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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好不容易让我查到,那个人就是你的堂哥,不,你的哥哥,旗本悠一。”
我仍低头沉默着。
“了解到旗本悠一那几天行踪诡秘,我们便跟旗本丽子交谈过,而从她嘴里我们亦得知了一些消息,然后正想去找你,谁知你竟然回来了,而旗本悠一却无端失踪,我们没有声张,绮蝶也因为害怕你受伤,所以什么都没说。”
我的目光望向熊熊大火,心脏疼得厉害。
绮蝶接过话,说道:“那天你竟然带回旗本悠一,晚上还让他在家里过夜,所以我才……”
“所以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我是变态所以不回来?”我隐忍
着苦涩,对绮蝶说。
“并不是这样。”绮蝶摇头,解释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我挑眉。
“如果不让旗本悠一那家伙再露出马脚,就没可能让你安心。”绮蝶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你活在恐惧当中。”
听见这些话,我明白绮蝶是因为担心我,但,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坐视不理。
“我并不想让他死。”火势已经无法挽回。
“但是他想让你跟他同归于尽。”东院望着我,摇摇头说,“旗本,别傻了,救出他,他也不一定想活下去了。”
瞬间没了力气,我松开手,而绮蝶也缓缓松开我的。
“谢谢你们。”我安静地说。
“蜻蛉?”
然后抬起头,我扯起一抹笑容,冲他们笑着说:“不过,我果然还是放不下,大概……我真的是个傻子吧。”话一说完,趁他们没注意,我直接冲进火海,而跟着追过来的绮蝶和东院,则被消防员拦在了火圈之外。
他们冲我大喊着什么,我听不到。
火很热,热得我仿佛快融化似的,甚至,闻到皮肤烧焦的气味,眼睛也因为灼热的空气而睁不开来,屋内烟气十分呛鼻,我拼命想忍耐着,在火海当中,向着自己的房间前行。
皮肤被烫伤,我不在乎。
心里只想着,如果现在放弃的话,一切都完了。
如果连我都放弃他的话,大概……悠一永远都得不到救赎吧。
他会永远停留在就算死也得不到拯救的绝望当中,就算死,就算轮回转世,就算……就算……他也永远不会相信有奇迹。
所以不能死!
绝对不是今天,是如此绝望的死!
猛地冲进门,发现悠一仍坐在墙边,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冲过去,我猛地拍他的脸颊,不断大喊:“悠一!悠一!还有意识吗?!回答我!”
他慢慢扬起下巴,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我,好像看见这世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好一会儿,他颤抖着嘴唇,说道:“简直像梦一样……”
“什么梦不梦?我们快走!”我拼命想拉起他。
“为什么要回来?”
悠一一动不动,继续问我。
“为什么不会来?难道你让我看着你死吗?”我依然使劲拉起他。
突然,悠一挥开手,将我推开,发狠似的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气急败坏的我立即给了他一拳,咬着牙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真的这么想死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死就不会来旗本家吧?你对家人还抱有希望的吧?就算现在感到绝望,那为什么不努力一下让别人认可你呢?我同情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我这世上唯一认可的亲人,我的哥哥!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悠一震惊地望着我。
“跟我一起出去吧!”再一次将手伸向他。
然而,悠一低低笑了一声,仍是拍开了我的手,他说:“你走吧。”
我不解。
“我已经走不出自己的魔障,或许一开始疯掉的人,并不是母亲,而是我才对,就算像现在,我心里还是抑制不住想要让你跟我一起死去的愿望。”他仰起头,对我说,“尚也,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呼吸窒住,我定定望着他,缄默着。
“是吧,所以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你走吧。”悠一缓缓站起身,与我四目相对,温柔地亲了亲我的额头,说道,“虽然对你做过那么多伤害的事,我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让你原谅,不过还是想说一声,至今为止,真是谢谢你。”
然后悠一猛地将我推出门外。
“悠一!”
门,被关上了。
最后露在我面前的,是悠一平静的笑容,没有痛苦,没有不安,是诀别的笑容。
之后的事情,我记得不大清楚了。
只是记得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处医院,望着雪白的墙壁,还有身边冰冷的仪器,滴答作响。枕边的花瓶里摆放着向日葵,我知道这是绮蝶送的花,还有一些慰问的水果什么的。
房间没有人。
缓缓从病床坐起,发现身体很多地方都缠了绷带,大概是烧伤吧,随便动一动都很疼。
尤其是手臂,被悠一咬到的地方。
捂着脑袋,静坐了好一会儿,意识渐渐恢复。
悠一……
想起大火中的他最后的笑颜,我顿时扯下针头,想要走
出病房,却碰到恰好回来的绮蝶,他看见我这模样,大概立即猜到我要做什么,于是叹口气,小心扶着我,说道:“你的伤还没好。”
“可是……”
“没有找到他的尸体。”绮蝶低着头,缓缓地说。
“什么?”我瞪大眼,被他搀扶回病床。
“虽然找到一两具被烧得焦黑的尸首,但是都是女性,现场没有发现男性尸首,所以你可以放心,他并没有死。”绮蝶轻轻给我盖好被子,然后反身给我倒了杯水。
“这样啊。”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啊,公主大人已经醒来了吗?”东院打开门,见到我,立即转了性子,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白他一眼,我没好气地说:“你来做什么。”
东院咧着牙,笑了笑说:“来看看公主大人什么时候好起来,去帮我干活啊。”
“喂,东院,你差不多一点。”端水果来的绮蝶瞪着东院,警告道。
“要什么紧,难道你没自信留住公主大人么。”
“哼,至少比你好一点。”绮蝶挑着眉,而东院亦无所谓的耸耸肩,笑得十分暧昧。
无奈看着他们互动,我抿抿唇角,好一会儿开了口说:“之前的事,谢谢你们。”
“嗯?”
“阿拉。”
两个人同时看我,然后都不说话。
“所、所以……你们突然沉默了是怎么回事?”
“因为不习惯公主大人突然客气嘛。”东院开玩笑说。
“……”瞥了眼东院,然后我忍不住低头轻笑一声,说道,“无论如何,真的谢谢你们,不管是悠一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
然后,我望着绮蝶。
“是的,我被他禁锢的那段日子,被他……然后我逃跑了,将他一个人关闭在那个曾经囚禁我的地方。”清清楚楚的将一切坦白,其实并不困难,“然后因为良心不安,我去救出了他……后面,对他产生了同情,具体原因我知道你们也明白,无论是愧疚也好,是同情也罢,总而言之我不憎恨悠一了,所以,你们也别在对他紧追不放了,可以吗?”最后的语气已经是恳求。
“你是要我们收手。”绮蝶认真地望着我。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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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绮蝶说。
“为什么?”
“因为他还活着。”淡淡的琥珀色眸子透露出鉴定的光芒,绮蝶转身走出病房,“我会保留到他真的无法会危害你的那一天,否则,我给你的答案,永远都是拒绝。”
东院苦笑,亦跟了出去。
病房立即空了下来,我低着头,摩挲自己手上的绑带,其实心中还有一句话,我也不知跟谁说,只好对着空气开口。
“对不起。”
后来的日子变得千篇一律。
接手了北之园家的绮蝶开始忙绿起来,而我也转到东院底下工作,我和绮蝶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别的,但是很怪异,有种越来越疏远的感觉,就算吃饭睡觉□,也还是感觉离得越来越远。后来过了半年,绮蝶离开了那间屋子,虽然我们还是会联络,但不知为何,感觉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像朋友。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因为我的心里有疙瘩,又个解不开的心结。
每一天,我都在守着那个不可能会跳出来的对话框,尽管我已经找到能够彻底铲除它的方法,可我没有删除,依然让他停留在那里,就像我自己的心结,停留在那里,让我难受,却又舍不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转眼之间,我已经二十二岁,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逝去了五年。
这五年,绮蝶已经接手北之园的事情,那个色老头似乎很放心让绮蝶处理事情,自己经常失踪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东院这边,他成了十足的工作狂,跟着他出差干活几乎没有休假,最后我一咬牙,干脆自己给自己放假一个月,让东院恼火去吧!而旗本家,经历那场大火,元气大伤,加上悠一的事情终究还是被媒体曝光,旗本家颜面无光,而后全部移民去了美国,据岩崎说在那边还混得不错,但是具体怎样,也只有冷暖自知了。
那家废旧电厂已经被人收购,改造成一个度假胜地,偶尔我经过那里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谁能猜到从前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如今竟变得如此光鲜亮丽呢?
悠一大概也不会想到的吧。
再阴暗的地方,只要有人愿意去经营,总会有变得美丽的一天,就算根本无法动摇,但至少它已经在改变,这难道不算一个
奇迹么?
悠一会相信吗?
想起他的时候,心里总是会遗憾,这种心情至今仍隐隐作痛。
又是平凡的一天,回到家,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却意外地发现屏幕上的那个死寂多年的对话框突然弹了出来,上面有一张暗绿色的图片,两个人交。媾的模糊身影。
是那家伙。
除了他家伙还有谁会发这种变态的图片过来?!
是那家伙!
我忍不住发火,刚想破口大骂,但是下一刻,眼泪就流了出来,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我,原来,原来,他真的没有死,他,还活着。
——你在哭吗。——
眼前的对话框弹出一句话。
“你这变态,没事发这些图片做什么!”我骂道。
“因为想确认。”这一次,声音是从身后响起。
我惊讶,却不敢回头,生怕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那双熟悉的手臂轻轻搂住了我的肩膀,我才咬着牙说:“确认我是不是个变态吗?”
“不,”他的贴近我的耳朵,轻轻吐着气息,“我想确认,是不是可以吞噬你了。”
“所以,你的结论呢。”眼泪还在流着,落在键盘上。
身后人微微一笑,手臂收紧,然后温柔的亲了亲我的耳朵。
“那么,我开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我还是HE了!
估计会有番外吧……
☆、番外篇 …Dive into myself…
悠一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别人的硬盘里找到的一张图片,跟那些衣着暴露的□图片放在一起的,是一张恬静,有些犹豫,同时又有些倔强的漂亮脸蛋,悠一几乎是第一眼就相中了图片中的人。
没有名字。
真是可惜。
那天晚上,母亲又一次打开了房门,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悠一温柔地笑着,尽管他感觉到很恶心,可同时,他同情眼前这个女人,因为这种带着病态的同情,于是一次又一次跟她□,直到她肚子里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丑陋的肉块。
悠一笑着递给女人一把剪刀。
“妈妈,我想看看肚子里的小孩呢。”悠一当时是这么说的。
“要等出生才能看哦。”女人扭曲的微笑着。
愚蠢的女人,以为自己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早已没有儿子,有的只是一个叫做“悠一”的情人。
每个人都在同情悠一,因为女人止不住的欲望。
想被爱的欲望。
悠一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能够利用感情操控女人的一切的时候,他便沉浸在这种异常的兴奋当中,就像现在,他抚摸着女人消瘦的脸颊,微笑着,用无比温柔的语气对女人说:“你不是很爱我吗,妈妈,那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现在就看看那个孩子的模样呢?”
究竟,爱可以到什么程度呢?
悠一想知道。
女人双手颤抖接过剪刀,在悠一期许的目光下,不知是极端愉悦,抑或痛苦地戳破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就着鲜血,亲手将那个未成形的婴孩献祭似的捧到悠一面前。
悠一望着血肉模糊的肉块,只是耸肩一笑,说道:“真是丑陋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