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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头……”
大档头最终还是凭借惊人的意志力自己从昏迷中挣扎醒来，而此时老祖宗还抓着他的脚踝往出口拖。
“嗷，”老祖宗扭头就对大档头呲牙，无奈它的牙齿被面具卡住了，就只能从面具背后蹦出一个短促的嗷，就好像在回应大档头‘什么事？’一样。
“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做这样的事情……”难得大档头会说超过十个字的句子。
只见脚踝还在老祖宗手上的大档头挣扎着起来伸手就一把将老祖宗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原本他想将唾液抹在老祖宗人中之上，结果因为站不稳而抹偏到了老祖宗的脸颊边，见老祖宗抗拒地就要发怒，大档头眼疾手快直接就啃上了它的人中。
“为什么皇上要养这么奇怪的东西……”见因为月圆将近而躁动的老祖宗平静下来，大档头踉踉跄跄地站稳脚步。只不过因为人中那块地方距离某部位实在太近，难免啃过头的大档头呸呸呸地吐着嘴巴里的沙子，因为整天在黄沙里钻来钻去的老祖宗实在是太脏了。
“嗷……”像是被打了镇定剂的老祖宗嘴巴里的声音变成了呢喃。
“你在这儿，皇上应该也在附近，还有督主。”大档头咬牙折断身后的羽箭，因为看不到背后，他只能够让箭头暂时留在肩后，只是膝盖那儿的箭伤则必须拔出来，要不然瘸着腿的自己只会拖累督公。连闷吭声都没有，大档头咬着嘴巴里的箭杆就拿匕首划开膝盖上的肉挖那箭头出来。
也幸亏箭头埋的地方不深也没伤到筋带部位，当头冒冷汗的大档头将膝盖的箭头挖出来之后，他不仅往伤口上了金创药还从怀里掏出能够止痛的药往干渴的嘴巴里塞，痛觉在这个关键时刻只会碍事。
所以，督主现在到底在哪里？
灼灼黑眸转过去看还在原地站着老祖宗。
……
“外头的雾气太诡异。”凌雁秋领着素慧容到有光线透下来的地方呆着，黑暗的地洞呆久了难免会让人精神产生幻觉。只是当她听到地洞顶上传来打斗声，她不由得谨慎地屏息凝听。这个地洞非常得天独厚，躲在底下的人能够听得到上头的声响，上头的人却根本无法察觉沙子底下还有这么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
“可能是追杀你的东厂走狗。”眼前不容乐观的境况让凌雁秋不敢轻举妄动。
“那，那怎么办？”素慧容害怕地抓紧了原本就与凌雁秋相握的手。
“他们并不知道这地洞，我们暂且是安全的。”凌雁秋安慰之。
“可要是他们把客栈里头的人都杀了怎么办？”
素慧容的耳朵灵敏度不比凌雁秋低，大眼睛里的紧张害怕让凌雁秋不由得怜惜她的过分善良，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皇宫那块地方，她若再回去只怕会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整个儿吞噬了。
“别出声，我们上去洞口看看。”若是东厂的走狗真的来了，那么此时的龙门客栈就不安全了。顾忌于此，凌雁秋并未倒回去水井那边去而是选择了远离龙门客栈的出口，倘若龙门客栈真的被袭，那她们能够比较安全隐秘的逃离。
只是凌雁秋并不知道此时出口附近有个受伤的大档头以及绿眼獠牙的老祖宗。当素慧容远远看到幽暗的地洞尽头站着一个黑影而那个黑影有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以及那狰狞的红色鬼脸，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素慧容尖叫着夺路狂奔。
“别跑！”
素慧容看见的，凌雁秋也看见了。她没有想到素慧容说的鬼竟然真的存在，在连砍了那恶鬼好几剑都无法将之驱散之后，心里发怵的凌雁秋只得掉转身去追那崩溃尖叫着逃开的素慧容。
被砍了几剑也不痛不痒的老祖宗没有理会那尖叫着来又尖叫着走的两个女人，但它不理会不代表着在它身后的大档头不理会。
或者因为地洞太暗，又或者因为老祖宗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太显眼，凌雁秋只顾着去追那被吓破胆的素慧容而没有发现到做在地上包扎着伤口的大档头。
看到地洞里竟然出现两个女人，特别是其中一个还是他非常熟悉的同僚，身上还带着伤的大档头赶紧将布条打上死结就拖着老祖宗就去追那两个女人，因为他知道素慧容绝对知道督主在哪里。
39
第39章地道战嘿地道战（上）
“我还葵花宝典呢！”
“好。”染着些微笑意。
看到马小琥莫名其妙地摔倒，雨化田情绪内敛的面容终于不再那么面无表情，虽然看马小琥的眼神有点儿像在看白痴。
“我刚才杀的那些……全都是我的手下。”眼里那些微笑意转眼被浓黑深沉卷灭。
听着雨化田那么高傲的人在自己面前承认他的挫败，负责搞怪的马小琥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雨化田这个人太骄傲了，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安慰，可此时他还是忍不住想安慰他。不能说他能干，他就不需要别人的关心了吧……
“谭鲁子原本负责看管风里刀，我本该杀了他。”谭鲁子每两个时辰就会飞鸽传书与他，现在却了无音讯，雨化田已然知道他恐怕凶多吉少，要不然马进良率领的铁骑兵不会出现在浓雾里，而很有可能就是风里刀假扮了自己取得了军队的统领兵权。
而进良……雨化田徐徐闭上眼皮然后才皱着眉睁开，只是那眼睑遮蔽不住藏在里头的担忧。
“风里刀乔装打扮成你？”
“你又如何得知？”雨化田看马小琥的目光里头却是对马小琥知晓风里刀的了然，此时此刻他竟一点儿也不奇怪这语出惊人的马小琥了。
“你冒充风里刀的身份，那你肯定是抓走了风里刀。但同样，别人也可以抓走风里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倒霉的谭鲁子是遇上曹少钦了，所以曹少钦让风里刀假扮了你然后派你的士兵来打头阵送死。我猜得没错吧。”与其说些没有帮助的安慰，马小琥干脆不再藏着掖着而挑明了态度来帮雨化田，因为他还不想死。至于风里刀假扮雨化田，看过龙门飞甲的人用脚趾尾想都想得到。
“曹少钦他有张良计，我马小琥有过墙梯。他派我的人进来浓雾送死是吧，我偏要将他们一个一个全弄到龙门客栈里头来，来多少接多少。要知道伟大的XX党打游击战可是出了名的牛，这次我就要学前辈们来个实打实的地道战。”老祖宗霸占了地洞那么久，也是时候要把地洞让出来了。
“地道战？”雨化田暂且将‘我的人’放一边而问起地道战来，因为他从素慧容那儿得到情报这龙门客栈底下有个错综复杂的地洞。
“呵呵，我哥怕晒太阳，在地里钻着玩发现的。”
“马小琥！”
大院外一声怒喝，顾少棠竟然扶着断了手臂的老掌柜从浓雾中摸回客栈里头来了。
与此同时，雨化田却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横在马小琥的脖子上。
“账本在哪里？”不知道在上演哪出的雨化田这峰回路转的戏剧化转变瞒骗不了也不需要瞒骗与他近在咫尺的马小琥但却糊弄到了顾少棠。
“若是不说，我就把你娘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
“你抓了我娘！”马小琥非常配合地和雨化田演对手戏，只不过真把万贵妃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她得惨叫成什么样子。
可能因为马小琥那瞬间苍白掉脸色的惊惶愤怒太过真实，以至于听到雨化田威胁马小琥的顾少棠一时间分辨不出眼前这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是卜仓舟！”脑袋混乱的顾少棠唯一确定的就是眼前这人绝非风里刀。
“我有说过我是卜仓舟吗？”雨化田扭头看着顾少棠以及她搀扶着的那个还未死成的老掌柜，不过那断掉的手臂以及大量失血也有够他受的了。
“哦~这也难怪，毕竟我和我弟弟长得一模一样，难怪你们会认错。”不过就算风里刀真是他亲生弟弟，雨化田也一样下得了手铲除他以防日后再出现今天这种状况。不仅仅是心狠手辣，看他轻描淡写间就把风里刀的清白给毁了，化劣势为自所用，这雨化田真不愧是能够夺得万贵妃专宠的心肝宝贝开心果儿，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
“你到底是谁？！卜仓舟不可能有兄弟！”与风里刀一起长大的顾少棠因为雨化田的信口胡说而暴怒。
“不是孪生兄弟，如何解释我们长得如此的像青梅竹马也有不知晓过往的时候。”
“至于我是谁？西厂督主雨化田，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至于我的弟弟卜仓舟，此时正用顶替了我的身份暂代西厂督主的职务守在浓雾外面。”雨化田此时在扮演着要抢在曹少钦前面把账本拿到手的角色，谈笑间就把风里刀和顾少棠挑拨离间了。
“不可能！”顾少棠说什么也不会相信雨化田的鬼话。
“有什么不可能？”雨化田轻佻地看了眼老掌柜那被他用金蚕丝削下来的胳膊，而他这无巧不成书的误伤在顾少棠眼里就成了他想要趁乱杀了龙门客栈里除掉马小琥之外的人。
“呸！你个滥杀无辜的魔头！快放了我爹娘！”马小琥很是时候地呸了雨化田一口。
“小少爷，识相就把账本交出来，我就会让你和你娘团聚。”
“我不知道什么账本！”马小琥的确不知道雨化田说的账本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扮演起死鸭子嘴硬的小少爷来很是本色演出。
“柯大人死的时候交到你手上的账本，你那个书童可是亲眼看见了。”看雨化田那阴狠的表情就可以想象被严刑逼供的所谓书童是如何惨死的了。
“乖乖地把账本交出来，要不然——”锋利的匕首在马小琥的脖子上压出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沿着刀刃滑落。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马小琥仍旧不肯将莫须有账本交出来。
“柯大人……你是柯家的少爷？”老掌柜听到雨化田说柯大人时不由得睁大疲惫的眼皮看向马小琥。东厂残害忠良，沧州X灭门惨案他当然知晓，可他没有想到马小琥会是柯家遗孤。
“我我不是，你认错了。”马小琥笨拙地否认，可他越是否认就越让人觉得他是真的，谁让那么凑巧那个倒霉柯大人的妻子、马小琥的便宜老娘就是茶商儿女出身，当然就算没有柯大人也有赵大人、王大人，特务头子雨化田要给马小琥编排一个合理的身份容易得很，这也同时说明朝野内被东西厂迫害的官员也不是一般的多……
“老柴，没想到你还有点儿眼力。”雨化田用着风里刀的语气赞许地说道。
“东厂把持朝政鱼肉百姓，我若是能得到那本搜罗了勾结东厂曹少钦的官员账本定能向圣上奏明曹少钦的罪名还柯大人一个清白。”说得冠冕堂皇，他雨化田杀的人又哪里会比曹少钦少，只不过一个是震山虎一个是叼肉狼。
“你们西厂和东厂都一样，惺惺作态。别说我没有，就算我有也不可能把账本给你，掰倒了东厂，起来的又是另外一个东厂！”
“老大哥，”此时，大门外头身上系着麻线的赵怀安也回来了，他的身后还有其他几个人也同样被浓雾里越来越多的士兵给逼回到龙门客栈这里。看到雨化田竟然挟持了马小琥，他们一头雾水地看着顾少棠他们，却并未放松手中握紧的剑，停在门口的脚步或是进攻或是防守皆可。
“啊！啊！有鬼！”
突然从水井那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正在对峙着的双方齐齐转头看了过去。作为和龙门客栈并无瓜葛的赵怀安先是看看雨化田再是看看顾少棠，在双方姑且默许的目光中，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水井，然后眼疾手快将差点儿掉进深井里的素慧容从水井壁的黑洞中拉上来地面。
“鬼鬼！里头有鬼！”素慧容抱着赵怀安的手臂瑟瑟发抖。
“容儿！”同时正要伸手将素慧容拉回壁洞里的凌雁秋终于看到了她追寻了三年之久赵怀安。
“是你，”
“是你！”
“你是谁？”顾少棠警惕地看着这躲在龙门客栈底下多时的凌雁秋。连她都不知道水井那里有密道，眼前这女人竟然知道。
“你们在这里霸占了那么久，还不知道我是谁吗？”眼睛定定地看着被素慧容紧紧抱着的赵怀安良久，凌雁秋这才掩饰地转过头来看了眼顾少棠。
‘哇……’心里暗叹。这回可热闹了，被雨化田挟持着的马小琥看着满院子的人，并未想到待会儿会更加热闹。
“啊！鬼鬼！鬼追上来了！”素慧容指着水井尖叫，只见那水井口那儿冒出一个长发凌乱的头，发丝底下一双绿油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