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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罗贝尔。没有,你看错了,它还在笼子里,它不敢咬你的。”赫胥黎下定决心今天就宰了那条该死的蛇。
“真的?”罗贝尔委屈的看着赫胥黎
“真的。”金褐色头发的小男孩努力点头保证。
“赫胥黎,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不看坩埚了,我想找妈妈。”
“不怕不怕。恩,我们不看坩埚,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密室,里面都是魔药,据说外面都买不到的。”不想让罗贝尔带着不好的画面回家,不想罗贝尔不高兴。赫胥黎突然想起了夏特勒罗家最隐秘的密室。赫胥黎并没有弄清楚魔药和毒药的区别,他只是单纯的认为,毒药就是魔药那粗壮繁茂大树中的一个分支而已。他也单纯的认为,如果只是看一下,那些不会动的死物般的东西是不可能造成任何的伤害。而作为孩子的赫胥黎,只是想讨罗贝尔的欢心,只是想,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拿给罗贝尔让他更加的喜欢自己。
“没有蛇?”罗贝尔再度的确认。
“没有,保证没有蛇。都是魔药,都是很珍贵很珍贵的魔药。”
罗贝尔一边想着赶快回家扑到母亲的怀抱中找到渴望的温暖,找到那融为一体的黄金般的感觉,另一方面小孩特有的小小好奇心又在撺掇着他去看一下珍贵的魔药。不过,还是去寻找母亲,让母亲温柔的手和熟悉的嗓音拂去他心头的惶惑占了上风,他摇摇头“我不去了。我要回家。赫胥黎,我想回家。”
“可是,密室就在你的面前。你看到了吗”赫胥黎指着一扇沉沉暗色底纹的木门,木门静默的站着,守卫着密室里的毒药。
有的东西,再如何的逃避,命运还是会将诱惑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虽然,那金色的诱惑下也许有的,是最黑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泪,为什么都认为俺是后妈呢?????波折不占多少分量的啦
☆、第 8 章
暗暗沉沉的大门如同沉默本身一样的站立着,无声的存在着,在厚厚的暗色橡木大门上面隐约可见同色的雕刻暗纹,上面的精致的花纹好似鲜活的灵魂被黑色的沉重铁锁链死死缠绕无法挣脱,在痛苦的呐喊和绝望的哭泣;换一个角度,那花纹又如同是穿着轻薄泡沫般纱衣,满头蛇发的美杜莎正要取下蒙住眼睛的黑布,好像,正要睁开她那妖异的眼睛将面前的人带入黑暗的永恒国度。
罗贝尔睁大着比带了夜晚露水的葡萄更水灵的黑眼睛看着严肃的大门,他小小的心头涌上的不再是如同初生小猫咪般对于一切事物的热情的好奇,而是没有理由的不安和一种颤栗的惊恐。敏感的孩子已经从沉默大门透露的细微信息上感受到了里面潜藏着的危险。
“赫胥黎,我,我,我还是回家吧。”罗贝尔牙齿咬着下嘴唇,躲到了赫胥黎的身后,拉着比他高了两个头的赫胥黎的手,怯怯的说“我,我想回家。”
“可是,罗贝尔你真的不想看吗?”虽然真的很想让阳光透过嫩绿树叶那透明般的笑容再次的出现在罗贝尔的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但赫胥黎也不愿意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赫胥黎歪着头,很认真的再次的确认了一声“罗贝尔,你真的不想看吗?”
“嗯,不想看,我不想看,我想回家。赫胥黎,你送我回家好吗?”小男孩黑黑的大眼睛已经被厚厚的水帘遮盖,那雾蒙蒙的水汽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甚至,有一些透明的小水珠已经挂在了小男孩那黑黑长长卷翘的睫毛上。
“好的好的,罗贝尔不怕,我在这里呢。”赫胥黎拿出自己的细棉手帕,帮罗贝尔拭去了从他的眼中已经满溢出来的晶莹的泪滴,赫胥黎放轻了自己的声音“恩,我们先上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可是,对不起,赫胥黎,我想回家。”小孩子的嗓音中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哭音。如果夏尔看到这样委屈的罗贝尔,他肯定会心疼的一把将自己的最心爱的弟弟搂进怀里,当然,之后也会去寻找把弟弟惹哭的罪魁祸首算账。
“好吧,我什么都听罗贝尔的。”同样的,赫胥黎也从来不忍心看到罗贝尔委屈不安的样子,只有幸福的笑容才是最适合这个黑发小男孩的表情。
听到这里,小小的黑发男孩终于眼中含着泪水的笑了,他正想迈开步子离开这个地方,也许是刚才跑出了太过急促,也许是没注意脚下,他小小的身体一歪,正好靠到了密室的木质大门上,而这个时候,在他满月时赫胥黎送给他的那条项链也很如同命运安排般的巧合的贴到了大门上的一个浅浅的凹槽里。
没有一丝的声响,没有丝毫的预兆,就如同暴风雨前那诡异的平静,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没有防备的,罗贝尔一下子就跌了进去,赫胥黎赶快也跟在他的后面冲了进去,冲进了这个不知道曾经夺走过多少人命的毒药展览室中。
罗贝尔正跌坐在地上揉着摔疼的胳膊,幸好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罗贝尔并没有摔伤,不过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密室里的地毯也是黑色的,好像将这个房间内所有的声音全都吸收进去,连孩子的呼吸声在这里都是清晰可见。这个时候,周围陈列的各色的容器吸引住了小孩的心神。墙壁上都挂着夜色下黑天鹅般神秘的黑色丝绒的帷幔,一层层的镀金镶嵌着暗淡无光宝石的架子上陈列着或胖或瘦,或扁或圆的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容器。有画着贵族少女头像的已经暗淡的珐琅容器,有透明雕花的玻璃容器,有东方白色陶瓷的葫芦状的容器甚至还有着嗅盐的容器,架子上还摆放着镶嵌有紫水晶的安神雕花的小小银棒。
“罗贝尔,你摔疼了没有。”赫胥黎的眼里只看到了揉着胳膊的小男孩。
“不疼,这里的全是魔药吗?”罗贝尔天真的问,因为很多东西,看起来完全不是他从书上看到的魔药的样子。
“恩毒药应该就是魔药吧。”赫胥黎有些不确定
“是吗?”虽然罗贝尔的心底在反驳着这个论调,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里是夏特勒罗家的密室,前几代收集的毒药全都放在这里了。有的呀,据说,我父亲都不知道喝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看到小男孩好奇的靠近那些美丽的瓶瓶罐罐,赫胥黎着急了,“罗贝尔,别碰,这些东西都很危险的,你看看就行,千万不要碰。”
“都很危险吗?”虽然小孩子的好奇心是非常的重,虽然罗贝尔对魔药有着天生的热爱,他还是听话的没有去碰触那些东西。不过他正巧看到脚边躺着一枚小小的戒指,也许是他刚进门的时候无意间从架子上撞下来的。害怕弄坏了夏特勒罗家的东西,害怕因为赫胥黎会受到训斥,罗贝尔不禁伸出了手想确认一下。他拿起了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和毒药完全没有关系的小小的戒指,戒指表面看起来非常的精致,精细的镂空花纹仿佛不是出自世间工匠之手,而是来自最具有审美意识的精灵森林,那上面镶嵌着的血红宝石仿佛在鲜血中浸润了很长很长的时光,直到将所有鲜血的精髓全部吸收般的有着一种好似在呼吸的魅惑的吸引力。罗贝尔很好奇的摸了摸红宝石的戒面,没想到看起来光滑如同冰面的宝石摸起来竟然很粗糙,象是巴黎郊外那些农家使用的灰色粗瓷,手指摸上去还能够感觉到如同是隐藏在松软泥土中那不规则形状沙砾般的刺痛感。罗贝尔娇嫩的手指竟然在摸着看起来光滑的戒面的时候被粗糙的表面磨破了皮,他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针刺般的或者蚊叮般的很轻微的疼痛,那么的轻微,如果不是他那柔嫩的皮肤,他都感觉不到这种奇诡的刺疼。从白嫩的手指上还渗出了血,罗贝尔非常小心的将那个戒指放回了最近的架子上,然后他将手指放进嘴里,学着母亲的样子,吸着手指。有一次,在静暖的下午,罗贝尔在地毯上玩着新买的玩具,他抬头看到母亲坐在大大的窗台边正绣什么东西,好像针扎到了手指,那个时候,母亲就是将手指放进嘴里吸吮。
“怎么了,罗贝尔。”赫胥黎只注意到罗贝尔手指好像受伤了。
“没什么,我手上被那个戒指擦破皮了。是罗贝尔不好,罗贝尔不听赫胥黎的话。”
赫胥黎就随便看了下那好像更加光彩夺目的戒指,他的注意力还是全部的凝聚到了罗贝尔身上。“没事吧,罗贝尔,要不要擦点药。”
“不要了,不然爸爸妈妈会担心的。我们出去吧”在最初的好奇如同海潮般的退潮后,罗贝尔的不安还是占据了上风。“赫胥黎,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出去吧,好不好?”
“恩,好的。不过,罗贝尔一定要先喝两杯热可可再回去哦。还有罗贝尔最喜欢的布丁,我让家养小精灵给你做鸡蛋布丁好吗?”
“我,我要吃抹茶布丁。”小男孩低着头回答
“好,抹茶布丁就抹茶布丁。”
这次赫胥黎还是带着罗贝尔到了他的卧室,两个小孩正在高高兴兴的吃着布丁的时候,突然象是被死神黑色的翅膀扫到,血色一下子从罗贝尔的脸上消失,他的脸上萎败不堪,象是凋落的树叶般昏倒滚在了地上。
“罗贝尔,你怎么了,罗贝尔。”赫胥黎冲到了小男孩的身边。罗贝尔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冷汗从他的额头滚落,他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噩梦般的开始大力惊恐的挣扎着,他的脸上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恐惧的复杂表情。
赫胥黎害怕罗贝尔的剧烈的举动将自己弄伤,他死死的抱住了罗贝尔。幸好,没过多久,当然,在赫胥黎的概念中,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无法的忍受。小男孩茫然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赫胥黎的时候,那恍惚的没有焦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事物,他满脸害怕的拼命想往后缩,拼命的想要将自己缩得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罗贝尔,你怎么了?”赫胥黎在他的耳边大声的喊着,希望,能将他的神智从不知名的空间拉扯回来。
“你,你是赫胥黎???”浑身颤抖的罗贝尔终于认出了面前的人“我不是在做梦?你是真的?是真的赫胥黎?”
“罗贝尔,你怎么了?”
“哇”罗贝尔大哭了起来“我,我看到有人打我,骂我,骂我是没人要的杂种。”
罗贝尔突然抬起头,睁大眼睛,身体紧绷着惊慌的看着赫胥黎,然后,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下自己穿的衣服,然后,在赫胥黎不安担心的眼神下,罗贝尔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好像觉得还不够疼,他皱着自己的小眉头,嘟着嘴自言自语的“怎么不疼呢?”他又用力的恶狠狠的在胳膊上相同的地方再次的掐了下,白嫩嫩的小胳膊上马上出现了触目惊心的大块淤青,罗贝尔恍恍惚惚的带着眼泪笑了起来“还好,罗贝尔只是做梦。还好,那个只是梦。罗贝尔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不是个不该出生的杂种。”
作者有话要说:恩,其实,我想给教授的是全新的人生,所以并不想让曾经的原著中的教授完全的取代罗贝尔。罗贝尔是教授的新生,他应该有自己的新的未来。。。。
☆、第 9 章
罗贝尔明显反常的言行和那惶惑不安的表情让赫胥黎担心不已,这完全不象他所认识的那位爱笑爱撒娇的粉嫩如同初春小溪中快乐游荡的透明小鱼般的小罗贝尔。面前的罗贝尔有一种抓不住的站在狂风中将要落入深渊的强烈的不安感觉。在这样纠结的情绪下,赫胥黎马上喊来了夏特勒罗家的专属医疗师,在上上下下仔细检测了半天后,医疗师并没有发现罗贝尔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不过以防万一,再加上完全了解罗贝尔在西多尼亚家族甚至和赫胥黎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他还是让罗贝尔回家后再找其他的医师看一下。过于担心和不安,只想着不让罗贝尔害怕,只想着安抚罗贝尔的的赫胥黎忘了提起两人进入过地下那间密室的事情。
就算是在医师检查的时候,罗贝尔还是吵闹着要回家,虽然赫胥黎想让他再休息一下,虽然赫胥黎想让医疗师治疗下罗贝尔自己掐出来的淤青,但一直很乖巧听话懂事的罗贝尔这次无比的执拗,无论赫胥黎说什么,他都捂着自己的小耳朵摇着头不听;无论赫胥黎怎么的哄他,他只是一个劲的哭闹,只吵着要回家。好像,曾经深埋沉睡的从没有出现过的任性和无礼一下从罗贝尔的身体里不管不顾的涌现了出来。无奈之下,赫胥黎将魔药放在罗贝尔的衣服口袋里,带着还满面泪痕哭得一身狼藉,胳膊上青了一大块的罗贝尔回到了西多尼亚庄园,一回到家,罗贝尔看都不看赫胥黎一眼,鲁莽的甩开了赫胥黎紧紧拉着他的手,直接冲上了二楼,没有敲门,没有问候,他狠狠用身体撞开了小客厅的奶白色的房门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