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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无名微微皱眉,楚留香便很快的解释起来:
“你离去后,我们跟随你留下的痕迹尾随而走,于木屋离开后,就再次遭遇到那自称‘墨音’之人,此次袭击中,沈仲元突然在其中横插了一脚,原来他的武功也不弱,只是他最终却是与墨音同归于尽了。
随后,我们就又凑巧遇见龟兹王的女儿琵琶公主,被她请来这里做客,席间懒猫与那杜环过了几招,杜环不敌。
后龟兹王就向懒猫下了聘礼,他告诉我们,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他的国家中出现了一批背叛者,所以他带着家室和一些财物逃了出来。
此次请那么多江湖人来做客,就是为了以防刺客,然后想办法把失窃的‘极乐之星’找回来。
然,你我俱知极乐之星早就到了彼岸的手中,却不想,这次竟有人拿着极乐之星,要求龟兹王以金银珠宝换之,也不知极乐之星掩藏了何种秘密,龟兹王已经决然要换,所以请我们几个做护驾。
如今,司徒的到来,想必又是出了何种意外?”
听罢,无名沉默半晌,看了司徒流星一眼,皱着眉,一副满是黯然神伤的样子:
”听阁下如此说,莫非这次龟兹国的叛变中,难道还有汉人参与其间么?”
司徒流星点了点头:
“不错,原来那被射进帐篷的箭羽中,还带着一张纸条。那三人自桌上起取下纸条后,那龟兹人瞧了瞧,想必是虽通汉语,却认不得汉字,就将纸条子给了那面色阴沉的汉人者者,请他将纸条上的字念出来。”
姬冰雁笑了笑:
“若非如此,你也不会知道上面写着的什么了,看来你运气倒不错。”
司徒流星只是道:
“那纸条上倒也没写别的什么,只是大体意思就是,若想要极乐之星,就要拿黄金五千两,明珠五百粒,玉壁五十面,然后向东北直行五十里,去与他们交换。”
听此,一点红已经冷哼了一声:
“想做两头买卖?看来这极乐之星与龟兹国果然掩藏着天大的秘密。”
胡铁花听此,很是有些焦急:
“那两个龟兹人听了后,有何表示?”
司徒流星答:
“他们的脸色顿时大变,就在这时,出去追人的三个人已回来了,帐蓬里的人非但绝口不提此事,反而将纸条悄悄藏了起来。”
楚留香笑了笑,摸了摸鼻子:
“想必去追人的,必定没有追到。”
闻此,司徒流星展颜一笑:
“不错,确实没有追着,其中一个其貌如猴的人,嘴里还在不停的大骂着,说那匹马一定是鬼马,否则他闭着眼也会追上的。”
听此,胡铁花几乎是立刻失笑道:
〃孙猴子自命轻功高绝,这回斗竟栽在一匹马上,恐怕这下要气疯了。〃
司徒流星皱了皱眉,道:
〃一看见那人,我就知道此人必是高手,心里有些着急,生怕被他发觉,结果他们只是商量了一阵,那位孙猴就带着杜环等几人,说要来行刺。
不过我知道有四位在此,他们的人纵然再多十倍,也休想得手,所以就想留在那里,听听这极乐之星究竟为何如此值钱?〃
楚留香顿时道:〃那你可曾听出了什么?〃
司徒流星摇头:
〃那四人一走,两个龟兹人立刻就和那汉人争论起来,一个说应该立刻去筹备明珠王璧,来和那人交易,另一个却说这条件苛,那极乐之星的价值未必真的有这麽大,应该静观待变,以免上当。〃
话落,几人并未说话,无名静立了一会儿,忽然淡淡的开口:
“这三人,恐怕此刻也还未知道极乐之星的秘密,所以才会患得患失,挣扎不已,去交换既怕上当,不交换又怕此物真的对龟兹王十分有利。不过,如今,我却是明白了。”
话落,楚留香几人顿时动容,一点红也不禁眉目微扬:
“你明白?”
无名只是沉默,他的脸此时被帐篷外投进来的月光照耀得一片惨白,神色就犹如坠落在湖面上的树叶,那种淡淡的清愁虽然并不浓烈,却很是让人瞩目:
“我若说出来,只怕你们亦是不信。”
静静对视,一点红很是认真的突兀开口,他的眼睛很明亮,依旧有如从前一般长刀出鞘,亮得让人几乎不敢直视,然后他说:
“你若说,我便信。”
楚留香亦是点头:
“如果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去信任,那么,这个人一定做的很失败,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岂不是悲哀?”
听此,无名顿了顿,终于开口:
“那日,我随彼…师兄走后,就在小木屋中遇到了石观音,师兄便立刻将极乐之星交给了她,随后石观音为了灭口,就杀了那二十多个黑衣手下。
所以,如今极乐之星居然又再度出现,那岂非奇怪的很?天底下……难道还能有谁能从石观音的手上夺得下东西来?”
“你的意思是……莫非……这件事情的主谋就是……石观音?!”
听了无名的话,司徒流星很是吃惊的道,随后顿了顿,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继续开口:
〃如此说来,我也很是奇怪,那些人为何对区区一粒宝石瞧得那般重要?而且……就在在下准备回来之时,我的肩头就被人自身后轻轻拍了一下。〃
说到这时,他面上露出了一抹惊惧之色,似乎犹有余悸,又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才又长叹了一声:
〃说来在下自幼年出道,武功虽不高,但既然做的是‘盗’这行买卖,耳目自然就不能不分外灵使,没想到那人到了我的身后,我却连影子都不知道。
如此高手,恐怕也只有石观音可以任意调动了的。”
话罢,胡铁花已经惊奇的站起了身:
“若如此,你居然还有命回来?!”
这话胡铁花虽然说的有些难听,但是司徒流星却是知道他是没有恶意的,只是性子有些太过大大咧咧,所以也就不曾计较,只是叹了口气:
〃你说得不错,若非此人昔日和我还有过一面之缘,我此刻就再也不会活着和各位相见了。
说起来,不瞒几位,年前我在洛阳做案时,就不幸遇见了那人,幸好我那次出手是为了救一家孤儿寡妇的性命,所以那人才放过了我。
而且那人行事怪异,只要他放过你一次,此后你纵然犯他,他也绝不伤你毫发的。
而这次,这次刺杀,恐怕少不了他。”
姬冰雁愣了愣,拍了拍掌:
“这小子倒真是条好汉。不过他究竟是谁?而且他有恩于你,你又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听此,司徒流星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凝视向楚留香,恭声道:
〃此事却是因为楚香帅曾替在下抓住了一血亲仇敌,虽然在下知道香帅喜欢游戏人间,不愿对人显露行藏,不过,我自认为我们二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况且我的两眼还未盲,此时此刻,自然是认得出来的〃
说话间,他就朝楚留香恭恭敬敬拜了一拜,然后还不等楚留香扶起他,就又黯然一笑,道:
〃说来今日之事,双方俱是在下的恩人,如此,我实在无颜再留在此间,但愿各位谅解在下的苦衷。在下就此告退,还望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他的人就已经一个转身,身形一蹿,就急忙远去了。见状, 良久良久,胡铁花忽然叹了口气:
〃别人若在江湖中混上十年,仇家必已遍布天下,但你这老臭虫,却是到处都会遇见要报恩的人,如此看来,究竟还是少杀些人的好。〃
楚留香有些失笑,摸了摸鼻子,他只是道:
〃你莫忘了,今日是你的婚礼佳期,无论来了多少人,都由我和姬冰雁、一点红、幽冥去接着,你就安安稳稳地进洞房吧!”
话音刚落,无名却突然幽幽的开口:
“恐怕不行,石观音……据我师兄传给我的消息,她已经藏身于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卡苏米】投掷的地雷~么么哒!
嘤嘤嘤,对于日更这种事,烂作者现在已经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鸟,于是,我只能保证尽量日更←_←,表拍我!
顶锅盖逃跑~
☆、第48章 尾声上
日渐渐的落下;风冷;这一片大红新搭出来的帐篷内;却流苏锦帐,被翻红浪。
缓步的踏入,无名单身一人悄无声息的走进……为了不打草惊蛇,楚留香几人与胡铁花却是都被留在在外面;参加婚礼的宴席了;此时恐怕正吃喝的‘高兴’。
然而,刚一踏入,无名便很清楚的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若不是刺客本身对这些就敏感;恐怕大意一点的人都会将它忽略过去,而目光所及,新娘子却仍自端坐;大红的头盖下,只露出一席乌黑柔顺的青丝。
然,无名却分明能看到那崭新的绣被边沿,染着的不是原先的红色锦被,而是斑斑的血迹!而似是有所感觉,新娘略带娇羞的声音响起:
“夫君,可是你进来了?”
无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开口:
“娘娘。”
话音刚落,新娘就自己揭开了盖头,里面露出的面容,虽不是石观音的原貌,却也美丽非常。而此时,她的一双美眸微微轻扬:
“幽冥公子,你莫非顶替了今日的新郎?”
摇头,无名不答,只是目光自新房内转了一圈,石观音掩面娇笑:
“公子可是在找此间卧房的主人?”
顿了顿,她拍了拍床底,忽然起身将其翻开,里面赫然便是一具面目浮肿,全身赤|裸的女尸!而她的胸膛上,有着一个碗口大的洞,血肉上翻,那模样看起来竟像是被活生生的抓出来的一样,有种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见此,方才还在坚持不懈的朝宿主灌输着‘论武侠世界, 发现基佬的一百种方法’的我……突然就卡壳了……
啊啊啊,父神SAMA~~~惊现恐怖片经典剧情之一——‘床底女尸’肿么破?!这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说好的武侠世界呢?这该不会诈尸吧?这实在让偶忍不住大喊:
“宿主君,嘤嘤嘤,伦家的小心肝都被这吓掉了一半,偶感觉我的玻璃心都碎了一地……表示快拿502给人家,伦家要把它粘回原状!”}
已经习惯了自动‘屏蔽’系统的大呼小叫,无名完全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从女尸身上收回目光,清冷的开口:
“娘娘,此地已经不可久留,我方才于帐外,打探到楚留香几人讲,今日的成亲一事只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此时他们假借宴席之名,正行除掉你之法,也不知是谁泄露了你的行踪,当真是可恶至极!”
听罢,石观音微微一征,复抬眸又看了看无名几眼,神色自若,也不知心底想了一些什么,只是‘娇弱’的站起身,一只素手附到了他的胸膛,红唇靠近,吐气如兰:
“哦?果真有此事?公子……公子可曾知晓彼岸曾对妾身说过一句话?”
无名没有回答,他的神色都未曾有过半丝的动容,于是石观音缓缓的继续道:
〃他说……幽冥此人可用,不可信。公子以为何?”
无名只是抬眼,并未拂下石观音的手,任由着石观音缓缓取下附在他面上的面具,露出他显得苍白的肌肤,与并不出彩的面庞,然后他说:
”娘娘若信,幽冥自然也无话可说。”
听此,石观音反而微微后退,她只是静静的坐在了原先的新婚床|上,神态很是模糊不清的看着无名,没有任何言词,也没有任何动怍,但她的身形姿态却比世上所有诱惑的动作与言词都要来得诱人得多。
然后,轻轻的褪□上大红的描凤喜袍,她露出里面穿着的一件半透明纱衣,躯体微微向后仰躺,只露出来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与一双纤美的足踝:
”如此,幽冥公子为何不来好好疼爱妾身一番?难道妾身不美么?还是你嫌弃妾身的年纪大了? ”
一时无言,无名几乎下意识的就朝她身下的床底投去了一眼,然后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在这时,帐篷外忽然就传来一句冰冷至极的两个字:
“贱妇!”
话音未落,帐篷就被人掀了开来,无名就直直的对上了楚留香几人,除去一点红凝视在他身上的目光,楚留香几人却是直接有些呆征的望着石观音不动弹了,暗暗垂下眸子,无名走到石观音旁边,石观音坐起身,她脸上的易容却是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去掉了。
然后深看了无名一眼,她盈盈的站起身,而楚留香这时已经收回了目光,胡铁花却是突兀的瞪大了眼:
“幽冥,你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