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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点循循相生无有穷尽的境界!
余九志有生之年教授的徒弟都没有这么惊人的资质,他越打越是心惊,而早就退去远处围观的人,已经麻木了。
学得快就学得快呗,反正一个才十七八岁就炼神还虚的变态,还有什么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不得不说,人的接受能力都是这样练出来的……
但余九志却是心知不能再打,这无疑于在给自己教一个死敌。他借势往后一撤,一脚踏在身旁树干上,手中虚空制出的符又往金蟒七寸上一打!
金蟒一团煞气虽然看起来很庞大,但其实行动很灵活,它呼啸一下便扭了腰身闪开,哪知在闪开的时候,余九志这一招却是虚晃,他看准了金蟒闪开的方向,竟然从怀里拿出一道纸符来,跳起便从另一个方向按向蟒的七寸!
余九志刚才与夏芍过招的时候,为了不被金蟒的阴煞所伤,腾出一只手来对付它,没少虚空制符,少说打了二三十道,体内元气消耗过重,他身上带着纸符,这个时候用虚招晃了一下,他有把握能伤到金蟒,因此为了省点元气,他用了纸符也在情理之中。
但余九志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此时还不知金蟒就是渔村两年里闹鬼的真凶,那天把这艰巨的任务推给张中先之后,他就带着人找住处住下了,之后关于金蟒的故事,是夏芍问了村里的老人才知道的。因此,除了张氏一脉的人和无量子,谁也不知道两年里在村子里晃悠的那个无头的金色衣服的女人,就是金蟒。
因此,余九志信心满满以为能伤到金蟒,只要伤了这条蟒,以夏芍刚刚进入炼神还虚境界的修为,应该还不是他的对手。加上他这边人多,一呼百应之下,必然能剩,今天就在此除了张氏一脉这些威胁也未尝不可!
但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手已从后头死角伸到了金蟒脑袋后。
眼看就要得手,金蟒的脑袋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半空中一溜,居然跟身体分离了!
蟒的头颅跟身体之间以浓黑的煞气牵连着,愤怒之下回头,见余九志的手就在眼前,二话不说,大嘴一张!咔嚓一声,结结实实地咬了上去!
一团黑雾将余九志的手给吞了!
余九志的脸色顿时急速青黑,再见他那一条被阴煞裹住的胳膊,已经迅速发黑了……
余九志喷出一口血,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将元气震出来,金蟒被他给弹开的时候,他翻身落地,脸色青黑,眼见着中阴毒不浅。
他迅速在自己的胳膊上封上一道符,抬眼之时,眼底血丝如网,盯向夏芍,“你、你到底是谁!”
夏芍挑眉,负手轻巧一笑,“你猜。”
------题外话------
下章还有段小高潮就回香港了~唔,千呼万唤的师兄,就会被放出来了。
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二十五章 舌战!震慑!返程
你猜?
这怎么猜?
当初风水师考核报名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不起眼的女孩子,甚至连她是谁的弟子都没人注意,只知道她是义字辈,张氏一脉。
但如今谁敢只把她当区区一介义字辈弟子看待?
余九志脸色青黑,能看见丝丝黑气往他的右半张脸上游走,但被他肩膀处一道黄符压制住,但他的右手胳膊此时已经黑紫一片,露出来的手就像是严重冻伤一般发黑。
但那并不是冻伤,也不是腐烂,而是被浓郁的阴煞毒气所伤。夏芍平时小小地惩治人的时候,用的同样是阴煞,但她控制得很好,不会伤人,如果阴煞厉害到一定程度,就会像今日余九志这般。
中了阴煞之毒,快速逼出来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但如果停留时间久了,会损伤经脉肌理,永不能复元。唐宗伯的腿多年来一直无法站起来,多数情况便是当年被阴煞所伤导致。
夏芍笑眯眯问一句“你猜”,便当真给余九志时间猜。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余九志脸色越黑,她笑容越轻巧悠闲。
余九志半蹲在地上,以阳元覆在黄符上,不断地压制阴毒,眼则更加阴毒地盯着夏芍,但眼底总有些莫名闪动的光。
他总觉得这丫头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余九志想不起来,这么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放在平日,他看也不会多看一眼。这一路上,如果不是前晚这丫头从村子的族长大宅里出来,他只怕现在也不会记得队伍里有这么个人。
但这丫头的天赋之高,他平生仅见!这丫头绝不是张氏一脉的弟子!张氏一脉,连张中先都没有炼神还虚,领悟不得那个境界,如何教导得出炼神还虚的弟子?
玄门里,除了他,谁还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
嘶!
余九志的眼倏然睁大,一向惯于维持威严神色的脸上霎时百变。但夏芍看起来并没有亮明身份的意思,她只是让他猜,然后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
余九志垂下眼,眼底掠过算计的光,抬起头来时这光已敛在眯着的眼眸里,“你……你是……”
他看起来像是要猜测夏芍的身份,但话说一半,却忽然向后退去,“玄门弟子听令!列阵!”
余九志忽然一声喝,把被连番事态给震惊了的弟子们都给惊醒了!
他们起初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不是在讨论这场考核该不该作废的问题吗?谁想到就突然之间动了手呢?
这个义字辈弟子突然召唤出一条金色巨蟒的阴灵,天知道他们之中有许多人是第一次见到符使!毕竟炼制符使并非一般修为可为,而且平时大家大多数时候是看阴宅阳宅风水、看相占算,斗法的机会不多的话,用到符使的情况就比较少,更别提有阴灵作为符使护航了。
正当被这条巨蟒所震的时候,余薇喊他们帮忙,但她立刻就被金蟒袭击甩去山下了,至今生死未卜,那时候所有人都被震住没敢动,之后夏芍就跟余九志打了起来。众人震惊着她的修为跟身手,哪里还记得帮忙的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连余九志都被伤到了而已!
这少女的修为之高超出想象,她到底是什么人?
众弟子惊骇地盯着夏芍,但听见余九志的命令,众人又不敢不从,赶忙从远处呼啦一下散开,看样子当真要结阵。
“我看谁敢!”正当这时,夏芍一声喝斥,抬眼便向众弟子扫去。
众人被她呼喝地一愣,本能地顿住脚步,齐刷刷看向她。
只见少女立在山林的空地里,目光清冽,一指余九志,“我问你们!为什么听他的命令?”
弟子们被她问得又是一愣,表情怪异,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掌门失踪多年了,至今门派里以余九志为大,他甚至从玄门四老里退出来,安排了曲长老上位,现在门派里以他为尊,不听他的,听谁的?
夏芍一看弟子们这番理所当然的表情,便不由一声冷笑,再指余九志,“我再问你们!他是玄门的掌门吗?”
弟子们再愣——他不是,但他俨然是啊!
哪知少女再次冷笑,声音响亮清脆,“他手上,有上师传承的衣钵吗?”
这声清脆的话语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退去远处等待玄门弟子听令、却被夏芍搅局的余九志脸色青紫涨红。连在那边急救着自家孙儿的王怀和曲志成都抬起眼来,看向夏芍。
两人此时对她是极恨,王洛川和曲峰伤得很重,两人被突然袭击,金蟒的阴煞在一瞬间将两人给吞了,当时两人就七窍流血了起来,若是没有及时救治,今天只怕命都要交代在这里!直到此时,他们还在为各自的孙子补阳元,解阴煞之毒,因此一直无法抽出手来教训夏芍。而冷家虽然默许了偏向余九志,但他们在行动上还是他们一脉的风格,谁也不支持,远远地观战,这才导致事态发展成这样。
当然,谁也没有想到夏芍修为会这么高,也没想到余九志会伤在她手上罢了。
但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她会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们面前问出这句话来!
玄门别说义字辈以下的弟子了,就连玄门四老亲传的仁字辈弟子,也有一些不知道当年事情真相的。他们都以为唐宗伯死了,而且,衣钵这件事,在余九志面前是个禁忌,已经多少年没人提起了。
正经的风水门派,都是有衣钵传承的。就是有一样信物,作为正统传承人的身份象征,这象征的物件一般情况下会是罗盘。
因为罗盘是风水师的工具,也相当于风水师的饭碗。每个师父在退隐或者临终前都会将自己使用了一生的罗盘和秘诀,交托给平生最喜爱的得意门生。
因此,罗盘作为上师传承法器之一,在正统门派里是很受重视的。师父传法与弟子衣钵,就证明把毕生的心血及期望与满盘托负交给了弟子。通常,这在江湖中称为将饭碗交给了弟子,希望其能继续师父的遗志,并发扬光大。
一名风水师,尤其是在正统门派,如果没有上师传承的衣钵,就表示不具备师承之关键秘术,也就表示不具备嫡传传承的资格!
唐宗伯当年走的时候,罗盘等物一直带在身上,余九志他当然无法窃取,也就无法堂堂正正地坐上玄门掌门的位子。这些年来,他表面风光,实则地位尴尬,对于一生爱脸面的他来说,这是最令他记挂一件心头病。
但余九志是宗字辈弟子,玄门已故掌门当初亲传的两名弟子之一。唐宗伯不在了,以余九志为大是正常的。加上他修为高,行事作风威严雷厉,渐渐的,也就没人提起这件事,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
倒是没想到,今天被一介辈分低的年轻弟子提出来了。
“罗盘!秘术!传承手信!祭礼祷告!继承典礼!江湖各位前辈高人的观礼、庆贺!他有哪一样?!”
夏芍冷哼一声,一扫众弟子,目光雪利,扫到谁身上,谁就感觉被锋锐的宝刃抹过,顿时心头一凉,脚下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也不知是被她的气势所慑还是她说到了点子上,竟然一时静悄悄的,谁都不出声。
夏芍却笑了一声,看向余九志,喝道:“他甚至连门派的长老都不是!”
这话再次把众人震得震惊抬头,看向夏芍。而夏芍却是一眼扫过张中先、王怀、曲志成和冷家老爷子,“玄门长老,张、冷、王、曲!余家?他算哪根葱!”
曲志成虽然是余九志提拔的,但以玄门的规矩,掌门不在的时候,如果有三名长老一起提名的话,是可以补充长老之位的。只不过这种长老之位属于代长老,新掌门继位之后,还是需要再重新由掌门认可,才能正式成为长老的。
曲志成必然是在余九志还是玄门长老的时候提拔的,有他同意、王怀附和、冷家默认,虽然夏芍不愿意承认,但在门规上,曲志成还是代长老的。
夏芍这句话把众弟子都拍懵了,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人从这个角度看待余家。曲志成任代长老的时候,余九志退出来,俨然一副掌门的姿态,执掌门派了。
长老们以余九志为先,底下的弟子们自然就跟着听从,根本就没有人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夏芍这么一说的话,其实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连曲志成和王怀都愣了愣,远处看光景的其他门派的风水师更是露出颇为深意的目光,而余九志早就被夏芍气得快吐血了!
他原本是想要弟子们帮忙布阵,然后他在后头赶紧先处理下胳膊的伤势,结果夏芍连连怒问出招,还是当着门派众弟子和江湖上其他门派风水师的面,每一句都打在他心头要害,害得他心绪气息全乱,想趁机将右臂的阴煞之毒逼出来,都难以静下心来。他现在已能感觉到右臂的手筋都在疼,这手上的毒再不逼出来,怕是要废!
而夏芍显然就想乱他的心绪,她话还没说完,唇边笑意带点嘲讽,“真是乱了套了,一个既不是掌门,又不是长老的弟子,众长老都对他听命的听命,不敢理的不敢理,这么多年了,玄门的脸都被丢光了!除了张长老,其他长老的脑子都长到哪里去了?”
王怀和曲志成嘴角一抽,冷家老爷子蹙着眉,垂眸深思。唯有张氏一脉的弟子脸上露出扬眉吐气的光彩,一些并不知道夏芍身份的年轻弟子望向她,目光激动!
管她是什么身份呢!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在玄门,除了掌门,谁也没有资格用‘玄门弟子听令’这句话!”夏芍扫一眼玄门四老的弟子们,音量陡然提高,“都给我听好了!他余九志既不是掌门,也不是长老!今天谁听他的命令,我和张长老会记住你们的!来日门派清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