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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全都是为了波特？”路德维希突然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低笑，“西弗勒斯，你真是天底下最笨的人。”
“比我还要笨……”他笑得止也止不住，直到眼角都渗出了泪水。
“你现在还活在对那个女人的内疚里？你的生命就只是要保护那个女人留下的孩子？还是说，你以为借此就可以赎清自己的罪？可是他根本就不明白！”路德维希朝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大吼出声：“布莱克说得没错，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
“不准——”斯内普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疯狂，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恶痛绝，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叫我懦夫！”
斯内普举起魔杖，猛烈地抽打着空气。路德维希感到有种白热的、像鞭子样的东西打在脸上。他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殷红的鲜血顺着下颚滴了下来，染湿了指尖。
路德维希深深地望进那双漆黑的眼瞳，“西弗勒斯，你不要再这么傻了！莉莉·波特早已经死了！”
“不要把她和波特扯在一起！”斯内普怒吼着，魔杖的顶端冒出鲜艳的红光。
这时，另外一道黄色光束射了过来，打偏了斯内普的魔咒。
卢修斯·马尔福从门口跑过来拉开了歇斯底里的斯内普，“西弗，你冷静一点！”
路德维希看着被马尔福挡在身后的斯内普，“你杀了我都没有关系。”他的脸上还不断地有鲜血溢出，淌下来染得嘴唇格外红艳，“西弗勒斯，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开心一点，你杀了我吧。反正我这条命，”他扬起一个妖艳的笑容，“在很多年前，就是你的了……”
房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路德维希脸上的绝望是那么的浓烈，鲜血中模糊的表情带着化不开的悲伤。
没有人听懂了他话里面的意思。
马尔福还挡在路德维希和斯内普之间，魔杖尴尬地举在半空。
“咳咳，西弗，”马尔福开口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刚才球场的事应该与埃利奥特无关。是那群摄魂怪被禁止进入学校，供给他们的人类牺牲品用完了……魁地奇比赛场周围的大批人群对它们是很大的诱惑……”
“埃利奥特，这是一个误会。”卢修斯又说：“西弗只是一时间……”
“够了，卢修斯。”斯内普直起身子，“我们走吧。”说完大步向门口走去，没有再看一眼站在墙角边上血流不止的路德维希。
房门缓缓关上了。路德维希一个人站在黑暗里，他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路德维希，你究竟在想什么。”他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声音飘散在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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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路德维希一直静默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办公室传来了敲门声。
他打开了大门，马尔福拿着一瓶绿色的药剂站在门口。
“埃利奥特，你没事吧？”马尔福指着他脸上的伤口问道。
路德维希接过马尔福递来的药剂，随手放在了一边，“没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找西弗的。正好听见魁地奇比赛出事了，摄魂怪闹事，”马尔福停了一下，“所以我估计他怀疑你了。”
“你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路德维希轻描淡写地问，他瞥了一眼马尔福，“后来你们回去说了什么？”
“邓布利多想让西弗收哈利·波特做魔药学徒。你知道一旦有了这层束缚，西弗这一辈子和波特家那个男孩都会纠缠不清了。所以我一直在反对。”马尔福恨恨地说，“西弗是德拉科的教父，本来德拉科才应该是他的学徒，邓布利多已经老糊涂了……”
“德拉科是西弗勒斯的教子？”路德维希挑了挑眉，“看来你和西弗勒斯的关系还真的是很亲密。”
“我和西弗可不像波特和布莱克那样，两个大白痴混在一起。我们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有了共同的追求与梦想，当年追随黑墨王的时候，一直是他最信任的……”
“卢修斯，我不是来听你对前主人有多衷心的。”路德维希冷冷地打断了马尔福的话，“尽力阻止让波特成为西弗勒斯的学徒。我会帮你，德拉科是我见过的很聪明的孩子。如果可以指导他，我会非常乐意。”
“指导德拉科？”马尔福愣了愣。
“怎么？你是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吗……”路德维希笑了起来，但是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不……德拉科能有你这样的老师，是他的荣幸。”马尔福勉强的说，“那我先走了，这个药是西弗让我带给你的。”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瓶子，微微笑了起来，“马尔福，有德拉科这个人质在我手里，你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送走马尔福后，他才想起邓布利多晚上和他的约定。天色已经晚了下来，路德维希头疼地摁了摁额角，怎么会迟了这么多……
路德维希走到三楼走廊门口，对着两个巨石兽看守说了一句“滋滋蜜蜂糖。”巨兽缓缓让开，身后出现一道活动的螺旋型楼梯 ，楼梯尽头是一扇闪闪发亮的栋木门，门上有狮鹰首形状的铜门环。
他扣了扣铜环，“请进。”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路德维希推开了房门，圆形的办公室墙上都是历届校长照片，细长腿的桌子上有许多精致的银器，旋转着喷射雾气，桌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是分院帽，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饲养着福克斯。
办公桌后坐着的老人抬起头来，“路德维希，刚才的谈话还有什么问题吗？你回来是因为……”
淡白色的烟雾缭绕着，栖息在一边的巨大的凤凰突然飞了起来，嘴里发出嘹亮的叫声。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面闪烁着，审视的目光就像是要把路德维希看穿一样。
路德维希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过来，他直视着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校长，我刚才忘了问，我想单独为德拉科和哈利辅导一下课程，可以吗。”
“当然。”邓布利多收回了视线，他的语气非常轻松，推了推鼻梁上驾着的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平常的老人在和喜欢的后辈聊天一样。
路德维希说完后就走出了校长办公室，直到关上了大门，他都感觉的到那一束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身后。
走得远了，在黑暗的走廊上，他终于停下了脚步。“路德维亚，你究竟做了什么。”路德维希紧紧地靠着冰冷的墙壁，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稍微清醒一点。
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路德维希刚关上门，一个黑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少主。”7号半跪下来，“吾主让我为您传达，尽量少和邓布利多正面接触。”
路德维希坐了下来，淡淡地看着深埋着头的仆人，“继续说。”
“以少主您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在邓布利多面前完全掩盖住本身的气息。一旦被发现的话，”7号抬起头，眼睛深藏在黑色的兜帽后面，“您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他就代替我去了？”路德维希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么说来，我还不得不感谢你的主人了？”
“吾主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7号的声音十分平缓，“希望少主能够体谅。”
“他现在在哪？为什么会派你来转达这些话？”路德维希有些奇怪地问。
“吾主在别处做一些安排。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完成后就会来找您。”7号一潭死水般的平静的表情让路德维希十分火大。
“我不想见到他，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他插手。”路德维希冷漠地摆了摆手，“没别的事你快滚吧，你和你的主人一样惹人讨厌。”
“少主，您的食物已经准备好。”7号的声音依然没有丝毫起伏：“您下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我将为您献上鲜活的灵魂……”
掌心温度
早饭过后，路德维希走过大厅去操场准备上课的时候，碰见了霍格沃茨的占卜学教授。那是一个很瘦，戴着一副大眼镜，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链子和珠串的女人。路德维希总是不愿意接近她，因为每当那个女人看见他，都会神经质地睁大双眼，凸出的眼球就像是马上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一样。
路德维希看着特里劳妮手里拿着一个微型的水晶球，嘴里念念有词，他正想装作没有看见躲过去却被不小心抓了个正着。
“啊——埃利奥特，是火星转移到第三轨道与木星到第五轨道注定了我们今天的相遇。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特里劳妮戴满了手镯和指环的枯瘦的手指指着路德维希的脸，火光在她的长长的祖母绿耳环上闪烁。
特里劳妮突然向后退了几步，她那发亮的手抚着她的心脏，双眼紧闭。
“哦——不，我可怜的埃利奥特，你有大劫，”她戏剧性地睁开了眼睛：“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总会与你擦身而过，而最终……啊——”她大声喘着气，“我亲爱的，你要做好准备迎接最苦难的……”
“是的，特里劳妮，谢谢你的预言。”路德维希打断了她的话，他可没有时间听这个女人继续疯言疯语，“我现在就去准备，迎接……你刚才说迎接什么？哦，最苦难的……”不在意地笑了笑，路德维希绕过她走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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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刚刚化尽，空气还有些潮湿，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在大家给鼻涕虫喂莴苣的时候，路德维希走到哈利身边，“嗨，哈利，上次受伤没有大碍吧？”
“我已经完全好了，维希教授！庞弗雷夫人足足三天才让我出院，那些药真的好难喝……”哈利做了一个鬼脸，“听罗恩说上次你来看了我的比赛，没想到我那么丢脸……”
“不，哈利，你很勇敢。”路德维希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对那么多摄魂怪，你的表现并不算丢人。”
“可是，维希教授，你能教我怎么抵御摄魂怪吗？”哈利·波特突然问道，他的脸上充满了期待，“我不想下次比赛的时候再这么狼狈……”
“可是这不应该是你们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应该教的吗？我在这方面不是很在行……”路德维希愣了愣，要他教别人抵御摄魂怪？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可是路德维希……”哈利急切地说，“我很喜欢你……”
“好了，哈利，我相信卢平教授会更加乐意帮助你的。”路德维希无奈地耸了耸肩。
“卢平教授很久没有来上过课了，都是那只老蝙蝠……哦，不，斯内普教授代课，简直是生不如死，难道我要去请求他教……”
“或者，”路德维希眼眸沉了沉，“要不你和德拉科一起来找我吧。”他的唇角向上翘起，“我要给他做单独辅导，如果你愿意的话……”
“德拉科？”哈利看了几眼不远处那个被两个大个子护在中间，带着嘲讽的笑容指着独角兽的铂金色头发的男孩，“但是他……”
“不用担心，我会和德拉科说的。那就这样吧，每周四晚上6点在我的办公室。在下周霍格莫德村休假结束后？”路德维希没有再给波特任何反驳的机会，他走回了恶心的鼻涕虫旁边，心不在焉地指导着大家。
下课后，路德维希不经意望向操场的另一边，却又看见了那个黑色的人影。
这次路德维希没有丝毫犹豫，他飞快地走了过去。是真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正站在草坪边上，注视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谁也没有没有说话。
路德维希望进那双深不可测的黑色眸子，“西弗勒斯……”最后他低低叹了一口气：“你……”
“那天的……你脸上没事了吧。”斯内普打断了他的话，眉毛微微上挑。
“恩……”路德维希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那道伤口已经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哦。”斯内普淡淡应了一声。随后，他从袍子里拿出了一小瓶魔药，“上次让卢修斯给你的应该擦完了，这个给你。”
路德维希吃惊地抬头看着他，甚至忘了伸手接过那个墨绿色的小瓶子。
斯内普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他轻咳了几声，拉过路德维希的手，将魔药瓶往他的手里一塞。没有管路德维希有多惊讶，他低低说了一句，“上次是我弄错了。”然后转过身大步走开了，黑袍一角在轻风中微微扬起。
路德维希呆呆地愣在原地，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瓶子，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西弗勒斯掌心的温度。
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红，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一个人在熹微的阳光下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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