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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说着不相信的话,神情和语气都表明了他已经相信了。其实这段时间小燕子卧病在床昏迷不醒,请了多少太医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绝对不是普通的感冒病症,五阿哥也不是傻子,自然要觉得其中似乎另有蹊跷。
尤其两个月前,当初他派去监视漱芳斋的小太监暴病而亡了,虽然死状没有不对劲,五阿哥心中却隐隐觉得一连串事情未免太巧了一些。
此刻金锁把事情一说,五阿哥心中几个疑窦俱去,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她的说辞,他此时对这个说法感到抗拒,不过是难以相信自己崇敬爱戴的皇阿玛竟然这样下作罢了。
金锁也隐隐觉得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见五阿哥神情恍惚,显然还没回神,便乖巧地在一边站着等待他想通,一句话也不再说。
她等啊等,站得腿都麻了,永琪才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眼中满带着愤怒与痛苦:“我明白了,你回去跟紫薇说,这事儿是我冤枉了她,我对不起她,改日我再跟她道歉。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给小燕子解毒,为了防止……防止皇、皇阿玛再想别的法子,在找到解毒方法前,我希望她能够装作我们关系仍然很糟糕那样……不要让别人看出蹊跷来。”
金锁连连点头,心中佩服他把事情想得周全妥当,急忙答应道:“好的,我会跟小姐说的。小姐也希望小燕子早日康复,五阿哥请您一定要想到法子。”
“我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还要借助尔康尔泰帮忙。”力量悬殊太大了,根本就无从下手,五阿哥苦笑一声,“那个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金锁有意安慰他,想到主子和仆从毕竟身份有别,便把到嘴边的话强忍下了,只是道:“那奴婢就不打扰五阿哥了,您好好思考,小姐也会帮您的。”
五阿哥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缓和了面部神情,对她疲惫万分地摆了摆手:“行,今天麻烦你了,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紫薇也该担心了,你先回去吧。”
金锁依言退下了,五阿哥再也挂不住淡然的面具,发疯一样扯着自己的头发无声嘶嚎,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脸上青筋爆出,浑身一阵抖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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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康正在自己房间里给福尔泰肩膀擦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自己额娘的呼喊声:“尔康尔泰,快出来,五阿哥来看你们了!”
福尔康脸色有点发沉,他是因为跟着搀和小燕子的事情才遭了罪,举家受了牵连,不然要是得了紫薇,直接上报皇上,他福家不仅没有罪过,甚至还能得赏呢。
躺着也中枪就罢了,自从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后,五阿哥也竟然绝心绝情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过河拆桥,用完就丢也不过如此了。
这都多长时间了,他过了将近半年受人耻笑的日子,结果五阿哥现在才来,真是忘恩负义,太不够哥们义气了。
福尔康虽然这么想,却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跟最得皇宠的阿哥闹翻,因此一拍福尔泰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端着笑脸道:“走,我们一块出去。”
五阿哥明显消瘦了不少,脸颊都凹陷下去,神情冷落,头发肮脏杂乱,身上带着一股异味,显然最近的日子过得也不称心如意。
福尔康也听说了五阿哥的心上人,那个冒充龙女的小混混重病昏迷的事情,心中不以为然,却没有表现出来,面上满带着关切:“永琪,你怎么了?”
“进去再说。”五阿哥拉了他一把,闷头闷脑进了房间,并不急着说话,回身关上门窗,仔细检查了一番。
福尔康看在眼里,略有些上火,这算什么事情,我爹被你连累得撤了职,现在到处找关系送礼去了,仆从都散光了,院子里除了我俩兄弟就是我娘了,你这样子是防着谁啊?
他本来颇为不悦地,结果听五阿哥把事情一说就再也顾不上生气了,吓得浑身冒冷汗,沉默了很久才道:“竟然有这种事情?会、会不会是八阿哥诬陷皇上……这个人会这样够意思吗……”
这番话说得很有意思,要是林琳不是诬赖,那他们要对付的就是万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一不小心就折损进去小命。可要是林琳胡说八说,那么他们反倒要找八阿哥算账,这个对手可比皇上好对付多了。
五阿哥如何听不出来,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应该不会,他跟小燕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跟紫薇也没有对立面,何苦为了这点事情绕这么大的圈子来离间我和皇阿玛?”
就这么一眼,福尔康感觉到了他的不满,赶忙补救道:“对,你说得没错。这事儿要真是八阿哥做得,那他就没必要告诉我们了,一直拖下去咱们也发现不了小燕子是中毒而不是生病了,他告诉我们不仅容易让小燕子得救,还会暴露他自己。”
“没有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永琪神情十分黯淡,“这段时间皇阿玛对我很冷落,跟八弟走得却近,没准八弟不小心得到了些许口风也是有可能的。”
“我以前以为他不近人情,不好相处,没想到他原来是面冷心热,至情至性之人,倒是我错怪了他。”福尔康一脸深情地开口,大鼻孔一张一合。他跟夏紫薇不愧是一对,说出来形容林琳的话都是一样的。
五阿哥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皇阿玛已经看小燕子和紫薇很不顺眼了,你和尔泰又被困在宫外不能进来,我恐怕还需要借住他的帮助。”
“对了,这段时间我跟尔泰也没有闲着,我们认识了一些奇人异事。”福尔康一听他感叹势单力薄,立刻答道,“一个叫箫剑的,功夫十分了得,另外一个叫蒙丹,是个回人,也有一批手下。”
永琪果然听后大喜过望,连忙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细细询问缘由。
“箫剑是我和尔泰去柳青柳红的贵宾楼喝酒的时候碰上的,他是贵宾楼的房客,会吹箫会舞剑,吟的一首好诗,是个难得的出彩人物。”福尔康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袖子拉开给他看上面斑斑的砍伤,“至于蒙丹就有些棘手了,他曾经是香妃娘娘的未婚夫,几次三番想要把她救出来……”
“原来在送走阿里和卓那天,偷袭香妃车架的人就是你们?”五阿哥立刻明白了过来,失声道,“皇阿玛说那些是回族部落叛乱首领,以及天地会的反贼!”
前者还好说,回族跟他搭不上边,可是天地会!五阿哥重重一拍桌子,怒斥道:“福尔康福尔泰,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跟天地会扯上关系?那个箫剑现在还在贵宾楼,我即刻带人围剿!”
“永琪,那不过是皇上对外的说法,其实不过是箫剑在京城的好朋友聚集起来的——我问你,你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天地会吗?那不过是皇上为了掩盖八阿哥办事不利扯出来的幌子。”福尔康也没想到他的反应这样大,赶忙好言安抚他。
五阿哥这才喘匀了气,皱眉道:“那这个箫剑到底什么来头?”
“他是行走江湖的侠士,朋友遍天下,如果能够争取到他的帮助,我们的行动会方便很多。”福尔康对他点点头,“这个人十分的重义气,才认识了蒙丹几天,就肯为他搏命。”
这种叫不怕死,什么叫重义气?永琪也不愿意给他泼冷水,低头思量半天,道:“那那个蒙丹呢,他真的想把香妃娘娘抢回来?”
“蒙丹手里有将近四十个手下,这是一笔强大的助力。”福尔康立刻开口,“他对香妃娘娘一往情深,跟咱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宫中谁都知道自从阿里和卓离京后,香妃娘娘已经失宠了,连宝月楼都被皇上给拆了,现在不过是一个马上就要被打入冷宫的过气妃子。就这么一个已经前途无光的女人,却可以帮助他拉拢一位强援。永琪摸着下巴沉默了很久很久,一咬牙:“我要去见见他们两个,你安排一下吧。”
“放心交给我吧!”福尔康一脸“我办事儿你放心”的表情,重重一拍自己的胸脯,大鼻孔一开一合。
福尔泰从头沉默到尾,捂着自己阵阵发疼的肩膀,眼中诡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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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泰额头上的汗水不要命地往下滴;他把头深深地埋下去,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显得更加卑微恭谨。
林琳自顾自低头看着面前摊开的回疆地图,晾了他半天,方才颇为冷淡地撩起眼皮:“你说的事情爷早就知道了。”
福尔泰的脖颈越发低垂,近乎垂直九十度角了,他真真切切地后悔自己此时的举动了;眼前的这位八阿哥远不如五阿哥好糊弄,对方不肯相信他投诚的诚意。
他咬了咬牙;努力让面部表情更加柔和诚恳:“八阿哥,奴才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若是没有诚意,何必冒着这样大的危险来打扰您?奴才来此并没有旁人看见,连我哥哥和父母都瞒在鼓里;凭您的本事,要捏死我真是轻而易举。”
这马屁拍得挺合林琳心意的,他垂眸扫视着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天山位置,似有若无轻笑了一声:“忠君爱国,先忠君方能爱国,你大可以把事情向皇阿玛透露,他手里掌握的好处可比我一个空头阿哥多多了。”
“奴才觉得,您是能成大事儿的人,奴才发自内心地崇敬您。”福尔泰听话音觉得事情有门,声音中带上了不自觉的兴奋。
林琳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却一扫而空,脸立刻拉得老长:“蠢东西,你应该说的是这话要告诉了皇阿玛,我死定了,你也死定了。”
乾隆要是知道是他最信任最疼爱的八阿哥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可着劲儿地拆台,铁定会受不了心里的巨大落差,立刻疏远他。可是以皇帝的性格,肯定也会随之迁怒到福尔泰身上,这排头可不是好吃的。
福尔泰告状就算能把他拉下水,自己也要命不久矣,连带着五阿哥福尔康夏紫薇等知道乾隆龌龊手段的人都要跟着倒霉。船一翻,上面所有的人都得死。
福尔泰的脸部一下子就僵住了,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一关节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此时林琳一说,他才明白过来其中的凶险。
“你没有玩手段最起码的天赋和敏感度,今天你的表现如同秋后蚂蚱一样可笑滑稽,”林琳把地图轻轻阖上,沉黑色的凤眸中冷意外突,“不过有句话你说得没错,要捏死你对我来说确实轻而易举。”
这句话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福尔泰哆嗦了一下,立刻跪倒了地上,露给林琳的后背精湿一片。
“你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亲生兄长都不放在眼里,出卖他们来找我是为了权钱名利中的哪一个?”林琳抬起脚来,黑底镏金的方靴踩在他的后背上,“还是为了女人?我听说你在塞娅公主离京前曾经偷偷去找过她,可惜被那个刁蛮公主甩了一顿鞭子赶了出来?”
背上的脚在用力,虽然力道不大,福尔泰却将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做出顺从的姿势,泛着青紫色的嘴唇有些哆嗦:“奴才……奴才曾经倾慕于小燕子……因为五阿哥是皇子……我争不过他,不得已才……才……奴才求八阿哥,事成之后可以饶过小燕子性命……”
其实他在来之前真没想过小燕子的事情,起码是没把这个当成主要目的。富贵荣华就在眼前,对福尔泰的诱惑力才是最大的。
不过到来之后,事情的发展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样,传闻中不近人情的八阿哥似乎很反感他出卖亲人求荣的做法,话里话外都是讥讽与不屑。在被踩住的一瞬间,福尔泰福至心灵,想出了打感情牌的方法,用小燕子的安危做幌子,总能显得自己情深意重了吧?
林琳略眯起眼睛打量着他:“比起启用一个道德沦丧的人渣,我更讨厌把一个满嘴掰谎的人收做手下。别说你没有本事,你就算手段冲天,你手中掌握了可以让我在皇帝面前地位一落千丈的筹码,我也不可能留下你这个隐患。”
说完,八阿哥装模作样地从桌子上端起茶盏来,用杯盖拂去上面漂浮的茶沫:“不过你对我也倒并不是毫无用处,谁都不会嫌忠心的狗少。现在的问题是,你拿什么来证明你的忠诚?”
福尔泰本来听得万念俱灰,直感觉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骤然听到他话音松动,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这个问题是重中之重,决定他是惨死于此地还是日后扶摇直上,福尔泰踌躇迟疑了好久,才缓缓道:“您、您可以给奴才服下毒药……奴才不是狗是人渣,狗有忠诚,人渣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命……”
就是林璐说的那种所谓的每个月都要服用解药不然就疼痛难忍的所谓毒药?这小子话本小说看多了吧?林琳轻哼了一声,他的心情因为想起了某个人而略有改善,因此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