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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的经验,疯魔恶盗不敢轻忽,决心全力以赴,但是先出手又怕有破绽,双方一时在殿上僵持,旁观官员只觉得背后冷风阵阵,大气不敢多喘,只暗暗祈祷自己别被误伤。
北辰胤右掌按下,收鞘的剑又随着剑鞘疾旋,一抬手,剑鞘横于面前,他猛地拔剑,疯魔恶盗连忙招架。文武百官只看见一阵银色的剑光,一红一紫两道浅影如一对彩蝶,似两颗流星,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看得众人倒吸冷气,辨不出个所以然来。
终于,从那两道光中让出一句话:“不公平!我是短兵器,近不了你身,我要换兵器!”
北辰胤这才住手,收剑入鞘,道:“本王不用剑,赤手便是。”
“好!就这么办!”疯魔恶盗说着又冲向北辰胤,二人拳来腿往战了数回,疯魔恶盗右
手被北辰胤制住,不自觉就挥出左手。北辰胤腾空一跃,疯魔恶盗的右手反被拧了一周,生生觉得疼。北辰胤内力一发,他出掌去接,没能扛住,触电似的甩开对方,直喘粗气,却仍一脸不服。还是醒恶者又发话了:“三次都败,你别再丢人了。”文武百官这才惊魂初定,纷纷赞叹并肩王好武艺,让大家大开眼界。
北辰元凰似笑非笑道:“既然胜负已分,朕看朕的决定也不必更改了。众卿若无其它要事,就先退朝吧。”
故国重建,若说没有要事那是不可能的,但在听北辰胤为自己剖析局势之前,北辰元凰暂且就不为难那些官员了。而且他还想知道,把疯魔恶盗这个麻烦人物留给北辰胤,他会有什么样的对策。
四阁圣者跟随北辰元凰下殿,快到门口,疯魔恶盗冷不丁将铁爪猛然伸向北辰元凰,却被姬小双一剑挡了下来:“不得放肆!”
北辰元凰转过头去,目光有些冷峻:“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随吾去天锡府一趟吧。”
疯魔恶盗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独自跟着北辰元凰去了天锡府,而北辰元凰则恰巧走在北辰胤身后。
天锡府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变得陈旧了一些。屋子里的陈设也很简单,缘于那次迁都之前对他的抄家,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充了公。身为北嵎一人之下最尊贵的王爷,却得到这样的结局,往事不堪回首,北辰元凰心底微微泛起一丝惋惜,所幸府内那棵最大的槐树还依然活着。天锡王,已经是很久以前对三皇叔的封号了,如今默念,却是有种种的怀念与眷恋——如果,你永远都是三皇叔,那有多好。
进入花厅之后,北辰胤才开口道:“皇上请坐。”
北辰元凰接话道:“并肩王你也坐。”
“来人,上茶。”
疯魔恶盗见他们拿自己当空气,不悦道:“教皇,地方也认识了,属下先走了。”
北辰元凰乜斜他一眼,若无其事答应道:“好吧,反正朕与并肩王还有要事相谈。”
疯魔恶盗一听苗头不对,问:“我在就不能谈要事了吗?”
“你也要谈,那朕是不是还要召集军师他们一起在场了?”
“我好歹也是四阁之一,不是没他们三个就不能办事的人!”
这时丫鬟恰巧端上三碗茶,北辰元凰一看,微有讽意道:“茶都上来了,喝完再走吧。”
疯魔恶盗也不客气,说:“既然如此,也不能辜负并肩王一番好意。”接着就端了一碗茶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北辰元凰也不再多理会他,同北辰胤说起了正事:“赤城被毁之后国库空虚,父王你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重新招募宫人的
?”
“边关士卒听闻赤城之事,都为皇上感到愤然,在边塞几座城池百姓的帮助下,吾率领大军平定几处拥兵自重的郡县,缴获了大量钱粮。接到圣谕之后,那些罢官离去的官员都返回各地原来的职位,之后就顺利多了。”
“这都仰赖并肩王昔日在边关树立的威信。”
“这是皇上仁慈爱民应得的回报。”
“不过这数次战争毕竟牵连广泛,耗费颇巨,不少百姓因当地战乱而流离失所,朕想在这些地区免税三年,而国计开销又不得不花费诸多,不知并肩王可有两全之策?”
“当时边关税收直接用于了战事,除遭受战乱的地区需要拨款重建,其余各地百姓自给自足,皇城内部因过去迁都时遗留下一些钱财,尚不需费心。赤城国库原本存有不少储备,只是皇城被烧之后,这些黄金白银就都不翼而飞了。想必是有人盗走,若能追回,帮助受灾地区重建应该不成问题。”
“如此巨大的数目,绝非个人行为,大海捞针,又该请谁去追回呢?”
疯魔恶盗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了:“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北辰元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说:“并肩王确实是不二人选,但是皇城另有其它事要交托给他。”
疯魔恶盗有些气恼,问道:“难道我不是人吗?”
北辰元凰故作讶异状:“参军愿意接手此事?这件事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教皇你是不相信我吗?讨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包在我身上!”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就有劳了。朕会赐一道密旨给你,在派一队人手帮忙。”
事不宜迟,北辰胤索性命丫鬟取来纸笔,好让北辰元凰当下就写了密旨交给疯魔恶盗。
疯魔恶盗接了旨,说不需要其他人手帮忙,人多反而碍手碍脚,之后就告辞离开,外出追查钱银丢失一事。
北辰胤见他风风火火,道:“此人好大喜功,皇上须多加注意,稍有不慎,恐有纰漏。”
北辰元凰不禁笑笑,说:“正因如此,才把他交给父王管教。”
“吾派人跟着他,以免在外惹是生非,坏了皇城声誉。”
“父王认为合适就照办吧,至于人选,我看还是让姬小双前去比较妥当。”
北辰胤点了点头:“姬小双与他是同门,又对皇上忠心可鉴,处事也比较稳重,由他去办,还可省下委派多人的开支,确实是不二人选。”
北辰元凰随即召来王府家臣,派去通知姬小双跟上疯魔恶盗,并协助他完成任务。为了防止疯魔恶盗产生情绪,北辰元凰特别嘱咐姬小双暂以属下之名跟随。
两人坐了片刻,北辰胤又问
:“皇上来天锡府不止是为了这件事吧?”
“当然不是。”北辰元凰微微一笑,看着北辰胤,慢条斯理道:“朕来是为了看看父王。”
北辰胤定了定,目光稍稍向一旁挪了挪——早朝不是刚见过?以往就算是他早朝完就去太子府,那也是因为上朝的时候见到的是长孙太后而不是尚未登基的太子。
北辰元凰马上又改口,好让那话听起来半真半假,“朕在想,若能直取中原,那中原地大物博……”
“现在国力尚显薄弱,而中原正如日中天,素还真绝不是那么好对付,想要扩张版图还需从长计议。”
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北辰元凰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他们之间只能谈论国事?
“父王,你知道吗?”北辰元凰一边说,一边背过身去:“如果那日你败给东方鼎立而丧身,我绝不会就此罢休。就算得罪中原,得罪魔界,得罪圣域……我也会不顾一切扩张势力。就算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我愿意孤注一掷。但现在不同,朕会好好守护北嵎,守护你和太傅的希望。”
北辰胤一动不动地看着北辰元凰,内心的涌动不似表面这般平静。多少年来,这孩子总是那么狡猾,让北辰胤捉摸不透。他从来不向自己吐露心事,除了国事。但是这次,似乎不单是国事,也有他的真心。北辰胤庆幸自己还活着,否则这孩子总有一天会为中原所灭。只是,一向冷性惯了的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若是逢场作戏,他反而还能编出几句中听的话来。
北辰元凰想知道他的态度,为了能够重逢的今天,已经等了那么久,甚至连容貌和声音都改变了。北辰元凰不想自己的余生再浪费在这种无谓的试探与猜测之中。是,他们之间应该是不可分割的,毫无禁忌的,不该有那些不必要的犹豫,因为他已经深信北辰胤是爱他的。他于是转回身去,缓缓走近北辰胤,像曾经那样,将头轻轻靠到对方的肩膀——北辰胤一把推开他,快得好似闪电,却又惊奇地望着北辰元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觉得……
北辰元凰无神的双眼也看着他,说是无神,却又隐藏着几丝失落、几丝忧伤、几丝埋怨……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朕先回宫了。”
“凰儿……”北辰胤想叫住他,然而北辰元凰顷刻就走远了。
凰儿……唉……望着空空的门口,北辰胤也有说不出的苦恼:黑曜石般璀璨的大眼睛变成了细长如凤凰般瑰丽的双眼,血色饱满的双唇也变得淡薄雅致,一头乌木黑发也成为夺目的红……这样的人忽然投进怀里,实在叫他难以适应,仿佛那不是北辰元凰似
的。
为什么?北辰元凰步履沉重,心情差到了极点,就有如忽然知道自己心爱的月吟荷是奸细一样,而且似乎这次更为严重——月吟荷身份的揭露起码还伴随着诸多疑点让他有一个缓冲的过程,但北辰胤的拒绝却是他始料未及。他以为已经近在咫尺了,却不料那人仍远在天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推开我?
“凰儿,上肩。”脑中又浮现那一天的情景,在烈火围城的那天,他死活都不让自己离开近身,说什么都要背着自己突出重围……再往前,即便是为了骗他才与他相认,他也没有推开投怀的自己。
终究……还是不能接受这张脸吗?北辰元凰经过池塘,朝水中看了一眼——此时那张脸正满是杀气,目光利得仿佛连水面都能割破。凭心而论,这张脸一点也不逊于原来那张敦厚的脸,甚至更具威严,可是……北辰元凰一掌打入水面,那脸终于被打得水花四溅,扭曲变形。他不再看那池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三十一章·下
拐回通往皇宫的中央大街,北辰元凰感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他装作没察觉,继续前行。身后那人还是跟着他,一直进入皇宫。北辰元凰虽然赞赏他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避过侍卫的耳目,却依然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御书房。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出来吧。”
随着这话语,眼前果然出现了一个人,只不过这人应该是长得奇丑,有如一具骷髅,面具上是空而极大的双眼,全身都是死灰般的色彩,只有几点鲜红的衣纹带着颜色,却让他看起来更加阴冷、诡异。不过北辰元凰自然也没被吓到:像这种长相奇怪的人,毕竟已经见过了——长着一张凹脸翻白眼厚嘴唇的地理司、缝着山猪脸的皮鼓师、鼎炉分峰之一脑袋倒着长的脑还颠,还有异度魔界那个死去的满脸长得像龙鳞的魔君阎魔旱魃,哪一个不是怪里怪气?北辰元凰在意的,只是对方的目的,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南宫神翳,你为何要嫁祸西南邙者?”
又是南宫神翳,北辰元凰好声没好气地答道:“南宫神翳已死,吾乃北辰元凰。”
来者冷笑道:“南宫?北辰?不是南就是北,有这么巧吗?”
“事实就是这么巧又如何?吾虽得到他的功力,但并未继承全部记忆,你说邙者,那么你是芙蓉骨?”
来者似乎默认了他的猜测,继续追问:“为何嫁祸?燕归人身上的毒是翳流下的吧?”
“翳流帮助中原消灭魔君,又有什么理由要害燕归人?”
“哼,除了翳流,谁还会用这种手段?”
“正因那日鬼梁天下盘问翳流,而吾又确信不是本门所为,才会推断是西南邙者所为。”
“南宫神翳,你说出探邙君和邙者的存在,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是北辰元凰,今后尚有事情需要邙者帮助,不会做出嫁祸之事。”
芙蓉骨冷笑着,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但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南宫神翳……南宫神翳……为什么背信弃义!不,我不是……我是北辰元凰!南宫神翳,我也恨他,但我总不能为此杀了这个身体!脑中是激烈的争斗,为了化解仇恨,得到更多助力,北辰元凰决心一探水泷影,也许那样,还可以变回原来的样貌。
在南宫神翳留给他的记忆中,天来眼、芙蓉骨与莫虹藏是来自三个境域的药师,为了改变体质、提升能力,他们与南宫神翳合作,炼制出四枚药丹,服下之后莫虹藏却因为无法承受药力而当场身亡,而天来眼与芙蓉骨则因狂性难以掌控,双双遁入水泷影研制解药,终于成功。南宫神翳得知之后到水泷影见过二人,便回翳流以活人为试验,
自行研制解药,这种伤天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