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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常说“打人不打脸”,被莫名其妙闪了一巴掌,饶是小宝再有城府,也不禁怫然,他上前一步刚要挥手打回去,便觉得背心一痛,手脚竟再也使不出半分的力气。而小桂子则幸灾乐祸地对着穴道被封的韦小宝做了个鬼脸,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恨得小宝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虽然挺伤自尊的,但自己目的还是达成了。当小宝被绑住,同净明一起被抬进轿子中时,他终于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辣块妈妈,总算是被海老监收进宫了。
接下来就是他要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时刻了!韦小宝的眼里燃起火光,他要尽早地跟康熙打成一片,充盈钱袋,然后功成身退。只是。。。。。。眼下的问题。。。。。。
小宝记得,按照原著,自己可是要一刀捅死小桂子的!
虽然说小桂子方才狠狠地得罪了自己,可那怎么说也是一缕稚魂,哪里是说杀就下得了手的。。。。。
小宝心里矛盾极了。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人心惟危。也许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将来便会酿成大祸。
而从他踏出维扬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面临各种算计。如果自己手上不沾上几条人命,又如何能做到“一等公”的位置?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这个道理,富贵,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自古以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韦小宝走到了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选择。毕竟,小桂子是个祸根,无论如何是留不得的,只有杀了他,自己才能活命。而且,只要杀了他,净明这小和尚也能活下来。。。。。。
韦小宝努力说服自己行凶,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却清晰地告诉他——你这么做,不过是在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一切其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作者有话要说:
☆、身份
轿中昏天黑地,路似乎没有尽头。小宝每想到自己要杀人,额上便忍不住渗出虚汗,面色一片惨白。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轿子微微颠簸了下,小和尚缓缓地睁开了眼,斜瞥了一眼几无人色的韦小宝,开口问道:“你晕轿?”
小宝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被自己给吓得呢!不就是。。。。。。一刀子下去吗。。。。。。不就是。。。。。。杀个人吗。。。。。。武侠世界里不死人,那才稀奇呢不是么。。。。。。
想是那么想的,但小宝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好转。净明自以为韦小宝是害怕遭海老公毒手,于是款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那公公还不至于要杀我们。”
小宝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净明看看似乎即将吓破胆的韦小宝,又想起方才自己被点穴,昏昏欲睡,任人宰割之际,这小孩居然奋不顾身跑来营救,多少有些动容。
于是,也不管父亲之前的嘱托,净明当下便说明了自己的家世:“其实我是满人,我父亲也是做大官的。虽然他一直对外宣称我长在京城,但事实上,我自小便被送到了嵩山少林寺学习武功。今日我回京替少林办事,可惜第一天便遭偷盗。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因为我吃饭前已经给家里飞鸽传书,让他们来饭店送钱。如今我家里人寻不到我,而这公公又明目张胆地把我捆了来,想必过不了多久,我阿玛便会打点好一切,救我们出去的。”
好嘛,原来是个官二代。。。。。。
不过,官二代又有自己有什么干系?韦小宝现在求的不是保命,而是想要杀了小桂子。可净明毕竟是个“戒杀生”的和尚,自己若借他手结果小桂子,也实在是太邪恶了。再说,这一招“借刀杀人”,小宝还不想用在一个曾救过自己的孩子身上。
净明说出自己的家世后,见韦小宝并没有面露喜色,不由得有些佩服起这小孩不慕权势的定力了,当下对小宝更添几分好感。于是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宝抬眸看了他一眼,本本分分回答:“我叫韦小宝。”
“小宝,你莫怕,我阿玛是内务府总管,这公公必然在我阿玛的管辖之内。”净明倒是对自己这个“好爸爸”很有信心,顿了顿又面带傲然之色,说道:“只要我告诉他我是纳兰明珠的儿子,呵!再给他八个胆子,他也绝不敢继续湖性!”
“湖性”是河南的土话,代表着“很牛很拽”的意思。净明自小长在河南嵩山,得意忘形下便把土话说出了口。好在小宝曾经上过大学,而舍友中恰巧有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正来自河南,所以小宝也听明白了。
“你阿玛是纳兰明珠?”韦小宝听着这个名字,突然就想起了著名的词人纳兰容若,他们的名字里都带着“纳兰”二字,该不会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对啊,你也听到过?”净明一提到他阿玛,整个人就跟献宝的小孩子似的,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了。
韦小宝摇摇头,道:“我倒是听说过叫纳兰容若的,你认识吗?”
净明微微皱眉,表示自己并不知晓这号人物:“我都十年没回过家了,或许族里面有这个人吧。。。。。。你怎么认识他的?”
韦小宝倒是不好解释了,只含混道:“那个。。。。。。我只是偶然听到这名字,觉得非常好听罢了。事实上,也不见得有这个人。。。。。。倒是你,你阿玛怎那么狠心让你一个孩子在外沦落十年?”
净明叹了一口气,道:“据说我周岁时抓阄,一手拿笔,另一只手紧握朱钗,我阿玛担心我将来成为好色之徒,眠花宿柳,玩物丧志。又因我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算卦大师也主张我远离钟鸣鼎食之家,返璞归真,修得真我,以求坚固本心,延年益寿。两番下来,我便被送去了少林寺,要二十岁才能真正归家。”
“真惨。。。。。。”韦小宝忍不住咂舌,这娃娃被封建迷信坑大了。
净明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道:“也罢,我命当如此。冷处偏佳,别有根芽,我知道自己向来不是什么人间富贵花。”
小宝随口安慰道:“富贵花再好也是人间的,不做便不做。‘冷处偏佳,别有根芽。’说的不正是雪花吗?可见你是从天上来的,比那牡丹芍药要高洁百倍。。。。。。”
话说到这里,韦小宝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怔忪不语,净明在一旁却笑道:“小宝,谢谢你,想不到你才思如此敏捷。”
小宝胡乱点了点头,复又神态紧张地问道:“你俗家姓名是什么?”
虽然很奇怪小宝为何会对这个感兴趣,但净明还是照实说了:“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纳兰性德。。。。。。果然,这跟纳兰容若不就是同一个人嘛!!!
纳兰性德,字容若,自幼勤于修文习武,后扈从于康熙身边,31岁时因寒疾而死。其人感情坎坷,多情而不滥情,在清初词坛上独树一帜,著有《饮水词》。其词清丽婉约,哀感顽艳,格高韵远,独具特色,直指本心。故有“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一说。
小宝读过一些纳兰性德写的诗词,知道方才提及的那句“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正是歌咏雪花的,所以他才能对净明安慰出那番话,但因此被夸做“才思敏捷”却是过于拔高了,他充其量也就是记性好,涉猎广罢了。
《鹿鼎记》里并没有纳兰性德出场,不过这个世界倒是补齐了小说里的缺漏。韦小宝正若有所思间,轿子便被掀了帘子。只见一个被净明揍得眼睛一片黑青的大汉,恶霸霸地朝他们伸出了魔爪,像拖麻袋一样地将这两个倒霉的孩子拖进了屋里。
屋中有极浓的药味,正是海老监在宫中的房间。可这个海公公只顾着咳他自己的,根本不管那两个被虐待的儿童。好在韦小宝本就性格闷骚,喜静,被海大富晾了老半天,除了腿脚有些麻木之外,也不觉得太难受。便是净明也默然不语,他本在少林寺长大,入定打坐是家常便饭,因此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反倒是海老监因为别有所求,最后先沉不住气来,叫小桂子松了绑,对着净明出声问道:“小孩儿,我观你脑后骨圆起如珠,方起如印,高起如山,是难得的武学奇才。而你眉梢上的一点痣又起得也极妙,眉为华盖;眉梢长痣为散珠之象;可见你聪明而又有文艺才华。如此资质。。。。。。在你少林,想必会拜上澄观、澄光之类的好师父吧?”
话说到这里,海老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原著里他绑了茅十八过来,就是为了与茅十八背后的陈近南比武。这海老公虽说是皇宫中人,但亦是武林中人,即使年迈衰病,仍充满争胜之心。
所以,这次他绑了净明来,也是为了同净明背后的那些少林寺的大师比武。
而韦小宝此番,又落得跟原版小宝一样的结局——他被忽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声明一下历史上纳兰容若的相貌。
康熙时江宁织造曹寅曾经和纳兰容若一起在皇帝身边做事,曹寅也就是曹雪芹的爷爷= =他写过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是“忆昔宿卫明光宫,楞伽山人貌姣好。”
这里的楞伽山人就是容若的号,貌姣好的意思嘛~~就不用说了。
☆、陷害
由于小宝在海老监面前的形象不佳,看起来就整一个顽童,所以,即使他摆出茅十八,隐透出天地会和陈近南,海大富也只当他是吹牛,根本就不指望这丫的能把陈近南带来比武。也就是说,绑住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当人质。
但净明由于不知道海大富的底细,听到这个问题后也看不透海大富的用意,只得实话实说道:“我师父确然是澄观大师。”
海大富咳嗽了两声,道:“我敬重你们少林寺的慈悲,今日也不杀你,只要你回去告诉你师父,说海老公很想见见他,要领略领略少林派的功夫到底是怎样厉害,盼望他早日驾临京师。唉,老头儿没几天命了,你师父再不到北京来,我便见他不到了。”
这番话着实出乎净明的预料,自己还未曾公布身份,这太监居然就这么好说话的放人了?净明抿了抿唇,犹豫了许久终于说道:“这。。。。。。原本是件极好办的事情,但公公您有所不知,我师父他老人家自从出家后便再未踏出少林寺半步,所以。。。。。。恐怕您等他不来。”
那海老公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说:“少林寺不是最见不得杀生了么?这小孩救了你一遭,你断然不会弃他而去,对否?”
净明看了看沉声不语的韦小宝,思索了半晌,点头道:“我明白了,您是要我去通知师父,若是他老人家不来,您便要将小宝杀了,是吗?”
小宝听着心跳都停了一个节拍,这小子。。。。。。说话也太直白了。
海老公边咳嗽边笑道:“好,好极了,孺子可教。。。。。。”
“公公,如果您这么想,恐怕是不能如愿了。在宫中当差,得罪了内务府总管可不大好吧,不瞒您说,我阿玛便是内务府总管明珠。。。。。。”
只是,净明话还未说完,海老公便冷笑道:“你这小娃娃也太不懂事了,当今圣上念我侍奉先皇有功,尚且敬我三分,内务府总管,嘿嘿。。。。。。更何况就你这一身打扮,你说你阿玛是明珠?咳咳咳,别说老头儿我不信,便是信了,也不至于怕了他去。那明珠做总管也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我惧他做何。。。。。。”
净明听完这话,脸色不由大变,韦小宝和他对望了一眼,均是神色复杂。也就在这时,海老公又不住咳嗽,越咳越厉害,到后来简直气也喘不过来,本来蜡黄的脸忽然涨得通红。
伫立在一旁的小桂子忙说道:“公公,再服一剂好么?”
海老公不住摇头,忍不住站起身来,以左手叉住自己头颈,神情痛苦已极。
趁着这个当儿,净明拉住小宝的手便要往门外窜去。可韦小宝却是知道这海老公心思活络得紧,此时跑出去,肯定会被他制止住,狠狠修理一顿。当初茅十八就是在这个关键口被打伤了腿,韦小宝可不希望净明受这种罪。
韦小宝不愿走,净明却是急得满头大汗,正想说些什么,只觉得背心一痛,原是那海老公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捏下桌边的一小块木块便击中了自己的神堂穴。净明被点了,知道自己再也甭想逃跑,忍不住瞪了一眼“胆小怕事”的小宝一眼,而小宝只装作没看见。
这边,小桂子看着海老公的痛苦模样,劝道:“公公,再服半济,多半不打紧。”
海老公咳得太辛苦,便没再坚持,点点头允了。那小桂子便伸手到他怀中取出药包,转身回入内室,取了一杯酒来,打开药包,伸出小指,用指甲挑了一点粉末。海老公监视着,又叫道:“太……太多……”那小桂子忙不迭地又把指甲中一些粉末放回药包,这边海老公却突然支撑不住,身子向前一扑,爬在地上,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