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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渐渐的愈来愈大……原先的闷痛也慢慢扩散开来,演变成了苦涩……
活了将近20年的京乐,首次体验到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至於这种感受是不是又称做後悔?他不知道……
月光洒落在银白发丝上,床边的身影高瘦而修长,安静的伫立。总是微眯著的双眼此刻是张开的,摄人的微红在夜色下却显得温和。「就要离开了,是不是觉得松了口气?」床上的人仍是那麽安静的睡著,市丸银微微笑了笑。「走了後过段安稳的日子吧……那家伙……开窍了自会想尽办法带回你……」轻淡的语气带著小小的祝福,更多的却是肯定,和期望。
像回应他似的,窗外远处细微的黑影小小的闪动几下,银伸手抚了抚沉睡中人儿的长发,收回手的刹那间已消失在月光下,全然隐去了曾经存在过的气息。他是第一个在那家伙内心深处留下痕迹的人,对春水来说,第一个也会是这辈子的最後一个,就算当事人还不明白,银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错失只有一次的机会而後悔一生。他俩……总会幸福的……
浮竹在京乐春水满20岁举行成人礼的那天深夜,从京乐准备给他的房子里被带走了,连京乐春水全面动用了京乐家和暗影的势力都查不出下落来,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彻底消失。原先霸气的京乐春水继承家业後,一反原先的张扬,以极其雷厉风行的手段搭配低调却沉稳的作法,在成年礼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将整个京乐家族推上几十年来的另一个全盛时期。
京乐只能将心底所有的慌乱,不安,愤怒和空虚,全然的发泄在他手底下处理过的每一件事上。因为他找不到他,那个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的人──浮竹十四郎。
柔软长发散在深灰色的布料上,在夕阳馀晖下染成金橘,一张白里透红的削尖脸庞,像小扇子般的羽睫,形成一片小小的阴影遮著閤上的双眼,也盖去其下淡淡的黑眼圈,不难看出睡著的人深深的疲惫。环抱著长发人儿腰际的双手紧了紧,将睡眠中不自觉滑落的身子往上托抱了一点,整了整姿势,人儿依旧沉眠。
葛力姆乔有些心疼的腾出手来轻抚著睡在自个儿身上的伊尔那头美丽长发。自从那处隐密住所将浮竹十四郎偷带走後,到今天已近二个多月的日子,伊尔就是不怕累的看顾著不曾醒过来的人,要不是今天自己强迫的抱著硬逼他休息,伊尔怕是不撑到哥哥睁眼的那天也不罢休的吧。
无奈的叹口气,葛力姆乔抱著怀里的人离开浮竹床边,走了几步停在躺椅前,考虑著是继续抱著他睡呢,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躺得舒服点。正犹豫不决间,房门被轻巧的打了开来,半长黑发的年轻男子端著一个托盘入了房,顺手将东西摆放在一旁的桌上,挑挑眉望著呆站在躺椅前的葛力姆乔,向来冷漠的眼里有著一丝疑惑。
「怎麽了?抱著伊尔呆站在那做什麽?这样他睡不安稳。」乌尔走向前,二话不说接过葛力姆乔手中的人,轻柔的放上躺椅,还翻了条软毯盖在他身上。虽在室内开了暖气,丹麦的冬季还是蛮寒冷的。「来吧,吃点东西,陪著他俩整天你也累了。」环过葛力姆乔劲瘦的腰,将他拖到桌旁按进椅里,将刀叉塞进他手中。
微微点头,葛力姆乔听话的动手解决身旁人细心准备的晚餐。乌尔看著他淡淡一笑,走向浮竹床边替他拢拢棉被。不同於伊尔睡著时的诱人娇豔,那张柔和的天使睡颜,反倒让人看著揪心。拂开浮竹的发露出光洁的前额,乌尔不免忆起应允伊尔一同前去带走浮竹的那晚见到的景象。
──月光下的圣洁天使──
乌尔只一眼便明白了伊尔不顾禁忌执意恋上的原因,就连从不轻易动情的自己和葛,都意外的被吸引,连基本认识都没有的,走上和伊尔相同的路。这样纯洁的灵魂,绝对是一种让人迷恋的存在……或许更可称之为另一种型态的诱惑……
一双自後前伸的臂膀环住自己,乌尔一点不在意的仍旧继续著手上轻抚柔嫩肌肤的动作。葛力姆乔倾身在他侧脸颊上吻了吻,轻轻叹出带著一丝满足意味的气息。现在应该算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最安静的情景了……
沉在思绪里,乌尔难得的有些闪神。挂在肩头上的葛力姆乔微微一震,继而无法克制的轻颤起来。乌尔带著疑惑回过神来,视线在望向床上的刹那间,整个身子竟也同葛力姆乔一般微微颤动,为的是潮水般涌上来的兴奋和等待有了回应的狂喜。
沉睡将近三个月的人,无预警的缓缓睁开眼……
TBC……
(Ⅸ)
~~~~~~~~我是虐久也会习惯?的分隔线~~~~~~~~~
感觉肩头搭上了织物,抬头望向侧後身站立的人。「谢谢。」微微动了动已有些僵硬的腿,浮竹脸上有著无可奈何的浅笑。还真像孩子一样……
微皱眉看著一左一右趴伏在他腿上的两人,除了有相同无可奈何的表情之外,还带了点对被权充做枕头的浮竹的心疼。「让他们俩回房睡去,这样你太辛苦了。」乌尔蹲低身子伸出手,想将睡在浮竹腿上的葛力姆乔和伊尔两人喊起来,却被浮竹阻止。
「别,」浮竹拉住乌尔的手,「忙了一整天还陪著我赏月,就这样吧。」笑了笑表示没关系。他醒来後的调适性还不是那麽好,很容易产生疲乏感,所以这些日子大部份的时间还是在睡眠中度过,难得能有机会来到庭院里透透气,自然不想放过。至於葛和伊尔,回来时听到自己要求能到院里坐坐也自告奋勇陪著,在外头跑了整天的两人撑不住先後打了瞌睡,浮竹不想这时候吵醒他们。
沉吟了会儿,乌尔摇摇头,在浮竹身侧坐了下来。浮竹侧头看他一下,「瞒著不让我知道不见得是为我好,乌尔。」毕竟在那男人身边待过,更别说那些亲身经历过的手段,一个人就这麽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以京乐的性子绝不可能轻易罢休……浮竹在心里苦笑了下。什麽时候开始竟然变得这麽了解那个男人了?……甚至,恐惧之外,还有牵挂……
被虐久了也会习惯?疯了吧……
看著浮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乌尔泛起一股酸意,他知道身旁这个温和的人心底有秘密,与之纠缠不清的人是那个京乐春水……那个目前的他们还没办法对抗的人……三人都不清楚事情的详细经过,唯一确定的是两人关系不简单。就外界所知,京乐春水从来都是冷静霸气的,没人见他失控或激动过,但伊尔却亲眼见到那个人明显反常的情况,最原始的泄忿……
本以为京乐所做,几乎可算是令人发指的那件事,会给浮竹带来阴影或负担,但从睡眠中醒来後的人一直很平静,平静到让他人不可思议,就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样,或者可说,已经是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所以才能冷然面对?
别说乌尔不明白,大概就连身为当事人的浮竹都弄不清。
「……这里,应该躲不到下周。」沉寂许久後的庭院,低低的响起乌尔冷静的嗓音。「京乐一直没停止搜索的行动,就算是南极大陆应该也都被翻了个遍。还能避居在丹麦境内这麽久,连我都没想到,或许也多亏这里是京乐家偏远的私人岛屿。」
浮竹并不明了京乐家的背景,所以只觉得是运气好。葛一向不那麽在意细节,而伊尔则是年纪轻难免考虑不周,但对乌尔来说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儿。心思慎密的他很早之前就怀疑有人暗中帮助,而这个人不但对他们的行昗了如指掌,而且还有可能就是指挥搜索行动的首脑,否则以京乐家的能耐,怎麽可能花上近半年的时间还找不到一个人?
乌尔的说明让浮竹完全怔住,连腿上的重量何时移走,何时离开庭院,何时躺回床上都没留意,脑子里不断回响著第二次见面时京乐说的话。──「被印上我的记号开始,你永远就逃不开我。」
原来,自己还是一直都在京乐的影响下过日子。
仰躺於软床上的浮竹终於回过神来,放松一直紧绷的身体,闭上眼,胸口突然开始发闷。或许,是注定了吧。甚至连身体都真正的,印上了那个名叫京乐春水的恶魔的记号,像订定契约似的,永远,逃不开──
雨滴落下打在浮竹膝上摊开的书时,浮竹才抬眼望了望灰暗的天。坐在日式庭院的长廊上,整座空间除了落雨声外静得有些诡异。乌尔,葛和伊尔三人这几天都比之前来得紧张,平时白日只有自己一人的时间并不太多,而今天那麽刚好就是,原因无他,就是伊尔收到市内来的消息,京乐家在停歇半年後又重新开始了找人的行动,而范围也缩小到了北部。
而这些天浮竹一直没法平息心里的躁动,在以前或许还弄不清原因,但在渡过一年多的经历之後,要是还搞不懂的话,那他这些日子算是白过了。深吸了口气,愈来愈大的雨随著吹起的风溅洒长廊,零星的落在身上,没被衣物覆住的肌肤因滴进雨水而变得有些冰凉,白晰无暇的脸庞上中泛著浅浅的红。浮竹抬手贴上自己的额,掌心传来微高的温度。
看来是发烧了。浮竹閤上书扶著廊柱站起来,闭著眼轻摇了摇头想减低因低血压引起的晕眩,却没想到体温的变化让晕眩感更为加剧,重心一偏就往廊外栽去。啊,跌下去了呢……算了,痛就让它痛吧……想著,浮竹也很顺从心意的没做出反射性想解救或抓取什麽来平衡的举动,自暴自弃的等著摔落地面的疼痛袭来。
结果传来的是一股明明熟悉却又感觉到些许陌生的气息,浮竹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醒来後的直觉大大的提升了等级呢。贴靠在宽厚胸膛上,渗进肌肤带著微热的温度让浮竹愕然的抬头睁眼,望进一双深如子夜的眸里。好像……有什麽东西不一样了?
空了许久的怀抱一下子获得了满足,本该拥有却失去的重新回到原处,京乐第一次感到心里那股小小的充实。怀里那双自己以为会再也见不著的美眸,如今再度闪耀著光泽,从浮竹眼里,京乐看到了他愕然後的疑问。挑挑眉,京乐低头贴近怀里有些失色的唇。「你说呢?竹。儿。」曾从他嘴里出现的唯一一个腻称,重出江湖。
不属於自己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浮竹不适应的要躲,被京乐很乾脆的堵住後路──直接封住唇。湿滑的舌勾住自己的,挑逗性的吸吮缠绕。很久没接触这类“活动”的浮竹又在心里大大的叹口气,很自甘堕落的放弃反抗回应。被这麽一趟索取下来,浮竹的头晕得更严重,全靠著京乐的托抱才不至於滑坐廊道上。
这种亲密的贴靠要是还感觉不到怀里身子的反常温度,那京乐也太没神经了。「不舒服也淋雨?」皱著眉将人横抱起来,大步朝大门外走去。找到人带回去才是重点,其他小事有的是机会能解决。伊尔和他那些朋友从来就不被京乐放在眼里,几个羽翼未全的小雏,跟京乐打过交道的那些奸险豺狼比起来只算得上是小菜一碟。
头晕目眩的浮竹一时也没注意自己被带出了现今的住所,直到被抱进了船舱落在软床上才想起外出的三人,费力的在京乐手底下挣扎著要回去,已开动的船加上未愈的身体不适应,连一点点轻微的晃动都会让难受感呈倍数成长状态。於是……浮竹在连惹恼京乐都用不著的情况下,直接晕倒在床上轻松制著他的男人怀里,稳稳当当的被带回了京乐家住所。
TBC……
(Ⅹ)
~~~~~~~我是毁灭一切的决定(上)的分隔线~~~~~~~~
纯粹温和的气息还残留在空气中,熟悉的身影却已失去,馀下来的,是空盪的房间,以及不甘,愤怒和焦躁的情绪。伊尔侧著头趴在曾是浮竹每晚躺卧的床畔,睁著的漂亮眸子,少了那人所在时闪耀著的光采,不语,安静的维持著整日来一贯的姿势。
窗前的躺椅上坐著葛力姆乔,短短的浅蓝发色,在深夜明亮的月光映照下泛著一层银白,两手交握撑著膝,捂压在唇上。微眯的双眼低垂著,毫无一丝倦意,浅淡的散发著一股暗沉。乌尔双手抱胸斜倚著门框,头微仰靠後,闭著眼似在歇息,有些僵硬的身形却破坏了他的沉稳。
事实上三人由进门的那一刻,便察觉了他们一直以来费尽心力保护藏匿的人,已远离这栋建筑物。怎麽走的并不是重点,唯一在意与愤怒的,是那个轻而易举将珍护的他带走的那个人。又一次输在京乐家手上,这些日子还不够让他们形成气候,事实……难以忍受……
「抢……办得到吗?」无预警的低哑嗓音自压抑著的唇齿间吐露出来,像沉钟一样响盪在空间内。葛力姆乔停顿了下,「硬来,我会动手。」听似商量,却摆明了告诉的意味,不会有第二条路走。傲然的自尊,容不得这麽难堪!!
床畔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