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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
“……一个朋友。”
“是学校里的朋友吗?”
“是啊,是同学。”
始终被尚也排斥在外吧,甚至连实话也不愿跟自己说。
低低苦笑着,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以后不要那么晚出去,早点休息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彼此之间离得这么紧,为什么心灵却总是无法靠近?
“啊。”
至少自己不能敷衍,创造机会让两个人又独处的机会,尚也却一点都不高兴,甚至遇上了变态,但是他没有叫自己,而是一个人教训了那人,自己,大概是被放弃了呢。
突然有种感觉,那双手手再也握不到了。
苦涩的滋味占据心头,如果一直维持这种关系,总有一天,尚也会彻底甩开自己吧。
这天晚上,父亲找自己谈了去德国留学的事。
“等到毕业之后再去不行么。”
“这是早就定好的,我已经跟那边的打好招呼了。”父亲的声音里透露着不可拒绝。
父亲想让自己早些接手岩崎家,自己知道的,可是……出国留学,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在尚也再也不需要自己的时候。
莫名焦躁着,想要自己就快要离去,不安及强大的失落感啃噬着自己,尽管每天都压抑着,每天都如往常一般活着,但是心在煎熬,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失去控制。
然后,这根弦,终于在见到尚也与那个色子在大街上毫无顾忌牵手的模样绷断了,自己从来都没见到尚也笑得如此开怀,如此毫无保留,如此真挚,眼里满满都是爱意。
为什么会这样?
不敢相信,自己守护了快十年的人,竟然被人悄悄夺走了。
自己被一脚踢开了?
不安与绝望像是团黑色的火焰,燃烧起心底愤怒的火焰,一想到往后没有尚也在身边的日子,自己
就像发了疯似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整个人都失去控制,不知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要将眼前的这个人牢牢抓住,就算是拿链条锁住也在所不惜!
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他会逃的,逃离自己身边。
不顾他的挣扎和反抗,自己像是疯了一样将尚也扯回家,或许这一刻自己才意识到,并不是尚也离不开自己,而是自己离不开他,要将自己与他分离,对自己其实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你喜欢他?”
“嗯,我喜欢他。”
骗骗自己都不可以么。
“尚也……不,应该叫你蜻蛉你才比较开心?蜻蛉,真是个好名字呢。”
“喂,岩崎,你发什么疯!”
是啊,自己真的疯了,被抛弃这种事,真的让自己快疯了。
“发疯?尚也,你每天瞒着我偷偷去见他,让我怎么能不发疯呢?”
“岩崎,你、先放开我。”
“还说是跟朋友一起出去,是我太大意了。”
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鲜血的味道更加刺激了大脑,想得到尚也的心情就像一只兽,不停在心底叫嚣,终于一切失控,终于,自己越过那道不可逾越的底线,终于,被彻彻底底地拒绝。
被尚也狠狠揍了一拳之后,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是为时已晚,自己只能像只被抛弃的狗,不停地摇尾乞怜,乞求他不要离开。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尚也……明明一次都没说需要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强求他?
需要对方的人,从来都不是他,而是自己。
“……对不起,不要走。”
请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也许真的是上天怜悯,那天尚也没有抛下自己,但是自己也明白,已经永远失去守护他的资格。
自己不再是尚也的“大哥哥”,自己,只是个失格又失败的男人。
而出国留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抓紧在他身边的最后时刻,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想再多为他做一些事,就算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总而言之,能最后在他身边呆着,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
因为这次离开,没打算再回来,至少在他找到幸福之前,绝对不会回来。
选择放手,是因为无法得到的绝望,那么至少,请你获得幸福。
可就算如此,身处德国,心中仍时时刻刻想着他,就连在德国交到的朋友格林都忍不住骂自己:“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要放手?你是笨蛋吗?你以为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比你更喜欢他吗?”
“可是,我无法让他觉得幸福。”
自卑?真是可笑的情绪,但实实在在存
在着。
“你是他吗?天啊,岩崎,为什么你这么愚蠢!”
“抱歉打扰你们。”克里斯上前拥住气急败坏的格林,“我妻子脾气不好,可是他说的都是事实。”
“克里斯……”
“如果你没有让他幸福的决心,就不要谈喜欢这个词,因为你不配。”克里斯静静盯着自己,如此说道。
发愣地盯着克里斯,自己微微低下头,望着交扣的十指。
没有让他幸福的决心,就不配喜欢么。
那一年的圣诞前夕,从东院那里听说了尚也因为想赚钱给那个色子赎身而累倒的事情,于是二话不说便回房收拾行李。
“喂。”格林突然出现,靠在自己房门口说,“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
“刚好有个project要去那边找个专家,而且我也想见见你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格林耸耸肩说。
“那克里斯……”
“那混蛋我这辈子都不想理他!”格林突然变得咬牙切齿。
又吵架了。
自己其实挺羡慕的,如果感情好到能吵架,其实也不错吧?
而自己,就连对尚也生气都舍不得呢。
因为太珍惜,太小心翼翼,所以舍不得,因为舍不得,在看到他毫无意识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自己竟然连呼吸都要停滞,脚步都是颤抖着的,来到他的身边,自己攥紧拳头,竟然觉得愤怒。
恨自己离开他的身边,恨明明说好要保护的人,为什么会让他变成这样。
颤抖着,甚至一瞬间怀疑眼前的人是否还活着,当手指触到他的,传来手心的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温度。
只是自己选择紧紧握住。
无论怎样,这段时间,至少让我好好照顾你。
心里是这么想着的。
“粥还是热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醒来?”
“因为你说不定什么时候醒来,所以我每天都会熬粥过来。”
“万一我不醒来,你难道要天天守株待兔吗?”
“没关系,我愿意。”
就算你拒绝我,就算你想赶我走,我也愿意,愿意这么静静的待在你身边,哪怕片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因为,我真的愿意。
“喂,岩崎,你不必留在这里照顾我,回去吧。”
“等你好了,我就离开。”
就算,我得到的,仍然是拒绝。
“不要赶我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只要呆在你身边就可以了,我会走的,等到你病好了,我一定会走的,不会妨碍你。”
“……随便你。”
谢谢你。
这句话,埋在心中,没有说出口。
“所以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
我只是想确认你回到房间而已,我马上就走。”
“我有幼稚到回不回房间都需要你确认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不快走。”
“那、那晚安了,尚也。”
明知永远也得不到的感情,明知该放手,却总带着依依不舍的情绪,放不下他一个人,想要照顾他,想爱他,每次到了他的门口,总忍不住想进去,可是他知道适可而止,也明白他们的距离,只能隔着一扇门,自己没有权利打开,尚也也不会为自己打开。
恋人这种事,想也不敢想。
因为突然回国,父亲表面不说,但是态度强硬,几次勒令回国,自己都找理由推辞,为的是能再多停留那么一会儿。
可是现实总是这么残酷,将自己从唯一的幻想中惊醒。
“悠一是我堂兄。”
“那么我呢?”
“你是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的好朋友。”
“好朋友?是啊,我们只是好朋友。”
“……”
“流言蜚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觉着你要是走了,就不会再回头。”
而自己也不再有理由停留。
“你是笨蛋吗?”格林十分气愤,摇着头说,“那你这样跟来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想让他好而已。”
“受不了你这种烂好人,要是你某天伤心而死,我是绝对不会同情你的。”说着这种话的人,却体贴地为自己端了杯咖啡。
“谢谢你。”
叹了口气,格林无奈地扶着额头,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下个星期吧。”
已经没有理由停留了,所以放开一切离开吧。
然后竟然碰见了尚也。
“尚也来找我是有事吧?”
“格林住在你这里?”意外的,他居然问起格林的事。
“嗯,反正有地方,所以就让他过来了。”
“……这样啊。”他犹豫片刻,然后说,“那我回去了。”
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回去,所以请求的语气说:“尚、尚也,既然都来了,留下来吃饭吧。”
幸好他没有拒绝。
但是不知道格林跟他说了什么,他居然走了,格林靠着门无奈地耸肩,自己则摇头追了出去。
外面很冷。
“怎么出来了?”他十分惊讶。
喘着气,自己说:“那个,我、我……我们去吃东西吧!”
他望着自己,说:“我说过,我要回家的。”
“可是你在说谎吧。旗本家不会等你的。”
他撇过头,皱起眉,什么也不说。
“为什么要走。”自己问。
“因为突然想走而已。”
“不喜欢我做的菜吗?”
“没有。”
“那为什么要走?”
尚也没有看过来,而是望向周围的小摊,故意岔开话题说:“有些冷,我们去吃东西怎样。”
“尚也喜欢吃这种东西?”
“还好吧。”
“那我会做,味道更好。”
“路边摊吃的就是这种气氛啊。”
“气氛?”
“一样东西有他存在的特有的感觉和氛围,如果硬要被带入其他地方,会显得格格不入,其实最普通的东西就很好,不需要改变。就算味道不如,可是在天冷的天气,这种及时的温暖感会让人遗忘了食物味道的好坏,只觉得满足。”
他说这话,突然淡淡地笑了,而自己,则被迷住了。
“看着我做什么。”他回过头,不像生气的模样。
自己老实说:“只是觉得尚也跟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以前我是什么样的人?”
“以前的尚也大概是因为家里的缘故,不爱说话,也不爱接触别人,但是很需要别人照顾,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我家的家族聚会当中,你因为反对你父亲娶我阿姨,所以一个人蹲在墙角哭,我觉得你很可怜,所以就一直陪着你。”
事到如今,说出心中的话语,没想到这么坦然。
“从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脑子里满满都是你的模样,虽然都是爱理不理的表情,可是就连想着都很开心。听见你生病,我想也没想就从德国回来,完全是冲动的行为,尽管知道,可是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岩崎,我……”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但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
“等格林的事情办完,我会跟他一起回德国。”
他怔住了,连忙问:“你要跟他一起回去?”
“那边还有学业,况且这边的事情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离开?”
“下个星期吧。”
“……啊。”
唯一一次这么舒心的谈话,也终于要结束了。
然后那天尚也来找自己,依偎着自己的那个几个小时,尽管四周寒风冷冽,心里却无比温暖,心想若是能这样下去,就算不回德国也无所谓,只要能在他身边。然而第二天,意外地碰到东院,他很惊讶自己真的从德国回来,但下一刻,他眼里竟露出了一丝同情。
“你知道吗,那家伙是北之园的继承人呢。”东院说。
那家伙,吉原里的那个色子,让尚也笑得如此开心的人。
原来,如此。
“一个星期后,北之园家族会召开宴会,我已经邀请了旗本。”
“
……是这样啊。”自己只能苦涩地笑笑,“可惜下个星期,我已经回德国了,恐怕是不能去了。”
“可是旗本他……”
“他会很高兴的。”自己接过话,笑了出来。
东院平静地望了望自己,然后没再多说什么,就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