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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亲王来要赎金?!”大家把眼睛都瞪大了——想钱想疯了吧这是?
“……不过不管怎样,他们也算做了件好事。”其中一个队员说。
“嗯。”其他人纷纷附和。
五哥问水虎:“那你刚刚到底看没看见他?”
“没有。”水虎摇了摇头,见五哥一脸担忧,问:“五哥,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了?”
“呃,我……他……”五哥支支吾吾地说,“他……他对我挺好的。”
“挺好的?”水虎拔高声音,伸手去摸了摸五哥的额头:“五哥你没发烧吧?他之前把你打得那么惨!”
“不……”五哥说,“我要回去找他!”
“什么?回去找他?!”水虎大惑不解,“回哪儿找?”
“土匪窝!”五哥说着已经跑了。
“喂,五哥!”水虎大叫,“我们应该回家,不是回土匪窝!”
五哥听了,又跑了回来,问:“有没有手电筒?”
“大白天要手电筒干嘛?”
“那个地方大白天没人发电也跟晚上一样!”
水虎气道:“五哥,你真要回那儿去啊?!太危险了!”
“没事,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不会伤我的!” 五哥说,“你还是先借我一个手电筒吧。”
水虎说:“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儿,只有我们队长有一个。”
五哥说:“请你帮帮忙,就说我们要拿去救人的!”
“好好好,我去借。”
那游击队的队长听说是去救人,不但把手电筒借给了他们,还给他们支派了五六个游击队队员。一行人一起来到了方有望的地洞,一边走一边问:“喂,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有的话答应一声!”
五哥带着他们转了一大圈,什么人都没有,倒是发现了一条新的地道,说:“奇怪,这条路是通向哪儿的?我在这儿的时候是没有的。”
水虎说:“他们会不会就在里面?”
“可能吧,进去看看!”
他们进去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一个人倒在地道里,浑身泥土,几乎掩埋在地下看不到了。五哥急忙扶起那个人,使劲擦了擦那人的脸,这才勉强认出是方有望的妹妹,问:“你怎么样了?伤到了哪儿?”
“咳咳咳……”方梓珍咳了几声,喷出一堆泥星子,说:“我……我没事,你……你们快去救我哥他们,他们……他们被埋在泥、泥下边了……”
“他们在哪儿呢?”
“就、就在地道……尽、尽头……”
“好!”
五哥放下方梓珍,又跑了一段,看到地道的出口被一大堆泥土堵住了,一股浓重的硝烟味在地道里弥漫,他对其他人说:“可能是刚才爆炸把上面炸塌了,他们大概被埋住了,快挖!”
几个人迅速开始行动,双手并用,奋力挖掘。很快,一个游击队的队员说:“这里找到一个!”
“快,把他拉出来!”五哥说。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那个人从泥里面拽了出来,五哥对水虎说:“你去地下河打一桶水来,从这儿出去右转再左转就是了,河旁边有水桶,快!”
“好!”
五哥帮那个刚挖出来的人抹干净脸上的泥土,惊讶地发觉这就是那个日本亲王。见他昏迷不醒,五哥顿时又忘了自己说过再也不救日本人的誓言,附身听了听他的心跳,给他做了几下心脏挤压,他咳嗽了几声就醒了。
“你没事吧?”五哥用日语问。
那亲王遭遇连番突变,惊吓得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忽然听到有人用母语跟自己说话,还以为是自己人把自己救了,差点喜极而泣,说:“我还好,可是知幸子还在里面!”
“里面还有多少个人?”五哥问。
那亲王犹豫了一下,说:“加上那两个强盗,有三个。”
五哥急忙对大家说:“快挖,里面还有三个呢!”
“我哥呢?!”
一个女声忽然从他头顶传来。
五哥抬头一看,方梓珍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到这里来了,全身上下就只剩下眼睛不是泥土的颜色,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是哀求五哥说:“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哥,还有高栋梁……”
“又挖到一个了!”那边有人喊道。
“这里也有一个!”
知幸子和高栋梁都找到了。
五哥把他们全部都救醒,还是没找到方有望,方梓珍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哥!哥……你这个笨蛋,干嘛还要让那两个狗日的先跑?!”
五哥一边帮高栋梁处理身上的伤口,一边不由自主地在颤抖,当终于听到他们喊“找到了”的时候,他再也按捺不住,马上跑到那边说:“小心点,他腰上有枪伤,不要拽他的腰!快点把他拉出来!”
“哥!哥!”方梓珍连滚带爬地扑到方有望身上,五哥轻轻推开她,说:“镇静,不要妨碍医疗!”
他先用湿布将方有望眼耳口鼻的泥土全都抹去,然后去听他的心跳——没有;试他的呼吸——也没有!五哥的手更抖了,脑子里甚至有一瞬间的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自己也不能镇静了!
“不要死……”五哥双手按上方有望的心口使劲挤压,挤压不行,他改成击打,力气之大,看得方梓珍都以为他想打死她哥。
“不要死啊!”五哥打了几下,方有望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给他做人工呼吸。
没见过西医急救的其他人看到他的举动都惊呆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做了几个人工呼吸之后,方有望总算咳嗽了一声,胸口有了一点起伏,过了一会儿,他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五哥长长地松了口气,方梓珍尖叫着就抱住了方有望:“哥!”
“咳咳咳……”方有望刚缓过气来,“你……你抱这么紧,是要把你哥……勒、勒死?”
“去你的,你死了才好呢!”方梓珍一把把他扔回地上。
方有望疼得差点又晕过去,想训斥妹妹几句都说不出话来,然后有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他腰上的伤口,另一只手则按在了他胸口,一个温和的声音说:“你轻点,他还有别的伤呢。”
“哈……咳咳咳……”方有望刚想笑却又马上笑不出来了,喘了几口气才说:“病、病秧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五哥脸一热,呐呐地说不出话。
“是关心我,自己跑回来的?”方有望笑嘻嘻地问。
“我……我关心每一个病人。”
“你得了吧!”这才说话的是方梓珍,“我看你就是为了我哥罢了。哥,我告诉你,刚才他……”
“刚才只是在急救!”五哥急忙说。
“急救?你有见过嘴对嘴的急救吗?怎么没见你对那两个日本子急救?人家其中一个还是个大美女呢!”方梓珍喊道。
“我……我……”五哥发觉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好像都不行,人工呼吸这东西,无论是看起来或者实际上,它就是在嘴对嘴啊……方梓珍喊得那么大声,整个地道的人都听到了,五哥的脸更热了。
“五哥说是救人就是救人,你们又不是医生懂什么?!”水虎看不下去为五哥说话了。
方有望看水虎的身形样貌觉得有些眼熟,但地道里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只好问:“你是谁啊你?”
“你当然不认得我是谁,你还以为我死了呢!”水虎气愤地说。
方有望一怔,可算想起水虎是谁了。他扭头去看五哥,五哥也在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窘迫,反而带着愤怒和伤感。方有望在心里怒骂一声:“娘的,黑狗怎么没搞定这小子?!”
五哥说:“别说了,我们先出去吧,还要给你动手术呢。”
方有望听着他那例行公事的语气,一颗心再次下坠。
第15章 同居
西门镇。
再次回到这个宁静的地方,再次感受到这里清新的空气,五哥有一种并不真实的感觉。
老师和师娘一如既往地慈祥可亲,恩纯和三妹都长大了,不过恩纯居然没他这个“病秧子”高;三妹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现在更是长得明媚动人,看见五哥就笑,笑得像每一个花季的含春少女。
终于回家了!五哥感慨道,就让前一阵子的纷纷扰扰烟消云散吧。
他在西门镇上开了个诊所,渐渐有了名气,小日子平平淡淡的,很舒服,很安适。他想自己该娶个妻子彻底安定下来了,娶的最好是三妹。
有时候他也会无端端地想起方有望来,想起自己临走之前跟他说的话:
“你为什么要杀水虎?”
“你知道的。”
“……你很恐怖你知道吗?”
“病秧子……”
“小时候的事我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如果说我欠了你什么,那就只有救命之恩了。现在我也救了你两次,够了,我要走了。”
“病秧子……妈的,至少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炳昆。”
“好。那……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你叫什么?”
“方有望,记住了。”
“记住了,再见。”
“再见……”
还没认识就已分手。
五哥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想着那个人干嘛呢?他就是个不可理喻的强盗、土匪。
傍晚了,该关门了。
他起身,锁上抽屉,正想去关门,忽然一个硬硬的东西就抵住了他的后背,他身子立刻一僵。
“把钱交出来!”一个嘶哑的声音说。
五哥攥紧了手中的钥匙,强自镇定下来说:“先生,有话好好说,先把枪放下行吗?”
那人不说话,直接伸手去拿他的钥匙,五哥想要闪躲,但那枪又顶了顶他的腰,他不敢动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反正钱还可以再赚。”
谁知那人伸了手过来,不是拿他的钥匙,反倒是握住了他的手!
五哥吓了一跳,刚转身想要看清背后的人,那人按住他的后脑勺就强迫他跟他亲吻在了一起。
“唔……”五哥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是方有望!
他居然也到这儿来了!他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来这儿干什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五哥都没法问出口,因为方有望不仅吻他,还伸手从他衣服下摆摸了进来,他那粗糙的掌心擦过皮肤,五哥就像被电击一样,带起一阵阵战栗。
“唔……”五哥伸手去推方有望,方有望一捏他胸前的那点茱萸,他马上手一软。方有望将他按在桌子上,使劲地掠夺他口里的空气。
“叮”地一声,五哥再也拿不住手里的钥匙,掉到了地上。
方有望看着他情动沉溺的样子更加红了眼,把他带到了手术室,拉上了帘子。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方有望的。
“妈的,病秧子,你真要杀了我啊?!”方有望怒气冲冲地看着拿着手术刀的五哥。
五哥喘了几口气,说:“谁、谁叫你刚来就……就……”
“这么说不是‘刚来’就可以?”方有望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你别想!”五哥还是拿手术刀对着他。
方有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无奈地收了起来,说:“好了,我不碰你就是了。”
五哥见他收起了枪,终于没那么警惕了,慢慢调匀自己的呼吸,问:“你怎么会跑到西门镇?你不是要向日本人要赎金的吗?”
方有望说:“我已经把那个八千岁交给游击队了,任凭他们处理。”
五哥有些意外:“这么大一笔钱你也舍得?”
方有望瞟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你。”
五哥说:“现在才做好事,晚了。”
方有望说:“不晚不晚,孔夫子不是都有说吗?‘知错就改’,什么大烟的……”
五哥更正说:“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这话不是孔夫子说的。”
“管他呢!反正我已经改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方有望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问。
五哥整了整刚才被弄乱的衣服和领子,坐在手术床上不说话。方有望见他穿着白大褂,坐着白床单,什么都是白的,什么都是干净的。明明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却渺远得好像天边的云一样。
“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方有望的声音又变得嘶哑,“你连那两个抛弃你的兄嫂都可以原谅!”
五哥惊讶地抬头去看他。
“没错!”方有望说,“你以为我是第一天到这里的吗?!我来这儿好多天了,你什么事我都知道!就你那个哥和嫂子,小时候嫌弃你生病,不要你,现在见你有出息了,当医生了,个个都来巴结!还有那个三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着她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你……”
“你放心,我要是想杀他们,他们哪个能活到现在?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现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五哥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说:“就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也……我也……”
“你别再骗我,也别再骗自己了!”方有望说,“你是不是怕在西门镇上被人说?那我们可以离开这儿,我们可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五哥再度沉默。
一个声音忽然从外面响起:“五哥,我送完药啦,要关门了吗?”帘子被人撩起,进来的人是水虎。
“你怎么会在这儿?!”水虎看见方有望时大吃一惊,“又来找五哥麻烦吗?!”
方有望说:“关你什么事?!”
“关他的事。”五哥发话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也要求得水虎的原谅。”
方有望眼睛一亮,问:“求得他的原谅之后,你就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