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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月。“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
“如果有别的笔记的话，所有笔记的规则都是一样的吗？”
“啊，是一样的。笔记在死神界有很多，规则则是一样的。给予人类的时候的规则也是一样的。”
“龙崎，既然月和弥海砂的嫌疑已经洗清了，该停止监视他们俩人了……”松田走到龙崎身边说道。
龙崎把果冻一个接一个的摞起来的动作停了一下，“是啊……”看向屏幕中安静坐着看书的弥海砂，“我明白了……”
“到今天为止对不起了……”
“太好了……”松田看向夜神局长，果然发现后者也是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但是这事件还没算完全解决，我能在这里继续调查吗？”月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铐，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习惯这样随时随地都和龙崎在一起了。
真可怕。
“好。”
“……”看向龙崎，月发现他确实无法再解读那张脸上的隐藏情绪了。
在恢复记忆之后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利用弥海砂杀死L，但是他的心思明显被龙崎的态度绊住了。真是的……
上一世他是在和弥海砂告别时告诉了她笔记所在，进而让她回想起了一切，他的本意是想让弥海砂把龙崎的真名告诉自己，但是弥海砂却忘记了，又为了自己和硫柯进行了第二次交易。
可是上一世重获记忆的时候也没有他现在这种情况，如果那些新出现的记忆是真的……他看向龙崎。
上一世那种对龙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心情已经模糊的再也感受不到了，剩下来的反而是……
——不想让龙崎死。
——不想失去他。
可是如果不让弥海砂除去龙崎……
他根本没有选择这样做的权利，都已经进行到这里了，如果再重新来一遍估计他想的就不是怎样happy ending ，而是杀死死神的方法冥王是否适用了……
他直觉，这次出现上一世没有的情况，是个变数……也许是解开两人之间关系的僵局的契机，只能继续走了，这坑爹的游戏根本无视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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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月。”龙崎伸向巧克力的手顿住了，看着这个自从送走弥海砂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人。
“没什么……”月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问道，“龙崎……我们以前见过吗？”
龙崎的身体僵住了，停顿了好长时间。才转过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月。
“为什么这么问？”
“恩……最近想起了一些东西……”月看着龙崎，“但是总觉得不可能，要是相信了的话……”
……他的生平就要被颠覆了呢。
龙崎想了想，“……如果不愿相信自己的记忆，那就去找些说服自己的证据吧。”
“……也是。”月点了点头，完全的龙崎式风格呢。
本来想继续留在这里就是因为龙崎这里的资料库恐怕是目前为止世上最完善的了，想要验证自己的那段记忆，在这里无疑能得到最有利的帮助。可是……现在的情况，龙崎根本不可能给他使用权限。
“龙崎少爷……”渡的对话窗口弹了出来，“夜神少爷和你在一起吗？弥海砂小姐来找他了……”
……这么快。月的心里一惊。
“知道了。”龙崎看着月，“你去吧。”
月看着龙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这个时刻，他们彼此的身份……无从开口。
最后只好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月……想起来了吗？
龙崎想了想，去了旁边的资料室里。看着正在整理着资料的满头白发的老人，默不作声。
“怎么了？龙崎少爷。”感觉到来人的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沉默不语的少年。“到底怎么了？”
“……”龙崎没作声，一向喜欢自己求索的人，果然没办法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别人说的话不一定是真是假，与其花时间求证，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相信别人，自己找到能说服自己的事实和证据。
“没事。我过来查询一些东西……”
“好的。”渡从座位上让了下来，“少爷请。”
龙崎的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着，在键入关键字后，看着弹出来的信息，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毕，果然……关于他和月在Wammy’s House 的事情被抹去了……
渡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在心里叹了口气。“少爷，那本笔记……”
龙崎看着渡，老人只是一如平常的微垂着目光，恭敬地站在那里。平时自己办案的时候，渡绝对不会破坏自己的节奏，就连刚开始他经验不足有时会浪费人力物力追查一些错误的信息，老人也是任由着自己，只是在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完美的执行。
渡很少主动提出什么，都是他说，他做。
“啊，拿给我吧。”龙崎关掉了查询窗口，“正好有些发现……”
无妨。事情一旦发生，想要完全掩盖很难，总会留有蛛丝马迹揭露真相。现在要紧的是先解决手头上的事情……
“这本杀人笔记……”龙崎将笔记本展开，露出其中残缺的部分。“有一页边上有点被撕过的痕迹，在这被撕下来的部分上写下名字也会死吗？”
“不知道呢。”莱姆看向那个站在龙崎身边的少年。“我从没那样用过，不清楚。”
“那么死神是只吃苹果的吗？”
“……”莱姆想了想完全被人类饲养了的硫柯，坚决把他划出了死神的范围，“没有那回事，但是死神的内脏退化，不，进化了，所以没必要吃东西……”
吃了口布丁的龙崎看了眼莱姆暴露在外的骨架，对这个问题持保留意见。“月，难得你自由了却几乎不离开这里弥海砂来看你也只站着说了几分钟的话，在外面自由恋爱也没问题哦。”
“没心情。”月白了龙崎一眼，以前就觉得女人什么的是麻烦的物种，和女人恋爱什么的从以前就没考虑过……
这么说……月皱了皱眉，难道他天生就是弯的？
“还是说我一直在这里的话会影响到你。”月双手环胸，从上而下的俯视着龙崎。
恩……这个真不好说，好像他俩的第一次他确实一点排斥心理都没有的就发生了？那么龙崎……算是被他掰弯的？？
考虑到这一点的月瞬间震惊了。掰弯什么的……有种比基拉还罪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龙崎看着玻璃茶几上倒映着的两人的身影，眼神凝住了。
“怎么回事啊？”夜神局长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报纸，“又开始有犯罪者被制裁了……”
模木整理出来一份死亡名单，“只是昨天就有16人。从火口死后被报道出来的人，真是杀得干净啊……”
“果然火口不是基拉呢……”
“不，在火口被抓住之前一直都是火口在制裁犯罪者……”
“就是说又有别的基拉出现了……”
“啊，好不容易……”松田抱住了脑袋，“为什么啊……”
龙崎咬了口饼干，“正是在弥海砂重获自由的时候啊……”
“龙崎，还在说那种话。”月看着龙崎，“弥海砂是无关的吧。要说时候，那就是火口死了的时候。”
最近他越来越习惯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与以前相对比了，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什么心态……
然后他悲哀的发现，他竟然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人都有这个时候，年少轻狂，热血冲头就会做出种种自认为正义的事情，等到以后再回想起来，就会以大人的心态感慨道，人不中二枉少年啊……当年的自己好傻、逼啊。
他想，如果重头再来，从那个捡到笔记的雨夜前重新开始的话……
“也是呢……”龙崎把小熊饼干都倒了出来，把它们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反正也有可能还有一本笔记，有人在使用的话……”把手中的一个小熊饼干捏碎，“我肯定会抓住他的。”
月看着龙崎糟蹋食物的行为，叹了口气，早就想说了，如果那些食物会说话的话一定会哭给你看的，龙崎。
“但是龙崎，就算你抓住了在笔记里写上名字的人，能把他以大量杀人犯来问罪，惩罚他吗？”月在龙崎身后轻声问道。
“那不是肯定的吗……”松田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可是知道那人会死而写上了数人的名字啊……如果不应该公开笔记的存在的话，就该暗杀掉他！”
“恩……上面的人大概会采取类似的做法吧……”夜神局长沉思了下，毕竟笔记这种会引起恐慌的东西不可能问世的。
“如果承认了用笔记杀人就是极刑，至少也是终身监禁……”龙崎吃掉了最后一块饼干，“大概就是这样吧。”
听到众人的讨论，莱姆眼神一紧，别人不清楚，他却非常明白他们刚说的基拉就是弥海砂。至于弥海砂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继续杀人……肯定是夜神月吩咐的。
看着前方那修长的身影，莱姆在心里质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夜神月，如果海砂被抓住了连你自己也会……
一瞬间，莱姆的眼睛瞪大了，细长的瞳仁凶狠的钉在夜神月的身上。他果然还是低估了夜神月的下限……夜神月确信自己会去救海砂的性命，但在这个状况下要救海砂，只有把龙崎的真名由自己写到笔记上，而他只要杀了龙崎，肯定会牵涉到海砂的寿命，自己也会死掉……就会按照夜神月的希望全部完成。
月感觉到了莱姆的视线，转过身去，哎……要是死神之眼能杀人的话，估计自己已经进去轮回道了……
上一世的自己确实混蛋，可是现在的他没有选择权啊……不可更改的剧情就是不可更改，就算他想，也只能是被强制送回最开始的时间点，重来一次罢了……
不过他一直对莱姆抱有相当程度的复杂思绪，这个对人类怀有感情的死神……再想想自家的硫柯，果然是苹果喂得还不够的缘故吗……
第46章 四十五章
明明不是雨季，今天却下了一场大雨。
整片天空都是阴沉沉的，在搜查总部没有见到龙崎，月问了问其他人，他们都摇头表示从早上就没见到人了。
月看了看连成一片的雨幕，他想，他知道龙崎在哪儿。
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旋转向上，扶手被雨水打的非常湿滑。月没有打伞，就这么湿淋淋的走上了天台。
龙崎抬着头，看向空中不知名的某处，他第一次挺直了脊背，整个人就这么站在空旷的天台上。
他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雨水已经把他全身都打透了，那平时总是乱糟糟的黑发此时服帖的趴下，衬得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仿佛是感觉到了有人，龙崎向他这边看来。
月怔了怔，他有种预感，龙崎已经知道了一切。“在这里干什么啊，龙崎。”
龙崎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用手在耳边比了比。
龙崎平时总是面瘫，今天突然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给人的感觉稚嫩了很多。月想起了他的年龄，是啊，他不过才18岁而已……
不过明知道龙崎是想要自己过去，月不为所动的加大了音量，冲龙崎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啊？龙崎。”
龙崎愣了愣，又一脸调皮的将手放在耳边，做了个听的动作。
“……”月无奈，只得顶着大雨过去，陪着龙崎开始了雨中相望这种一点意义也没有的傻帽行为。
“到底在干什么呢？龙崎。”月第三次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听到了钟声。”龙崎侧过脸去，继续抬头凝望着天空。
“钟声？”月凝神听了会儿，只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恩……”龙崎闭了闭眼睛，脸上的表情很宁静。“今天的钟声很吵吧……”
“我什么也没听到啊。”月转了转头，又仔细的听了听，确定自己没听到那什么钟声。
“是吗？”龙崎睁开眼睛看着他，“今天我一刻不停的听到，非常在意呢……”
“是教堂吗？在举行婚礼……还是说……”
上一世的自己因为龙崎莫名其妙的行为很火大，直接的打断了他。这一次月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就静静地听着龙崎无逻辑无厘头的自言自语。
“对不起，我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龙崎缩了缩肩膀，又慢慢的变成平时的姿势了。“请你一句都不要相信。”
左一句 对不起，右一句请的，听得月心头火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龙崎对他的态度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
冷漠又疏离。
“呵呵……”月冷笑着，“也是啊，龙崎，你所说的话大多数都是乱七八糟的，如果每句都认真对待的话那就没个完了。这一点我很清楚。”
“恩，正如你所说呢，月。”龙崎向月这边走了两步，看着他的眼睛。“但是……那是彼此彼此吧。”
“什么意思？”
“你从出生开始有说过一句真话吗？”龙崎的声音混进了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