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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吗?我比较喜欢黑发黑眼的小孩,可以学习不好,不过嘛一定要能够博览群书,可以不惊艳,但是一定要耐看,不一定天天跑出去打架吧,但是他必须能够在需要的情况下有足以自保的能力哩。另外可以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比如说会弹弹钢琴或者吹吹笛子什么的?还有……”
“喂,连发色都选你是在做游戏设定吧,我们一个棕发一个红发生不出黑发的醒醒。”
“啊,被吐槽了。”
“何况你不觉得我们说这种东西太早了么……我们才多大啊……”
“嘛,其实也就是随便说着玩玩而已啦,我才不要养孩子呢。”
我无所谓的将手放在脑后:
“刚出生的话,又脏又臭的,整天还要照顾屎尿,麻烦死了;再长大一点呢,可能会稍微好玩一点,不过那也要是在听话的情况下,随便捏扁搓圆了的,万一遇上个淘气的,就是费心费力;好不容易比较懂事了呢,又马上会进入叛逆期,整天的做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而且又任性,又不讲道理,养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感恩,还莫名其妙又理直气壮的妨碍你的生活。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哪里惹了人家,给你打架斗殴,又是离家出走的,明明是对方无理取闹,你还得小心翼翼的陪着笑,总怕又说错什么伤了人家一颗纤细的玻璃心。担心的不行去问吧,也不一定就能问出结果来,还要自己整天瞎操心,也得不到人家的体谅——总而言之,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哪有那么可怕啊……”
“当然有啊,你面前就有一个嘛。”
我笑道。
小孩们从我们身边涌过,我们站在那里,两手相牵。间或有调皮的孩子冲我们做个鬼脸,又被桐岛一副地痞的样子吓得逃窜了。我盯着那已经和记忆中不太一样的小学校园,想起过去,想起和哥哥被一群小女生拖去祭典白吃白喝的情景,想起带着乖小孩麻弥逃课吓得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想起我们无忧无虑的笑脸。
“哎,桐岛,你还记的麻弥么?”
“麻弥?”
桐岛困惑的挠挠脸,眼睛望天发了好一会呆,才不确定的问:
“是不是和你还有你哥哥玩的很好的那个……小女孩?”
“人家好歹也是我们当时的校花,竟然没什么印象……你是基佬吧?”
“谁是基佬啊!再说我那会哪有功夫搞那些。而且说起来,我这种老师的眼中钉,同学的反面教材,和她那样的完美少女是没什么交集的吧。”
“哦呀,说的你很成熟似的,那你那会在干嘛啊?”
“唔……”
桐岛作深沉思考状,然后严肃的抬起头:
“我那会在烦恼人生。”
“……那你怎么又不烦恼啦,跑来找我。”
“因为你解决了我人生一大难题嘛。”
“难题?”
“考试啊。”
“……我说,你真的有喜欢过我么。”
我掩面。
“哈,你怎么又问到这个问题了啊。”
桐岛将我往身边拉了拉:
“难道什么事让你变得不安了么?放心啦,我不会随便变心啦。”
“那意思是不随便的就可以了么?”
“厄,不是啦!”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开着玩笑,眼看他又变得紧张起来,觉得很好玩。
我与桐岛说是交往这么长时间,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可是想来有人曾经说,喜欢和爱情是不同的。爱情?我不是特别懂这样的东西——喜欢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
上网搜寻的答案各不相同,如果要认真比对,我只会越来越迷惑罢了。
将来与他在一起,我是愿意的。
但是……最重要的人?不是他。
和他在一起,我是高兴的。
但是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也不会特别想。
他如果脚踏两只船,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但是如果失去他?似乎也不会特别心痛的感觉。
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完全无法判断。算了,也是我无聊了。
桐岛和我说着话,并不能猜到我在想什么,他左手握着我的右手,已经磨得没有光泽的那枚戒指在他无名指上面安安稳稳的套着,和我右手中指没有什么变化的那枚不时的碰触。
左手握着的是誓言,右手隐藏的又是什么呢?
我知道,那不仅仅只是力量。
“桐岛。”
我眯起眼睛:
“我喜欢你。”
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认真的说这样的话吧。
。
和桐岛分开以后,天色已经暗了,又下起了小雨。我没有带伞,随便找了一个建筑物进去躲雨——进去以后,才发现是一个废弃的玩偶工厂。看来是已经废弃很久了,地上杂乱的玩偶手臂什么的,都覆了厚厚的灰尘。
我本想寻一块可以坐的地方,不过看来这是一项艰难的任务。不过没有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倒是发现了一个东西——说东西也许不太合适?
其实是一个幽灵。
“嗨,你好~”
那幽灵看见我,很欢快的扑上来。
是我前段时间见过几次的那个。
“哟,还没有往生么。”
我随意的伸手打个招呼。
那幽灵对我的话并不在意,一双透明的胳膊挂在我的脖子上,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我最近想起来我怎么死的了哦~”
表情很可爱,语调也很可爱,不过配上说话的内容就很诡异。
“我是被人给杀掉的呢!”
她一只手指点点自己的头:
“好像是哪天晚上来着,我抄白天新发现的近道回家,结果被几个匪徒给堵住了……结果有人从背后猛击了我的头部……”
她摊了摊手:
“然后就这样了。我又跑不快嘛。”
“恩,看得出来。”
我淡定的点点头。
“你真伤人……”
小幽灵十分郁闷,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
“呐呐,还有还有,虽然还是想不起来我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不过我总感觉,似乎和我的死亡的场景有什么关系似的……”
她迷惑的看着我:
“是不是因为我死的时候丢了什么?可是也没有什么漏掉的地方啊……难道我还是没有全部想起来?我跑了蛮多地方的……有一些地方感觉看着会让人想起来一点什么,可是就差一点点似的……所有地方里面,这里是那种感觉最强烈的。”
她说着,眼睛在这空旷的地方逡巡:
“不过这里一点也不让人感到高兴,只是让人觉得恐惧,紧张,还有绝望……似乎还有悲哀。很奇怪,我并不是在这里死掉的啊……”
“那你想起来你是谁了吗?”
“没有……”
她有点沮丧。我安慰的拍拍她的头:
“没关系,已经很有进步了。记忆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十分确定的东西,随着时间,很多东西都会变得模糊的,比如别人是谁,比如自己是谁。”
“我不信,难道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吗?”
“会的。”
我们不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吗?
曾经说自己多么讨厌什么东西。
后来却发现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曾经以为会将某样东西珍藏到永远。
可是很久以后的某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已经将当初喜欢它们的心情忘记的一干二净,毫不犹豫的将之丢进垃圾桶。
曾经立志要做怎样的事情。
可是长大后却连提起都觉得无趣。
曾经以为绝对不会成为什么样的大人。
可是长大后,回顾过去,却在一边做着小时候的自己所厌恶的事情,一边自嘲年幼的稚气。
我们的成长,就是建立在对过去的否定的基础上的。
总有一天,我们都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是怎么样的人。
我笑着,忽然感觉一只手触上我的眼睛。
“你……哪里受伤了么?”
那只小幽灵怯怯的看着我。
受伤?我并不像【我】那样常常经历危险,和哥哥在一起我又很安分,没有什么受伤的理由。我不解其意,疑惑的沉默着。
“从看到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像很疼痛的样子。”
“我没有受伤,也没有哪里痛。”
我摇摇头。
“真的吗?”
她明显是不信的样子。
“我和你在一起会觉得很平静,那种缺失了什么的不安的感觉也会减淡很多……所以,如果你哪里觉得困扰,也请和我说。”
她笑了笑:
“虽然做不到什么,不过倾听还是可以的,你看,我是幽灵嘛,别人都看不到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泄密啦。”
不是别人看不到,只是大多数人看不到罢了。
不过我没有说,而是伸出手——当然,幽灵是没有实体的,感觉到的其实都是飘邈虚无的不确定性而已。
小幽灵还在继续的说:
“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觉得非常害怕……我总觉得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似的……”
“我并没有勉强自己,我已经看开了。”
“可是……”
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伸出手指在她面前一比,打断了她的话:
“你既然已经凭自己的努力想起来了这么多,我给你一点奖励吧。”
“咦?”
窗外的雨声渐停,我也准备离开了。
。
“你不是还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丢了什么吗?给你一个提示——你丢的东西,并不是一件确实的东西。”
。
看她懵懂的样子,我退了几步,然后摆摆手,向外面走去:
“明天我有点事,今天就先这样回去了。”
走到门口,看着还在思考我的话的幽灵,只觉得她笨笨的样子可爱极了,便又说道: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了——我的名字,以及你是谁。”
。
以保护的名义疏远,最终却只得到一些截然相反的结果。
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可笑呢。
终之歌。小丑的舞蹈
我想,我最大的毛病,大概就是总喜欢以为自己所希望的东西,都是理所当然应该实现的。不是主角,却总爱把自己当成主角,那是十分严重的病。
。
“过来。”
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眼中含着如同假面的微笑,站在对面,向我伸出手。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环视四周,哥哥,飞影,幽助……还有那边的【我】。
四个人,是的……四个人。可是,御手洗却没有来。
“在找御手洗吗?何必对一个背叛者那么在意。”
【我】向我抿起嘴角,然后走过来。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带路啊,”
【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接着,她压低了声音:
“谁叫原本的引路者死了呢?”
我的瞳孔猛地紧缩——御手洗死了?!
【我】竖起手指,狡黠的笑笑:
“别那么紧张,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陌生。
危险。
“啊,对了,差点忘了——”
她凑在我的耳边声音轻快:
“只有你在这里,我却要呆在家里,未免太过不公平了一些,所以呢,我也加入了这个游戏,当然我选择了正义的一方。”
她微微侧着头,呼出的气息贴着我的耳朵,带着冰冷的恶意:
“不过为了一些别的原因,在干掉仙水之前,我得先消灭你才行呢……没有立场的南野辰,实在是太碍眼了,不是吗?你啊,对我而言,是个阻碍。”
未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有异物没入身体的异样。本能的向后退去,然后低头——胸前,正插着一把短小的匕首。不知道是她有意为之,还是我无意躲避,匕首并没有伤到要害。见我不解其意,她也不做解释,只是扭头冲哥哥那边说了一句:
“我们之前说好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很快就会好了,你们不要插手。”
紧接着她扭过头来,微笑。
那是南野辰即将开始杀戮的标志。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相信他人。
拔出的匕首带着尚热的心头血。血从伤口洇出来,很快变冷。
也许是从父亲死掉的那一刻?
我调转匕首,握紧。
又或者是被哥哥消除了记忆的那天?
【我】的手臂破空袭来,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
我从不信任,不管对方有任何言语和行动。这让我在无数战斗中活下来。
我紧闭一下因为发烧而隐隐酸痛的眼,无力的身体无法操控自如,所幸对方的攻击模式正是我所最最熟悉的。
是的,我杀死妖魔,杀死人,但是这么什么大不了的。
身上有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伤口,但是并不致命。
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说过,在来到这里,这个……世界之前,我经常的做梦。那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