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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虽然还在怀疑小宝的身份,但听闻此言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微微放松手下的力道,看到小宝额际因疼痛而渗出的冷汗后,不由自主地搂紧了怀中的人,暧昧地吻了吻那即将滑落的汗珠,在小宝耳边呵气问道:“我还能做出让你更疼的事情。。。。。。。若是不想尝试,乖乖给我说实话。”
小宝还没缓过劲来,只呼吸紊乱地被康熙揽在怀中,断断续续地说道:“没人派我来。。。。。。我是被海公公抓进宫的。。。。。。。海公公的眼睛也是被我毒瞎的,真的小桂子早跑了。。。。。。你若是怪罪,我也无话可说。”
康熙问道:“海老公为什么要抓你?”
小宝道:“我也不清楚。。。。。。我本是从扬州来京城游玩的,在路上认识了一个会功夫的朋友。。。。。。进京城的那天,我们两人一起吃饭,有几个玩摔跤的大汉与我朋友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后来冒出了个小和尚救了我们,当我们想要离开饭馆的时候,海老公就把小和尚拦住了。。。。。。我不愿意袖手旁观,到最后便被一起抓进宫里来了。”
康熙听说小宝和一个会功夫的朋友一起吃饭,脸色有些不好看,醋意大发地问道:“你那个朋友呢?”
小宝苦笑道:“早跑了。能惹不能撑的货。。。。。。”
康熙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但口气还是半阴不阳,跟海老公附体似的道:“你对那小和尚倒是好义气。。。。。”
小宝“嗯”了一声,又不愿意说话了。
小皇帝气道:“你对别人讲义气,对我可半点义气都没有!皇家的辛秘都差点被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可我连你是谁,家住何方都不清楚。。。。。。你对自己的真实身份隐瞒得倒是很紧呐。。。。。。”
小宝微微睁开眼睛道:“我从来没刻意隐瞒什么,你若真的对这些在意,也不会什么都不清楚。”
康熙闻言,一时间很是理亏,但心中也有些恼羞成怒,当下冷哼一声道:“你最好别骗朕。。。。。。否则。。。。。。”
小宝从没有听过小玄子那么森冷的语气,当下疲惫地闭上眼,道:“我该走了。”
康熙话还没说完便被小宝打断,按理说应当大发雷霆,但他闻言的第一反应却是抱紧怀里的小宝,防止他逃跑,待注意到小宝并没有真正要离开的意思后,才心情转好,语气缓和地道:“把你的身世都一一给朕讲清楚了,朕饶你不死!”
小宝没有再拒绝,语气无波无澜地说了自己的经历,到康熙要上朝时才堪堪讲完。
康熙走了后,小宝再也支撑不住,倒头睡在了皇帝的寝宫中。而小宝在昭仁殿伺候了一夜的消息,也由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太监传到了索额图那里。
索额图脸色如常,赏了那小太监几两银子,但眼神中的杀机却再也隐藏不住。
韦小宝一觉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他整整衣服正要去上书房,却被门外站着的四名太监一齐堵住了,众人纷纷向韦小宝躬身请安,齐声道:“恭喜桂公公。”
恭喜。。。。。。恭喜什么???
韦小宝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四名太监,待发现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暧昧目光后,便觉得很是刺眼,没好气地说:“众位公公如此客气做什么?”
一名四十来岁的太监笑道:“桂公公可是要去上书房?皇上今儿早吩咐奴,您今日不必当值去伺候,好生歇养着为是。桂公公真真好福气,得万岁爷如此青睐!”
另一名太监笑道:“俗话说双喜临门,桂公公如今正是鸿运当头,刚才太后颁下懿旨去内务府,因海大富海公公得病身亡,尚膳司副总管太监的职司,就由桂公公升任。我们没等内务府大臣转达恩旨,就巴巴的赶来向你道喜,今后桂公公统理膳司,那真是太好了!”
韦小宝做太监升级,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但宫中的规矩不可废,只得微微点点头,取出银票,给了这四人每人五十两的报信费。
一名太监道:“咱们宫里可从来没一位副总管像你桂公公这般年轻的。宫里总管太监十四位,副总管太监八位,顶儿尖儿的人物,一古脑儿就只二十二位。本来连三十岁以下的也没有。桂公公今天一升,就和德公公、卓公公他们平起平坐,可真了不起!”
另一人道:“大伙儿原只知桂公公在皇上跟前大红大紫,想不到太后对您也这般看重,只怕不到半年,您便升做总管了。以后承蒙您照顾,对我们多多提拔,日后我们定然不忘公公的恩惠!”
韦小宝尴尬地扯着嘴,笑了两声道:“都是自己人、好兄弟,还说什么提拔不提拔?那都是太后和皇上恩典……”
那中年太监趁机道:“是啊是啊,不过,桂公公,这太后的恩旨,内务府那边下午才能传来。大伙儿请桂公公去喝上一杯,庆贺公公飞黄腾达,连升二级。桂公公,你现下是五品的官儿,那可不小啊。”
其余三人跟着起哄,定要拉小宝去喝酒。韦小宝虽然不喜这种官场上的应付,但也少不得强颜欢笑地陪着。
作者有话要说:
☆、暗害
这四人之中,有两个是太后身边的近侍,奉太后之命去内务府传旨,最先得到消息。其余二人是尚膳监的太监,喝了一会酒,尚膳监的那两名太监渐渐提到,做太监的生活清苦,全仗捞些油水,请韦小宝不可像海老公那么固执,一切事情要办得圆通些,待酒罢席散,还将一个小包塞在小宝怀里。
韦小宝打开小包一看,才发现那是两张银票,每张一千两。
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情确实因此转好了些。官位什么的到底不如银票票来得实在!
申时,康熙派人来传韦小宝到上书房去。小宝一进来,便见康熙面色颇为凝重。
“小桂子,昨天你立了大功,太后升了你的级,此事你可知道?”康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叮嘱道:“树大招风,那些乱嚼舌根的奴才死了一个总还会有第二个的,我不能事事都替你挡着,你自己小心些。”
原来,后宫之中传言小宝妖媚惑主的大有人在。这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虽然康熙第一时间内就下令禁言了,但总会有那么几个要钱不要命的东西,还会受人唆使,胡吹一气。
康熙年龄虽小,但很多事情看得却是极明白的,他清楚地知道今天杀的那个小太监,只不过是头替罪羊,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藏在哪儿呢。
倘若让他查出是谁胆敢通过非议皇家事情,来攫取自己的利益,康熙不介意让那货死得惨一些。
不过这件事却提醒了康熙,他沉吟道:“你我二人年纪不大,可得做几件大事出来,别让大臣们瞧小了,说咱们不懂事。”
韦小宝道:“你是皇帝,谁敢小瞧于你?便是之前鳌拜如此权势滔天,不也被拿下了么。”
康熙摇摇头,道:“像鳌拜那般一时得意便猖狂的人倒是不怎么可怕,真正难对付的都还沉在水底。而鳌拜那厮作乱犯上,我先前之所以饶他不杀,就是因为这人党羽众多,他若死了,只怕我一时稳不住局势。但如今情势已定,我已留他不得,万一他哪日逃了,造起反来,又是大大的不妙。”
韦小宝顺应道:“正是!”
康熙道:“我早知鳌拜这厮倔强,因此没叫送入邢部天牢囚禁,免得他胡言乱语,一直关在康亲王府里。刚才康亲王来奏,说那厮整日大叫大嚷,口出不逊的言语。”说到这里,他放低了声音,道:“这厮成天把我父皇的名讳挂在口边。”
韦小宝闻言,一时无语。
康熙想了想,道:“你去康亲王家里瞧瞧,看那厮几时才死。”
康熙之意,再明显不过,是要自己悄悄将鳌拜杀了。韦小宝虽然心里抵触得厉害,但有些事情的确不该有妇人之仁,于是便道:“我看他多半挨不过今天。”
康熙很满意,当下传来四名侍卫,命他们护送韦小宝去康亲王府公干。
韦小宝记得原著里也有这么一出,也清楚经此一事,自己很有可能能与天地会有接触。小宝既不想继续和康熙这么不清不白下去,就少不得给自己想几个退路,在江湖上多交几个朋友,日后功成身退时也有些助手,便宜行事。
于是他谨慎地先回到自己的住处,取了应用物事,这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四名侍卫前后拥卫之下向康亲王府行去。道路上熙熙攘攘,小宝正行进间,忽听得街边有个汉子道:“听说擒住大奸臣鳌拜的,是一位十来岁的小公公?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一名侍卫要讨好韦小宝,大声应道:“擒拿奸臣鳌拜,便是这位桂公公立的大功。”
鳌拜嗜杀汉人,残暴贪贿,众百姓恨之入骨,一旦被拿,办罪抄家,城内城外,欢声雷动。此刻听得那侍卫说道,这个小太监便是擒拿鳌拜的大功臣,街市之间立即哄动,无数百姓鼓掌喝彩。
韦小宝在众人簇拥之中,微微有些按捺不住地心花怒放,只感觉状元爷打马御前街的光荣也不过如此了。但得瑟没几分钟,就有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横空出现。
那人把手伸得长长的,却苦于有两名手按腰刀的侍卫挡在前面,只得口中不住“喂喂喂”地叫着,引得小宝定睛望去,而那正在喧哗的人不是正版小桂子又是谁?!
韦小宝抹了一把脸,他突然想到了一篇名叫《真假公主》的童话故事,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韦小宝向着侍卫道:“让那个灰衣服的小哥过来吧。”
侍卫闻言,放了小桂子过去。小桂子的穿着很是粗糙,脸色也不太好,完全没有在宫中的时候来得健康。
韦小宝很奇怪,按道理来说,自己给了小桂子几百两银子,足够让这小子回福建老家了,他怎么还能混得那么惨?
小宝停下马,低声问道:“你怎么了?难不成是把钱全都丢在赌场上了?!”
小桂子忍住要哭的冲动,哽咽道:“没。。。。。。没有,我半路进了黑店。。。。。”
小宝叹了口气,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小桂子摇头,到底是哭了出来:“我。。。。。。不知道。。。。。。”
小宝问道:“那你想不想回宫?我可以。。。。。。”
话音还未落,小桂子已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了:“我。。。。。。我只想再看看海公公,但我不要再在那个地方当值了。。。。。。我现在给小饭馆做工,挺辛苦,但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小宝看小桂子哭得梨花带雨的,也知道小桂子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了。当下也没把海老公已死的事情告诉小桂子,只是答应再帮他一次。
于是乎,小桂子便抹着眼泪,跟在了小宝的马后。泪眼迷蒙中,他看着马背上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种。。。。。。夙愿得以满足的幸福感。
海老公对小桂子只不过是宽容了点,但他向来喜欢指示小桂子做一些难度很大的事情,所以小桂子在海老公面前总感觉压力很大。而另一方面,由于小桂子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为人看起来活泼其实却颇为软弱可欺,所以总会被那些侍卫骚扰。
可小桂子被人欺辱了,也决计不敢告诉海老公,因为他知道海公公不可能会为他出头,说不定还会因此骂他无能。小桂子每天想的最多的是完成海老公交给他的任务,然后就是出宫。
而韦小宝的出现无疑是他在晦涩的王宫生活中,最亮的一抹光芒。韦小宝不仅帮小桂子脱离了皇宫,还给小桂子衣锦还乡的希望。。。。。。虽然一开始,小桂子确实有把韦小宝当冤大头看,但当他在外面遭遇了委屈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狠心把他卖给人贩子的父亲,而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小桂子其实完全可以落脚在任一个城市的,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京城。为的就是那一点点微茫的再相遇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风际中
六人一路来到康亲府,康亲王听得皇上派来内使,早已大开中门,迎了出来,摆下香案,准备迎接圣旨。
康亲王对小宝心有芥蒂,并没有表现的很热情,只是面子上的工作做足了。小宝并不在意这些虚的,只简单地说明了来意。
由于康亲王每次见到鳌拜,总被骂得狗血淋头,所以并不想见他,只派了本府八名卫士,陪同韦小宝查察钦犯。
那八名卫士引着韦小宝走向后花园,来到一座孤零零的石屋之前,屋外十六名卫士手执钢刀把守,另有两名卫士首领绕着石屋巡视,确是防守得十分严密。卫士首领得知皇上派内使来巡查,率领众卫士躬身行礼,打开铁门上的大锁,推开铁门,请韦小宝入内。
而小桂子和另外四名宫中的侍卫则被留在了外面。
石屋内甚是阴暗,走廊之侧塔了一座行灶,只见一名老仆正在煮饭。那卫士首领道:“这铁门平时轻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