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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一趟,找到树呢——树会高兴吗?一定会高兴的吧——幽助会吓一跳吗?一定会吓一跳吧,不过一定也会高兴的吧,那个战斗狂——飞影?飞影才不会管这种麻烦事的吧——
哥哥……哥哥会怎么想呢?
不过没有关系,有什么困难也一定可以解决的吧?
因为,我的老师一定会教给我的呀。
这么想着,我伸出了手去。
那里——
隔开我和目标之间的,有一道墙。
冰冷的,光滑的,如同玻璃一般的墙。
玻璃的墙?
我忽然间恼怒起来。
都到了这里了,为什么还要阻碍我呢?
我的愿望明明那么简单,为什么就是不能实现呢?
白骨森森的手,握成拳头,我是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敲击在这可恨的玻璃墙之上,指骨断裂的声音和玻璃的撞击声混杂在一起。
这样可恨的东西啊——
能够破坏的话就好了。
能够打碎的话就好了。
我将拳头近乎机械而用力的砸在那透明的墙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边似乎听不到这边的声响,一定是被这玻璃墙阻隔了吧。手早就看不出原本的形状,可是我毫不在意。
'谁在吗……'
'……'
'……谁在呢……'
随着这样的叹息,原本呼唤着我的声音一点点消失了。而那背影的光芒也在黯淡下去。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老师——”
我面对着岿然不动的墙壁终于绝望的喊出来。
那一瞬间我感到有什么力量猛的击向我的身体,然后,我看到面前的玻璃墙竟然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缝。
强烈袭来的疼痛让我觉得全身的骨骼都要裂开一般,可是在那疼痛中,我却感到无关的欣喜。
我终于找到了方法,即使在那同时,我也领悟到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这堵墙存在的意义,比如,那警告并非一个玩笑。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那样的东西,就让它碎掉吧,就让它消失吧。
你瞧啊,我就在这里,求你,回头吧,我就在这里啊,醒来吧,醒来吧,不要再沉睡下去了。
“仙——”
随着声音,那堵坚不可摧的透明的墙一瞬间裂痕如蛛网蔓延开去,然后轰然倒塌。喧嚣中,那个身影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欲扭头看向我这边。
可未等我将那个怀念的名字完整的吐出,却是突变乍起。
。
一只银白色的,巨大的什么东西忽然窜入我的视线,将我的眼前完全的遮挡。
然后四周的空间瞬间扭曲摇晃起来,很快就如同承受不住那撕扯的力量一般,忽然间,就碎裂了。
像一张脆弱的薄纸,碎成了漫天纷扬,然后落下来,变为一地的可笑的纸屑。
“做了什么……”
我愣愣的问道。
而那道白影很快的消失了,留下我如同一种无言的耻笑。
“你……做了什么!!!”
难以言喻的失望和愤怒扭曲在一起,化为调和不开的浓浓杀意——随着那质问我猛的坐起来,灵力凝聚在手中遵从身体的战斗本能,毫无留力的挥向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白色的身影。
。
“哎呀呀,真是好危险呢。”
行靠在门边,看着门里的狼藉,脸色如常的笑着。
“……幸亏我刚才没有进来,不然,也要和地上那一滩变得一样了吧——之前你还让我帮你想名字,看来现在是用不着了呐~”
它的眼睛扫视着地板上的尸体——与其说尸体,其实也已经算不上了吧,只能说是连原形也辨不清的碎肉,被巨大的力量所打烂,摧毁,绞碎,然后如肉酱一般涂了满地,溅落一墙。
仍有温热的血从我手臂上留下来,滴在床上,然后慢慢浸开,逐渐化为扭曲的形状。
它审视我一会,似乎确认我已经完全清醒没有危险,才迈进屋内。
“看样子是很可怕的梦呢,如果不是那个孩子及时叫醒你,只怕现在你也不能站在这里了吧——啧啧,真是恩将仇报呢~”
虽然这么说着,可他的语气比起指责,倒更像无聊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我拎起永远不会沾上鲜血的狐皮,披在身上,离开床的瞬间无意打翻了放在狐皮下的小铁盒,随着金属掉落地面的声音,整盒的琉璃石扣落在地上,四处滚动着,最后与地上的污血碎肉混杂在一起,终于安静的停了下来。我扫视满屋的狼藉,径直走向门口,错身经过行的时候,说道:
“收拾掉吧,那些东西……真是恶心。”
行摆摆手表示收到:
“好的~”
随即它看看地上,又补充问道:
“……不过,那些琉璃石呢?”
我扫了眼地面,回答:
“已经脏了,就一起处理掉吧。”
“好可惜啊,明明之前那么珍贵的。”
行笑起来,而那语义暧昧不明,似乎在说琉璃石,又似乎不是。
我懒得接它的话,向外走去。
“不过我想出于好心,我还是提醒你为好~没有什么地方是真正安全的,死于梦境的妖魔可不在少数。”
屋内的行捻着手中带血的琉璃石,笑中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
“——当然拯救这种事情也同样。”
。
似乎在醒来之曾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
叫着我的名,说着对不起。
你瞧,我明明说过离开我比较好。
否则会死的。
裂隙
生王那边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很久,新的活动很快开展了起来。压制着魔界整个局势的同时,它似乎也去沟通了黄泉那一边的势力并在一个比较短的阶段内达到了合作。
这个消息是我从飞影那里听来的,当然也从躯那里听到了一部分抱怨,作为一个国王,躯对于稳定了这么久又忽然动荡起来的魔界感到有些不满,当然我觉得更多原因大概是由于战乱打扰了这位没事喜欢到处乱跑的国王的自由日程。
“麻烦的家伙,都得死。”
名叫躯的大妖怪彼时站在局势已定的战场上,这么说。
其实她本意不过向我表达被打乱的下午茶计划和临时被部下们推上或者直观点说就是丢上战场的怨念,可那时她的脸上不复我以前常常见到的安静平和,反到带着一种嗜血的欢愉。我想这战乱大概唤醒的,不光是那些苟且之徒不轨的心——也许还有被和平禁锢了太久而逐渐沉睡的,那些大妖魔们体内写作君王,读作残暴的本性。
妖魔这种生物,本来就是不安于和平的。
只是不知道生王是否意识到了这点——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它并不太像一个妖魔。
——当然,这种评价由我一个人类来讲,也过于自大了一些。
黄泉的势力上升的同时,躯那边因为国主尚在还好说,雷禅那边就难以评价。
就算还有一个幽助,也似乎不能支持——毕竟打架和打仗是两码事。
何况他并没有雷禅原本的威望和震慑力。
我没有对此向生王表达什么,反正我打定主意不想去管。
不管的话,就可以不为结果负责。
不看,不想,装作一切毫不知情,然后便毫无关系。
其实我和以前相比也并没有什么进步。
——大概最多的不同在于,如今心里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犹犹豫豫,进退两难罢了。
。
说起来,我一直都知道,生王这家伙从到来开始,就从来没安过好心。它是有所图的,它是有谋划的,它到现在所作的一切,并不止表面看上去那样是它的最终目标。我一直知道它来到这里,找上我,找上我所在的盗贼军团,是为了某个目标——但是我并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目标,我也没兴趣知道。
强者的身边,会自然而然的聚集强者,物以类聚就是这个道理。生王利用了我这个特性,毫不费力的组建了一支足矣扰乱魔界局势的势力。而我一直放纵它这么做的原因,大概只是因为并没有影响我什么。我知道它向来不怀好意,但是那大部分是在针对别的事情——我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前两天我刚刚拜托飞影给幽助送一些东西去,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比起那些宝物,我倒认为飞影的出现会给幽助更大的助力就是了,毕竟看着飞影每天在我面前晃也是很烦的。
虽然飞影不说,但是我知道友情对他并非无物。
只是没想到,飞影前脚走,生王后脚就给了行任务。
我总是很无聊,这一点生王是知道的。
我和行很熟,这一点生王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想,我跟着行一起去探查生王所谓的那个异常的封印,想必也在生王的预料之内。
可是实际上,那并非什么封印——在行触发那东西的一瞬间,我才反应过来,那种熟悉的失重感和眩晕感。
这是一个不稳定的穿界门——就如同游刃曾经带我从第一层到第二层,然后来到第三层的时候所使用过的一样。
不稳定的,废弃的,而且被刻意伪装过的。
那时我本来有机会躲开,但是身体的第一反应却是伸出手。
然后,我被行这个倒霉鬼一起拖进了现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次元的鬼地方。
荒芜贫瘠,毫无生命气象,灰暗的天空下是无边无际的白沙……我沉默了一会,一脚把半截身子都埋在地里的两栖类妖魔踹起来:
“虚圈?”
倒霉鬼行一脸茫然,似乎对着这片白沙忽然得了要命的雪盲症,整个呆愣在那里,对我的话也置若罔闻,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
“啊?”
“哎哟你快去死一死吧。”
我一个爆栗敲下去,大有把它脑浆爆出来通通风的架势。
“……这到底什么地方。”
行嗷了一声,然后恢复茫然。
“你把我拖下水你现在问我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什么地方。”
魔界里面的穿界门或许是自然形成,或许是刻意制造,只是它们全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单向。第一层去往第二层的,一定不能反向从第二层回来,要离开只能另找别的通道,这并非妖魔们思前不顾后没有规划,只能说是魔界的内部特性导致双向桥的长久存在十分困难——这是一个多次元相互重叠扭曲的空间,不稳定,却也不消失崩毁,看似矛盾,却又延绵千百万年,比人界和灵界的历史都更加久远。
所以说自然总是十分奇妙的。
题外话不提,现在的问题是,我并不知道这是魔界的第几层,又或者这里根本不是哪一层只不过是一个夹层或者裂隙,不过其实那也无关紧要,因为就算知道是哪里,对于我寻找出口也毫无帮助。
要是游刃在就好了,我想,他必定能在任何地方来去自如。不过其实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鬼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想不出什么头绪,我感到沮丧,此时又感到腹中饥饿,负面情绪越加严重了。扭头,却看到行拿着什么东西在口中嚼着。见我看它眨了眨那双魔界有名的被称为邪眼的竖瞳,一口将还露在外面的部分吸溜进嘴里——我隐约看到,那细细的还摆动着的似乎像是一截蜥蜴还是壁虎之类的东西的尾巴。
“放心,我没兴趣抢你的零食。”
我慢慢抚平身上刚才被那一幕激起的鸡皮疙瘩,然后顿了顿,看着行那一副对着现在这个局面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又补充道:
“我觉得,同类相残是不好的。”
容易传染疾病,我说真的。
身边有个时刻乐天派的妖魔的好处是不会很快的陷入负面情绪的死循环。不过说起来,我好像也真的没有见过行怎么生气或者悲伤的样子,它似乎总是被各种有趣的东西吸引着注意力。就连在这死寂无趣的沙漠中,也能捧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和我扯东扯西。要不是我和它已经相处了相当长的时间知道它的各种手段和出色的能力,这时候我真的要怀疑它是不是个天然呆。
我们在沙漠中走走停停,因为环境过于陌生,必须小心谨慎,因此行程拖慢了很多。有时候行会找到一些细小的虫子或者其它什么来解馋——我很佩服它也真敢塞进嘴里,自从我刚到魔界的时候被游刃坑了一下子以后,我就对魔界大部分外表无害看似可以食用的东西产生了很强的戒备心——但是大部分时候我们很少看到什么生命。连一开始怀疑的敌人或者陷阱都没有出现。
生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随便出现点什么,哪怕来只施瓦托德也好啊……”
我躺在漫漫黄沙中,盯着茫茫夜空呐呐自语。
“施瓦辛格……那是什么?”
行拨动着一边的磷火堆,好奇的问道。
“施瓦托德,谢谢。”
我一口老血咽下去,纠正道。
“那是什么。”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