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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绮蝶白天给我的出入卡,可是不晓得是不是去找悠一的时候不慎遗落还是根本忘家里了,无论我怎么掏都没有发现。四下张望也没发现什么我认识的人,只好在守卫犀利的注视下悻悻推着脚踏车原路返回。
其实并不是很想参加这个宴会,我只想给绮蝶捧场而已。如今不能去,的确有些遗憾,可也不是非去不可,回头绮蝶回来的时候再给他祝贺就好了。
这么说起来,肚子有些饿了。
于是,我辗转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个便当,晚上的打折便当看上去不是很新鲜,菜色似乎也是被人挑剩的,但是今天却是不想做饭,所以打算就这样将就将就。
放好车,走上楼梯,发现竟然有个人坐在我家门口,头低低的,一声不吭。
这种经常在电影里面看见的场景令我心里觉着有些毛,我蹑蹑走进,想要确认那是人是鬼之时,他扯住我的裤腿,缓缓抬起头,用极度憔悴的面容望着我,然后轻声唤道:“尚也。”
是悠一。
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又想故技重施?
恐惧在一瞬间被愤怒占据,我直接扯开他的手,用力抬腿将他往旁边一踹,趁他趴在地上,我冷哼一声,掏出钥匙走了进门。
那小子居然跟着钻了进来。
猛地放下手里便当,我转身揪起他前襟,压着怒火说:“你是想让让我把你扔下楼吧。”
他十分虚弱,任我抓着,不能反抗。
“尚也。”羸弱的声音。
我瞪着他。
悠一紧紧看着我,双眼充满着委屈地神采,语气里带着质问说:“今天在旗本家……你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走了。”
“扔下你?”我嗤鼻,“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没有搞错,尚也不该扔下我离开,这是尚也做错了。”他的语气理所当然,甚至有些责怪的意味。
》
顿时觉得好笑,于是我没好气的说:“你当你是宝贝还是认为我真的这么愚蠢?什么叫做不该?我可不认为我有‘不该’丢下你的理由,而我也没有‘错’!”松开手,悠一退后几步贴在墙壁上。
“你走吧,不要逼我动手赶人。”我冷瞥他,动了动拳头。
“为什么要赶我走。”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明白。”悠一幽幽抬起头,“你并没杀死我。”
“可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做的一切。”
“那你可以不救我。”
“那是因为我不愿意为了你赔上性命,多不划算,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不是的。”闻言,悠一忽然兀自摇起了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嘴里不停重复同一句话的他,摇头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觉着这是他发疯的前兆,我快刀斩乱麻打算将他直接扫地出门,省得麻烦,谁知我手指还没碰到他,他就想卡壳的机器般突然中止不动,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僵硬的像具尸体。
“喂,你装死么。”我用脚踹了踹他。
毫无反应。
“你慢慢装吧,我是绝对不会上你当的。”恶狠狠地说着,我立即开门,将他一脚踹出门口,然后重重关上门,然后我心安理得打开便当,悠然吃到一半,不知为何脑子竟一热,冲到门口开门,果然发现那家伙还躺在自家门口。
青筋立即爆了出来。
“喂,你少给我装死。”我嘴里骂道,可是不免担心。
脸色惨白如纸,换身发冷,额头满是冷汗,呼吸极其微弱,看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这家伙来到的时候脸色就差,羸弱委屈的模样看着就像被人狠狠虐待似的,当然我不会承认是我的错,因为这是他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为什么我要把他拖回房间?!
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恶狠狠地把药片摔在他脸上,望见悠一紧密双目一动不动,浑身因为冷而颤抖着,我撇撇嘴,好一会儿又重新捡起药片,就着糖水给他喝了下去,幸好还会吞咽,要是他不会吞咽,我立即将他扔到楼下,省得死了碍地方。
我狠心肠的想。
》 “才饿几天就成这样?”我冷冷的嘲讽道,“你可是关了我五天呢。”
现在的他当然没有可能回我话,也不能反驳什么,我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没有欺负的兴趣,于是只好望着霸占我床铺的人两眼,回头再一看桌上的便当,已经冷完了。
冷掉的便当我不打算再吃了,反正今天也不算很饿。
单手衬在桌前,我不觉有些困,抬头望望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
怎么绮蝶还没回来?
外出看了几次,都没有看见绮蝶回来的影子,于是我只好继续坐在桌前等待——因为我不敢睡觉,谁知道闭着眼的悠一会不会突然半夜发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绮蝶还是没有回来。
已经不停地打起了瞌睡,而等我猛地垂下脑袋,意识猛地惊醒,抬眼看悠一仍安静地躺着,而后望向时钟,已经快到凌晨四点了。
绮蝶还没有回来?
无法联络到他,我越想越不安,立即抓起衣服走出门外,凌晨的空气很冷,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几乎看不清道路。我先在附近的几个地方找了,然后去到北之园家,发现大门紧闭,正当我想上去询问的时候,黑衣守卫再一次出现,未免他以为我是不法分子,我立即解释道:“你好,请问你有见过你家少爷出去吗?”
黑衣守卫低眉望了望我,只回了三个字。
“不知道。”
我气愤了,连忙上去说:“你家主人出没出去你居然不知道?!”
“就算知道,”守卫挑眉,冷漠地看着我,“我也没必要向不相干的陌生人说明。”
“你!”
“还请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守卫淡淡的表情,但是看得出,他眼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听说北之园跟黑道有关系,不会连个守卫也这么霸道吧。
不过看情况是问不到什么东西了。
再一次转身回去,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天边的云层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可是始终见不到太阳升起。
回家之时因为冷,我打了个喷嚏。
屋子里仍开着灯,绮蝶没有回来,床上的悠一依然陷入沉睡。
已经快要六点了。
》 我趴着打算小睡一会儿,等到天亮之后,我再去一趟北之园家,或者去联络东院,如果我猜的没错,绮蝶应该是留在了北之园家。
可惜北之园家……不允许我进去。
等着绮蝶回来吧。
或许……不回来了?
回来吧……
睡着之前,我脑子里在不停胡思乱想,一刻都没停过,似乎是身体过于疲倦的表现。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闻到屋子里有香味,于是仰起头,揉揉眼睛,我习惯性地问:“绮蝶,早餐吃什么?”
顿时,一张虚弱无比的脸便出现在我面前。
不是绮蝶。
悠一揉揉我的脑袋,把煮好的粥推到我面前,我一愣,反射似的拍开他的手,从椅子上跳起,最后几步,然后身上盖着的毯子顺势滑落下来。
毯子?他帮我盖的?
见我如此防备,悠一收回了手,把做好的东西往我面前一推,轻声说道:“这是我熬的粥,你也吃点吧。”
冷笑,我说:“你觉得我敢吃?”
“尚也。”他望着我,“你不该这么防备。”
“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有迷药还是砒霜?”
“我不想杀你。”悠一认真地说,“至少现在不想。”
我挑眉,依旧不改防备,动动嘴说:“现在不想?”
“我不会杀你的。”惨白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无害的,“因为尚也是我的人,我只会爱你。”
听见这些话,我更为恼火。
“你的人?!你脑子坏了吗?”
“为什么要否认。”悠一抬起眼睛,静静的望着我,嘴角一抹若有似无地笑,“你同情我,救我,纵然你有千万个理由,对我来说,只有一个——你不想我死。有些事情不能回头,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死,那么,我会继续完成我的愿望,终有一天你会承认你是我的人。”
“你给我滚出去。”我打断他的话,指着大门,“立刻,马上!”
看来我跟疯子真的不能沟通。
“我会走的。”悠一缓缓站起身来,“但是尚也……”
他说着话,突然停住,上前捏着我的下巴。
“你!
”两眼瞪大,我猛地推了推他,可是推不开。
这家伙……不是在生病吗?
“亲爱的。”悠一说,“慢慢的,被我吞噬吧。”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向越来越奇怪的地方发展了(。。。。。。)
☆、第六十三夜 裂痕
“慢慢的,被我吞噬吧。”
“啪”的拍开他的手,我的愤怒已经到达临界点,悠一识趣地收回手指,蓦地,露出惨白而不明所以然的微笑,他走出门外,停在门口,扶着门框,微微侧过脸庞,弯唇说道:“虽然还想跟你亲热一阵,不过我想他差不多该回来了,顺便跟你说一声,你的东西我放在桌上,千万别忘记了哦。”
诡异地笑了一声,悠一慢慢走出去,如幽灵一般。
猛地关上门,悠一这个疯子,我真后悔让他进屋,他莫名其妙的话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锅里的粥还散发着香味,弥漫整个房间。
等一等,他说放了我的东西在桌上。
我的东西?
好奇地走了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信封,里面是一章碟片,还有一封信,上面只有几个字:
亲爱的,你真可爱。
犹豫片刻,我还是将碟片播放,整个画面呈现暗绿色,似乎是夜视的拍摄手法,然后画面一闪,里面出现两个□在一起的身影,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依稀能看见,被压在下面那个人,身上勒着绳子,毫无反抗能力的,在被人□。
那人,是我。
亲眼看见自己被□的片子,并不是一个多好的体验,我只觉肠胃一阵抽搐,随后立即干呕出来。不顾一切抓起那个碟片撇成好几瓣,可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然后我发疯似的砸向正在播放视频的机器,然后不知过了多久,瘫在地上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碎片。
完全无法消灭!
这东西……不仅仅是画面,还唤醒了我的记忆。
还有,那张写着“亲爱的,你真可爱”的纸片,感觉自己更加羞愤及怒不可遏。一脚踢开那张纸片,踹到信封,突然掉出一张卡片,觉着眼熟,我低头一看,竟然就是北之园的邀请出入卡,为什么会在悠一手里面?!
大脑突然发寒。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难道,绮蝶被他……?!
正在焦急的此时,门突然开了,满脸疲倦的绮蝶站在门口,我望见完好无损的绮蝶,立即兴奋的冲过去,可是绮蝶在看见我手里拿着的卡,在环顾房间一圈之后,却开口冷冷问我:“你昨天去哪里了?”
不明他的态度,我想了想,支支吾吾地回答:“啊,那个,昨天我……”
“你没去北之园家,可别说是因为找不到你手里的卡。”明明他说着的就是事实,可是为什么听上去充满着刺。
绮蝶质问的目光令我有些难受,但我相信绮蝶相信我,于是认真地说:“是真的,昨天我有去过北之园家,可惜没带这张卡,所以我就回来了,没想到今天早上才找到。”
“所以,你昨晚跟谁在一起。”他走进门来,静静地问我。
“啊、啊……我、我一个人。”
“一个人?”绮蝶望着我,沉默了。
“是的,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撒了谎。
本意是害怕绮蝶追根究底查到自己不堪的回忆,但是没想到,谎言这种东西覆水难收,而且说了一个谎话,就要说更多的谎来圆,甚至于到最后,自己都忘了一开始自己为什么要说谎。
过了会儿,绮蝶打破沉默,瞥着地上破碎的机器零件,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
“谁的纸条么。”绮蝶突然捡起那张被我踢到墙角的纸条。
心里一紧,我连忙夺过,未免百口莫辩,于是我心虚地说:“这是人家的恶作剧,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绮蝶沉眉,眼神变得十分锐利,他放下手,幽幽对我说:“你知不知道,昨晚上有个人发了条讯息给我,说你被关在城郊的废弃电厂,我出去找了你一个晚上,可是一回来却看见家里有人住过的痕迹,而你现在竟然在悠然自得睁眼说瞎话骗我,你能考虑到我的感受吗。”
“绮蝶,我……”我真的不想骗你。
“我是你的恋人,你有话应该跟我说,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是有些话,说不出口。
说出口之后,就要坦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