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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碧于天by 千年梦回--顾惜朝 (逆水寒同人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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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冷月门及百草庐惨案来看,凶手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孔雀翎,也不是平乱珏!他究竟要的是什么?而我们的一路受他牵引,其用意又是什么?” 

铁手皱眉,一脸沉重:“如今我最担心的便是,凶手手中还有四支孔雀翎。也就是说,可能至少还有四个人将惨遭毒手……我们一定要赶在凶手下手之前,找到这四个人,才能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追命忽然接口道:“我有一事不明,凶手为什么非要用孔雀翎不可呢?难道是死者与孔雀翎之间有什么瓜葛?还是这样的作案手段有什么特殊意义?” 

顾惜朝啜了口茶,道:“我倒觉得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复杂。”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很简单,为求一击必中!冷锋也好,方回春也罢,无不是一代武林高手,凶手很有可能自身武功并不是太高,所以才借天下第一凶器孔雀翎的威力以求绝不失手。——而且我觉得,真正的孔雀翎不只是看上去像一支短箭这么简单,否则怎么可能让这些高手避之不及、顷刻殒命?……铁游夏,你不是从孔雀翎下逃出生天过么?你觉得如何?” 

铁手叹道:“如果再来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得住……” 

连铁手也没把握能接得住……屋内一片默然。 

追命忽然打破了这凝重的沉默:“你们想不想知道铁血大牢死囚越狱一事的本末?” 

铁手道:“哦?你快说。不知为何,对此事我总是惦念在心的。” 

这个案件本由戚少商负责,他更是关心不已。 

追命解下腰间的葫芦,灌了口酒,道:“从铁血大牢越狱的,不是一人,而是四人!而其中一人,并不是囚犯,而是当月轮值的两大将官之一。这四人,趁换班的极短间歇,里应外合,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当另一轮值将官带兵赶到时,那里已是尸横遍地,那劫狱的将官重伤在身,自知逃脱无望,服毒而亡。” 

众人不禁凛然,这手法,与当年“灭绝王”楚相玉越狱一案何等相似! 

“这四人,分别是‘鬼见愁’秦苦寒、‘比花解语’花娘子、‘判官错’钟离错。钟离错便是那伤重自尽的轮值将官。” 

戚少商道:“才三人,还有一人是谁?” 

追命又灌了口酒,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 

“最令我郁闷不解的就在这里,我查问了整个大牢,从将官统领直到一般狱卒,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只道‘上头’下令,此人至关重要、需严密看管,却无人知晓他的身份、姓名、究竟因何而被投入囹圄。更奇的是,秦苦寒、花娘子十恶不赦,是秋后处斩的死囚,而那人既是重犯,却只是被判终身囚禁于地牢。这下连我这四大名捕的追命,也几乎要束手无策了!我已飞鸽传书神候府,请先生前往刑部交涉……” 

戚少商道:“冷血也回了六扇门,去查探孔雀翎惨案被害者的底细。看来要等京城那头消息传来,才能窥得其中隐藏的秘密了……” 

顾惜朝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夕阳已在山后,漫天暮色,倏忽而至。西风愈发劲急,砭肤生寒,天际孤鹰划过,唳声不绝。 

顾惜朝负手而立,淡淡道:“明夷于飞,垂其翼,晦。凶。” (注:周易明夷卦第三十六 初九 “夷”,伤。“明夷于飞,垂其翼”,意为光明受损,有如鸟飞时低垂着翅膀,仓惶疾行。) 

戚少商忍不住驳道:“卦爻之术,不可全信。” 

顾惜朝冷笑道:“也不可不信。” 

却见窗外浓云翻滚、泼墨结团,天色晦暗,雨意深然。 

风起云涌。 

而雨,竟迟迟不下。 



7 琴剑两相忘 

这一等,便等了半月有余。 

铁手也曾几度向十九问起百草庐当日之事,可每次一提及,十九便心绪紊乱、惊悸不已,什么也记不得了,也只好暂时作罢。 

于是他与追命外出追查越狱犯人的下落。虽然其中一人不知身份,但秦苦寒与花娘子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若仔细追踪,总该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 

戚少商则留在沧州府等待冷血与诸葛神侯的消息,并密切关注着凶手的下一步举动。 

奇怪的是,凶手却无声无息了。 

戚少商并没有松口气,反而将眉头拧得更紧了。眼下光景,怎么看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半月来,他郁结不展,心急如焚。 

顾惜朝一点儿也不急。 

他右手轻舒,中食指夹一粒黑子,落子姿势说不出的沉静优雅。 

松下青石如磨。 

石上有棋盘。 

棋盘是上好的松木所制,棋子落于上,其声铿然。 

“十一之六,碰。” 

对面执白的十九几乎带着哭腔了:“惜朝哥哥,这一手白子被你封杀一片,我又要输了!” 

顾惜朝淡淡一笑,道:“既然你请我教你对弈,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弈之道,便如同两军对垒、兵戎相向,需精心算计、步步为营,要把握瞬息万变的时局,决不给对手一丝一毫的机会。记住,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十九偏头思索,似懂非懂地点头不已:“那,围棋之道究竟是什么呢?” 

“围棋之道,动静方圆、知黑守白;变化不测,而能先知,精义入神,无与之敌者。” 

“……我太愚钝了。” 

“不然。你的棋已隐有锋芒,只是火候尚欠。”顾惜朝将棋子一一拈起,收入棋盒中,漫不经心般道,“十九啊,若天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你是愿做白子呢,还是愿做黑子?” 

正在庭前来回踱步的戚少商心中暗暗一凛。 

十九盯着棋盘上网络纵横,许久,忽然展颜一笑:“我既不愿做白子,也不愿做黑子,我要做那弈棋之人!” 

顾惜朝抚掌大笑,道:“好!孺子可教也!今日我心情好,再多教你一句,弈之道,与为人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便是两个字。” 

“哪两字?” 

“‘争’与‘夺’!争者,与天争、与命争、与世人争;夺者,夺功名利禄、夺权势荣华、夺如玉佳人。” 

戚少商忍无可忍,怒喝:“顾惜朝!你不要一派胡言,误人子弟!” 

一把拉过十九,俯下身来,谆谆教导:“十九啊,你听好,为人之道的两个字,应是‘仁’与‘义’。仁者,宽厚忠恕、推己及人;义者,心怀天下、匡正去邪。你可记住了?” 

十九懵懵懂懂地点头。 

顾惜朝一嗤,道:“腐儒之见!” 

戚少商腾地起身:“奸邪之心!”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输给谁,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好一番辩驳,直争得口干舌燥,全然忘了初衷是要教十九人世道理。 

十九瞧着两人半个月来的第十三次嘴仗,摇摇头,将棋盘端走,旋而从屋内搬出架七弦琴来,置于石上。 

焚香、上茶。 

檀烟袅袅,凝神静气,茶香氤氲,醒脑生津。 

斗得正欢的两人忽地便偃旗息鼓了。 

顾惜朝端茶,恨声道:“榆木疙瘩,死不开窍!” 

戚少商端茶,亦恨声道:“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十九忍不住抿嘴而笑,轻声道:“天真冷,我回房烤烤火。”转身便去了。 

顾惜朝为十九号过脉。他气血两亏、极是畏寒,整天蜷在火炉边像只过冬的猫似的。铁手见了心疼不已,替他弄了块暖玉贴身佩带,这才好过了些。 

戚少商见顾惜朝遥望十九背影,知道他对这个长相酷似他的孩子是有感情的,怕他苒弱受欺、想教他自保之道,这才心中稍霁。可惜他自身已入歧途,又怎能为人师表?当下沉声道:“……惜朝,别让他走你的路。” 

这一句话,劝谏的意味显然多过于斥责,连称呼也不觉改变了。 

顾惜朝意外地没有反驳,只是敛眉垂目,漠然不语。 

手一扬,清音随风而发。 

第一声,是“变”声。不按弦的散声,如向晚秋风、雁唳猿啼,令人惨然不欢,心弦被抑而又放;然后风声渐消,转为潇潇细雨、无边落木、不尽长江。 

低沉的弦声忽然微微一扬,又“变”声转为“羽”声。仿佛寒雨已收而风势转疾,劲峭的冷意,反而使人抖擞起精神,别有一种清醒振奋的意绪。 

渐渐的,顾惜朝又杂用“商”声。“商”声被称为“金”音,高亢劲急,汹涌澎湃,如千军万马的金铁交鸣,如大河滔滔的激浪翻滚。 

神思恍惚之间,黄河之水天上来,但见浊浪滔天、惊涛拍岸,雪卷千堆,风啸万里。 

后复又转为“羽”声。西风残照,冷落关河,虽不免苍凉之感,却能令人油然而兴横戈跃马的鼙鼓之思。 

《长河吟》。 

相传为三国时周公瑾所作。 

周郎姿质风流、仪容秀丽,深谙兵法、精通音律,人道“曲有误,周郎顾”,这首《长河吟》更是气势磅礴、一去千里。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空留下“既生瑜,何生亮”的凄绝长叹。 

戚少商静静聆听。 

这冲合幽远的琴声,让他想起了许多。 

想起绵绵不绝的情思,深不可测的天意;想起高远不及的穹苍,咫尺天涯的别离;想起勘不破挣不脱的红尘三千,热血沸腾慷慨悲歌的英雄豪气…… 

他觉得有一股热流在胸臆间激荡不休,他想呐喊、想狂舞、想傲啸、想翱翔,想一醉千年,想长歌当哭。 

他一跃而起,逆水寒出鞘。 

雪地剑光。 

剑光忽展,银芒碎日,剑气横秋平地而起,刹那间日影惨黯,雪沫飞扬,落木萧萧而下。如排空浊浪,如肃杀悲风,如末路狂歌,苍茫寒意铺天盖地翻涌而来,碎心噬骨。 

他的琴。 

他的剑。 

琴声似雪。玲珑雪。浩瀚雪。千山寂寞雪。 

剑气如风。风啸,浪卷,逆水寒。 

他的剑气在琴声中振鸣,气贯长虹,直冲云霄。 

他的琴声在剑气中缭绕,声透幽明,沁入九泉。 

上穷碧落下黄泉。 

中间却隔茫茫血海、冥冥冤魂。 

戚少商一剑破石,厉声长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顾惜朝金弦深深嵌入指间,紧闭着眼,凄然道:“你我神契而形隔,相知而相怼,不及黄泉无可交……”手上一紧,弦断琴碎,终成绝响。 

朔风中,青色衣袂流水翻卷,渐行渐远。 

“不及黄泉……无可交……” 戚少商伥然而迟滞地喃道。 

被剑气激荡飞扬的雪沫飘飘洒洒,从天而降。 

漫空雪幕,一人独立。 

许久。 

依旧岿然不动。 



暗夜沉沉。 

寒峭的冬夜,天上无星,有月。 

弦月如钩。 

寅时,正是好梦正酣之时。沧州城内阡陌街巷鸡犬不闻,万籁俱寂,惟有几家孤灯伶仃,似候着漂泊夜归人。 

薄雪斑驳的青石路,劲急的马蹄声猝然踏碎了深夜的静寂。 

马上之人一身黑色劲装,更显精悍而峭拔。 

右侧方是道灰瓦高墙,黑衣人猛地将缰绳一扯,座下骏马唏律律一声长嘶,立起的蹄铁尚未及地,人影已如展翅鹏鸟般掠进高墙深院。 

足尖点处,正是一间厢房的屋脊,他灵巧利落地翻身而下,见房内灯熄烛灭,又环顾四周鳞栉房舍,略有踟躇。 

厢房内忽然传出懒洋洋的声音:“窗外的朋友若无事便请回吧,扰人清梦!” 

黑衣人低声道:“戚少商何在?” 

屋内悄然无声了。 

顷刻之后,一道银光破窗,自房中激射而出。 

清寒、森冷,一如天际那弯残月。 

石火电光间,银光已至黑衣人身前。 

黑衣人视若无睹,一动不动。 

眼见银光及身,却在半空中陡然回旋一转,折出个倾斜的角度,直射向斜对面六、七丈远的另一间厢房,劲风呼啸中“噗”的一声破窗而入。 

对面房中顿时一声怒喝,咬牙切齿。 

“顾惜朝!半夜不睡又发什么疯?” 

屋内之人懒懒道:“喏,对面鸡猫子鬼叫的那位便是了。” 

黑衣人大步走到对面屋前,伸手叩门,道:“是我。” 

房门蓦地开了。 

戚少商身着中衣,外披白衫,一脸惊喜:“你终于来了!冷血。” 



屋内灯光荧荧。 

戚少商与顾惜朝坐在桌旁,冷血依旧标枪般挺立着。 

戚少商简略地将与追命铁手相遇的过程,以及他们对案情的讨论叙述了一番。 

冷血静静地听完,开口道:“的确是错综复杂……与你邯郸一别后,我直下开封,在开封府档案房的陈年卷宗中一查便是三日,只查到冷锋这十年来的行迹记录,而十年之前,却是一片空白。而后沧州神医方回春惨案消息传来,我见两个案子手法相同,便一并查了方回春的档案。” 

“结果发现方回春也与冷锋相同,没有十年前的记录。”戚少商皱眉道。 

“猜得不错。我将此事报知先生,先生闻后半晌不语,只是回到书房独处了一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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