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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住处,门竟然是半开的,推开一看,里面面无表情地立着两个女人,一模一样的粉红色长发古铜色皮肤以及黑色眼罩,还有一模一样的白魔咒制服。
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走错了?!正一踌躇在自家门口愣是不敢进去。就在犹豫的时候,从门内探出了一只白毛。
“白兰先生?”正一疑惑地看向一脸得意的白兰。
白兰窜出来拉住正一的手臂,语气格外炫耀,“小正,你看!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这两个人?正一震惊了。
“切罗贝尔机关,反正留在密鲁菲奥雷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当你助理好了,负责你的日常工作,还能当护卫使用,小正喜欢吗?”白兰笑眼眯眯地介绍。
“我不需要助理。”突然就被塞了两个人在自己跟前,正一怎么看怎么别扭。
“小正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却没有一丝自保之力,我可是很担心呢,有切罗贝尔跟着会安全很多。而且切罗贝尔也可以帮着小正早点熟悉自己的工作呐。”白兰笑着张脸劝说,话语中已经完全不容拒绝。
切罗贝尔的存在,让正一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被老妈天天念叨的那种不堪回首的日子。没有按时吃饭切罗贝尔要提醒,直接趴在办公桌上小憩切罗贝尔要提醒,甚至连戴耳机听音乐切罗贝尔都要来苦口婆心地提醒声音太大了对耳朵不好。
就在正一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因为白兰的一时念起而不得安宁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白兰的恶劣趣味。
例如,开着的电脑突然弹出来一个视频框,从里面探出一张让人不由得想去把他给捏清醒的脸。那张欠揍的脸冲着一脸困意的正一打招呼,“小正,晚上好啊!”
“白兰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非常有效地,困意一下子就被惊悚给驱散了,正一有些生气地质问。
“睡前一声晚安啊,这不是我们在大学时的传统吗。”白兰笑得人畜无害,一手抓了几颗不同颜色的棉花糖往嘴里塞,一边赞赏到,“不过不愧是小正呢,电脑防护得那么隐秘,就是修改一下家族联络通道的权限而已就让我花了几天的时间呢。”
“太过分了吧,这简直就是监视!”正一怒视着屏幕对面的人。
这样的抗议却只是让对面的人露出了更加恶意的笑容,白兰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问,“小正不愿意通过视频来互相说晚安的话,……是更愿意与在学校时一样直接和我一个房间更方便的意思吗?”
一时语塞,橘红色的短发下,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成可以媲美发色的颜色。抗议的话语、质问的话语、愤怒的话语,突然什么话语都从正一的舌下溜走了,什么话都说不出。目光忿忿地转了几转,最终落在了电脑的键盘上。一伸手,直接按了切断。
一切画面归为一道白线,最终连白线也归为了漆黑的屏幕。
这个世界到底有多无聊才会让一个立志于毁灭世界的人都无聊到整天来干预自己的事啊。正一无语地吐着这个世界的槽。
将电脑抱到自己床上,重启,仔细地检查每一处被侵入的地方,修补漏洞,更改防护程序。正一在房间华丽的吊灯下面对着一行行重新输入的代码,十指如飞,面无表情。
虽然能确定自己每次使用风纪财团研发的特殊软件与云雀通信之后都会仔细地消除所有痕迹,但这样放任着别人入侵自己的电脑这种事,正一还是无法容忍。因为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个人隐私,也关系着自己作为一只野生程序猿的尊严。
搞定一切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两点多了,正一打着哈欠把所有界面叉掉,正准备关机,视线却无意间落在了时间日期上。快暑假了啊。今年的暑假,怕是不能回家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乡思与道义
没过四五天,正一再次在睡前看到了白兰的弹出视频,默默地看着对面那只白毛笑嘻嘻地说了声小正晚安,嗯了一声,点了关闭。然后再次调出自己的防护程序,重新修改。
这样的情形接二连三地上演,白兰破解程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从四五天变成二三天,最后终于完全熟悉了正一编程的套路,每次正一的程序修改他都能立即跟着追进。到后来正一也懒得再在这种事上与他耗着了,电脑就这样开着,白兰爱弹窗就弹窗。
正一会放弃抵抗,主要也是因为白兰的行为表现得挺规矩的,除了在家族固定的联络通道里小小地修改个权限之外,也不会擅自去翻阅电脑里其他的内容。而且就算每天想病毒一样不定时地弹一次窗,也不会很缠人,只是说一句晚安就弯弯着眉眼任由正一点击关闭。
只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习惯。正一这样想。
似乎一直以来,都不得不去适应一些什么呐。
小的时候被未来的自己所困扰能够很快适应,高中毕业之后因为机械大赛的保送资格远跨重洋飞去美国上大学能够很快适应,在大学的门口遇到自己疑惑且畏惧了多年的陌生人白兰·杰索能够很快适应……像这种时刻,加入黑手党后,面对黑手党的一切无论巨细依然是能够迅速适应。
适应性强大,一直以来,都是正一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入江正一在加入家族前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件事在密鲁菲奥雷已经是不用宣传的事实了,只看那普普通通的样貌、毫无气势的眼神,就让很多鉴于爱丽丝的遭遇而不敢主动挑衅的人存了一旁怀着看好戏的心思,一个个的,都等待着这个东洋的少年在这个黑暗世界最终暴露出的狼狈样子。
但所有不怀好意的希望都落了空,作为家族的高级干部,正一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得如同学生时代时的作业一样出色。
搞清楚密鲁菲奥雷与附庸家族、同盟家族以及敌对家族之间的关系正一也才花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在这之后,审批起部下呈递上来的文件、安排本队的行动、或者是宴会酒席间与其他家族的人交谈时,他已经完全可以做到转寰有余。与其他五位六吊花比起来,也能说是个非常称职的队长。
如此迅速的适应,令人叹为观止。如此惊人的才能与气度,总算是彻底压下了所有的异议。
连斯帕纳都惊叹了,他私下常常和正一躲在自己的工作室闲聊或讨论一些设计,有一次,他拍着正一的肩膀说,真看不出来,你才是最适合混黑手党的料啊正一。
面对友人的调侃,正一只能苦笑。所谓的黑手党的工作,如果就目前来看的话,与普通的会社也没有多大的不同,也不过是业务的处理而已。也许是白兰刻意关照的原因,总觉得,虽然身处黑手党高位,但这个影子世界的真面目离自己还很远。否则的话,哪能真的这样从容?
所有的一切就这样安安定定平平淡淡地过去,只是七月越来越近。
眼睁睁看着电脑上的时间一天天溜向七月,正一的眼中开始慢慢流露出一种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焦躁与不耐。作为一个刚站稳脚跟的新人卧底而言,这样的情绪是非常不明智的,但正一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在日本,七月别称文月,因为从奈良时代开始,国人就习惯在夜月清爽凉风吟唱诗歌,虽然明治以来这样的传统渐渐没落,但由着七月而生的雅意却一直萦绕在每一个星月明亮的夜晚,与流萤一起,成为骨子里无法淡忘的乡音。
没有一个七月的夜晚不是在自己的庭院里度过的,然而这次却不行了。虽说自己也不是个恋家的小孩了,但总有这样一些时刻,不是在家里的话,就无法抑制住心脏里如同野草一样疯长的莫名乡愁。
好想回日本,好想……
这样的情绪一直追到梦里,连耳机中隆隆的摇滚声都抵挡不住。
连续好几天,梦里都是并盛古树苍苍的神社,含穗饱满的稻田,以及被妈妈打理的格外草木茂盛的自己庭院。
眼底的焦躁愈来愈盛,整个人的气色也随之渐渐萎靡。不习惯照镜子的正一对此完全没有自知,反而是白兰一直默默看在眼里。
那天中午,白兰来找正一谈话的时候,他一晃神竟然差点都让白兰撞见了那个黑白的对话框。幸好切罗贝尔在门口与白兰打招呼时发出的声音传了进来,才让正一手忙脚乱地总算是掩藏了痕迹。
竟然出现这种失误,真是该死……正一懊恼地抓着自己乱糟糟的红毛。
而在刚刚走进门的白兰看来,这是小正水土不服的症状即将爆发到歇斯底里状态的征兆。
擅自把正一带到西西里岛来,果然是错的吗?
两人都暗怀心思,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那个……,白兰先生,找我有事吗?”最后还是正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白兰立刻从沉默切换成了嘴角与眉眼都弧度弯弯的模样,“我是来给小正放假的哟~~”
“放假?”这个词来得太多突然,以至于听起来都不真实得甚至有些陌生。
白兰点头,“按学校的校历来算,也该放暑假了。如果暑假不回家的话,小正的家里人也会担心的吧。”
沉默了一会儿,正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会告诉妈妈实习工作太忙,暑假就不回家了,妈妈会理解的。”
正一的拒绝出乎白兰的意料,但白兰好歹是与正一认识了那么久,念头一转很快就猜出了对方的心思。
“没关系的,小正,即使是黑手党也有黑手党的规则,只要不让家人知道你的身份,就没人敢违背黑手党的道义对你的家人出手。”白兰笑着拍了拍正一的肩膀如此劝慰。
一丝喜色从正一的眼中浮起,但很快便一闪而过,换作更加深沉复杂的挣扎。
最先破坏黑手党道义的自己,还真能期待他人的道义?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这么慢你们别打我,我只能保证绝对不会坑掉的啦。
话说今天打印会从准考证,误以为考试时间与六级考试冲突到了真是吓死我了~~~~~~~~~~~~~~~~~~~
幸好隔开了一天,,,,,为那位真的冲突到的学长默默点香(*/ω\*)
☆、假期与任务
到最后,正一还是登上了回日本的飞机。
十五点多从罗马起飞,第二天早上十点抵达成田机场,跟着正一一起登机的,还是那只从美国拖到密鲁菲奥雷的行李箱,甚至连行李箱中的物品,都还是那些。
没有任何密鲁菲奥雷的痕迹,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从学校放暑假回来了而已。
经过一夜飞行,离东京越来越近。早晨的太阳升起得特别快,煌煌的夏日光华迎面铺撒开来,平流层内一片耀眼婆娑,飞机安安稳稳地穿行其间,仿佛是在天国的荣光下徜徉,机舱内很多金发蓝眸的外国人一觉醒来睁开眼都是一脸惊喜的表情,很多人都趁着这机会默默做着晨祷。
正一的位置恰是靠窗,只要稍稍偏头,舷窗外的光景便一览无余。然而他并不信教,所以也无法从那些不过是漂亮了些的阳光里看出什么平和喜悦,只是这种肃穆的时刻,不由自主地会跟着默默地想些什么。
然而这个时候从脑海里蹦出来的是白兰。
那头柔软蓬松的白毛,经常笑得不知所云的脸庞,那双似乎永远带着弯弯弧度的眼睛……无数个画面从脑海里蹦出来,无数个画面都是白兰。
意识到这点的正一苦笑了下,白兰、白兰、还是白兰……
就算是回家的路上,思绪也完全被白兰占满,作为一个卧底,至于吗?正一一手撑着额头,如此自嘲。
作为一个卧底是不至于被他吸引到这程度,只需要观察记录以及及时地将情报传达出去就可以了,无比地客观冷静。
只是,一旦从卧底以外的友人身份来看的话,白兰的确有太多令人不解的地方。那家伙太过神秘,又经常地做出些自相矛盾的言行,正一觉得,虽然一直在观察着他,但无论是在学校的两年还是在密鲁菲奥雷的这些天,自己从来都没能读懂他。
因为不懂,所以不得不一直想一直想。
就像昨天,临走前白兰忽然问自己,“小正,九月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为什么这么问?担心自己一去不复返吗?
“我是怕小正一回到家,回到了久违的轻松环境,忽然就厌倦了黑手党的生活,不想再跟着我了。”那个时候,那家伙明明是一脸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平静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失落二字,反常到极致的样子让人在讶异之前就不由得要生出不忍的情绪。
然而这样的场面维持不到一秒,下一瞬立刻就换回了笑嘻嘻的模样,将一朵小巧的紫罗兰塞到了自己手里,语气也回复到了一贯的轻浮随意,“我可是因为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