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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秦悦问着,语气比起之前少了许多的温柔,并非刻意,只是声音出来,连他也意外。
虞侧妃走到他面前,轻声道:“王爷,妾身有话同王爷说,知道王爷事务繁忙,可妾身的话并不多,很快就说完,以后再不会打扰王爷了。”
秦悦朝轻萝递去一个眼神,轻萝很快就知其意思地退了出去,房中顿时只剩了他与虞侧妃两人。
“坐下吧。”秦悦说着拿起今日一页都未看的公文,虞侧妃却并没有坐,只是抬眼看看他,然后缓缓道:“王爷可记得,三年前在逐原,这个时节,发生了什么事?”
秦悦一边忙着手中的事,一边想了想,回道:“本王打了个胜仗。”
虞侧妃继续问:“那王爷,还记得其他么?”
秦悦仍然不曾抬头,只是沉默了半晌,再次回:“初夏便离开逐原,还有其他?”
虞侧妃没有再问,良久,只是微微一笑,带着些凄凉:“对王爷来说,三年前的春夏之际,不过是打了个不大的胜仗,然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可对妾身来说,那却是发生在妾身身上,最大最大的事,直到现在,妾身也忘不了。那年这个时候,王爷大胜,驻军于妾身的家乡逐原,妾身的父亲,把妾身献给了王爷。”
秦悦停了手上的动作,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她。只见她脸上早已划满泪痕,声音也哽咽凄然:“虞家在逐原算是富户,妾身当时正值大好的年华,在逐原也是受许多人称赞的美人,当时妾身想,若是嫁人,妾身一定要嫁逐原最有才华最俊美的少年,可是妾身的父亲却心大,也冷情,竟要将妾身献给一个打仗的将军。那个时候,逐原的天还有些冷,天上的月亮看着也冷,妾身在帐外等着,听着里面的喧闹声,酒杯碰撞声,很想哭,却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妾身不知道那传出的声音里哪个是那位将军的,他又长得是美是丑,性情是暴戾还是温和,只知道,不管他长得是什么样,不管他多凶多坏脾气,妾身都要在那晚成为他的人,至于以后是被留在身边当一个婢妾,还是过几日之后被丢给其他将士,又或是其他更不堪的境遇,都不是妾身能决定的……”
她稍稍平静一下,继续道:“那天的月亮虽然看着冷,却还是很亮的,妾身怕自己哭,一直假装抬头看头顶的月亮,终于,妾身听见身旁的人说,‘都准备着,按之前教的规矩跟我来’,妾身知道,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
其实妾身一直有个愿望。那天一起要见那位将军的女子并不是只有妾身一个,还有其他人,而且还有几个长得很不错的,妾身希望那位将军并不喜欢妾身,将妾身送回去。虽然父亲说若是被送回去他与妾身都会无颜见人,可妾身还是偷偷希望那样的……父亲想做官,做发更大的财,可妾身,只想嫁个妾身喜欢,他也喜欢妾身的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帐中之前有的欢笑声这个时候都没有了,妾身和其它的女子一起低着头慢慢走进去,哪怕不抬头,也能知道来自四周的目光。那个时候,妾身再也不觉得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而是一个被随意看,随意评论,随意决定要与不要的低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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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两分钟呃~~~这几天更新得急,都没有检查,我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不通顺的地方……啊……是不是觉得像看盗版?上一章末尾页
别动我的妻子
更新时间:2013…5…15 12:18:33 本章字数:9197
这个时候,却有个声音传来,那声音就从妾身的正前方传来,说‘算了吧,秦悦很快就要离开,莫要辜负了她们’。爱虺璩丣
那声音很轻,很淡,也很儒雅,很温和,与父亲的声音不同,与其他男人的声音也不同,妾身听着只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怎么会有说起话来这么温和的男人,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说这话的,好像就是那位将军。
父亲他们马上就劝将军留下妾身几人,没等将军说话,他们就让我们抬起头来。本来之前有人教导过妾身,将军身份高,还是皇子,与将军见面时,就算抬头也要垂着眼,不许直视将军,妾身明明谨记着,可那时不知怎地,妾身却忘了。或许也是记得的,可就是忍不住,就是那么那么地想看一眼那声音的主人,所以那天……妾身抬了眼睛,看了那位将军。
他竟然,与妾身心里想的完全不同,直到现在,妾身都还记得那天他的样子。他穿着一声灰白色的铠甲,那铠甲在帐蓬内烛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像藏了一颗一颗的星星在身上闪烁似的,他的眉毛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粗,那样厚,而是不浓不淡,不长不短,眉峰不平,也不陡,生得好像刚刚好一样;一双眼睛很有神,很好看,眼眸里面似乎有波光流动,像小溪在里面流淌,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那天,妾身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低下头来的,好像一直在看,一直在看他,而他,也看到了妾身。
那天有五个女子一起站在帐篷中都是要献给那位将军的,可他只留下了妾身。妾身记得当时自己很开心,很开心,已经完全忘了最开始的不情愿。
后来妾身便一直跟在将军身边,妾身觉得他待妾身很好很好,与别的女子都不同,虽然他身边偶尔也会有别的女子,可只有妾身一人是一直跟着他的,甚至从边关回京城,他都只带了妾身一人。
有的时候,妾身也会伤心总有那么多的美人在他身边,也会想,如果妾身是他的正妻就好了,那样妾身也许不会总觉得那么不安……可不管怎么样,妾身都觉得这一辈子,妾身就是他的,无论他是将军,还是王爷,是皇子,还是罪人,无论妾身是妻,还是妾,再或者只是像最开始一样被父亲献给他的一个没名没份的人,妾身都是要和他在一起的,妾身以为,他的心里也是这样想。
可是直到知道他赏赐香料的真相,直到知道自己再不能有孕,再做不了母亲,妾身才知道……三年的时间,不过是妾身自己一个人的臆想罢了。在他一辈子的打算里,从来就没有过妾身的位置,妾身以前还想,一定要给他生一个孩子,这样他就不会被人传言说身体有疾了……如今想来,竟是如此可笑。”
虞侧妃抬眼看秦悦,泪水道道往下淌,从前的温柔,从前的婉约,都已不见,只剩了惨白的脸与凄零的神色。
红唇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她再次开口:“王爷,王爷……你说在他心里,妾身到底算作什么呢?在他那三年的柔情里,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是真的呢?”
秦悦沉默着,许久才回道:“你在本王身边,本王只要有一天安稳荣华,便可保你一天安稳荣华,其他你想要的,本王,给不了。”
虞侧妃流着泪的眼看着他,好久好久,凄然一笑:“王爷,牵若想,离开王府回家乡,求王爷答应。”
“你可想好?”秦悦问。
虞侧妃低着头:“妾身已想好。”
“那,本王赐予你钱帛,派人送你回去吧,再给你父亲一封信,他也不会敢为难你。”
“谢王爷。”虞侧妃抬眼看着他一笑,“王爷,总是待妾身好的。”一边笑着,一边却是深深的痛楚,也正是这好,才让她以为她真的是不同的,以为他的心里,没有那隐藏着的狠。
虞侧妃走后,秦悦一个人坐在书桌后沉默良久,好一会儿,突然想起那天郁青青冲到这儿,将香料拍在他桌上的情形。
直到伍阳进来,吩咐过他须要查探之事后,秦悦才叫了轻萝进来,吩咐道:“传下去,给府中姬妾夫人或是无名分的侍婢每人按等级分发钱财,然后送她们归家。”
轻萝着实吃了一惊,好久才道:“这……让虞侧妃去办?”
虽然之前才见着虞侧妃带着泪出去,但她还是不敢确定心中的猜想。
秦悦回道:“以后府里没有侧妃了,让管事去办吧。”
这样大的消息,在王府中如炸弹般让整个王府动荡起来。
丫环小悠匆匆跑到郁青青旁,不顾她正泡在浴桶中洗澡,慌不迭道:“王妃王妃,出大事了,王爷竟然下令把府里所有女人都送回家,连虞侧妃也要走了!”
虽然郁青青告诉自己秦悦的事与她丝毫关系都没有,但这个消息真的让她忍不住关心。
惊叹,讶异,不解,以致她不能相信,问道:“真的?”
小悠鸡啄米般猛地点头:“真的真的,奴婢也不敢相信是真的,确认了好几回,还跑去别的院子看了,不出去不知道,一出去才发现好多院子里的人都在哭呢,还有几个人正往无忧阁那边走,似乎要去找王爷求情!”
郁青青沉默着。个个和开温。
小悠继续道:“王妃,你说,这所有人都走了,王府不就是只剩王妃一个人了,那王妃不就是像别人说的,说的……独宠?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郁青青依然沉默。她不知道在此时此刻,秦悦突然怎么一想,然后就作出了这个决定。这应该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吧?
自然没有关系,也许是他想再换一批,也许是他想,你这自以为是的女人不是觉得本王喜欢你吗?那本王就告诉你,本王喜欢的女人多的是,却独独没有你,本王就告诉你,本王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说本王喜欢你,那简直是笑话!
又或者,他的确是想换一批,但原因是,被她气到了,所以故意要换女人来气她?
不对,郁青青,你可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他可不是那种会被随便气疯的人,而且最重要的事,他怎么样,与她还是没关系嘛。
将头往浴桶的水中一钻,她一边闭气,一边将脑子转过方向来:该怎么才能再见到秦煜呢?
“王妃,王妃你这是做什么?”丫环小悠在浴桶边惊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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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天时间,伍阳就回到秦悦面前覆命。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间,秦悦坐在书桌后,看着伍阳。
“在车夫与丫环进屋后,王妃就被一个男人捂了嘴拖进了身后的巷子。”
伍阳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秦悦大惊,脸色虽是未变,可一双眼睛马上就冷洌起来。
伍阳接着说道:“那一行是两个人,一个人驾着马车等在巷子里面接应,一个人负责将王妃带上马车,可后来却被王妃逃了。王妃后来似乎是在逃跑过程中从一个小洞口钻进了端王府,在端王府逗留之后出来,在门口向一个中年妇人问了几句有关端王府的话,然后便被车夫找到。”
秦悦缓缓问:“那两个男人是什么人?”
伍阳回道:“那两人身形体貌都无明显特征,属下并不能很快查清二人身份,便查问了那在街头拦住王妃马车的两人,她们招认有人给了她们五十两银子来听从吩咐做此事,找她们的是一个戴帷帽的年轻女子,那女子是宫中的宫女,叫鸣莺,太后身边的心腹。”
在听到“宫中”时,秦悦便想到了姚舜华,没想到竟果然是她。
她为什么要抓青青?
细想下来,很快就能想到他们的上一次见面,她自然是经过刻意准备,才会在那样的时候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多年不碰琴的她绝不会在一心想着皇上时抚琴,她抚琴不过是给他看而已。
那天他不经意拿出了青青送他的线老虎,而在此后第二天,青青被抓,又在第二天,她身边那个叫鸣瑶的宫女伤了脚,被她送回了宫中。
若他去细查,定然能知道一切始末,可那完全没有必要。
姚舜华意图对青青不利是事实,青青在鸣瑶一事上与太后的博弈也是事实,她们的关系,似乎在她上次去宫中求救不久后就破裂。
天将暗时,秦悦却进了懿祥宫。
姚舜华自然疑惑。他向来不对他们的关系作刻意隐藏,所以什么时候来都有可能,然而这样晚来的时候却也只有那么一两次,还是有正事在身的时候,现在这个时候他过来做什么?
姚舜华走到镜前照了照,吩咐身边宫女:“将那支牡丹花的步摇拿过来。”
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但过来,总是好的……在上次她主动邀他过来后,这已经是第五日了。
秦悦直接到了她寝宫,声音淡淡道:“都下去吧。”
宫女人早已习惯听他的吩咐,纷纷退下,偌大的寝宫内,空寂无声,姚舜华站在窗边静静看书的身影特别安宁静好。
不闻他说话,她放了书,侧过头来看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秦悦一步步朝她走近,然后看着她道:“你派人劫你妹妹,是想将她怎样?”
姚舜华一愣,心中犹如激起千层浪。
万万没想到,这么快,他竟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这不过是一件只做了个开端就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