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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听任何人说明,枢已经能够把事情猜个大概。其实不外乎就是日间部的女生趁着今晚是情人节又锲而不舍的偷溜进夜之寮,接着被风纪委员的优姬与锥生零发现,争执之下发出动静引来了蓝堂和架院,而他们很不巧就和锥生零对上了。
这种小孩子的吵吵闹闹在自己眼里实在是有几分幼稚,不过优姬既然被牵扯其中,那么自己也只能主动出来处理。
“不,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们风纪委员的责任。”优姬一如既往的在枢的安抚下微红了脸,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摆,不过看向那两个被吓傻的日间部女生却有些迟疑,“她们……”
“放心好了,我们会负责洗去她们今晚的记忆。”
“那么就麻烦玖兰前辈了。”优姬拉着脸色仍旧很臭,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零,对枢道谢之后就赶紧离开了,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两人又对峙起来的模样,毕竟他们关系真的很差。
目送他们两个离开,枢把视线转移到一副乖巧听话表情的蓝堂身上,“蓝堂。”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蓝堂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然后枢笑了,“她们交给你解决。”指的当然是那两个日间部女生,“还有,夜之寮的玻璃好像有点脏了,麻烦你清洗干净了。”
蓝堂心里哀叹一声,夜之寮的玻璃明明前天才有女仆们擦过啊,哪里脏了!不过枢大人的话就是绝对正确的不能反驳,蓝堂老老实实的点头,“知道了,枢大人。”而等枢走了之后,蓝堂一把拉过架院,恶狠狠的开口,“晓,你来给我帮忙!”
“……为什么又是我……”晓很郁闷,非常郁闷,每次英被枢大人惩罚,自己都会是伴随倒霉的那个,明明他才是劝架的那个好吗?
“不管!”蓝堂才没有理会架院此刻的心情,而是一副气汹汹的模样,“啊,真是,黑主优姬那家伙,枢大人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还有那个锥生零也是,竟然对枢大人每次都那么无礼,真是……令人不爽!”
架院一边拽着蓝堂往夜之寮走,一边提醒,“这种话不要在枢大人面前提起。”
“知道啦,我又没那么蠢。”蓝堂不舒服的挣扎一下,“喂,晓,放开我,这样走路很没形象啊。”
“是是。”
枢躺回床上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偶尔也真的需要休息。
他很少有过去这十年活得那么累。小心翼翼的伪装自己,在元老院的不怀好意与监视下一点点完成自己的部署,为了保护优姬的安全不得不一退再退。他原本是随性惯了的人,曾经立足于吸血鬼这个种族真真正正的最顶端,被所有人仰视崇敬,纵使他本人行事从来不能被算作任性妄为,却也几乎不曾有人敢束缚他。
毕竟他是玖兰的始祖,是比纯血种更为尊贵强大的存在,如果质疑觊觎纯血种已经需要莫大的勇气与野心,那么,否定约束一手缔造吸血鬼世界的始祖,又需要做好多强的心理建设?在他还作为始祖存活的时候,是没有人敢这么做的,尤其是当其他始祖都因各种各样的理由死去,唯独他仍旧活着后,这种盲从已经达到了顶点。
但现在,他只是作为玖兰悠与玖兰树理的儿子玖兰枢存在,即使不是他的本意,但他仍旧夺走了真正的“玖兰枢”的生命,所以他是亏欠悠与树理的。但悠对他很好,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抚养,所以他心甘情愿喊他一声父亲,而树理即使一开始并不情愿,却也足够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
悠和树理是他重视的亲人,优姬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保护优姬是他的责任。所以他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在元老院的监视下乖乖巧巧的当他的优等生,他努力把所有人觊觎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布置安排好一步步后手,就只是为了能够让玖兰的公主能够平静的生活下去。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时间来完成。
做这些虽然是他心甘情愿的,但不代表他不会累。或者有些时候,他是真的挺羡慕优姬的无忧无虑,知道的越多只会越累,简单一些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背负的责任太多,没有选择简单的余地。
在床上翻了个身,枢想睡却又没有多少困意。不记得听谁提起过,纯血种大约都是有些自虐的,因为死不了,所以不把自己当回事,自己折腾起自己来也毫不心疼。现在想想,他其实也差不多,或者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脑子里都是些乱糟糟的想法,窗外却已经是晨曦初现,沉寂一夜的校园里又都恢复了活力。窗帘没有拉上,所以阳光直射入他的卧室,一片光辉绚烂。吸血鬼并不如传说那样害怕阳光,却也绝对不喜欢,但他一直都觉得阳光与月光一般美丽,不过照的久了,果然还是很不舒服。
第6章 BloodyRose
“零?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优姬难得起了个大早,却发现往常都在赖床的零已经起来,半是好奇半是顺口问道。
零穿了一身简单的T桖长裤,腰间的血蔷薇隐藏的很好,他系好鞋带,没有回头去看优姬,而是简单地回答,“工作。”还没等优姬追问是什么工作,他已经径直出门。一边走一边拿出任务书确认,名单上的一串名字都已经确认消灭,最后剩下的只有两个而已。
根据猎人协会的情报,这两只LevelE已经到了城镇附近,他必须在它们造成普通人伤亡前把它们解决掉。白日的阳光对自己的而言一点也不令人愉快,但对于那些已经失去的理智的LevelE肯定更难接受,白天是个狩猎的好时候。
零潜伏在某个偏僻的小巷里,那两只LevelE是一对姐妹,通常都是一起行动,按照情报来推断,应该就是附近才对。这里比较空旷,人流比较少,可每天也有些许人经过,既隐蔽又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很适合吸血鬼作案。
握着血蔷薇的手紧了紧,零拿出十足的耐性守候着,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期间不过简单的喝点水吃点饼干。一直到四点多的时候,才终于有了动静,零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吸血鬼的独特气息,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大约一百米的距离,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果然是处决名单上的那两只LevelE。
她们已经袭击了一个人,那人晕死在地上,手臂划破了一道口子,不过零来得很及时,她们还没有真的进食。不过之前在任务书上贴的照片中柔美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露出野兽般的狰狞,见到零,便一左一右的扑了过去,凶光毕露。
零侧身一脚踢飞右边的那人,血蔷薇瞄准另一个连开数枪,却被躲开了。两只LevelE大约因为是姐妹,虽然失去理智,但是互相配合倒是默契,左躲右闪的让零没有射中。零略微有些急躁,不是因为两姐妹的难缠,而是这里的环境,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类的血香,零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
咬咬牙,零干脆不顾其中一人的攻击,而是专心对付另一个,强迫自己沉下心,血蔷薇终于命中目标心脏。不去管瞬间化作飞灰的LevelE,零侧身顺势在地上一滚,把枪对准朝自己扑过来的另一人,开枪,又是一片灰色迷雾飘散。
左手受了点轻伤,不过不严重,零喘了口气,收好血蔷薇,打算把那个人类扶着去医院。可刚一靠近那人零就后悔了,他真的不该高看自己的克制力,刚刚是在战斗中,所以渴血倒没有这么明显,但现在……零咬牙让自己不要被血迷惑的失去理智,努力想着别的让自己后退,不能想血,不能……快,想点别的,比如一缕、比如理事长、比如师父、比如优姬……
比如……玖兰枢。
如果玖兰枢在这里的话,他会用那种看似温柔实则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吧,丑陋的、挣扎在血的渴望中的自己……说不定还会用那种体贴中暗含着讽刺的语气,关心的询问自己怎么样了……玖兰枢……
獠牙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换来片刻的清醒,扶着墙壁往后退了好几步,但很快就又有些坚持不住,不过零硬是咬牙和自己的本能斗争着。如果真的就这么袭击了人类,先不说协会会把自己怎么样,头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他自己,而玖兰枢如果知道了,只会更加、更加蔑视自己吧。怎么能甘心就这样……
“真还是狼狈呢,锥生君。”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零差点以为自己想玖兰枢想多了都产生幻听了,僵硬着身体往后看,真的是玖兰枢。那人穿着黑色衬衣黑色长裤,衬得皮肤白皙似雪,就算站在简陋肮脏的巷口,却也好像身处华美宫室般优雅。
零微微瞪大了眼盯着突然出现的枢看了好几眼,然后干脆就那么晕了过去。
零在昏睡中做了一个梦,一个难得和绯樱闲没有任何关系的、算得上甜美的梦。那是有一年的冬天,理事长带着自己和一缕在玩雪,一缕身体难得不错,所以那天他过的很愉快。隐约间,自己好像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开过,同时感觉到一股气息,一股令他有些……
梦到这里便断了,零带着几分茫然的睁开眼,随即发现天花板不是自己熟悉的简约,而是一派典雅华贵,自己躺着的床居然是那种中世纪的四柱床,被褥更不用说自然是舒适的很。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他发现左臂的伤有被细心的包扎过,但这些先不提,这里是哪里?
“总算是醒了,锥生君。”淡然平静的语气,坐在房间沙发上的枢一边说一边抬手又翻过了手中书本的另一页。
“……玖兰枢?”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那不是自己的幻觉,真的是玖兰枢?那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也是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枢终于是把手中的书彻底看完,合上书本,这才抬头看零,道,“玖兰名下的酒店。”稍稍顿了顿,他开口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你身上除了左臂没有其他的伤,不过我刚出现你就晕倒了,初步检查断定,你应该是太久没进食又过于克制所以才晕倒,然后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简单来说,就是饿晕的。
听着枢的话零脸一阵黑一阵白,说真的这么大的人了饿晕了什么的,不过这不是重点,自己没有失去理智咬那个人类是很好,可是……“把我带到这里来?”自己不会是被玖兰枢随手拖过来的吧。
不过对于零的疑问,枢显然理解和零有那么点不同,他挑眉看了零一眼,道,“抱着一个男性走路这体力活,让女孩子来做总是不好的。”他还不至于让星炼自个儿把锥生零抱到这么远的酒店来,虽然不会有问题,但看起来很别扭。
所以自己是被玖兰枢亲自抱到这里来的吗?零不知道他是该先脸红一下,还是该先跳起来去洗个澡把吸血鬼的讨厌气息洗掉,矛盾之下只能干巴巴的继续开口质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路过而已。”这是真的大实话,锥生可以选择信或者不信。
枢瞧了一眼闭嘴不说话,但还是黑着张脸的零,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到床头柜上,“克制不住想吸血的话,用这个先顶一下吧。”虽然,血液淀剂对于锥生零这样即将堕落的LevelE而言,应该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猜得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但这东西之前理事长就有给过自己,他根本就吃不下去。零的手无意识的揪紧了床单,表情几分难堪几分自嘲。
“有些话我还是事先跟你说好吧。”枢站定在床边,逆光的面容看上去多了一丝威迫力,“不论你多么的想要血也好,如果你敢对优姬下手,这个代价……”手捏着零的下颚强迫他看向自己,酒红色的眼睛褪去温柔只显得无比危险,“你付不起的。”
零被枢遏制住的时候下意识就想握住血蔷薇反抗,可惜枪不在手边,只能被逼无奈的顺着对方的力道抬头,随即他在那双醉人的酒红色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竟然无可救药的有些迷恋这样的感觉,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玖兰枢都说了些什么。
零让自己从迷醉的情绪中爬出来,用力的打开枢的手,冷着一张脸开口,“玖兰前辈想多了,我从来没有打算对那家伙怎么样。”
对他而言,优姬的确是挺重要的女孩,但却还远远比不上理事长的重要性。优姬的确曾经在他最迷茫难过的那段时间里帮助过他,所以他还是很感激她的,而如果有需要他也会尽力去保护她。可也仅此为止了,他对优姬没有渴望,他真正渴望的,是玖兰枢的血。
零甚至觉得如果玖兰枢再这么毫无防备的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自己说不定哪天忍不住就直接冲对方的脖子咬下去了,虽然这样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