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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不胜酒力、此刻已有三分醉;听令狐冲如是说,便抚须大笑:“哈哈,令狐老弟,便是天下人都不知风老此话何意,你也是不该不知的!”
令狐冲这一年来与田伯光可说是与世隔绝,此刻便是一头雾水:“我不该不知?莫非武林中又出了甚么与晚辈有关的事?”莫大先生又是大笑了一番,才摇摇晃晃地起身,在一旁的书架上拿了卷书递给令狐冲:“令狐老弟,你可摊上大事啦!”
令狐冲接过那书,只见那上面写着“江湖外史”几个字。一直以来都有那说书人根据百晓生所言编写话本,令狐冲只看书名倒也不觉得此书有何奇怪之处。只是当他翻开书卷,便有种……被天雷劈过的滋味。
这书讲的……竟是他与田伯光之间不可不说的二三事。
这倒也罢了;不说他与田伯光已居于世外、那些闲言碎语也说不到他二人面前,只说他自己就不是在乎他人言语的人。但是岳不群林平之左冷禅东方不败掺和进来是怎么回事啊喂!这书中所叙之事,实在让令狐冲淡定不能……
这汇集了多个男人爱恨情仇、勾心斗角、天雷狗血的故事话本到底是怎么来的?还得从任盈盈大婚后群豪再聚五霸岗说起。
群雄已知道令狐冲与盈盈只是兄妹、也参加了任盈盈的婚礼,但还是有诸多八卦可聊。老头子嚷嚷:“我就不懂了,圣姑可说是天下第一美的女子,令狐少侠怎会看不上眼?” 祖千秋接道:“圣姑入不了谁的眼?说不定令狐少侠早对圣姑存有爱意,只是圣姑倾心叶长老,才黯然辞去掌门之位远走天涯。”
此言得了一阵附和,却有人大声道:“不对,不对!圣姑当初下令要我们去杀令狐少侠,不就是为了他好吗?如此用心良苦,怎会毫无暧昧之心?”一时间群雄奋起、众说纷耘,好不热闹。
正热议着,却听一年轻人冷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任教主说三道四。”此人一开口,众人即刻鸦雀无声。先前吵得最欢的老头子,此刻伸出的手指抖得如筛糠:“叶……叶长老……”
果然,先前说话那人,一袭黑衣、气宇轩昂、面上严肃,不是教主相公又是谁?群豪纵使知道此人从来只忠于任教主父女,然而到底是忌惮他曾为东方不败手下,便不再言语。
叶翎道:“你们好奇令狐冲的事倒也没甚么,只是不该把教主编排进去。你们可知令狐冲与教主为何只是朋友之交?”有人见教主相公并未生气,便大着胆子问道:“那是为何?”
只听叶翎平静道:“只因他二人初见之时,教主便知道令狐冲是好断袖之人。”不待群豪反应,便将“前事”娓娓道来:“你们也是见过令狐冲的,他确是英气逼人,然而论相貌却是清秀十分。他既好断袖、又生得如此,自然是得了数人趋之若骛。昔日岳不群收他做开山大弟子,难道不是相中他幼时相貌轶丽?林平之信他敬他,难道不是对他心思暗许?那淫贼田伯光为他两肋插刀、规矩言行举止,难道不是对他另有所图?”
群豪不知岳不群收令狐冲为徒的缘由,更不知林平之与令狐冲关系亲疏;只是他们皆知田伯光为令狐冲做了许多事、甚至连花都不再采了,便觉教主相公此刻是一语道破梦中人。“噢……原来如此!”
叶翎又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从前东方不败待教主有多好。只是那日我们在峰顶围攻东方不败之时,他却对教主出了手。缘由为何?还不是见令狐冲与教主一起,嫉妒了。”说到此处便有人大声道:“不对啊,我怎么听说东方不败是因为教主打伤了杨莲亭才……”
不等说完便已被反驳:“东方不败又不是瞎子,令狐少侠比杨莲亭那大胡子不是美上太多?”又有人问:“既然招了这么多男人,那令狐少侠到底喜欢哪个?”群豪暗赞:这话当真是问到了点子上!便都竖起耳朵来。
“令狐冲这人我行我素、不理世俗,我对他也是敬佩得很。只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让田伯光得了手。既是淫贼,便有不少花花手段。某些人食髓知味,自然就从了对方。”教主相公讲得倒是简洁;然而群豪脑内已然开始想象令狐冲与田伯光种种旖//旎香//艳。
大家正脑补得欢,却听叶翎深深叹息一声:“唉,且不说令狐冲跟了这淫贼是对是错,只说他辜负了自己师父与师弟的心意便是不该,罔费他们竟为了他自宫……”只此一句话,信息量也忒大了:岳不群那伪君子竟会自宫?令狐冲竟能让男人为他自宫?
叶翎对说谎话毫无愧疚感;不紧不慢地倒了碗茶饮,才面色如常道:“林平之以为令狐冲爱女子,为陪在对方身边不惜自宫;不想岳不群有了同样的心思。林平之不忿,便娶了岳不群之女并杀了她以报复。可惜,他一开始便走错了方向,这一番心思便成了空。”
群豪中有人知道林平之已成了瞎子被关在梅庄,便悲切道:“结果他自宫后才知道令狐少侠喜欢男子、又是下面那个,追悔末及,不想看到令狐少侠与田伯光亲密,竟不惜自戳双眼!这真是……太感人了!”这些人本就热血,说到此处竟已声泪俱下。
祖千秋擅长脑补,此刻只觉一切事情都有了解释:“难怪岳不群掳去那许多小尼姑,原来是为了骗令狐少侠前去!那左冷禅在华山设埋伏我也懂了,这家伙相中了林平之,于是对令狐冲怀恨在心、计划杀之……”众人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便再度讨论起来。
叶翎无语:尽管自己所言不实,但这些人怎会想出这许多荒诞不经的事来?预料到这些大嘴巴定要将此事说出去,心中不由得对令狐冲道了声抱歉。
不过……叶翎抬碗喝茶,嘴角弯起微小的弧度:若要将你与盈盈的流言彻底压制,便需要更大的流言才行。令狐冲,你既是盈盈的大哥,便是为她做点牺牲,也该高兴才是。
那天过后不久便出了这江湖外史,且不出一月便成了江湖中流传最广的话本;正如叶翎所料,再无人对盈盈与令狐冲的关系说三道四,取而代之的是对令狐冲断袖龙阳之事的传言。
那么,令狐冲高兴了吗?
才怪。
令狐冲此刻只恨不得将那造谣之人千刀万剐:自他下了衡山,便是状况连连。先是再遇嵩山派狄修、被嘲笑道“你果然成了淫贼的相好”,又被老头子塞了一本甚么“无根攻略”、对方还诚恳道“你师弟甘心为你自宫,你便让他攻上一攻罢”……如此种种不再赘述。
即便洒脱不羁如令狐冲,面对这状况也是不堪其扰。好容易回了与田伯光居住的山谷,令狐冲不由得舒了口气:果然,有这人的地方才能令我心安……
只是令狐冲还未进二人的居所,便见田伯光满面怒色地走了出来。那人抬眼见到令狐冲,面上的不愉便减轻不少:“你可回来了。少林那老秃驴飞鸽传书来,你看看罢。”说着便递来张布条。
方证大师?令狐冲疑惑着接过、展开,瞬间大窘。
只见那布条上一行遒劲有力的大字:“万恶淫为首,望少侠好自为知。”
篝火旁,令狐冲将此番出谷的见闻讲给了田伯光,二人相对无言。半晌,田伯光才咬牙切齿骂道:“他娘的,这些王八羔子,等我遇上他们……”
令狐冲无奈道:“这话本已然流传开来,即便你我想做些甚么,怕也只是无用功罢。反正你我身处世外,爱说甚么便随他们去好了。”田伯光道:“他们可是把手伸到了这里,那少林方丈不就写信教训你了?”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令狐冲了然,便向一旁挪了挪身子、与对方紧挨着坐了:“田兄知道我向来是敬重诸位前辈。只是他们若因你我之事说教于我,我是必不会听从德。武林中人关心江湖八卦,随他们的便;我可是只关心你的事。”令狐冲这话可谓是极贴心的,田伯光心情亦是阴沉转晴,便出言调戏之:“而且……你成为我的人已有很久,若你当真离了我,怕是身心皆要孤单难忍喽。”令狐冲轻斥道:“胡说八道。”
“甘居人下”啊……倒也对得很。我令狐冲为了此人,即便是居于人下,也是心甘情愿……
35、番外:若有来生(上) …
作者有话要说:不萌林师弟的慎入……现在林师弟重生的文貌似很多,所以我突然在想,如果我这篇里的林师弟重生,那么……只是在脑补,有些不严密的地方,请不要追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林平之也不曾转向那个方向;反正自己又看不见。更何况,来人是谁,他也猜到十之□。
“林平之,你想好了没有?”悦耳的女声、夹杂着些傲气,正是任盈盈。
林平之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何事。以往都是用嗤之以鼻、尖叫怒骂来回应,这次他却只是问了句:“这是……令狐冲的意思?”“他还不知情。只是我这做妹子的总要为他多着想些,你既让他头痛,我就要助他一把。”
这还得从蓝凤凰说起。前些日子,蓝凤凰配出了医治林平之眼睛的药。只是这药是在毒的基础上配制的,即便医好了林平之,也会令他筋脉逆转而死;唯一的办法,便是先将林平之内力尽数散去。
林平之最初听到这话时,心中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意:辟邪剑法不同于独孤九剑,若是失了内力,辟邪剑法便只成了招势奇诡的剑招、杀伤力减少大半。自己牺牲了许多、甚至不惜自宫练就辟邪剑法,若是如此毁于一旦,那自己先前的牺牲都算甚么!
只是前一天令狐冲的到来,却让他心中有了些动摇。
“你当真是想不通。其实你即便身怀莫测武功,却是眼不能视,被囚禁在这地方,那劳什子剑法又有甚么用。倒不如医好了眼睛,日后这梅庄随意你进出,那时你那辟邪剑法虽然失了威力,然而招式仍在,也能自保……”任盈盈这番话可是下了大力游说,然而林平之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曾细听。
任盈盈费了口舌,见对方根本未听,不由得心中不满。却听林平之轻声道:“我答应你。”
见对方答应,盈盈松了口气。如此,这小子身上的邪门武功不复存在,冲哥便不必担心;同时这家伙双目复明,冲哥便可对他少一份挂心。唉,自己可是得了那淫贼委托的,真真麻烦死了。想到这里,盈盈的语气也柔和不少:“你早该答应的,这事于你实是有益无害。”
不想,林平之却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原因,于我来说本不要紧。我只是……想亲眼看到那人罢了。”
这话真是让任盈盈大出意料之外,心中又有些感动:这小子对冲哥还真是痴心一片;若是他不曾自宫练那鬼剑法,倒是和冲哥很配……天,你可是得了那淫贼拜托才来的,怎么能这样想?
幸而林平之不能视物,否则便要看到任盈盈如花似玉的脸上是如何颜色变化。
盈盈最终也只能道一句:“原来你也是个痴情人。”
林平之笑了一声:“我本不是。只是遇上了他,也便甘为情痴了。”
当林平之被木高峰的嚷嚷吵醒时,他有些不敢置信。身上的衣服肮脏破旧,用手去摸脸、面上还有脏污。这是……我竟是重活了一次?待林平之确认了目前的状况,便有些欣喜若狂。
这一世,自己再不练甚么辟邪剑谱了。总有办法可想的,难不成只有那邪门功夫能手刃余沧海?不过那辟邪剑谱也要毁掉才行,若是让旁人得了便糟糕。
还有……令狐冲。如今自己有了先知,要得到那人还不是信手拈来?至于那该死的淫贼田伯光,便让他见鬼去罢!
美好的前景已在眼前,林平之心中充盈了喜悦、蠢蠢欲动,只想早一刻见到令狐冲。
只是,事态发展便真是那般随心所欲么?怎么可能。
群玉院中。令狐冲见余沧海举起剑来,便咬着牙等死。不想窗外传来一声大喝:“以大欺小,好不要脸!”那声音中愤怒有之,却也有几分期待、喜悦的意味,听在令狐冲耳中,只觉得古怪至极。
令狐冲已听出那声音是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少年、又看到对方的打扮,便寻思道:这少年怕是第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自觉豪气;唉,真是糊涂,如此他的伪装岂不是暴露?
前世林平之相救令狐冲之时,仅仅是侠气作祟;此刻,他却是来为自己所爱之人解围了。看到令狐冲衣服上染了血、显然是余沧海在旧创上添了新伤,林平之心疼气愤交加,便多骂了几句:“你堂堂青城派掌门,竟然欺负一个重伤的少年,简直禽兽不如!”余沧海大怒,跃出窗去捉他。
令狐冲不想这少年因自己而丧命,便强撑着起身,也是大喊了句“以大欺小,好不要脸”。林平之听了,心中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