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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想放开她,这里不是车上,是酒店的房间。她在他身下,从未离他这么近。她不知道,穿着男人的浴袍,反而更令她在宽大的衣袍里显得娇小柔美。
徐天胤睁开深邃漆黑的眸,眸中毫不掩饰的侵略。男人压抑控制着潮涌般的渴望,他不想吓着她。但越是压抑,越是近乎粗暴地吻。
男人早已觉醒,野兽般的目光落去浴袍下的浑圆,大掌直接狂躁地覆了上去。
他这已经是压抑下的举动,没有扯去她的浴袍,但这样的举动已然超过了夏芍的预期,她还是惊到了。那阵阵袭来的感觉蚕食着她的理智,她咬着唇,逼迫自己不可以喊出声来,手上已是去推徐天胤。
“师兄!”她打算唤醒他。但哪里知道,她此时亦受情欲影响,力道不足,手触上他的胸口,对他来讲,与抚摸与异。
男人闷哼一声,一把将她在胸前点火惹事的手给制住,抬起眼来,深暗压抑的眼眸看了她一眼,低头便粗暴地堵上了她的唇。
他一只手制住了她的手腕,一只大掌竟侵略去了她的腿上,而少女的惊呼声却被他如数吞没。
夏芍睁大眼,她是真的惊到了,正想反抗,徐天胤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粗重地喘息着,眸色深暗危险,黑剑般的眉却皱了皱,嗓音暗哑地问:“受伤了?”
夏芍一愣,没反应过来。
“舌,我看看。”徐天胤道,目光盯着她红肿的唇。
夏芍还是愣了好一会儿,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今晚入湖的时候,为了让自己集中精神,便咬破了舌尖。
她没回答,但目光一动间,男人便看着她迅速起了身,他一起身便转身往外走。
“等着。”
夏芍看着他矫健精劲的背影转去房间走廊上,却没听见他出门的声音,约莫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徐天胤开了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夏芍一人,她躺了很久才平静下来,这才发现,她身上的浴袍已经被扯落了大半,除了私密部位,其他地方已经暴露无遗。她脸颊有些微红,赶紧起来把衣袍穿好,穿着浴袍钻进了被子里。
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夏芍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脑海里却全是刚才的激情,早在徐天胤进酒店时只说要一间房,她便预见到了会有这种事,只是她愿意相信他,觉得他应该可以控制住。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很压抑自己,但事情的尺度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看来,以后这种事,还是少些为妙。
夏芍并非矫情,她觉得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以自己如今的年龄来说,还太早了点,如果师兄能控制住,这样的事倒是无妨,也算是一种情趣。只是怕他哪天控制不住,擦枪走火……
这种事,她前世时是认为要婚后才可以的。这一世,这么早就遇见心动的人,在她的预料之外,她也明白徐天胤的年龄比她大十岁,他有正常男人的生理需要,但……怎么也得等自己成年吧?
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了。而且看师兄压抑的样子,未必不是和她有一样的想法。
这两年,顺道看看两人的感情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吧。
夏芍笑了笑,头脑渐渐便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徐天胤带着药回来的时候,见少女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但却很防备的样子,穿着浴袍,被子还包裹得紧实。
把药轻轻放在桌子上,男人唇边露出浅浅笑意,目光柔和。想起出门前的事,他目光又变得有些深,但却是没走去床边。
他来到沙发旁,也没躺去沙发上,而是倚着沙发,坐在地上,正对着房门,扫了眼房间之后,才慢慢闭上眼,半坐着睡着了。
夏芍这些年都习惯早起,因而她不管有多累,生物钟已是养成多年了。到了早晨五六点钟,她自动便会醒来。
醒来的时候,她便看见这样一副画面。
男人倚着沙发扶手一侧的靠背坐在地上,长腿曲起一条来,手搭在腿上,半低着头睡着。外头天色尚黑,泛白的灯光从沙发后的落地窗透进来,撒在沙发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而徐天胤就坐在这影子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这男人随时随地都有种孤冷神秘的气质,这一幕的画面其实是很吸引人的,但夏芍却是轻轻愣了愣。
因为她注意到,徐天胤睡觉的姿态是很具有防御性的。他面朝的地方正对房门,一睁眼便能将整个房间的情况一览无余,而他背靠着的沙发刚好挡住了他的身影,他将自己隐藏得很好,而且,他坐着的姿势也有讲究,一旦发生意外情况,立刻便能起身。尤其是他搭在膝上的那只手,一直落在腰侧,那里有什么,夏芍看不见,因为徐天胤的衣服是穿戴齐整的,他根本就不像普通人那样脱衣服睡觉。
夏芍能看出这些来,自然要归功于这辈子从小就习武。她对于防御和攻击的姿态很了解,这才一眼便看出不同寻常来。
夏芍轻轻蹙了蹙眉,徐天胤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他一睁开眼,眸便没有普通人刚刚醒来时的迷蒙感,而是黑沉里带着幽光,意识清明,如果不是他之前醒着,那便是他睡得很浅。
徐天胤睁眼便看向夏芍,与她的目光对上,他的眸这才微微柔和下来,扫了眼屋里,这才起身,走去床边坐下,俯下身子在她唇上轻轻一触,便伸手捞来桌上的药,继续昨晚回来没做的事。
他沾了点药粉在指尖上,冲她动动手指。夏芍笑了笑,浅浅伸出舌尖来。
帮她擦好药,徐天胤这才起身说道:“等我回来再洗漱。”
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
见他走了,夏芍坐了起来,目光又落去刚才徐天胤坐着睡觉的地方。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地起身下了床,走去沙发旁,坐了下来。
她坐下后,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醒来时的推测没错,这个位置确实是很好的防御位置,她学着徐天胤的姿势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想象着如果有危险情况发生,而后屈起的腿往地上一踏,使力之下立刻便窜了起来!
直到夏芍敏捷地闪去一边,这才看了看这个位置,露出古怪而又纠结的表情来。
她知道,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人养成这样的习惯?他不会一直这么睡吧?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夏芍又坐回了沙发旁。她干脆在那里打坐了起来,徐天胤去了约莫一个小时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个真空包装的袋子,里面正是昨晚夏芍穿着的银色真丝的裙子,还有干净的内衣裤。是昨晚他去买药的时候,送去酒店服务台洗了烘干的。
而且,他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放着夏芍的包和她的衣物。
徐天胤一开房门,见夏芍坐在他刚才坐着的地方,便看了她一眼,默默关上房门,走进浴室给她放洗澡水。
直到水放好了,徐天胤走出来,夏芍也打坐好了,睁开眼便对他笑了笑,说道:“这位置挺好的。”
似乎明白她言下之意,徐天胤只简短道:“习惯。”
夏芍神色未变,眸底却露出“果然如此”的意味,这意味沉在心头,有点发堵,莫名有些心疼的感觉。她不知道这习惯伴随徐天胤多少年了,但有这样习惯的人,连睡觉都如此警觉,那生活里还能剩下多少欢乐?
她走过去,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伸手抱了抱这男人,感觉到他身子一僵,眸色又变得幽暗,她便轻笑一声,说了句“我饿了”便敏捷地溜进了浴室,关了门。
浴室里,夏芍看见那真空包装的衣裙和内衣裤,便脸上一红,咬了咬唇。但看见放在一旁的自己的衣物时,她便目光沉了沉。
徐天胤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她虽然没问,却是知道他定然是去胡家别墅附近的山上取了匕首。这衣服就是他在回来的时候,顺路从胡家带回来的。
山上那风水师,必然已死。
想起昨晚的事,夏芍便没什么心情了,她洗澡洗漱过后,穿好了衣服出来,便给胡嘉怡打了电话,告诉她们自己一会儿就去医院,待会儿医院会合。
放下电话,见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今天早晨的报纸,抬起眼来,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夏芍便笑着往后退了退,表示不会再给他做坏事的机会。男人目光柔和,浅淡地笑了笑。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酒店服务台送来了早餐。早餐在大厅里有自助餐提供,中西式早点都有,花样齐全,但徐天胤显然不愿意坐在大厅里与众人一起用餐,这才叫了早餐进来。
两人用过早餐,夏芍便和徐天胤两人出了酒店,驱车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正巧碰到胡嘉怡和柳仙仙也坐着车到了。
两个妞儿昨晚一夜没睡好,嘀嘀咕咕了一晚上,一直在郁闷被夏芍瞒了这么长时间的事,再加上她昨晚奋不顾身从二楼跳下冰湖里救人,把两人也给吓到了,因此今天见到她,自然一人一个扭过头去,傲娇不理她。
其实,以柳仙仙的性子,今早见到夏芍是想先掐她几把,再严刑逼供的。但是当她看见徐天胤的时候,柳大小姐就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男人当初在云海迪厅里对付那个跟自己搭讪的男人时的手段,她至今想起来还发冷,还是不要当着他的面儿逼供他的宝贝师妹的好,他一定会当真的。
但今天不能逼供,不代表明天不能,柳仙仙上车的时候,递给夏芍一记“回到学校你就死定了”的眼神,这才哼了一声傲娇地走在前头,进了医院。
夏芍苦笑一声,与徐天胤跟在后面也进了医院。
胡广进夫妻昨晚一夜都待在医院,毕竟苗妍和元泽是在自家宴会上出的事,他们对此有一定的责任,便在此守着。
夏芍昨晚没回胡家便直接去了酒店,虽说到了之后打了电话报了平安,但总觉得过意不去,本想着今天见了胡广进夫妻要当面道歉一下才好。但到了病房外头的走廊上,却远远看见了争吵。
一名中年男人站在走廊上,正在指责胡广进夫妻,在安静的医院里听着音量尤其大。
柳仙仙和胡嘉怡走在前头,夏芍和徐天胤跟在后头,四人老远便听得清清楚楚。
那男人很是气愤,问道:“我这孩子在你们家出的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阳台坠楼的?这大冷的天儿,我这孩子身体本来就弱!这是想要了她的命?”
胡广进忙解释,那男人一摆手,“胡总,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就想知道她怎么掉下去的!你们家别墅,阳台上不会没栏杆吧?我这孩子这么瘦弱,我不信她能爬栏杆自己跳下去,肯定是谁推她下去的!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不然我就找你要这个公道!”
“苗总,实在是抱歉,当时宾客太多,我们也没注意苗小姐怎么走到阳台去的……”胡夫人急忙解释。
“一句不知道就算了?我女儿是在你们家出的事,你们就这么答复我?是不是宴会上谁欺负她了?我这女儿从小就胆子小,向来都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儿。我本来是不同意她来青市读书的,她非说要离家远一点,锻炼锻炼自己。这回出事了吧?她也不是个会炫耀家世的孩子,是不是你们以为她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就欺负她了?告诉你们!我苗成洪的闺女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苗成洪?
这名字让夏芍愣了愣,在此见到苗妍的父亲已经是让她有点惊讶了,没想到,苗妍的父亲竟是苗成洪?
这个人在夏芍前世的时候就知道,很有名气的企业家,后来更是国内最大的玉石商,在缅甸和全国玉石产地靠赌石发的家,翡翠、和田玉、碧玉、白玉、墨玉等等,也经营玛瑙、水晶、珍珠一类,其资产在国内富豪榜上排名前十,可谓巨商了!
苗妍竟是苗成洪的女儿?
胡嘉怡和柳仙仙显然也很意外,柳仙仙一咬牙,“好哇!一个个都这么牛,就属我们俩被瞒得最惨!看来要算账的不止一个,还有一个!”
胡嘉怡却是顾不得这些,她父母正遭受指责问询,她哪里还顾得了惊讶这些,当即便跑了过去。
“苗伯父,对不起,小妍是我请来家里的。跟我父母没有关系,你要问就问我吧,我们没有欺负她,她是我朋友,我怎么会欺负她?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坠楼的,不知道她醒过来没有。”胡嘉怡说道。
胡广进夫妻却是一把将她拉去身后,“你这孩子,瞎搀和什么!”
胡广进斥责一声,心里却是发苦。他真是没想到,昨天女儿带回家里来的朋友,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