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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水醒来以后,既不关心自己的病情,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他好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状况似的。
他说,说起来,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打游戏了,还记得原来我们一起组队任务么?我是法师你是刺客,结果每次我们游戏里面玩着玩着就游戏外面开始打了……看来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诶,我们再最后玩一次游戏吧。
我说好的。
他说,既然要玩就玩得大一点。
我说好的。
他说,题材么,就毁灭世界怎么样。
我说好的。
他说,那么,要有给勇者练级的小boss。
我说好的。
他说,正义的一方就是保卫人间的灵界。
我说好的。
他说,虽然我们总是作为勇者挑翻邪恶,不过总是这样也实在是厌倦了,这一次我想换个角色呢……呐,这次就来作反派BOSS吧。
我说,好的。
好的,好的。
一切都无所谓。
。
我站在房间里,面前的,是和我一模一样的存在。我们同样捧着书,带着一样模糊而虚伪的笑。穿着一样的衣服,有着一样的动作习惯,甚至手心拿着一样的戒指。
不,那不是我的哥哥。哥哥早就离开去了学校,母亲也已经前往了公司,这个家里目前只有我一人。
那就是我。
我的手抚着那书页,没想到自己还是有翻开它的一天。
暗黑妖笼阵,是可以将自己一分为7的高级妖术。
朱雀的秘技,不是吗?
虽然它有一个显著的缺点,那就是在将自己分成几个的时候,力量也会同时被平分,即是说我现在将自己分为两个,那么我的力量也就同时下降了一半。
好吧,那没什么。
就算要胡作非为也好,十恶不赦也罢。
毕竟只是一个月而已。
我想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最后仍然别无他法。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老师啊,就算早已知道他的死亡又怎么样呢?就算已经毫无办法又怎么样呢?我现在唯一还能做的就是陪他到最后了吧?我想,我非做不可。
之后,接受审判还是赎罪又或者逃亡,等到那个时候再说也可以。
只是现在啊,就请借给我一个月,好吗?
。
我合上书。
早就等在树上的瞳从窗子跃进来,稳稳的落在我的肩上。【我】笑吟吟的看着我,手上的戒指和我的那只相映生辉。
“……那么,就这样吧。”
我看了看瞳,它正毫不在意的眯着眼。顿了顿,我又环顾一下这熟悉的房间,我从小在这里生活,它遍布我成长的痕迹,充满着我熟悉的气息。
好吧,一个月,就只是一个月而已。
我点点头,跳出窗子去。
而【我】已经合上了书,重新戴上了戒指,挨着桌子坐下来,就变得好像一个普通中学生一般了。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我们就像被玻璃隔开的两个,却无法说出谁是实谁是影,拥有同样的思想,对等的能力,并且共享一切记忆。
不分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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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所要走的路并不相同,所幸,它们通向的是同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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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开始故事将分视角交叉进行,标有【未来】的是留在藏马那一边的南野辰的视角,【过去】则是去往仙水那一边的南野辰视角。双方互相称不是自己的的南野辰为【我】
未来X过去
—————————未来。日常的生活———————————
“喂……喂你又在发呆了啊,南野……”
“……啊?”
我后知后觉的扭回头来,看到同桌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伸出手来在我眼前晃晃:
“回神了吗?回神了吗?”
我于是猛地张口,她迅速抽回手的瞬间我牙齿闭合发出骨头碰撞的声响。
“哇,好凶猛。”
她一副西子捧心受惊吓状。
我懒得理她,低头扒拉了两口已经半凉的虾仁炒饭。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一盒还没有开的低脂牛奶。
“呐呐,给你吧,我不爱喝牛奶。”
同桌漫不经心的将那盒牛奶推到我面前。
我想了想,撕开封口,然后将牛奶全数倒入饭盒里,听她叹了口气,便顺口问道:
“怎么了,没事摆一副忧郁的脸。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可不时兴少女怀春。”
“……你是不吐槽会死星人么。”
同桌皱了皱眉,将头扭向窗外,然后很小声的说:
“不过你也说的没错啦……”
“暗恋?”
我拿起勺子在饭盒里搅来搅去,于是那些东西慢慢的混合在了一起,显出奇妙的样子。
“唔……也不算啦,我感觉他是有一点点知道的。哎,怎么说你也是过来人,能给点建议不?”
她戳戳我:
“谈过恋爱的家伙总是经验多一点嘛,你说我该怎么办咧?”
“……你怎么知道。”
“嗨,你们那么大方的走在一起逛街,就不要怕被人看见咯!话说你男朋友长得不错嘛,性格好像也挺好诶,喂喂,传授一点秘籍成不?你怎么把他搞到手的?”
她很猥琐的凑过来,一副讨好的样子。
“是他向我告白的。”
我继续搅拌饭盒里面已经接近异次元样的东西,平静的说。
“诶——”
她音调上扬,明显不信的样子。
我笑了笑,然后无比真诚的望着她。僵持了3分钟不到,她败下阵来,捂着脸:
“为什么你这种怪人会有那么完美的家伙倒追,我就得为了一个完全说不上怎么样的家伙烦恼伤神啊……这人生简直就是个悲剧。”
“因为我人品好吧。”
“……请你好歹考虑一下人品的心情。”
她嫌弃的看我一眼,刚好瞥见我饭盒里面差不多成型的东西,顿时捂嘴差点吐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看着真恶心。”
“牛奶西米露。”
“请不要侮辱牛奶西米露,牛奶西米露也是有尊严的。”
她拉着椅子坐的离我远了一些,面带憎恶的看着我饭盒里已经变得像呕吐物一般从样子上完全不能算做可食用品的东西。
我面无表情的端起饭盒连吃带喝的将那团东西吞落下肚,然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于是她的表情更加纠结了。
。
上课钟响起,我于是低头盯着桌上再次开始发呆。
从实时的共享记忆来看,这两天,【我】和仙水已经开始行动了呢。虽然还未找到人员,不过基地倒是已经寻好,紧接着后面那些同伙的名单也被【我】用问卜“天使自动笔”的方式写了下来。
也许有树的话找人什么的会快一点吧?不过那台机器似乎运行不太稳定,要是继续扩大洞口的话,就需要外界的力量了,那工作非树不可。
啊啊,真是无聊呢……
不过算了,这也是必须的。
这种时候可不能发生扯后腿什么的事哩。
——————————过去。回到首缢岛———————————————————————
从混乱不堪的平面次元踏出来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比起来高楼林立的城市,还是自然要更加美妙一点。扫视四周的浓密森林,还有透过树与树的间隙隐约可见的大海,我微微勾起嘴角。
首缢岛,真是没想到竟然还会再一次回到这里。
“还是自然比较漂亮啊。”
仙水这样说。
“说起来,你说的可以帮助我们的家伙真的在这里吗?”
“唔,我也不大清楚,毕竟他飞得有点高,也许风大一点就会吹的稍微远了?嘛,不是这里就是附近的岛吧。”
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抬头,天空碧蓝如洗,很容易就让人想起某个任性的家伙,我眨眨眼。
“唔……总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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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喀拉。
脚下的碎石发出低沉的声音。
我站在废墟的顶端,视野倒是相当开阔。那次爆炸把这会场毁得很彻底,华丽的建筑如今全部化为了瓦砾,建成需要不知道多久,而毁坏却只需要几个小时,这对比真是让人感叹。啊啊,也怪不得那个疯子那么喜欢破坏了。
找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抹了抹上面的灰尘,我坐下来。
几个月过去,这些凌乱的废墟上已经开始长出零零星星的花草,大概几年以后再回来,这里也会变得和岛上其他地方一样了吧。
“从理论上来讲,左京那家伙的墓呢,这是。”
我拍拍旁边,示意仙水过来坐。
不过坐在人家的墓上面,可真是不敬,也许他刚好就在我们下面……算了,反正照那家伙的性格也不会介意吧……大概。
“怎么样,很夸张也很宏伟吧。”
“……是啊。”
仙水静静的站了一会,最后还是走过来,背靠着我坐下来。
“真是极其无所顾忌的家伙。”
他似乎被这废墟吸引,怔怔的看着,好一会,又说:
“只是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人类,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说实话,我很羡慕。”
我笑起来,身体向后倾去,靠在他的背上。
“用不着羡慕他,我们所要做的不是更加疯狂么。”
“嗯,也是呢。”
他也微微后仰,靠住我。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人的背也是如此的温暖坚实。
“你说,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忽然问道。
“很快你就会有答案了,重病不治,又向灵界挑衅,就算你是骷髅级的BOSS也没有用,很快就会被开了外挂的脚男推倒在地。”
我不以为是的如此回答。
“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办呢?”
仙水对我的鄙视似乎略有不满,问道。
“制造团灭的关键当然是先杀治疗,而且我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才不会像你一样那么早死。”
我眨眨眼睛,笑着: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好人不长命的——但很可惜,我是个祸害。”
“没想到在你眼里原来我是个好人啊。”
仙水不以为然的仰头看着天空。
“……忽然觉得,我好像有点任性呢。”
“毕竟人生嘛,还是不要留遗憾比较好。”
过了一会,我们都没有再说话,除了细微的风声,便只剩下彼此平稳绵长的呼吸。
仙水似乎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
于是我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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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好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驻。
未来X过去(二)
————————未来。隐瞒的理由———————————
为什么一直不想也不愿意向大家坦白自己的能力呢?
我想大概是我觉得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所谓能力啊,过去啊,都不过是人生的小小一部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但也不是谁都喜欢把自己的一切到处说给别人听,就好像我们不会没事就和别人说自己喜欢吃什么生日几何电话多少讨厌什么颜色等等等,哪怕是对着最好的朋友。
那不是坦诚,那是神经病。
其实我的身份并没有任何稀奇之处,普通的人类,普通的家世。没有响亮的名气,对于地盘的争夺也毫无兴趣,只是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仙水而开始修习灵力。因为总是下手干净,所以没有什么找上门的仇家,因此哥哥这一方被我所殃及的可能性是零。坦白那些东西也就变得毫无意义,只会让我陷入某种奇怪的被动境况。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并不是只有蜘蛛侠里面才会被人认可的规则。如果知道了我的能力,那么幽助的所有战斗就要不可避免的将我算入,然后灵界也会将我的战斗力划入计划范围,虽然从根本上说我不臣服与任何势力,拒绝也并不是不敢。
但是然后呢?
没有能力也就算了,有了能力,却对朋友见死不救,那叫做什么?
是冷漠吧?
幽助,飞影,桑原,小阎王,牡丹。
还有他们背后的灵界。
无法拉拢的力量,不管怎样一定会成为威胁,就算不想也罢,我还是会为自己的不臣服而得到数量不少的敌人。至于哥哥,就算他不与我反目,和灵界为敌的话还是会造成很大困扰吧,毕竟母亲还是人类,还在灵界的管辖范围,死穴被人握在手里的话,那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瞧,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说呢?
只是为了所谓的相互信赖吗?
一方面,我不想像幽助一样为了甚至连名头都没有的东西毫无选择的战斗战斗再战斗粉身碎骨也不能拒绝,而失去自己的生活。另一方面,虽然我是个不甘于平凡,总喜欢寻找点什么刺激的家伙,不过从本质上来说……大概我其实是一个相当,讨厌变化的人吧。
说出那些被我隐瞒的东西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