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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销声匿迹。是形同陌路。”不二回得决绝。
这种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让越前极为不适。
“为什么?”
沉寂缓缓地在病房内流动,不知哪里的寒流渗进肌肤冰冷刺骨。极轻又极清的声音拂过耳际,却在耳廓化为利刃狠狠刺入!
“有些结是打不开的。”
好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仅仅是这么一句消极颓唐的话就可以打发所有关心他担忧他的人!
仅仅是为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理由,所有的幸福幻想都被碾得支离破碎!
没有什么比自己松手放弃更令人难以忍受的了!
越前压低帽檐鼻子轻哼:“不二前辈的话我是不会传达的,如果想说就当面说。现在的不二前辈真是糟透了!”
淡淡的苦笑在不二嘴角漫开,越前说的没有错,但就算再糟糕他也会这样过下去,接下来他的路要走得更冷彻更决绝。与其到时候反目成仇还不如现在断了联系切断对方的恻隐之心来得好。
“那就算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二淡然的态度拉断了越前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倏尔抬起的那双溢满悲伤的琥珀眼生生撞入不二的视线里,他的诘问似囤积太久的炮火,因受潮掺杂着嘶哑。
“算了?不二前辈你能这么简简单单的算了?你根本不知道这六年我打你手机却一直空号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你根本不知道我重新见到你的时候有多么高兴!好不容易等到你苏醒,第一句话却是当陌生人!可恶,明明我只要你回来就够了!”
“越前……”
“好,就如你所愿。”越前深吸了一口气,把帽檐压深,大步朝门口走去。他拉开门,脚步一顿,嘴巴一开一合,吐出的字句模糊但却深深地刻在了不二的脑海里,猛烈的关门声后,病房又重新恢复了寂静,如针扎般难以忍受的沉寂。
他说:“我讨厌你,永远不想见到你。”
“这样就行了?你再次让我刮目相看啊,不二周助。”忍足靠在墙上,字字句句都镀染上冰冷的光泽,“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是我想要的,是本就预定的结果。”不二答。命运如此纠葛本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事到如今他根本没办法把怨气洒在那些人的身上,可是怨气本身不加宣泄只会越积越多。裕太是他重要的家人,就算他再怎么掩饰,那点丑恶的怨恨还是在心里不断滋长着,他会想着让别人同等的怨恨来平衡自己矛盾的心态,这是多么自私。但他没办法,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远离那些会让阴暗仇恨蠢蠢欲动的源头。
——当伤害自己珍爱之物的是自己最不愿伤害的人时,一切的原谅、仇恨都会变得不再适用。
他无法与他们嬉笑打闹,裕太沾满血的身影会时刻浮现在他的面前。
他也无法下狠心宣泄仇恨,他们全部都是他最珍惜的伙伴。
他最后能做的也只有紧紧地捂着那颗矛盾的心躲得远远的,仅此而已。
“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天底下没有什么结是打不开的。”接触到不二的视线,忍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也不必多费口舌,任何激将法都对我不管用。如果老老实实地听你的话,我还算是个合格的成年人吗?”
“你真够恶劣的。可是我还是会照我想的做。”不二缩进被子里,背过身躺好。让他下定决心的另一个理由,就是那通电话。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他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一个一个的被拖下水呢?
所以,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会把他们推离危险。
这是他曾经的诺言。
医院值班室,实质上的监控室。
一排整齐堆积的微型电视屏幕,屏幕上晃过的是以一定角度俯视到的形态各异的人,各个拐角廊道人流不断,一举手一投足尽收眼底。利用警察的便利,大石成功调出了那时的监控录像,现在他正和手冢蹲坐在放映机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画质不忍直视的场景回放。
一个大医院的监视器分辨率如此之低说得过去吗?铁定是偷工减料为了减少成本吧,这怎么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国民对得起医院这个称号呢?作为一个合格的医院,如果连病人的基本安全都保证不了的话,那还有何脸面侵吞老百姓的财产?大石在心里把这鬼医院来来回回念叨了至少一百遍。
“看,有人进去了。”手冢指着屏幕,几个医疗人员扮相的人应时闯入监控录像里,接着又拐进了不二的病房。
盯到那几个人从监控录像消失,大石愤愤地说:“为什么不在病房里装监视器!为了随时随地保护国民安全,准确及时地获取罪犯行踪,应该在每一个角落装上监视器,这样犯罪率会大大减少,逮捕率也会大大上升!”
“这是侵犯隐私。”手冢的一盆冷水毫不犹豫地浇下,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移开监视画面,“又出来了。”
出来后的那几个人脚步明显加快了很多,一晃就消失在画面里,手冢和大石对视了一眼,没过多久,监视画面里就涌出了大批的医生护士。手冢在此时按了暂停键,认真地问大石:“不能立案吗?”
“借助警局的力量可以更快地查出凶手,但是在没有人报警的情况下,当事人不二又一口咬定是自杀,这件事显然没有警察可以插手的余地。”大石摇摇头。不二的态度最为关键,他们如果没有发现窗台边的烟蒂和烟灰,恐怕也逃脱不了勉强接受不二谎言的命运。
不二周助不抽烟,病房内也禁止抽烟。
由此他们可以判断,不二的病房里一定有外来人员进出,并且来者不善。
“不二为什么要说谎呢?”
手冢注视着暂停的监视画面陷入沉思,到底那监视器外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大石起身关了放映机,把目光投向楼道动态的实时监控中:“恐怕就是为了不被立案吧。不二的立场与我是相对的,这点没法改变。不过这件事我一定要追查下去,以个人的名义。”
手冢点点头:“不要大意。”
想法达成一致的大石和手冢正准备离开监控室,却在最后无意中的一瞟中捕捉到其中一个小屏幕里的熟悉身影。就算分辨率再低,他们也可以无比确认那个身影的主人就是不二——他正穿过走廊,目的地很清楚地指向医院大门。
刚苏醒就出院,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乱来了。”大石听到手冢很轻的一声嘀咕,晃眼间就发现他挺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监控室那扇厚重的铁门后了。大脑回路在0。1秒内终于恢复正常,大石抬起落后一步的脚,急忙追去。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2 斗智
Chapter 32 斗智
现实中的凑巧永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当手冢赶到医院大门口时,只能目睹那一辆黑色商务车绝尘而去。手冢皱着眉头没有半点耽搁,准备拦下附近的出租车却被忍足阻止了。
“我从没想过医生会这样允许虚弱的病人出院。”手冢的眸子里跳着怒火,他的声音冰冷彻骨。他很想一把甩掉忍足的手,可是理智及时踩了刹车,转而演变成冷暴力。
忍足轻松顶住手冢冻死人的视线,手中的力道不减,他的声音一如平常的透着点慵懒:“就算现在追去也无济于事。不二是什么性子你应该很清楚。”
手冢沉默,在他放弃动作的同时,忍足也收回了手插入口袋中。
“虽然有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不过早先知道总没有坏处。”忍足平静地看着手冢,随后踏出步子往回走。刚赶到的大石撞上这一场景明显一愣,却在接收到手冢眼神的下一秒稳下心智跟上忍足的步伐。
现在的每个人都需要更多的情报,拥有的情报越多离不二也就越近。他们都想知道不二的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想尽全力把不二拉出那个深渊。而目前他们增加情报的唯一方式就是交换情报。
如果把每个人手中握有的几块拼图拼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目睹到不二的真实世界?
此刻的手冢和大石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个怎样荒诞的世界。或许拽着点真实的人会懂得其中难以抹煞的苦痛。
不二刚坐进车内,观月从后视镜中瞥了不二一眼,立马丢过来一个小包,同时即刻踩下油门:“本来现在应该斥责你逃院的鲁莽行为,可是此时也没那个闲功夫。那边已经乱透了。”
迅速解开小包,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化妆品不二难掩那一瞬的惊讶。观月见状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解释:“随便涂一点,你现在的脸色吓死人。如果被那群人看到一定立马被扑食殆尽。”
能听到不二在后车座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声音,观月马上补充了一句:“你的话应该马上就会研究出用法吧,旁边的袋子里有衣服,时间紧迫,你快点换好。”
不二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拿起靠在椅脚的袋子翻了翻,里面是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还未等不二问,观月立马回答:“鞋子也在边上。”不二望另一边一瞅,果不其然。这么短的时间内,观月把这些办得如此完美倒出乎了他的意料。
重新拿起小包里的瓶瓶罐罐,不二对着小镜开始涂抹:“你还真看得起我呢。”也只有观月敢在如此紧迫的时候眼睛不眨地把如此复杂的化妆品塞到自己这个完全的初级菜鸟手中吧。
都不怕看到大花脸吗?
观月倒很自信地一挑头发:“我观月初看人从来不会错。”
这好像不是你应该骄傲的地方吧,这里难道不是应该我自豪自己的天才技术吗?不二满意地对着镜子欣赏刚出炉的成品,并在心里默默吐槽。
“龙头来了?”不二一边换衣服一边打探情况。他需要在到现场之前充分了解情况。
“对。也不知道谁煽风点火,各党羽都蠢蠢欲动。他现在就在老地方等你呢。”观月似乎不敢相信不二一猜就中,他简明扼要地解释道。
面对观月的疑惑,不二只是云淡风轻地一带而过:“我的上位本来就有很多人不待见,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团散沙想要谋反必然会找一个有地位又有魄力的领袖。”
乔治会把权力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让手下们大跌眼镜的同时也使得许多不满堆积成怨。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么多年,不二已经很惊讶了。不过这虚华的平静表面也只不过靠乔治残存的魄力才能维持,终会有崩盘的时候,到时候就要由自己来撑起这些怨气。
而这之中最棘手的莫过于那个被称作“龙头”的元老级人物了。
龙头并不是他的名字,之所以被人尊称为“龙头”是因为那个人的影响力在组织中就如龙头一般,甚至是公认的未来第一把手。不过,谁能想到中途会杀出一个程咬金,一口气骑在了他的头上,即使表面上没有什么动作,内心铁定是不服气的。
“你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跟龙头有关?”刚穿戴完毕的不二听到驾驶座上的观月问。
“不会。他如果想□□,绝对没必要搞这些小动作,直接邀我去会面就可以了。就像现在一样。”
“那你还去!搞不好他当场给你一枪送你上西天了呢!”
不二闻了闻身上,发现残留着淡淡的化妆品味,他掏出小包里的一小瓶古龙香水,屏气往身上喷了一下。浓郁的香气在他恢复呼吸的那一瞬间集体冲进了鼻孔,适应不急的他打了个喷嚏。
他把袖珍的香水瓶放回小包中,半调侃地回答:“是有可能哦~不过大人物有一点比小人物好搞定——他们明事理识大体,可以用言语说服。况且,据我推测那个内贼一定就在龙头的身边,他的目的搞不好就是挑起内乱然后乘虚而入。”
“依你的意思,主谋犯是外部的残党?”在不二手上被摧毁的公司和暗党并不在少数,观月也有隐隐怀疑那些人是不是跟不二结下了梁子,因为他认为不二并不是那种会为了一点经济利益就端掉别人老巢的类型。依这个思路,残党复仇的可能性极高,毕竟pure本身树敌数量就很可观。
全部打点完毕,不二有些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反正待会儿就能知道了。”
如此紧张的局势,当事人本身却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观月在担忧的同时又很愤懑:“盲目的乐观可是要吃大亏的。”
“吃什么东西都没关系,只要不吃坏肚子就可以了。”不二闭目养神中,但为了让观月安心他还是体贴地加了一句,“初,你真以为我什么都没准备吗?”
就算他不太主动出招,但这并不代表他在安逸中无所事事,他接招与回招的功夫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他愿意预测对手的几步招数让自己的回击一针见血,他会耐心地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