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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你……”
毫无疑问,盖聂的后半句话决不是打算夸卫庄可爱。
但卫庄不在乎。他满不在乎地用嘴堵住盖聂的嘴,同时大力愛抚那正在敏感起来的身体。
处于半虚脱状态的盖聂不知道阿强早就来了,早就走了,焦虑万状,却无法克制身体的生理反应。
卫庄再三给他虚幻的希望又再三让他绝望,就像猫捉老鼠,不肯一口咬死。
他不敢发言论理,唯恐一出声,就是变了调的淫声。
“这样的身体,都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衣衫尽除耻态毕露的身体都被孩子看见了,怎么办?
不知道,盖聂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他向来清心寡欲,偶有春意,也是靠调息运功消解。
所以这凡夫俗子驾轻就熟的快乐,让他感到又陌生又慌乱。
被卫庄肆意抚弄的物事,已经背离了主人的心境,渐入佳境。
然而,在卫庄大喜过望乘势追击时,情形发生了转变。
两腿深处的剧痛让盖聂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小庄,我曾经说过,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他的双眸恢复了神采,语声也恢复了冷静。
反倒是欲炎难耐的卫庄,茫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考虑到你的伤势,我希望你百日之后再来找我做这种事。但是,如果你现在一定要做,我也不会反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卫庄愣了片刻,笑了。
遗憾的是,即使当事人不再反抗,进展依然困难重重。
那入口实在太紧,连半根手指也进不去。不管怎样抚弄前面那物事,把整个人撩拨得死去活来,只要指尖向入口处一捅,就前功尽弃。所有的激情都会在一瞬间消退,只留□体在剧痛中战栗。
“没关系,你可以硬来。我让你流过多少血,就还你多少血。”
妙手人屠所赠的断香续玉膏,盖聂并没有忘记。
衣衫虽然被卫庄扯散了,那药罐子应该还在袖袋里。
可是拿那种东西出来在那种地方抹来抹去,被孩子看在眼里,岂不是打情骂俏?所以绝对不行。
“我流过多少血,只怕你还不清。”卫庄露出了不悦之色。
“我已经明白了,你是真心以伤我为乐,一直不肯正视这个事实的我,真是愚蠢透顶。”盖聂再度合起眼帘,“我给你的痛苦和屈辱,必须用痛苦和屈辱来偿还,我已经明白了,你,你还在等什么?你可以在阿强面前奸污我,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互不相干。”
“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互不相干?”
“我曾经以为保护你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补偿……”
“谁要你保护?谁要你保护!”卫庄勃然大怒。
“抱歉,抱歉。”盖聂喃喃地说。
“不许说抱歉。”
“那么,对不起。”
“你,你……”
“我一厢情愿了这么久,事实明明摆在眼前,我也看不见,真够傻的。我以后不会继续自以为是下去了。师父已经被你害死了吧?鬼谷派早就不存在了吧。念着同门之谊的我,做尽了毫无意义的傻事。小庄,你我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来做最后的了断。”
就听咣当一声巨响。
卫庄已把榻边的墙壁踹了个大洞。
盖聂重获自由,匆匆转身向门外望去,却哪有阿强的人影在。
“你……只是在戏弄我?”
“嗯,是啊。”
“你……这样有意思吗?”
“看你像个娘们似的悲悲切切,可有意思了。”
“你,你……”盖聂扬起了手。
“扇吧,扇我一巴掌,我欠你的。”
“我现在没有力气,等我养足了精神再来扇你。”
盖聂翻身下地,还没站直就跌倒了。
这回扎扎实实磕在青砖上,然而还没等卫庄下定决心伸手搀扶,他就抹掉前额的血,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庄也很委屈的……他只是恶作剧,又没真干坏事,哈哈哈。
☆、第 10 章
如果再把书房拆毁,卫庄就真的只能搬去客房栖身了。
故此,书房有幸得以保全。
他竭力无视从书房各处浮现的那个人的影像,门窗大开,试图摆脱那个人的气息。
但影像与气息无所不在,让他无处可逃。
一个人在书案前坐下,翻阅文书,感觉不是不凄凉的。
虽然他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孤独,却只有此刻感到了凄凉。
孤独是一种状态,凄凉是一种愁绪。
没有感情的人不会产生愁绪,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有了凡人的感情。
感情会让他变脆弱,会让他容易受伤,会让梦想遥不可及。
现在动手扼杀感情的苗子,还来得及吗?
门帘掀起,本以为再也不会来的盖聂,板着脸走到他对面,坐下。
这一瞬间心中的惊喜难以言喻,惊喜过后则是深深的无奈,来不及了,他无奈地想,果然是来不及了……
盖聂提起笔,认真批阅着文书。
卫庄目不转睛地看了他良久,他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可是他忍气吞声坐在这里,就说明他还关心师弟的身体,不是吗?
卫庄突然觉得胸闷气急,身体十分不适。
“喂。”
除了师兄、师哥和盖先生,还有第四种叫法,就是这个喂。
盖聂当然置若罔闻。
卫庄只好拿起几份文书,胡乱翻看。
纤秀工整的字迹已经取代了龙飞凤舞,卫庄满意地点点头,很快就被内容吸引了。
按照出将入相的标准严格受训的盖聂,见识和才能远非寻常江湖汉子可比。
荆轲的剑术或许与他不相上下,高渐离和白凤的武功或许能练到他的八九成火候,但文韬武略的胸襟,惟有卫庄能与他并驾齐驱。
“我要求所有人书写文书的时候,字迹必须纤巧工整,你可知其中缘由?”
“……”盖聂低着头,不接茬。
“工整是为了保证各地的人都能看懂,不出差错。纤巧呢,是因为白帛太贵竹简太重啊。”
“……”盖聂还是不吭声。
“你猜猜除了人力,我们还用什么传书?”
“……”盖聂坚决不予理睬。
“用鸟!你说是不是很有趣?这是我家白凤的特长。他驯养了各色各样的鸟,有的飞行速度快,有的负重能力强,有的精于伪装,有的擅长认路。不管是什么样的文书,远程的,附近的,紧急的,定例的,都有适当的传书鸟负责配送。当然了,这么多鸟,而且分布在九州四海,他一个人照管不过来,所以我们流沙有一个特殊的机构,曰梧桐。”
梧桐,相传是凤凰起飞之处,也是凤凰安息之所。
梧桐有成员三千五百人,各级头目若干,驯养着三万五千只传书鸟。
如果把赤练负责的两百三十所人家比喻成穴道,那么白凤一手掌管的梧桐就是经脉。
穴是要穴,脉是命脉。这是流沙的核心机密,盖聂经手的文书中,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讯息。
卫庄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但盖聂确实从中看到了诚意。
“喂。”
“……”
(三个带颜色的动物,两个肩负重任,却不知黑麒麟负责的是什么?黑麒麟似乎不谙世事,只听小庄吩咐。可他若是当真不谙世事,又怎能把诸子百家各色人等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呢?)
“你,真的生气了?”
“……”(是啊,生气。)
“就那点小事,你居然真的生气了!”
“……”(那不是小事。)
卫庄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见盖聂依然视若无睹,一口气,噎得眼冒金星。
盖聂的视线专注地盯在文书上,心里却牵挂着师弟的举动。
他躺下了,他辗转反侧,他的呼吸渐渐紊乱……
发现盖聂正在用眼角的余光瞥这边,卫庄立刻咬破舌尖,口吐鲜血。
“小庄……”
盖聂死也想不到卫庄会耍这种花招,所以全然不疑有诈。
其实卫庄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小庄,哪里不舒服?”
“嘿,明知故问。”
“是不是这里?”盖聂凑到榻前,小心翼翼地推拿着他的胸口。
“嗯,唔……”
绷带还没全拆,但胸膛已经长出了新肉,又痛又痒,娇嫩异常。卫庄忍不住发生了呻吟声。那手掌实在太宽厚太温暖,即使隔着重重布料,依然不容置疑地刺激着皮肤与肌体。
“有没有舒服一点?”盖聂关切地问。
“说不清。”卫庄含混地回答。
“那这样呢?”
“不知道……”
“这样是不是好过些?”
“不知道……”
不知道,说不清,说不清,不知道,这对白为什么似曾相识?
啊,是了,是春梦。春梦里的场景,竟然以这种诡异的形式再现了。
卫庄的脸霎时间涨得通红,引起了盖聂的严重误会。
他哪知师弟是害臊,还以为是呕血数升的预兆。
“小庄,不要紧吧?我去叫屠大夫。”
卫庄急忙拽住他的手。
“啊,呼吸,你要控制呼吸。”
卫庄引着他的手,轻轻压住心口。
“像刚才那样推拿,可以吗?”
“嗯,可以。”
“但你的脸红成这样……”
“一句又一句,废话真多。”
于是盖聂不再废话,潜心运气,注入掌心,为师弟推拿胸腹要穴。
啪嗒,一滴水掉在卫庄手背,紧接着是又一滴。
并不是怜惜师弟的眼泪,盖聂的感情还没丰富到这种程度。
这只是虚汗,极度劳累极度体衰导致的虚汗。
“师哥……”
卫庄近来伤势大好,体况并无不妥,这样骗一个老实人,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
盖聂提着气,不能应答,听师弟温言软语低声呼唤,心中大急,当下全力以赴。昨天狼狈万状口称受教的道理,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师弟说话向来强硬,这声师哥偏偏唤得如此轻柔,在盖聂听来,简直无异于无助无依。
“停下,停下!”
卫庄只觉得大量真气从胸腹要穴汹涌而入,不由惊慌失措。
连声叫停,一迭声地叫停,总算赶在师哥气力枯竭之前,让他收住了势子。
“果然不行,我去请屠大夫。”
盖聂奋力站起,转身就走。卫庄想出言挽留,又不肯说软话,急忙伸手去揽他的腰。
原本就站立不稳的盖聂当即失去了平衡,连带着莽撞的师弟一起跌倒在地。
“小庄,有没有摔伤?”
“有你抢着当垫子,我怎么会摔伤!”
“那就好。”
“哪里好了!”
卫庄一跃而起,拎起师哥,丢到榻上。
“我回客房去睡,这榻太窄,两个人睡太勉强。”
“闭嘴。”卫庄用掌心轻轻掩住他的口唇。
盖聂无言以对地看着他。
自己不吭声,他偏要逗自己出声;自己开了口,他又嫌自己啰嗦。
以前寝台那么宽,死活不让自己躺;现在床榻这么窄,又硬要挤在一起。
这家伙……真怪。
渐渐的,眼皮沉重了起来。
静谧之极的书房,让人从内心深处生起了倦意,一种交织着温馨与怅惘的奇妙倦意。
“胡茬。”卫庄在师哥耳边嘟哝了一声。语声中也透着慵懒。
“嗯,这两天忙着处理文书,没顾上刮脸。”盖聂在他掌下静静地回答。
吐字发音的时候,嘴唇与掌心的肌肤不断接触。
一句话说完,就好像亲吻了掌心无数次。
似乎是想要留住这甜美的余韵,卫庄的手掌在师哥脸上反复磨蹭。
师哥的脸看起来很端庄,摸起来却有点糙。
这个人充满了成熟男性的魅力,难怪招妇孺喜欢。
可卫庄热衷的向来是女人味十足的女人,和介于成年与未成年之间的美少年。
换言之,师哥不大符合他的择偶观。
为人再和善,性子再恬静,总之师哥就是硬汉一名。
卫庄对于两天不管就会冒出来扎手的胡茬耐受力不高,隆起的喉结,浑厚的嗓音以及雄壮的器官,也让他犹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