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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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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多半是关西四煞的主意,好将那信使完完好好的骗进谷内来给他们审问。不想斜刺里杀出个行事莫名的谢一心,搅了一趟浑水。他问道:“你却怎样?”
  谢一心道:“我却怎么样?我把他杀了。”
  廉广虽知定是如此,仍是难掩气愤:“浩气盟那群小人行事诡秘难寻踪影,你却杀了这难得的活口!”
  谢一心道:“廉先生,难道你却不是对我早有成见,才有这一番审问?我已足够留情,只杀了那浩气盟的信使,想着兴许事有内情,回谷再同那四个家伙计较。但他们却要对我下杀手!……真是奇怪了,我实在是闹不懂他们为何要杀我,问他们却又说不清楚,后来实在觉得心中烦闷,只好一一送他们上路。”
  廉广的眼前浮现出昆仑山脉的茫茫冰原,有把秋水一般的长剑将动弹不得的人扎出一个个窟窿,却都堪堪避开了致命的地方。溅出的鲜血很快将伤口冻了起来,看不出遭受了多么残酷的对待。最后那把剑的主人厌烦了,将尸体扔到马鞍上,往马屁股上狠狠扔上一把匕首,将他们送回所谓的家去。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就算是面对雪魔堂,我也只有这一种解释。”
  然后谢一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廉广道:“就算我只是想杀了他们,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屋外是决计听不到的。但是廉广听的一清二楚,那声音似是只为了说给他听的,直直地撞进耳鼓里边来。
  “廉先生,再会。”谢一心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廉广呼出一口大气,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拳头。
  他坐了一会,倏然站起身来,往烈风集的方向走去。
  他必须得想点法子。
  


  无人想到谢一心竟然升阶了,花蝴蝶等平安客栈的驻客虽然算是和谢一心较为交好的一批,也对此啧啧称奇。
  这升阶也不同往日。内谷放话不强求谢一心的住处,予了他高阶恶人的令牌。他可以继续住他的外谷,并自由出入烈风集。外谷的恶人纷纷来贺,言谈间满满都是对烈风集的向往。谢一心为了躲源源不绝的访客,干脆离开自己的屋子住进了平安客栈里,下头的人全交给了左右逢源的老板娘。
  他对烈风集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人们趋之若鹜的好处,无非是吃喝嫖赌四件事,而他从来志不在此,百十个烈风集也是无聊的。
  日头近了黄昏,熙熙攘攘的人们终于开始散去。谢一心理了理衣衫下楼去,花蝴蝶正好准备打烊。她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显然捞了不少油水。谢一心看了她一眼,懒得说话,挥挥手示意陈伯过来帮他弄些吃的。这老驼背是花蝴蝶的老相好了,但好在不会说话,反而让谢一心落得清静。陈伯知道他口味,两人对着菜牌比划了一阵就算完事,晃晃悠悠地走去后边开火。
  花蝴蝶把客栈门给闩上,一扭一扭地走过来在谢一心的对面啪地坐下,摇起她那一年四季不停摆的团扇:“谢老板你可真成大人物了呀。”
  谢一心笑了笑,没说什么。总之花蝴蝶会自顾自地将话接下去,没他什么事。
  花蝴蝶果然娇笑着道:“谢老板你别不吭气了。你知道今天谁来了么?”
  谢一心抬抬眉毛示意她继续。
  “穆沙!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呀?”
  “我知道。穆沙嘛,好像是天策府的出身?”
  花蝴蝶不相信的啧了一声:“真知道?那你可知道是谁把龙门马贼收拾的服服帖帖?你又知道是谁带头偷了镇守南屏赤马山的大耗子方超?我怕你是不知道呀,谢老板……”
  “这么说来确实是个人物。那又如何?”
  花蝴蝶娇嗔一声道:“哎呀你这木头,若与你没有干系我却为什么要提起呢?就在打烊前,他贴身的雪魔武卫竟来这邀你与他家主人一会呀!有生之年能拒绝一次雪魔武卫,却也是难得的体验啦……”
  谢一心皱了皱眉:“你拒绝了?”
  花蝴蝶心道不好,声音小了下去:“是呀……不过我问了他若你方便出行要前去何处,说是你若方便就将客栈旌旗落下半头,今晚辰时会派车来接你。”
  谢一心笑笑道:“我当然要去。麻烦你了。”
  
  穆沙是这样的人,骑最快的马,抱最美的女人,喝最烈的酒,使最无坚不摧的枪。所以他喜欢醉红院,而圣女米丽古丽也喜欢他这样的客人。只要给了他美酒与美人,那么穆沙就是毫无疑问的大金主。而这金主本身亦是风流俊俏,又因沙场生涯平添了飒爽气概,纵然只是单单看着他,都是让人十分愉快的。
  满席皆是美味珍馐。有昆仑山现打来的狍子涂抹了蜂蜜烤得金黄,也有从三湘远道而来浇了满满冰糖的洞庭湖红莲。穆沙坐在上头,遥遥向迈进门口的谢一心举杯致意。谢一心也毫不客气,朝他点点头,一撩道袍,在席侧坐下。立时有婢女上前替他净手斟酒,谢一心便定然端坐,纹风不动。
  二人举起酒盅,推杯换盏互相敬了一轮。穆沙笑道:“能请动谢老板这尊大佛,我心中万分快活。今日招待若有什么不足之处,请谢老板直说就是。“
  谢一心微微一笑道:“我不过一介布衣道人,何来大佛之说。谢某向来陋居外谷,如今枉领了个好名称,还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穆沙放声大笑了几声,道:“谢老板不必顾虑太多。我只是想知道这让内谷破了规矩的人到底是何形貌,才在此设宴邀你前来一会,别无深意。哦,我却忘记谢老板修道出身,这些菜蔬会否不太合适?”
  谢一心拿起筷子道:“穆将军也多虑了。岂不闻醉卧红尘之说?皮囊酒肉,终为尘土。粗茶淡饭与山珍海味,又有什么区别呢?”
  穆沙听他如此说辞,干脆打了个响指,连醉红院的姑娘也唤了过来。莺莺燕燕娇环翠绕,谢一心也毫不推辞,泰然处之,身侧的美娇娘将大半个身子倚上来,他便顺势伸臂把人家拉进怀里,简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倒仿佛是个中老手。穆沙似笑非笑地看着谢一心,竟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谢一心仍是留着三分心眼,有了几分醉意便不再往下牛饮。穆沙则全然是要一醉方休的架势……他自然可以,醉红院外是他贴身的雪魔武卫团团守卫,而谢一心只有一柄三尺长剑。眼看酒过三巡,月近中天,谢一心便提出要走,穆沙几番挽留不住,只好应了他,于是先行下楼,去同管事的算账。谢一心理了理衣衫正走到楼梯口,忽觉背心一凉,竟是被什么刃器抵住了。他看也不看一眼,抬手往身后探去,五指张开硬生生扣住了抵在身后的冷森森的刃口。他也不在意虎口瞬时就被割开了个大口子,反而愈发用力去抬那铁器,那人持着剑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犹疑之间谢一心已一转手腕连剑带人拔了起来,将她整个人都摔出去楼梯去。
  穆沙站在大堂,醉意朦胧之间,竟见到半空里落下个八九岁大的女孩儿,惊的当时就清明了。那女孩瘫在地上,一条腿显是已摔断了,在地上拖出斑斑的血迹。谢一心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左手指缝间滴滴答答地渗着血。他仿佛没有看见穆沙一般,抽出长剑便向那女孩儿点去。
  穆沙以为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他不记得第一个死于他马下的人是男是女,他也不记得每一次混战或奇袭里他的长枪染上了多少亡魂的哀号。但当眼前有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孩即将被屠杀之时,他的枪却比他更快一步,抵住了那柄来如惊鸿的长剑。谢一心看看他的枪,皱了下眉,往剑上加了三分力道。穆沙脸色阴了下来,长枪一抬,仍是稳稳地抵住了谢一心的刃口。醉红院的姑娘们已经跑了个没影,整栋楼静悄悄的,只听得到那女孩儿一丝一丝倒抽冷气的呼吸。
  穆沙先开了口,但不复之前的爽朗开阔:“谢老板,杀这么个娃儿,有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接着道:“看她这服色,也是在醉红院帮忙的。若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还是别给圣女找麻烦的好。”
  谢一心倏地抽回了剑,震的穆沙虎口一阵发麻。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看着地上那女孩儿道:“我看你有些眼熟。”
  女孩儿喘着气,似是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恶狠狠地瞪着谢一心。那眼神何其怨毒,简直是要将谢一心拆吃入腹的深仇大恨。穆沙不明所以,只见谢一心神色自若,还轻描淡写地笑了一笑。
  他说:“你姐姐呢?”
  只是这么普普通通,再平常不过的一句问候。
  那已折了腿的女孩儿却似是听见了人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嘶吼,竟又拔起插进地板里头的匕首朝谢一心扑过去。
  穆沙心道不好,劈手抢起那濒临疯狂的女孩儿按在肩头,却见谢一心的长剑业已出鞘,明晃晃的仿佛黑夜里的一道极光。
  剑气已然激荡成场。穆沙落了后着,忙腾身向后跃出。他本不欲与谢一心动手,因此一退再退,不想谢一心步步进逼,一霎那醉红院内满室剑光,穆沙竟是不得不退出屋外了。此时此景纵是圣人也要无名火起,穆沙又怎能例外?但他肩上有个累赘,生生占去了他一只左手,只好先觑那满室的剑光,能否露出一星半点的破绽。
  但谢一心并非守株待兔之人。他将穆沙逼出醉红院,跟着便是一式万剑归宗突出了这剑光之网。劈头盖脸似有千万把剑扑面而来,穆沙提枪往半空中一架,两下金铁相交,琤瑽一响,原来仍是只得一把,只是刺的实在快了些,缭乱了人的眼。谢一心不待招式使完跟着又是一式无我无剑,却并非冲着穆沙而来,似只是想生生地将那女孩儿从他肩头剜下来。穆沙心下略有些了然,立时侧过身去单手执枪边战边退,只想不叫他碰着那女孩儿就是了。那女孩儿却也聪明伶俐,知道穆沙是要助她,一声不吭地趴在穆沙肩头,竟也不再瞎动弹了。
  谢一心见几下不能得手,干脆以轻身功夫腾跃到空中,几道剑气落下封了穆沙的退路。
  飞剑漫天,冰剑囚龙。只待剑气归一,无势不破。
  穆沙停了下来。他走不出去。
  走也来不及了,谢一心的身形从空中飘然而下,映着清冷月色的长剑直指面门。
  这一次是他,而不是他肩上的女孩儿。
  


  穆沙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瞎嚷嚷。
  草席边的奴隶对他置若罔闻,但穆沙依然故我,长吁短叹,或低吟或高亢地喊着疼。
  穆沙当然不是喊给那些口不能言的奴隶们听的。他是喊给那推开柴门快步走向他的那位黑衣女子听的。
  那一身黑衣的姑娘从药囊中摸出一块膏药,快狠准地拍到了他的嘴巴上。她抱着肘道:“穆沙,你咬不成人,还不能不叫么?”
  穆沙不仅不生气,还在那膏药下边发出些支支吾吾的声音,眼神却可怜巴巴,可见那姑娘倒真是骂的字字见血。但那姑娘毫不领情,只是笑道:“你足足在这吵了半个时辰,我看,至少得让你安静半个时辰才行。做不完的功课,你要帮我试么?”
  穆沙真急了,但他浑身都疼,坐不起身来,只能将头往另一边偏偏,想知道他带回来的女孩儿怎么样了。黑衣姑娘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命还在,腿没了。”便再也不理睬穆沙,转头回屋去了。穆沙原以为她这一去又是不知何时才能想起来屋外还有一块膏药,没想到这一回半个时辰之后,那黑衣姑娘真个出来把他的膏药撕了去了。他初得大赦,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反倒是那黑衣姑娘先开口:“你怎么惹上了谢一心?”
  穆沙看着头顶的草棚,道:“……我喝多了。”
  黑衣姑娘冷笑一声:“你瞎说。”
  穆沙的眉头蹙在了一起:“我只是请他吃个饭,但他……有些奇怪。”他指指另一张草榻上躺着的那个女孩儿,“至于把这么个小孩往死里整吗?”话一出口他又赶紧亡羊补牢,“妙棠我绝对是没有说你的意思。”
  丁妙棠又是嗤地一笑:“若你不救这娃儿,只怕我就要把你关出去了。功过相抵,也算不错。……我不同你卖关子。这娃儿的姐姐从小与我是一道玩大的,大约三年前被谢一心弄进了醉红院去。你当然知道那是个什么鬼地方,我有时候甚至在想,若客人都同你这样,那她会不会好过许多呢?——我想了不少法子,但始终不能叫圣女放人。一年前我听说她终于死了,便也断了念想。可是穆沙,你带着个孩子和谢一心硬碰硬,蠢极了。”

  她声音清脆,语速却快,不带停顿的一长串话迸出来,只怕迟钝些的都来不及弄懂她的意思。这事的前因后果穆沙想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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