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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没别人。
……
刘氏撕心裂肺的哭,她的娘家也来人了,四个兄弟并排站在一起,太有压迫感了。高祈德一句话也不说。可越是这样,刘氏的心越是跟挤压揉碎了似的,
“你倒是说句话啊!咋一声不吭的?你说,这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真是好命啊,嫁了你这么个窝囊东西。你大哥,拿着我娘家的钱财赶考,你咋不跟他一起去呢,你也给我考个秀才,考个举人啊,我刘兰花绝对半句话不说!”
“高祈德,你没本事,没种,你看着他们欺负我,你对得起我吗?”
她已经不管“怀孕的女人流泪会哭瞎”,眼泪跟喷泉似的不停往外流,“这些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他们当了官去享福,我还在你家做牛做马……”
第三十二章 主动自首
“你,你瞎说什么?打你嫁过来我什么让你做牛做马了?”憋了半天,高祈德也就憋出这句话出来。不说还好,一说,刘氏那四个兄弟不乐意了,最小的那个阴沉沉的说,
“依你的意思,我妹妹嫁到你们家,还是享福了?你看看她眼泪都流成河了,也说得出口!有你这样做男人的么,给你生儿育女的的女人不心疼,可劲让人欺负她!”
“我,我没有……”高祈德脸色涨的通红。
做谁家的媳妇,都得受婆婆的气。但高祈德怎么会在公开场合承认自己的老娘对刘氏不公,有欺负儿媳的嫌疑呢!
“好啊!”刘氏的兄弟正愁没个机会大吵,正好高祈德的话给了借口,不然他们也不好亲戚连忙不要,对上高家长辈——那样两家可就没什么余地了。
高祈德要是一直沉默,谁还真能暴打他一顿?
“那就让大伙评评理,你说你大哥上京赶考,怎么连盘缠都得动用我妹妹的嫁妆?说什么拿去买地了,地呢?我说你也读过几年书的,好歹拿出点什么东西应付一下,别把我们刘家人都当白痴!”刘老四恨恨的骂。
“呵呵,也真算我们傻,从来没疑惑,不然能被瞒在鼓里这么些年?”刘老三接口。
刘老二则叹息,“总归是我们太顾着亲戚情面,一直以为高家人知书识礼,跟平常人家不同。要不是为了这份不同,能把唯一的妹子嫁过来?”
最后的大哥则一锤定音,“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儿来,也不是为了吵闹,更不是为了什么盘缠不盘缠。就是奇怪一件事:怎么他大哥进京,那么多的亲戚不伸手,独独用了我妹妹的嫁妆。用也就用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怎么瞒着她?她是不是嫁到你们高家来了?是不是为你高家开枝散叶了?”
高祈德无言。
而二房的两位长辈,二老太爷和高老太一直在房间内,没有出面。刘氏的几个兄弟见状,越发得了意——要不怎么说年轻人办事不牢靠呢,刘氏的母亲多么毒辣,一个主意就把高静媛赶到三房了,半点埋怨轮不到。而这四个兄弟的水准太差,一句句,都往人心窝里戳。就算达到了最后的目的,刘氏还能在二房呆下去吗?
高老太还会待见她?
一点后路不留!
高静媛藏在人群里,冷冷的看着这出闹剧。虽然是她暗中促成的,可真的发生了,她没有多少兴奋高兴。撇开和刘氏的私人恩怨不说,刘氏在二房的确辛苦劳累,家务事样样都做,喂猪喂鸡,洗衣做饭,看似简单,一天忙下来也是腰酸背痛。况且高老太十分抠门,不像三房的李老太,花钱请人过来帮佣。
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越久,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男尊女卑就越是明显。女人操持家务是本分,有顶点心思就要遭受各种猜疑目光。想到她要继续活下去,继续忍受各种歧视和对女人的羞辱,她便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不行,她得给自己找点光,找点乐趣,找点活下去“会很幸福”的理由,不然一辈子那么漫长,靠什么打发啊?
……
那边厢,高守礼越想越不对,下了决心跟父亲商谈时,忽然听得二叔祖父主动登门。咦,奇怪了,自打祖父过世之后,二叔祖父几乎没怎么上门了吧,有事只让人过去看他。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回高老太爷是来借钱的。
“大侄儿,家门不幸,哎,我亦不多说了。”然后举起一根指头,示意他要这么多。
“嗯……”高祈瑞知道借钱是为了摆平刘家,没有立刻答应,说了句,“且让我想想办法。二叔,刘家是怎么知道的?当年我跟恩弟进京,知道盘缠内情的人不多。是谁透露了?”
高二太爷素来清高,这次对晚辈低头借钱,大大损害了他的自尊,摆摆手,“不要多说了。总之是家门不幸,阿德,太让我失望。我打算之后把他们夫妻牵出去,将来怎么样,听恩璁的吧!”
老人家来的快,去的也快,半响人就走了,茶还没凉呢。
高守礼躬身行礼,等高二太爷人看不见影子了,才进了屋,“爹爹怎么不答应二叔祖父,可是家里的现银不够?孩儿那里还有五十两,是昨儿母亲留给我防身用的。”
高祈瑞笑了下,“不缺你那点防身银子,你当你二叔祖父借多少?”
一根指头,不是一百两吗?当初三叔进京,貌似一路啃窝窝头,借宿寺庙,大概花不了十两银子吧?十倍还,足够了吧?
“呵呵,是一千两!”
“什么!”高守礼咋舌,“怎么那么多!”
“哎,你二叔祖父是彻底失望了啊!阿德也真是,媳妇管不住,这半个多月闹腾几回了?”
见父亲一副烦恼的样子,高守礼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真正搅家精另有其人!如果说了,恐怕让父亲更加烦恼吧?于是便忍了,打算日后见机行事。
这一次犹豫,错失良机,再也没办法让别人相信他的话了。
因为高静媛十分聪明,毕竟有成年人的灵魂么!她算计刘氏的时候,就想到会被看穿计谋——不过她防的是化名萧公子的傅胤之。直觉,这个少年不简单!
刘氏兄弟闹腾的第二天,她一反常态的不爱玩耍了,仿佛有了心事总做门槛上,“满复惆怅”的表情一下子让所有人注意到。问她,她也不说。再问,她连饭也不吃了。
在三房算是半个客,李老太不想担责任,就把人送到高老太身边,高老太问,她干脆抹着眼泪直哭,就是不说原因。直到在高二太爷面前,才抱着祖父的大腿嚎啕大哭,
“都是元元不好,元元听见舅公和舅婆说,要是刘家的人进了茶园,他们也要。他们问元元,爹娘送了镜子为什么不给他们看、还说小婶婶太不孝顺,嫁妆就应该献出来……”
乱七八槽,没有头绪的话,却是依照祸水东引,把她故意泄露的“天机”说成是无意中听到别人说,然后一个不妨,被人套话套出来。
小孩子们,给她一块糖,她开开心心,什么话都说的,能怪她吗?
所以高二太爷明明知道是高静媛引发的剧烈家庭矛盾,心理恨的确是高老太的娘家。
“哼,一群蛀虫!”
第三十三章 快刀乱麻
高老太不姓高,原本姓苏,还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巧巧。那年发大水,高老太的家人饿的前胸贴后背,一家子大大小小,不能只吃树皮吧?儿子舍不得,就用一斗粮食,把她卖给路过的高家太婆了。
灾年这种情况太多,数也数不尽。高老太不过是无数可怜女孩中的一个,总比那些入了肮脏地方活不了两年就死了的强。她也是这样安慰自己。所以,高家渐渐扎下根,日子越过越好,她没有跟娘家断了联系,爹妈过世她也按出嫁女回去送终,娘家兄弟有事,她能帮就帮,没有因当年被卖而生怨言。
可惜,她尽了儿女的本分,苏家人却不把她当回事。高老太的长子高祈恩,当年缺少上京科考的盘缠,求助于母舅苏家,一句“没有余粮”就打发出来了。要不,能动用刘氏的嫁妆?现在,又是他们借机生事,无耻啊!
高二太爷多么清傲的人,长兄过世后,他觉得侄子对自己不够敬重,多年不肯踏上长房的大门。而苏家,为了连云山的茶园,暗中挑拨离间,害得二房家无宁日,若不是看在老妻的面上,他能饶过才怪!
长房花了三天,筹足了银两。高二太爷动作很快,让人把刘家的亲家公、亲家母请来,公开说,瞒着儿媳动用嫁妆,是他的不对。刘氏几个兄弟还想说什么,可一千两摆在眼前,眼睛都看直了!
一个沉甸甸的银元宝是二十两,足足五十个,并排摆着看起来那效果太震撼了,太可爱也太馋人了。刘家老三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大手笔!绝对的大手笔!
其实动用的嫁妆才不过十两,十年前也就两亩田的价格而已,至于用千两吗?不过刘家的人从来不会吃亏,连忙笑呵呵的表示“都是亲戚,这么外道干嘛?怪只怪不该瞒着,否则就是借给大哥使着也无妨”……
高二太爷冷哼一声,说是十年来刘家的女儿在高家辛苦了,做牛做马累着了,生儿育女也有功,这一千两一来为了赔罪,二来为了酬谢她的功劳。
话要反着听。
哪家的女儿嫁到婆家不做事的?哪户人家娶了儿媳不要开枝散叶的?老刘头听得是坐立难安,脸上的汗渍淋漓,不过刘家是老太太当家。刘氏的母亲,稳稳当当的接受了高二太爷的赔罪和酬谢。她心里明白,估计高家两老对她的女儿忍无可忍了。
那又如何!
一来有儿子高小宝的存在,不敢和离,刘家和高家表面上还是亲戚;再者一千两呢!有这一千两的银子,可以让刘家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做什么生意不要本钱?连云山的生意听说也有搞头,就拿出一部分投入,将来她的孙子、重孙子,都指望着呢!
至于刘氏的幸福,她也不是没有考虑,端着架子,说着软话,叹息一声,说是女儿都被她宠坏了,受点委屈就直嚷嚷,恨不能吵得所有人都知道,其实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然后提到刘氏现在有身孕了,怀的是高家的种——这句强调了又强调。最后暗示,两老为了她的身子康健,多给了点钱补身,真是难得慈爱的公婆。不过一大家子过,肯定诸多家务,看着婆婆做,儿媳妇坐着,太不孝;自己想做又怀了身孕,做不了。不如分家?
刘老太试探的说完,高二太爷立刻拍板:就这么定了!
不过高家也不可能给高祈德更多的,一千两给了刘氏,也相当于给了小两口。正好亲家公也在,做个见证,分家!
分得痛痛快快。
刘氏满意了。
刘家也满意了。
等刘家人一走,高二太爷就对小儿子说,“今日为你,我几辈子的老脸都没了,从今日起,你不必出现在我面前。连带你媳妇,你媳妇的娘家人,我一概不想看到!”
高祈德只是跪着,低着头忐忑不安。
快刀乱麻解决了刘家,高二太爷开始对付苏家。苏家人不是想插一手连云山的茶园吗?好,那么大的茶山,本来就不是高家一户人家能搞得定的,外人可以来,“自己人”为什么不能?
不过苏家什么秉性,所有人都清楚,落难时不来踩你一脚就算善良了,指望他们同甘共苦,别做梦了。因而特意请人写了文书,大致而言,把连云山西边的一片茶园交给苏家人,从种茶到采茶、制茶,一概不管,能赚得到钱,是他们的本事。赚不到,也怪不得其他人。
苏家知道白白让高二太爷大出血,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最终还是达到目的——参与茶场的生意,还是很高兴的。连夜兴致冲冲的去了连云山,看到茶树长势喜人,幻想来年清香的茶叶从他家出去,换回来大笔大笔的钱财……
对某些必要且下作的手段,就忽略不管了。
……
半个月后,风平浪静。
高守礼本来计划往京城一行,因二房的事情迟迟没有动身。本来翁氏催着他走,毕竟二房的家务事跟他不相干,不过高守礼拒绝了,说这种情况自己出门也不能心安。
若不知情,就罢了。可他明明猜测出高静媛在其中起的作用,哪能当糊涂人一走了之?
这半个月来,高守礼冷眼旁观,才知道平日里不显山显水的二叔祖父不是常人,处理起事情来又快又准,且方方面面都对他说不出什么错来。刘家得了实惠,再也不敢过来吵闹;苏家达到目的,也不会继续纠缠;唯独对高祈德……
似乎绝情了点。
这一天,高二太爷带着高静媛来到长房。高守礼不知道小堂妹过来干什么?难道又起了什么心思?他防范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