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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年不见光线而变得森白的面孔上，带着恍惚若然的笑，他看着那名长发女孩的背影，吐露出一缕白色烟雾。
“真是让人头疼呢。”华服男子嘴中说着的话却与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不服，他带着悠然的笑容念叨着，“最近的生意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他从门框边离开，站直着身子退回漆黑一片的店内，一手拉上门将户外的光线与店里再次隔绝开来。
偌大的屋内只燃着一只红蜡烛，根本不足以驱逐这里的黑暗，这一点明亮，反而衬托着周围更加的幽深。
暗色华服的男子从过道中走货，袖摆无意中碰触到什么，只听身后‘啪’的一声有东西落地了。
贺老板转过身来，接着微弱的烛光看着掉落在地面的木牌，眼中一瞬闪过不好的情绪，但很快又被隐去。
他弯下腰身，帘幕般的黑色长发散落而下遮挡在两侧，连从旁映射来的那点烛光都被屏蔽去。
沾染着许多灰尘的木牌被他拾起在手中，牌面上积累着一层灰渍，隐隐能看到刻着什么字。
贺老板将木牌给放回到墙边的高桌上，又似觉得太碍眼，从一旁扯下黑色的一块布将木牌给盖住。
他在木桌前站着一会，那只烟斗中的料子不知何时燃灭了。
贺老板略微皱着下眉头，将那烟斗在桌角上敲了敲，转身走向一面柜子前，打开柜门从其中拿出一只约莫十村大小左右的木质盒子。
打开那檀木盖，盒子中装着的并不是烟草，而是一些混杂着一起发出莫名香气的粉末。却见他持起一只小勺将一些粉尘舀进烟管中，之后再次将装满粉尘的檀木盒密封起来，随手搁置到红木柜中去。
一边小口吸啄着被灌入粉末的烟斗，一边往店铺的内部走去，这一路黑暗蔓延，周边的摆设全数看不清，但他不用看，这里他已经住了不知多少时间。
直到走到放置着铁栏笼的地方，才得以看见一些光亮。
贺老板与笼中的男孩对视半会，过后他笑着呼出一口烟雾，“不知道那位先生还要等上多久才来领人呢。”
“你转卖人口却不是为了钱。”男孩的语气带着肯定。之前关在他隔壁的少年被人领走时，他在一边看着他们交易，对方给的不是钱，而只是在几张纸上签过字后便将人领走了。
贺老板将累赘至脚前的衣摆扫到身后，勾着一抹笑在笼子前蹲下：“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
男孩见他靠近过来，面容上流露出些警惕，但想到两人之间还有一道铁栏杆阻隔着，镇定下问道：“那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忘了，我怎么还能记得呢？”
他连这些逝去的时间都忘了，这么久了，那些缘由早就已经日渐模糊的记不清楚了，或许是他刻意忘记的，或许就是被时间的流沙给埋没了。但只要记得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不必深究原因，去做就对了。
“你…”男孩只当做是对方在敷衍，想要趁机继续追问。
“你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么？不如……”
那孩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贺老板却在他才刚开口时便将其话打断。
那张原本客套的笑脸染上些不怀好意的意味，他低声的道：“为了顾客能满意，最后关头的包装也是非常关键呢。”
“什么！？”笼中男孩的脸色霎时间变的惨白，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还想再做最后一丝抵抗。
那华服衣袍的男子站起身来，衣袖一挥，原本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铁栏杆便缓缓抽了上去。
他一手伸入宽松的外袍内，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的鞭来，鞭子质地柔软，不知是何物制成，执着它的人未有动作，它便像被拔了牙的蛇一般直直的垂着。
“那位客人想要什么呢？宠物、孩子还是其他有趣的身份呢？柯南君能想到吗？”
无论柯南再怎么往后退，那手执着软鞭的男子还是靠近了。一边靠近，一边自顾自的低语问话。
他蹲下身来，伸手去牵起地面上银灰的细链，动了动手腕便将柯南轻易扯拽到自己面前。
随即下巴被对方捏在手间，力道不大，使的技巧却不容人从他手中挣脱。
那个人的手指修长，节骨分明。与他的本人一样，外表如玉般的华润，温度却是冰凉的。
“你一定知道那位先生想要的是什么吧。”他稍使上些力气，刻意制造出那孩子的疼痛，“说说看。”
柯南咬着牙，一字一字挤出来道：“都…不…想…要！”
听闻他的回答，贺老板面子上带着些不悦的表情，他用无奈的语气道：“那就麻烦了，我可是很看好你和这位客人呢。毕竟我也希望自己的货物能被交到合适的客人手中啊，柯南君呢？比起别人来还是愿意跟着那位客人吧。”
说罢，贺老板自认为邪魅的一笑，手还捏着柯南的下巴没放开。
“笑的真恶心…”柯南抽了抽嘴角，总觉得面前的男人多出了几分红娘气质，原本经营了许久的高深气质瞬间灭成渣渣了。
贺老板依旧笑的很风骚，且露出了森白的牙齿，“之后要和那位客人好好相处才行啊，不然返厂回修我可是会头疼啊。”说罢，又恢复一脸深沉的表情。
柯南嘴抿成了一条线，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为什么他与那个人明明便是一人却会遇到一起？为什么他与那个人明明是一人却一个是客人一个是商品？疑惑太多，但也无法开口去问这个人。
“那么现在便开始吧，期末的训练。”
作者有话要说： 贺老板举喇叭：
超值优惠，夏日冰爽，全新柯南隆重上市，现已加入肯德基豪华午餐，第二份半价哦！
新一：老板，请给我来一打柯南。
☆、贩卖柯南 三
捏着柯南下巴的手终于松开了，但贺老板也没有给柯南放松的机会，随之而来的便是划破气流的软鞭‘啪’的抽打在柯南身后紧贴的墙壁上。
柯南瞥眼看着墙上的深痕，那一鞭，只要插上毫米便会落在他身上。
好险……！
即使知道那男人不会用这种力道打在自己身上，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
“柯南君，还需要我扶你起身吗？”贺老板手执着长鞭，不知何时已经与柯南拉开了距离，站在一米之外的位置。
柯南闷哼一声，憋的内伤。眼前的男人是个神经病，说风就是雨，变脸没预告。他已经体验过也亲眼见证过许多次了，不论目标是谁他的手段也不会改变，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乖乖听话，按照他的旨意去做。
五岁的小朋友靠着墙站起来，站直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执鞭人。
光线昏暗，却依旧看得清那男人挑着眉梢的模样，嘴巴一张就是一句，“脱衣服。”
……
柯南咬咬牙，他清楚违背这个男人的后果是什么，中途受罪便不说，最后还是要被扒干净。
与其等他扒了他的衣服，不如自己动手来。
就当在家里，就当在家里……
柯南一边扯拽着衣扣，一边进行着自我催眠。
解完上衣之后是裤子。
这次柯南换了个催眠内容。
这个身体五岁，这个身体五岁，这个身体五岁……
也是，你想，六岁的小鬼光着屁股在自己院子里乱跑的都有。
况且这也不是在大街上，一狠心，脱了吧！
贺老板满意的看着那男孩听话的举动，虽不及那些被锻炼了许久的完成品，但有时保留点个性、活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这次的客人是名还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不是吗？
‘咻——’
‘啪！’
待柯南才将身上的遮挡物全部剥除后，贺老板一条软鞭便落在他身上。
力道不重，只是会让目标身上留下红痕，那一瞬间的疼痛，在鞭子撤离的同时疼痛感也随之减轻。
“嘶…！”柯南手一抖，才脱下还拿在手上的裤子便掉地。
贺老板抚了抚腰下的布料，不缓不慢的道：“柯南君也见过吧，那些被送回来的坏东西，是要用特殊手段修理才行的。”
说着，又是一鞭上去。
柯南紧贴着墙壁才忍住想要弓下腰的冲动，那一鞭抽在他腹下。鞭策及身上的其实只有鞭子的末梢，带来的是一瞬并不猛烈的痛，还有余留许久的酥麻感。
贺老板勾略嘴角，暂且没动作，给柯南一些回缓的余地。
“我相信柯南君是聪明的孩子，应该不会做出些蠢事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他声音平稳，始终含着笑意。你听他在笑，你看他在笑，实则眼中却无一丝情绪，“客人来的时候知道该怎么做吗？”
柯南许久没回应，迎接他的便是再一次‘啪！’的一鞭。
小小的身板被鞭及的一震，又是刚刚被打到的地方，红痕的深度更胜。
贺老板对着埋着头隐忍的孩子再一次问道：“明白了吗？”
柯南咽下一口气，闷声道：“明白了。”
贺老板低着声呵笑两声道：“希望你不是说说而已。”
……
“新一啊，你说的店在哪啊？”体态发福的警官扫视一周也没发现要找的目标。
身着制服的高中少年一手推开面前的门，半个身子依然进入门内，回过头对着一众便衣警察道：“这边啊。”
“诶！？——新一你！！”一名短发女便衣双眼瞪大的看着半个身子陷入墙内的男孩，完全不能够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余下一竿子警察也呆愣在原地。
新一刚想说些什么，耳畔边忽然传来那个男人的低语。
“呵……挡着我的门做什么？”
他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只觉手腕处一紧，便被带进了昏暗的店内。
街边的一众人目瞪口呆，许久才回过神来冲上去敲打那个刚刚将少年名侦探吸入其中的墙壁，可是那……也只是个墙壁。
“你……”新一挣脱开腕上那只触感冰凉的手，后退一步，满是戒备的看着那将他拖进店中的店主大人。
贺老板哼笑出声，转身到摆放着蜡烛的桌子边上的圆木椅上坐下。
他端起茶壶将两个茶碗中添上茶水，“这么紧张做什么？不是来带走柯南君的吗？”
新一还站在原地，余光偷偷瞥向那扇虚掩的房门，心生起疑惑。
“那些人不会进来的，来这边坐吧。”贺老板端起一只茶碗放置对面的位置，宽长的衣袖撇落在桌面扫过。他又问道：“客人有没有按照昨天柯南君说的话去做呢？”
新一愣了愣，闷哼一声，走去贺老板对面的位置坐下，坐的直直的。
他昨天确实……遇到一起云霄飞车上发生的事故，在那之后，也遇到了那个男孩子口中的黑衣人。
原本是想跟上去一瞧究竟的，在那时想到了那个铁栏中的孩子的警告，便没有追上去。
贺老板半眯着眼笑，“不把他带回去吗？”
新一拿不定主意，他若是从人贩子这里买回了个孩子，先不说是从某一方面协助了对方的犯罪行为，再者……也不知该如何与身边的人解释，现在养个孩子也不是个容易事儿。
客人的瞬间挣扎当然逃不过一个商人的眼睛，他紧接着又扔下话，“我毕竟是个生意人，如果在一定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买家，也只能把那孩子随便交给什么人了。”
新一闭了闭眼睛，想了几秒，睁开眼看向那张在灯火下显得不真切的脸。
他故作冷静，开始想要和这个男人谈点条件，“我想先看看他。”
贺老板一反常态，反而不给他们见面的机会了，挑起眉梢道：“不着急，回家以后可以慢慢看。”
贺老板的态度让新一忍不住有想要发火的冲动，但之后他又按捺下情绪，舒缓一口气，抬起头面色不怎么和悦的看着那个满面笑意的商人。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带走那孩子吗？”新一问。
贺老板呵笑着两声：“我是商人，你是客人。”
“哼？”新一带着疑惑的哼声看着贺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