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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再也忍不住了,急忙道:“万岁爷,他不省事,万岁爷千万不要同他一般见识!求万岁爷让奴才把这个孽畜领回家,奴才好生管教他!”
乾隆突然神色一变,眼神压根没有往他小舅子那边瞄,拍着扶手哈哈大笑,指着福隆安哆嗦了半晌,方才道:“傻小子,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啊?事情还没闹清楚,就跑到朕这里来聒噪?”
福隆安傻了眼,呆呆道:“难道奴才说得不对?”不是吧,难道海兰察缺德到竟然拿这种事情晃点他?
乾隆摆了摆手:“只说得对了一半,朕听说林家最近同于家走得是很近,不过不是为了他家姑娘的事情。”
福隆安张大了嘴巴看着他。
乾隆万分无辜地回望过去,见他犯傻还没明白,进一步解释道:“林姑娘的哥哥年纪也不小了,于爱卿家中不仅有麟儿,还有一个待嫁的女儿呢。”这门亲事他知道,去林府闲逛的时候,听下人议论说了一嗓子。
“不、不……”福隆安诧异到了极点,张口结舌半晌,终于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结结巴巴道,“那……那林姑娘的哥哥为什么三天两头把于齐贤叫到林府去?”要不是于齐贤那个死小子出现的频率太高,他和海兰察也不会都误会了。
“都快成亲家了,难道你就不允许人家亲近亲近?于爱卿事务繁忙,他家小子自然就承担起了这样的担子。”乾隆越说越觉得好笑,面对着呆呆愣愣的富察父子,终于忍耐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61最新更新
憋了一肚子火的傅恒几乎是揪着自家二儿子出宫的;额角青筋直冒,回了忠勇公府就把人摁住一顿板子打下来,要不是听了消息的瓜尔佳氏赶忙来拦,福隆安没准儿真能让亲爹活活打死了。
饶是如此,瓜尔佳氏来的很及时,福隆安仍然被打得去了大半条命;趴在椅子上神智都昏沉了,气息比往常微弱不少。
傅恒是气到了极点;平生第一次发这样的火,下手一点也没有留情;他本来也不想给瓜尔佳氏啥面子,这个孽障再不管教不行了,得下大功夫;无奈瓜尔佳氏此时手中握有利器。
傅恒如今三个儿子有两个儿子都是嫡出,夫妻感情自然也好,身怀六甲的妻子抱着肚子伏在地上哀哀而泣,哭得可怜至极,傅恒手中的板子举了三次,最终还是无奈而愤懑地放了下来,跺跺脚丢下一句“造孽”,甩袖子走人了。
瓜尔佳氏支着身子眼见丈夫走人了,缓了半晌不见他再回来,方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命人把福隆安抬进去。
递帖子请太医,抓药熬药,忙活了大半天,直到看着丫鬟把药给福隆安灌下去,又清理了伤口,瓜尔佳氏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了肚子里。
丈夫打儿子,她肯定要问问为什么,不过福隆安都成这样了,被傅恒都打晕了,好不容易叫醒了喝了药,因为药里加了安眠止痛的成分,他不多时就又昏睡了过去。
瓜尔佳氏也不舍得把儿子叫醒了再问,此时更不能去招惹还在气头上的傅恒,因此只能把跟着的小厮叫来询问。
这群小厮知道什么,福隆安一早去当值的时候就把人都撵了回来,自然是一问三不知,瓜尔佳氏正在着急上火的当口,大管家偷偷来给她递了个信儿,说是二爷的至交好友海兰察侍卫大人来了,说是要找二爷呢。
大管家自然不能不把这消息告知傅恒,毕竟忠勇公才是他的主子,不过人家也留了个心眼,特意向瓜尔佳氏卖了个好。
人是在宫里出来立刻挨了打的,富察府上刚闹完海兰察就跑来探望了,这还用说,消息哪里能传得这样快,这铁定是早就知道的。
瓜尔佳氏心焦如焚,派出去的大丫鬟好不容易把从傅恒书房里出来的海兰察给截住了,引到了主母房里。
因为海兰察同福隆安交好,两人时不时也都去各自府上联络感情,跟对方的父母长辈也都挺熟的。
瓜尔佳氏隔了帘子坐着,先是叹了口气,才道:“我上辈子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才生下来这样的儿子,三天两头惹得他阿玛动家法,前儿才挨了打,在床上休养了多长时间才算能下地,这次又是一顿板子好打……”说到最后声音颤抖中都带了哭腔。
海兰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愧疚地一低头,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道:“您先别急,其实这事儿都怪我,老公爷把前因后果都跟我说了,怨我没把事情弄清楚就瞎说,才误导了珊林,害得他做了傻事。”然后斟酌着词句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瓜尔佳氏愣了半天,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攥紧了帕子恨道:“我就不明白了,世界上的好姑娘数不胜数,怎么偏偏这个傻小子就认准了林家姑娘呢?”
她心里其实老大不高兴,哪个做娘的都不会希望自家儿子为了一个没进门而且可能永远进不了门的女人失态至此,尤其福隆安把蠢事都做到了御前,还放出啥屁话来。
如果林家自行婚嫁了那还好说,可是如果林家真的赖上了富察家,死活不把姑娘嫁给别人,那福隆安这辈子就被圈住了。
林家一日不抬旗,他就一日不能娶亲,那要是这辈子林家都没本事抬旗了呢?她的儿子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而且福隆安不娶亲,并不是牵扯到一个人的事情,后面福康安的议亲也都要被耽搁了。
瓜尔佳氏再不乐意,福隆安先斩后奏话都说出去了,还是这个傻小子自己巴巴跑到皇上面前,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要是再反悔,那皇上该如何想他们富察家呢?若是再有点风声传出去了,那一家子的脸面也都不用要了。
千般万般的愁肠都被暂且压下了,瓜尔佳氏强打起精神,客客气气送走了海兰察,愁眉苦脸端着参汤敲响了丈夫的书房门。
傅恒倒是很配合地开了门,看了她一眼,神色略微缓和,叹了口气,侧身避开道请妻子进去。
瓜尔佳氏虽然心里也挺对福隆安的行为不以为然的,不过此时也只有帮着劝和的理儿,因此笑道:“珊林毕竟年纪小呢,他懂得什么呢,老爷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没得气坏了身体。”
瓜尔佳氏把参汤放到桌子上,转过身帮傅恒轻轻拿捏着肩膀,见他眉宇间郁色并未完全消散,遂柔声道:“老爷要是气不过,等珊林养好了身子,再打一次就是了,也该好好教教他规矩了。”
傅恒听得更郁闷了,他又不是脑袋有问题,干啥还要等上两个月的功夫,等儿子养好了伤再打呢?
他也知道瓜尔佳氏这是在说反话,也只得放过了这个问题,呷了一口参汤,皱眉道:“你还非要阻着我动家法,这种儿子,不打能行吗?这还是我三天两头打呢,不打不更翻天了?”
瓜尔佳氏叹气道:“我原以为他就是小孩子淘气,哪里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情,不怪老爷生气,我心里也窝着火呢。我也就没弄清楚,这林姑娘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就见了一次面,疯魔成这样了都。”
“说起来我还要问你呢,他当初在林府是怎么碰上林姑娘的?”傅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是不是提前告诉你了,我原本还在奇怪那次你为何要去荣国府上呢?”
瓜尔佳氏神色丝毫未变,柳梢眉微皱,叹气道:“我半年前倒是听了一耳朵,以为他是贪图一时新鲜,时间长了也就放下了,谁料到是动了真情,死认准这一个不放了呢?他啊,在人家府里迷路了,才不小心走到内院去的。”
这样的说辞放出来,傅恒不说信也不说不信,端着参汤作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瓜尔佳氏虽然面上不显,心中也是担心他会多想看出蹊跷来,因此拿话题岔开:“老爷,您看着,这跟林家的婚事,能成吗?”
这是瓜尔佳氏最为关心担忧的问题,一想到富察家嫡长子的命运竟然跟一个小小的林家扯上了关系,不由人自主,也只能暗自叹息。
不过傅恒一点不在乎这个,他主要是气恼福隆安在皇上面前莽撞憨傻的表现,倒是并不担心林家能否抬旗的问题,神色略微好转:“我度皇上神色,并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反倒拿话逗弄珊林,似乎挺有成人之美的意思。”
这话说得瓜尔佳氏眼前一亮,大有豁然开朗之感,急忙问道:“老爷是说,皇上本来就有给林家抬旗的意思?”
傅恒深深看了她一眼,因着书房并无旁人,方才压低了声音,把存在心底半年之久的猜测说了出来:“其实依我看,皇上同那林姑娘的弟弟,今科武状元林琳的关系,比旁人所想的要紧密得多。”
“老爷这是怎么说的,林家并非显贵呢。”瓜尔佳氏隐约觉出自己马上就要知晓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香罗帕。
“我先前并没有告诉过你,林琳并不是林姑娘的亲弟弟,他是十五年前被丢弃在金陵栖霞寺门口的弃儿,先是得蒙智方主持亲自抚养,收为了关门弟子,后来方被林如海收为了义子。”傅恒摸了摸光光的额头,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在他会试中了会元之时,他的身世已经被兵部尚书贾雨村掀了出来,那时在养心殿,我听人说,他乃是金陵一位姓‘林’姑娘未婚生下的儿子。”
瓜尔佳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傅恒十分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越发低沉难闻:“后来我派人去江南查探,林琳是正月初八谷日的生辰,十六年前年节将至的时节,皇上正微服江南,一行人正好走到金陵扬州一带落脚——先前皇上微服,在每个城镇大多停留一两日,那次却反常地在金陵待了将近两个月,因为皇上务必要回京度过年节,一行人方才打道回府。”
八卦,惊天的大八卦,瓜尔佳氏半是惊讶半是兴奋地睁圆了眼睛,前倾了身子,急切地问道:“老爷是说,林姑娘的弟弟其实是皇上的……”
傅恒轻笑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低下头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我派去的人传回来了消息,当年金陵也确实有那么一户人家,金陵林家乃是江南首富,唯一的嫡女未婚先孕,确实产下了一名男婴——只可惜,林家一夜之间满门失踪,消息自此就断了。”
两个人彼此对视看了半晌,瓜尔佳氏站起身道:“老爷,您先坐着,我去看看珊林。”
☆、62最新更新
虽然他其实是害得准妹夫丢了大人的罪魁祸首;林璐一开始并不知道福隆安挨打的事情,还是海兰察第二天专门跑来告诉的他。
听完海兰察一串长长的叙述,林璐愣了半天,忍不住重复道:“你说得可是真的?那个傻子跑到皇上面前瞎嚷嚷去了?”
海兰察深沉状点了点头,从朋友的道义出发,尽心尽力帮着福隆安说话道:“你看珊林虽然当初行事不妥当;冒犯了林姑娘。昨天也难免莽撞,那也是关心则乱;不正说明他对林姑娘一往情深呢?”
林璐却一点也没有自家妹妹把一个公府大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的自豪感,反倒挺不开心地挑剔道:“他就这么冲进养心殿跟皇上嚷嚷我妹妹是他媳妇?福隆安这是怎么说话呢这是;有没有点公德心啊,他这一嗓子吼出来,我妹妹还嫁不嫁人;我林家阖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海兰察目瞪口呆地愣了半晌,不过再一想也对,同样一件事情可以有两种说法,他认为福隆安当着皇上的面表态那是有决心有果断,可是在林璐看来,那就是在败坏人家林姑娘名声。
林璐继续道:“你说他昨天让富察大人给打了?”
想到今天一早去忠勇公府上探望时,趴床上摊煎饼的福隆安再三的恳求和叮嘱,海兰察打起了点精神,笑道:“可不是,他因为林姑娘的事情挨了两顿揍了,不过一点没有后悔的意思,我看他对令妹是真心实意的呢。”
他着重想要表现福隆安的真心,没想到林璐还是有挑嘴的地方,皱眉嫌弃道:“那就更不妥当了,这还八字没一撇呢,他就因为我妹妹的事情挨打了,还不止一次,每次都还不轻,伤筋动骨的,富察大人和府上伯母该怎么想我妹妹啊,就算嘴里不说,心里肯定也存着气呢。”
海兰察默默看了他半晌,心中由衷产生了对福隆安的同情,这个林公瑜是真不好伺候,怎么着都能挑出不是来。
厚道如海兰察都忍不住腹诽,还说姑嫂天敌啥啥的,现在这情况看来,谁肖想林璐的妹妹,谁就是这厮的阶级敌人,会被这厮集结所有的力量各种糟践。
海兰察也真不能够理解妹控林璐到底是怎么想的,照他看来,福隆安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别说现在乾隆根本就没认下来林琳的意思,就算认下来了,林黛玉也不过是位比皇上义女,这跟人家正牌公主是没得比的。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太后若是给福隆安指婚,极有可能是要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