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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徒野兽派爱情
作者:靳玄机
002 敌人的合作
森林里有着腐朽的味道,那股让人作呕的恶臭应该属于已经死亡很久的尸首。维阿拨开阻挡视线的树枝,瞳孔瞬间收缩——果真是他们!他早该想到,自己的复仇太过顺利,摩哈迪域的王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打败……这就是那个男人甘愿赴死的后手么?
维阿蹲下来仔细打量尸体上的伤口:很熟悉的空气技造成的贯穿性撕裂,这是摩哈迪域赋予它子民生存的手段;但是……却又与他熟悉技巧有着微妙的不同。这不单单是摩哈迪域的攻击方式所能造成的后果,肯定还有什么被忽略的……只是,为什么那个神秘的入侵者会引他来到这里,这种荒诞的行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应该是木头的烦恼了。维阿的眼神黯淡下来:在这方面,他从来帮不上木头什么;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他只能用自己的蛮力格挡明暗处的伤害,却无法真正保护木头。
他想要更强——这已经不单纯是为了曾经复仇的执念。
曾经他的弱小,让他失去族人和领地;而今,他不能再失去他所牵挂的人。
石头的强大正是因为它稳定的结构——除了格斗的技能,他还需要更多。
不过他要回去了,否则木头会担心的。
仔细确认无法再追踪下去的维阿站了起来,眼底浮起一抹疲惫。
此时,一列庞大的车队缓缓行驶在茂密的丛林,这里是野外,神秘莫测的野外。虽然已经有了较为原始的丛林通讯技术,可是当一个庞大的并且有不少非战斗人员随行的车队穿梭在丛林时,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
为了安全,整个车队的非战斗人员都在梭车中休息……除了行事不按常理的首席执行官。这个年轻的男人正挂着难得的忧郁表情,坐在梭车外的伸缩梯上,叼着根最新出品的……棒棒糖。
“宋允青阁下,如果您还是坚持不进入梭车,我们很难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保证您的安危。”这次负责车队安全的帕罗不耐地劝道。他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一向英明的卫月青大人究竟是那根神经出了问题;不仅独排众议地支持这个唐含沛从漠营带回来的家伙当上联邦综合学府的首席执行官,还承认了他的身份——该死的,这个除了吃喝玩乐一无是处,行事又胆大妄为的家伙,真的有一丁点像被奉为神话的宋书彦大人么?
呸,竟然是宋书彦大人的兄长!
帕罗不禁为自己必须要听从这样一个不着调的混蛋的命令而窝火,然而作为军人的天性却又使得他不得不服从卫月青大人的安排。
现在,在这个懒散的混蛋用一个荒唐的命令毁了车队前,他还必须让这个混蛋意识到自己生命的脆弱——必须,哦,必须让这家伙知道,只有活着,他才可以继续祸害他们这群苦命的下属!
“宋允青阁下,如果您坚持将自己继续置于风险中,我不介意犯上。”
“天啊……我只是晕车!”青年回过头面对一脸愤怒的帕罗,挥舞着手中的棒棒糖,“我只是没有坐这破玩意出过远门。现在,我必须放松自己,我亲爱的上尉,明白?”
“联邦的梭车质地优良,技艺成熟,我不觉得有任何颠簸。”
“这和我晕车有关系么?我想晕就晕。”青年翻了个白眼,懒散地躺在门口。帕罗太阳穴青筋暴起:“宋允青阁下……”
“诶?”青年忽然弹起,一个甩手,棒棒糖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去——“宋允青阁下!”帕罗一惊,反身挡在青年身前。几个队员小心翼翼地接近方才棒棒糖的目的地,拨开树枝,却是什么都没有。帕罗松了口气,这才火大地回身准备教训这个老是自作主张的麻烦人物——
“人呢!”
天,活生生一个人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还是在这个危险的丛林!
帕罗突然间,很想晕倒。
“嗨!”蹲在树上的青年一脸爽朗的笑容,神态自若地挥手,“我叫宋允青,你也是摩哈迪域来的?”
维阿没有回答。
他的手掌在身侧微微蜷曲,精神高度紧张,从指尖到脚尖,每一块肌肉都蓄满劲道,随时可以出手。这个看似无害的青年让他感觉到了危险……少有的感觉。
已经忘记多久了,似乎自从他的族人被抹杀,他流落天筱联邦后,就不在拥有恐惧了……似乎谁都无法让他感到实力上的压迫。
今天这个青年,却让他动容。
可惜还不够强大——维阿虽然慎重,却也是出于武者的谨慎。本能判断,他知道自己至少有八成胜算。
“别不理人啊~我可是很友好的~”宋允青相当悠然自得,“我打不过你,所以我现在的友好很有诚意。”
维阿对他的嬉皮笑脸并无回应,仍保持着警惕。
“你啊,果真和传说中一样不喜欢说话~”宋允青眨眨眼,一副很俏皮的样子,“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你是维阿吧。”
很笃定的口吻。对方认识自己这个事实,终于让维阿有了反应:“你是谁?”
“我是‘王’的养子,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你的名气在摩哈迪域还是很如雷贯耳的——尤其在你杀死‘王’后。”宋允青一跃而下,懒散地站在维阿面前,“放心,‘王’自己都不在乎生死了,我不会替他报仇。我只是好奇——东卫王者的影子,怎么会像一个小偷一样,偷窥我们联邦综合学府的车队?”
联邦综合学府?
这个名字,很熟悉。是木头的对手……
“别动杀气!我们可是正式拜帖过来的,来参加婚礼!”宋允青敏锐地发现维阿的眼神不对,立刻闪开。
婚礼?维阿疑惑:记得那天对战的时候,木头有提过。他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这个男人的说辞。
“你怎么在这里啊,现在是去哪?”宋允青挠挠头,当他发现面前的男人毫不在意转身就走时,不得不停下拐弯抹角的试探,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是维阿并未理会,淡然地走向丛林深处。
看着维阿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中,宋允青意外地摸着下巴:在婚礼前将自己视为半身的最强守卫派来丛林,东卫之主到底在盘算什么?看来这果真不是一场简单的婚礼。
“其实这就是一场简单单纯至极的婚礼啊!为什么那些家伙,总爱自作聪明地把事情想复杂呢……”巴格内尔感受着东卫基地周围逐渐增多的异样气息,不禁感叹起这些势力对东卫太超过的重视。奚平翻着资料,深有同感地点着头:“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老板……维阿失踪十三天了,老板啊……”
“疯了。”巴格内尔简明有力,犀利的目光扫向透明舷窗的另一端:陈暮拿着“弱水”套笔,面前放着一叠叠整齐的材料。他在制卡,然而号称“人形印卡机”的老板,第一次坐了十多天,却没有完成一张卡——甚至,没有动笔。
奚平嘴角动了动,强自克制内心的焦虑:这一次,连苏流小姐也无法让老板恢复正常,可究其原因只是因为维阿,果真在老板心中,维阿才是排在第一位的。自己和老巴也正是因为早就看出不同寻常的苗头,才撮合老巴和苏流小姐的,可是这样对老板和维阿真的合适吗?会不会……他们错了?维阿啊维阿,你到底去哪了?
并不是不知道众人的担心,陈暮也在为了证明自己的正常让大家安心,强迫自己进行最爱的制卡,却始终难以专心。维阿失踪,在经历最初的慌乱后,大家一致觉得应该是维阿有急事暂时离开,凭他强大到变态的实力,至少天筱联邦没有人有实力伤害他。
这是事实,所以无需担心。
然而陈暮却无法控制自己,明知只不过是简单的不告而别,却难以克制地担心对方,毕竟这是除了战时因为意外分开以外,维阿第一次不告而别。他担心的快要疯了,想知道维阿究竟为什么离开,想知道他去了哪儿,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正是出于这样一种担心,他想到了“留言”——无卡流也可使用的幻卡,可以利用构纹的独特性质记录图像,而不是记录制卡师录入的图像。这不是靠“计算盒”可以优化的,在此之前的记录幻卡,因为原理的桎梏,并不能通过优化达到这个目的。
每天至少还是有一段时间可以正常思考问题,然而这么久了,却仍是毫无头绪。这是想要推翻一个理论,不再是节省力量,而且将制卡的体系推翻……
筹卡的理论多数情况下可以称作无往不利,这次却没什么帮助。
攥紧“秋水”中最常用的五号笔,陈暮搜刮脑海中任何一丝记忆,似乎有一种了悟被忽略了,有一种想法隐隐约约地存在,却始终抓不住。
普通人也可以用……通用?常规?这不可能使用感知,那究竟如何录入呢?
不能用感知……
陈暮知道自己忽略什么了——他竟然忘记了下城的技术——为什么一定要是单独的记录卡,而不能是卡械呢!他可以制作核心套卡,然后用卡械组装。
当初提取紫荧地液时的机器,也是同一种思想。
握住“弱水”的手愈发平稳,他突然又有了制卡的激情,爆炸般的想法充斥着大脑——只要划下去,构纹天成……
——“老板,维阿回来了!”
汝秋兴冲冲地冲进房间,声音毫无阻拦地穿透合金墙壁。
维阿……回来了!
顾不上制卡,陈暮以最快地速度冲出房间。
汝秋愣在大厅,呆然地望着一脸笑意的巴格内尔和松了一口气的奚平。
“我……我还没说维阿在哪呢……”
“这个啊……”巴格内尔眨眨眼,“我们不用担心~”
冲出门的陈暮直觉地飞向平日和维阿对练的练功房,果然,人群之中,有那么熟悉的一个身影——“维阿。”
人山人海,眼中倒映的却只有这一人。
“木头。”
维阿一如既往地淡漠,然而熟知他的陈暮和小步默,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欣喜。
带领手下陪小步默锻炼的桑寒水挥挥手,让队员们散开,自己也悄悄退出了房间。他临走时又看了眼房内的情形,突然有一个荒诞的念头:这老板和维阿眼对眼,脸对脸的站着,旁边立着个步默,怎么……怎么那么像一家三口呢?
猛然打了一个寒噤,桑寒水摇摇头驱逐自己不靠谱的想法。该不会让肖波那个不正经的感染了吧,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念头……罪过,千万不能让老板知道。
“你摇头干什么?羊癫疯?”熟悉的声音传来,桑寒水回头,果然见到肖波一身骚包的白色风衣,脸上挂着痞笑地站在自己面前。
“安静,维阿好像有事告诉老板。”
“维阿主动?神奇!”肖波饶有兴致地蹲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凑在门缝处向房内看去,“挺沉默的啊。老桑啊,你知道维阿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还没说,不知道。”
“不是说老板很着急,怎么现在什么话也不问?还有……你不是说维阿有事说,怎么也不出声?”肖波示意桑寒水也蹲下来陪他,继续专注地看着门内。翻了个白眼,桑寒水最后还是陪着自己的对头蹲了下来:“废话不少。听。”
“老桑啊,你维阿了……不过还是没有维阿的气势。”
“你……”
——“嘘。”肖波比了个手势,两个人又沉默下来。
房间内,维阿仍是不发一语地站着,小步默已经开始自己锻炼了。维阿回来了,很安全,那就没什么担心的。
而此时,陈暮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去哪了?”
“追踪。”维阿想了想,又补充,“丛林。”
陈暮恍然,维阿一向是暴力直线思维,遇见隐匿的潜入者,而对方又发觉被发现而逃窜,他肯定是不会多想地跟上去。只是他自己应该也没想到,会花去这么久的时间。
肖波朝着桑水寒笑,无声地比着口型:老板好像质问老公出轨的怨妇啊~
……我没看见。桑水寒决定继续无视,然而“老板、维阿和小步默很像一家三口”的这个念头开始像打不死的地鼠一样,不停地冒出。
“谁?”陈暮皱眉,没想到有人潜入了东卫,竟然没被发现。
“跑了。”维阿眼神中有了一丝担忧,“和我很像。”
和维阿像……摩哈迪域的?可是“王”已经死了,还会有谁对东卫有这么大的兴趣?陈暮不解。而且对方并没有被维阿抓到,可见实力不可小觑。
“木头,你要办婚礼?”维阿突然问道,脸上出现可以算作困惑的表情。
陈暮点头:“是,和苏流澈柔。”
“什么是办婚礼?”维阿难得问出这样一个格斗和战局以外的问题,这让陈暮恍然,原来那天自己和维阿说起这事时,他其实并不真正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