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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以己度人,其实也能够理解他为啥没有把话明着说出来,毕竟事关五阿哥,自己八儿子肯定不乐意给自己留下一个落井下石的印象。
与此同时,乾隆对五阿哥的失望更加浓重了,跟小燕子好了这么几年,对自己女人的了解还比不上你八弟弟,你真是没用到了极点。
京城最近很平静,林府内也是安详一片,就等着林黛玉嫁入忠勇公府了。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林璐收到消息,贾母病危不好了。
当贾琏焦急万分地跑过来告诉他的时候,林璐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微妙,停顿了一下才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不是前几天我打发人过去看的时候,情况还很好吗?”
“还全赖林表弟送去的那些药材银钱,请人找了大夫来看过,老太太确实一日身体壮似一日,只不过……”贾琏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头略一低,“家中光景毕竟不同往日,住在一间小宅子里磕磕碰碰也是平常。昨日二太太不知道因为什么跟老太太起了口角,老太太直嚷着心口疼,今日再看就不好了。”
林璐装作大惊失色的模样,赶忙道:“竟然有这种事情,二舅母也真是的,外祖母年纪大了,什么事情不能够让着她呢?”
这段时间也许是看着林璐给府上送了不少东西上去,觉得他态度渐渐软和了,贾母几次三番派人来找他,希望能够跟他见一面。
林璐对贾家真没有多少感情,他肯帮衬贾母就是为了给快要出嫁的林黛玉积点德,虽然他不信这个,备不住自己妹妹信,好歹图个吉利。
不过没想到自己难得的发点善心竟然还能够被人想着利用起来,林璐感觉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随着贾母派人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林璐对贾家的态度再次疏远冷漠起来。
贾家说是一落千丈被抄家获罪,几个男丁流放,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子真说起来过得有些清苦,也远说不上寒碜的地步。
贾琏曾经告诉过他,贾母把身上的首饰变卖了一部分,在北京城郊外购办了几个小庄子,每月零星些许进项,一家人也算不上是坐吃山空。
对方远不到流落街头的地步,而且林家跟贾家不和早就传的满京城人尽皆知,林家的半个样子八阿哥永琳风头正劲,没有多少人对着林璐的冷眼旁观指指点点。
林璐想办法推了贾琏,没想到过了两三天就收到了刘统勋递来的邀请函,话说的无比漂亮,邀请世侄入府小聚。
林璐本来没当回事儿,跟林黛玉和于皖凌说了一声不用等他用晚饭了,结果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林黛玉正跟嫂子面对着面吃饭,冷不丁看到哥哥一脚踹开门冲了进来,真心吓了一大跳,赶忙站起来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于皖凌帮着林璐把外面的褂子给脱掉了,皱皱眉道:“大爷,是不是刘大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发了疯呢。
林璐仰头把桌子上的一碗凉茶喝得一干二净,一扯衣领,冷笑道:“不是他的事儿,刘大人告诉了我一个事情,把我火气给激起来了。”
刘统勋是好意,不然这种事情别人都戳戳点点指着他的脊梁骨,就刘统勋冒着可能得罪林家的风险给他递了风声,林璐还不至于连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于皖凌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才道:“大爷,究竟是什么事儿呢?”
林黛玉拿着手帕给他细细擦去额头的汗水:“别急,哥哥有话慢慢说,世上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有什么事情咱们一家人商量一下,总能想出办法来。”
“是外面传的,说我见死不救,把荣国府老太君——我的嫡亲外祖母气得卧床不起。”林璐抿了抿唇角,已经冷静了下来,皱眉道,“就是这么一传,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我哪天哪时哪刻去了贾家,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儿,还给了老太太的贴身丫鬟一巴掌。”
于皖凌听得大惊失色,赶忙道:“大爷说的可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心黑,竟然泼下这样的冷水来。”如今最讲究人伦,不孝者就可能被打成不忠,于皖凌出身官宦世家,对其中的利害知道得很清楚。
“心黑?真是心黑,你觉得是谁编出来的话呢?”林璐撇了撇嘴巴,“还能是谁,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那帮子西贝货。”
这话说的吧,谁不知道铁定是贾家人给说的,关键是不能明着说出来,说出来谁脸面上都不好看,这事儿得装傻。
林黛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事情还没有定论呢,哥哥别瞎想这些有的没的,生这档子闲气干什么呢。”
自家人说话还要顾忌这些,林璐觉得很没意思,往凳子上一坐,叹气道:“事情连刘统勋刘大人都知道了,可见传的沸沸扬扬的。”
他懊恼地一拍自己的光脑门,颇有些自责:“嘿,这下子我就算考过了笔帖式,私德不谨肯定也是不行的,我果然跟官场扯不上关系了。”
林璐说完装模作样抬头,看清楚自己媳妇和妹妹颇为黯淡的脸色后,在心中暗笑三声,这下子好了,真该感谢贾家放出来的流言,自己终于可以尽情享受人生,而不是为了该死的四书五经痛苦挣扎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哥哥有跟子毓说过吗?”林黛玉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这才几天啊,流言怎么可能传的这么快,跟有人推波助澜一样。
林璐以往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他脑子里天生缺乏搞政治的那根筋,愣了一下才道:“你这么说也很有道理,我立刻让虎牢去查查。”
让虎牢查就等于间接告诉了林琳,林璐本来以为此人最迟也得第二天就过来一趟,没有想到林琳不慌不忙等到了三天后,才往林府走了一遭。
“那件事情啊,你放心吧,碍不到你的事儿。”林琳抓着茶杯冷笑了一声,“贾家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只要有点最起码的思考能力,也不会跑出来干这种事情。”
“你的意思是真的有人在后面搞坏?”林璐对这个其实不是很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其他的事情,“对我没有影响吗?”别啊,我可不想当官。
“五阿哥和小燕子本来下场不至于这样凄惨的,都是因为他试图把我给咬出来,没成功,崩了自己的牙。”林琳眯了眯眼睛,眼底流光闪烁,“难免有人把这笔帐算到我的头上来,先拿你泄愤。”
林璐立刻明白了过来,现在这个时节还会跟五阿哥小燕子这两个扫把星抱团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选了:“你是说这流言是箫剑想办法传出来的?”
“他活动得越频繁,自己露出的马脚就越多,到时候一头的小辫子等着人揪,自寻死路也怨不了旁人。”林琳一眼看出来他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勾起唇角,“别傻了,这事儿我在皇帝那边报备过了,他是知道的,到时候处理了箫剑,还要算你一大功,自然会有人出来避谣。”
林璐蔫蔫点头。
☆、114
大理寺的大牢幽暗阴森;时不时有八人组成的卫队巡逻而过,每一个牢房都没有死角。其中位于最里侧的牢房被看管得最为严密,门口另外安置了一左一右两个侍卫看管。
其中一个人站的明显不是很安稳,他摇摇晃晃,时不时跺跺脚,面色泛红;忍了半天终于没能忍住,转头低声道:“兄弟;麻烦你现在这里给看着,我去趟茅房;实在是憋不住了。”
“怎么,晚上吃的不合适?”另一个侍卫也没有当回事儿,对他十分友善地点点头;调侃道,“是不是吃媳妇做的饭不够满意,自己偷偷摸到八大胡同去了?”
“瞎说什么呢你。”那侍卫捂着肚子,眉头紧皱着,“我估摸着是晚上吃的确实不合适,我得先去了,你看好了,要是丢了人,咱们都要掉脑袋。”
他的同伴不是很在意地挥了挥手:“行了,你放心地去就是,早去早回,别耽搁了。哪这么容易出事儿啊,这里可是大理寺。”
拉肚子的侍卫跑出去了,留守的侍卫往牢门中间走了几步,确保不会有人趁着守卫力量不足从牢门直接冲出去逃出生天。
他站了没一会儿,看着一队巡逻队走过,突然感觉到脖颈下侧一阵发麻发痒,眼前一黑,张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直接就头朝下栽倒在地上。
上一波巡逻队刚刚离开没有多久,离下一波到来还有一炷香时间,从房梁上投下一片阴影,一个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从昏倒在地的守卫脖子上拔下来一支拇指长短的吹箭。
箫剑试探了一下守卫的脉搏,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当然并不是真的在乎一个给满清狗皇帝卖命的人是死是活,但是人活着就表示皇帝有可能会怀疑这是一场监守自盗、由内鬼引起的越狱行为,今儿分派人手严加拷问这个无辜的侍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缓追兵追赶的效率。
箫剑相信被关入大理寺这么多天,自己的亲生妹妹小燕子境况一定很凄惨,他们此时需要做的不是报仇,而是逃命,在这个档口,箫剑并不想节外生枝。
他从守卫腰间摸出一串叮呤作响的钥匙,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才打开了门锁。
在看清楚里面情形的一瞬间,箫剑勃然色变,没有任何地犹豫就扑了过去,手中长剑一抖,把小燕子手脚上捆绑的绳索尽数斩断。
小燕子身上带了无数的鞭伤,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整个人奄奄一息地横在刑架上,看样子就要不好了。
箫剑神情有一瞬间的狰狞,恨不能把乾隆扒皮抽筋,砍成十八截才算是能一解心头之恨,早把“狗皇帝”三个字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
只是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他赶忙把身子一软直接就要倒在地上的小燕子稳稳扶住,给她打气道:“忍耐一下,出去后我立刻找人给你医治……”
一语未落,大理寺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这是全员集合的信号。箫剑大惊失色,不敢耽搁,把小燕子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绕过脖颈去,拖着人就往外面跑。
箫剑一出了牢门心就凉了半截,他看到了一个本来压根不可能在这里的人,对方端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模样无疑在告诉他他傻乎乎撞到了圈套中来。
“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林琳,也可以叫我爱新觉罗永琳。”林琳放下茶盏,一手轻轻搭到腰间的配剑上,“听说你管自己叫箫剑?想必剑术肯定不差,不如我们来较量一下?”
箫剑整张脸都有些发僵,他勉强扯动一下嘴角:“八阿哥真是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因为行走江湖喜欢配剑带刀,才自己起了一个浑名,因为兄弟们给面子,才渐渐叫开了。”
他一边说着废话拖延时间,一边用眼睛来来回回扫视着,发现对方虽然早一步料到了他会过来劫狱,却十分托大,并没有领着过多的守卫过来。
如此一看,并非没有逃脱的机会,箫剑在交往的过程中,一直很注重在五阿哥口中套话,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一位是皇帝目前最为喜爱的皇子,只要能擒拿住他作为人质,自己同妹妹未必不能够逃出升天。
主意已定,箫剑当下朗声一笑:“些微道行,自然不能够同武状元大人相提并论。八阿哥有所不知,在下本来听了八阿哥在武举中连中六首的好消息,感到十分亢奋,原本想要结交一二,后来才知八阿哥原来是凤子龙孙,自然不是我等草莽能够随意高攀的。”
这番话是在暗指林琳本人压根没有真才实学,不过是仗着有一个好爹,走了乾隆给开的后门,才能一路这样顺畅地考过武举。
这其实也是箫剑的真实想法,他自诩能力出众,不过因为跟朝廷有血海深仇才不肯为五斗米折腰,不然他真要参加武举,得中状元还真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十多岁的所谓武状元,箫剑真没有看在眼里,他此时把话明着说出来,就是为了激将。
箫剑看一眼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的林琳,却拿捏不准对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停顿一下再接再厉道:“在下本身就实力有限,何况此时身负一人,就更不能同八阿哥切磋了。”
“你到底打不打?”林琳听得很有些不耐烦,这人怎么废话这么多,难道我还能仗着你行动不便趁机欺负你?就算公平对决,我让你一只手都不成问题。
箫剑颇有些尴尬地住了口,看了他一眼,试探性问道:“那在下可否先把燕姑娘放置到安全的地方,免得她受到波及加重伤势。”其实他就是想激将着林琳给机会让他放下累赘双方公平比试一次,箫剑觉得生擒对方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直接搁牢房里面去,省得爷收拾了你还要专门找人把现场收拾干净。”林琳板着冰山扑克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