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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人送些伤药去,再找个大夫诊治一下,等她能下地了,让她去洁衣苑做宫女吧,”陈筠这算是保下了王宝儿,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她还傻傻的对人毫无戒心,只能说明她真的蠢到无可救药了。
洁衣苑处于宫内最偏僻的角落,基本上去了那里就不会再与那些秀女有碰面的几率了。
陈筠处理好了这些事情,转了转自己僵硬的脖子,这几天忙的事情比较多,他已经好久没像现在这样空闲下来了。该布置的都已经落实了下去,只需要等候时机就能起到效果了,陈筠盯着最近打草稿荒废的一堆纸张,叫人拿来了火盆亲自烧毁了它们,一时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他就是注定没法闲下来的命,陈筠瞪着疲惫的猫瞳看着下座的女人——那位与王安旭搞在一起的姑姑,明霞公主。
他刚酝酿了睡意准备去睡个午觉的!脑子混混沌沌地就被从被窝里挖起来的滋味一点都不美妙。
明霞公主来的目的很简单,她是来让陈筠赐婚的。
陈楚慧在刑天府养伤,在碧兰的控制完全消失后也是养了许久才将身体养回来了些许,谁料听到陈家倒了的噩耗,当即昏死过去,不仅流了产,身子也是不好了。
在离开玉琼苑前,她已经怀上了王安旭的孩子,谁想发现的晚,如今这是孩子没了,连丈夫,心里也不再有她。
陈家倒了,没有母家的支持,王安旭又勾搭上了公主,明霞为了风风光光嫁给王安旭,更是逼着他将陈楚慧给休了。
王安旭倒也干脆,见公主开口,假意挽留一番后就很潇洒地休书一封给了陈楚慧。
“他真的休了陈楚慧?”陈筠问道。
“那当然,”明霞斜着眼看他,得意洋洋,“一个没有家族支持的老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本公主。”
“那王安旭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你以为你若不是公主,他会看上你?”陈筠见她那刁蛮骄横的样子不由心生厌恶,这位姑姑,还真是不知轻重。
明霞公主冷哼一声,“可本宫就是大燕国最尊贵的公主,这是事实,看重了本宫的地位又如何,正是因为本宫是公主,成亲以后他才不敢生出二心来。”
陈筠目光闪了闪,怀疑道:“公主为何会突然急于嫁人?朕以为你还想拖一些时间呢,至少在陈楚慧被休的流言蜚语过去后。”
明霞公主脸色变了变,沉下了脸,“这不是你这个孩子能管的,要是皇兄还在,肯定对我的要求千依百顺!”
陈筠脸色不变:“只可惜,如今的大燕国皇帝是朕。难道朕还不能知道公主为何急于嫁人?”
明霞沉着脸,盯着他看了片刻,气势汹汹道:“很简单,本宫怀了王大人的孩子,你想毁坏了皇家的名声,尽管往外出说去!”
陈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乍一听明霞这么半带威胁的话,心塞的可以,他心塞了,明霞也别想好过。
“你若不下旨,本宫这就去找辛皇兄做主去!”
陈筠牵了牵嘴角,将明霞给稳了下来,提笔写了一封信件,“朕可以给公主赐婚,只是皇家的姑娘们都是由太后主婚的,朕也不能将手伸到太后跟前是不是?还请公主将朕的意思带给太后,若太后同意,公主的婚礼自然可以大办。”
明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拿过了他的书信:“你等着!”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小皇帝,凭什么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若非当年皇兄死的早,这位置哪里会让你来做。
敖翔听到明霞心里的话,脸色阴晴不定,陈筠耸了耸肩,“辛王要是因为她进宫来,也许我还得再估算一下明霞的价值。”
敖翔揉了揉他的脑袋,“当年先帝给了明霞大批嫁妆,加上她这次从番外和亲回来后带来的财务,公主府暂时还撼动不得。”
“可是公主、郡主的主婚一定要通过太后才行,明霞这样擅作主张还来威胁我,太过嚣张了,”陈筠对于丧夫不久就与别的男人勾搭上又珠胎暗结的明霞没有丝毫好感。
陈筠在打明霞那份嫁妆的主意,辛王对这妹妹也是算计了几分,听明霞带着几个婢女到他面前哭哭闹闹,虽然厌烦,却还是答应下来去找皇帝。
想到那天面色苍白的病弱美人,尧睿觉得,他冒着引起傅鸿涛警觉的险进宫去,总得讨些福利才是。
身型纤细、不盈一握,偏生还穿了一身稍稍宽大的龙袍,陈筠完全不知道,自己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把尧睿隐藏在心底的变态征服欲给激发出来了。
陈筠正在思考辛王话中的意思,敖翔却已经火冒三丈,那金色的竖瞳冷冽又危险地盯着尧睿,眼里满含杀意。
“皇叔,朕也是太过气愤了才回绝了姑姑的,”陈筠无奈道:“姑姑丧夫不久,如今又与有妇之夫牵扯不清,于尧氏名声有碍啊。”
辛王即使再想要皇位,他本身也是尧家人,自然不会看着明霞如此败坏门风。
“明霞那边本王会看着她的,”尧睿凑近了些,深邃的眸子中将整个情绪都隐藏了起来,深不可测。
陈筠警觉地竖起了耳朵,不适应地向后挪了几步,突然小腿一软向后倒了下去。
陈筠:卧槽,遭暗算了!Σ( ° △ °|||)︴
尧睿如愿以偿,将病美人搂在了怀里,温香软玉,还有一种奇妙又引人亲近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尧睿神色暗了暗,那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隐忍中又带着些许蠢蠢欲///动“小心。”
阳光的味道。。。。。。这是敖翔最喜欢的味道,也是绝不容人窥视的地方。
陈筠疑惑不解,难道又是媚珠的影响?
陈筠目瞪口呆,身后的敖翔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银白色的亮光闪过,敖翔一尾巴拍到尧睿脸上,将他扇了出去。
“噗————————”长长的一道血柱从尧睿口中喷了出来,将整个墙壁都染红了,陈筠猫咪维持着竖起耳朵、长大嘴巴的呆滞表情,看着刚才还在他眼前的辛王倒飞了出去,像贴血肉大饼一样贴在了墙壁上。
( ⊙ 0 ⊙)!
敖翔脑子一热就将辛王拍出去了,过了片刻,终于冷静了下来,化为人形将陈筠小猫抱了起来。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都是我的!
视线在尧睿蹭过的下巴上停留了片刻,敖翔有一种自己的领地被敌人侵犯的感觉,说不出的愤怒。
陈筠小猫抖了抖耳朵,乖巧地勾在他脖子上,小心肝噗通噗通跳动个不停,尤其是那像铁臂一样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总觉得滚烫滚烫的。
“喵~”软软萌萌地蹭了蹭,小猫咪表示,一切行动听从指挥!
。。。。。。
次日,尧睿在王府里醒来,总觉得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调戏了一个病入膏盲的老头子,然后被老头子的斑点狗追着咬烂了鼻子,那感觉还真疼,疼地感觉脸上像被剥了层皮一样。
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脸,尧睿嗤笑了下,不过是个梦罢了。
倒是皇帝,昨天他以明霞的事情为借口去找过了,没想到这尧烨不愧是个病美人,被他吓了一下,当即吐血昏了过去。
“可惜啊,”虽然是个尤物,只可惜这样的一副破败身子,注定活不长久。尧睿摇了摇头,将王府的管家唤来,让他差人给明霞带个信。
尧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别人伪造的。
而朝堂之上,陈筠表现出对尧睿妥协之意,下旨让明霞与王安旭选个良道吉日完婚,陈楚慧听到这一消息,天天在刑天府以泪洗面,没过几天就消瘦地不成人形了。
说到底,在这个女人的心中,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她记挂在心上的男人,陈家不在了,她哀伤悲痛,可让她绝望欲死的,却是王安旭的休书。
陈家仅剩小少爷陈君小盆友端着那盘刚熬好的汤药站在陈楚慧的屋子外,神色晦暗不明,他在这里已经站了一炷香的时间,而他那个沉浸在绝望之中的阿姨却半点都没发现他。 今天是团子专场么,23333一大盘团子被承包了。
☆、第75章 迷你小册子
“姨;”小陈君端着新熬好的药汁递到了陈楚慧的床边;却见自己的阿姨正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哭啼;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给陈楚慧喂药。
陈家灭亡,只剩下陈君与陈楚慧两人,小陈君能够独自一个人咬牙扛过来;为了复兴陈家而努力学习,凭什么陈楚慧却日日夜夜自哀自怜;满心满意都想着一个男人?
小陈君对这个唯一的亲人虽然失望,却很是看重;因为陈楚慧是他亲阿姨,即使心里有怨气,为了仅剩的血亲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这个孩子,在一遭家逢变故后快速地成长了起来,心思虽比寻常孩子要深沉许多,却未免不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小陈君是知道的,陈家会变成这样,与陈楚慧当时回家住后带来的妖孽兰花息息相关,他重视着这位唯一的亲人,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恨她,说到底,在出事前,他也不过是个在蜜罐子里娇惯长大的小娃娃罢了。
其实梅三娘之前就有接触过陈楚慧,在与小唯互相倾心后更是放下了心结,向陈楚慧坦白她与王安旭的过去。陈楚慧不信,还认为是梅三娘在蛊惑她与丈夫离心。
而今,她是不得不去相信了。
同样接到消息的,还有从西域经商归来的史逸明,画皮的原剧情就是由这位史公子从西域带来的人皮画卷而引出的一系列纠纷,此刻这位史公子可没心情让王安旭给他画美人了,他的表姐如今被王安旭休了,他的表叔一家遭逢巨变,他如何还有心情去看劳什子美人图,当即赶去玉琼苑大闹。
王安旭以前与史逸明的关系很好,史逸明也曾将玉琼苑作为的半个家来居住,现在倒好,玉琼苑的女主人即将换人了!
王安旭被史逸明揍了两个黑眼圈,私下里忙令小厮去报官,于是史逸明就被请入了刑天府,与陈楚慧和小陈君汇合了。
史逸明是知道陈家的一些阴私之事的,陈家支持辛王的事情他也知道,当初他就是因为不想参与政治的事情这才离家去经商的。
看到陈楚慧以泪洗面的样子史逸明也很心疼,奈何圣旨已下,王安旭是一定要迎娶公主的。
史逸明的特殊情况陈筠是从秀夫人那边知道,对于这位在西域与本国内地行走经商的成功商人,陈筠多留了几分注意。不过他这次来刑天府却是为了解决新的麻烦。
训练出来的首批眼线有不少人传递来了消息,此次科举省试存在大量的作弊现象,有的因为考官的徇私舞弊混混就过去了,有的则被抓包后取消考试资格,寒门学子无翻身之地,甚至还有人直接以笔戳喉咙或悬梁自尽。
陈筠拿到了手的,是和秀搜集来的一批作弊小抄,薄薄的一张手掌大小纸片,那些考生用密密麻麻用比小指甲盖还小上几倍的字写满了整张纸片,除此以外,还缴获了一本迷你的册子,也是密密麻麻地记满了背诵的书籍内容。
自古以来作弊与反作弊的技术都在不断发展,在科举这个一飞冲天的康庄大道上,人口基数庞大的大燕国内多的是人想以投机取巧的方式来博取一条出路。
这本迷你的小册子,有一厘米厚度,整整二十张小纸,正反面都写满了字迹,陈筠翻动着这本册子,简直不敢相信,以古代毛笔字的程度竟然还能写出这么小的字!
“这本论世集是从考生的靴子里挖出来的,”和秀小心地走在陈筠身边,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将陈筠带到了书房内。
书房里干干净净的,偏偏桌子上却摆了一双高底靴子,陈筠疑惑地看着和秀,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关子。
和秀将那双靴子的鞋底都打开,将其中一只靴子的鞋跟处挖了挖,从里抠出了正好镶在鞋跟中的另一本小册子。
“皇上请看,”和秀将小册子装到了另一只靴子鞋跟中,合上鞋底的搭扣,再将靴子穿在了脚上,嗒嗒嗒地来回走了几步,半点没见到有丝毫违和感。
“你们是如何得知靴子里有册子的?”陈筠两眼发光,感兴趣地问道。
“是声音,”和秀答道:“鞋跟有空落之音,便可知其中必有暗格,一般人虽听不出来,动物却可以辨认出来,尤其是训练得当的猴子,轻易便可看穿这类招式。”
得,为了防止作弊,连猴子都训练好了。
饶是如此,有身世背景的,徇私舞弊一下,那些考官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子的科举考试,真的能选上来有用的人才?陈筠抱有一丝疑问。
“皇上打算怎么做?”和秀小声道:“这徇私舞弊之事,有不少朝中重臣的影子。”
“写这册子之人,如今在何处,不会自杀了吧?”
“。。。。。。在衙门大牢,已经被看押起来了,”和秀答道。
“朕想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