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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想睡么!”
怪盗干脆利落的一使劲,直接把人抱在怀里,脑袋挨得极近。
“……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呢。”
他说得极轻,犹如梦呓,可那么近,几乎没有间隙的距离,名侦探又怎么会听不到?
因而他沉默了。
那个计划是大胆的,他们都知道,没有百分百成功的可能。稍有不慎,全盘皆输。
前途……未可知。
不仅仅是这生死攸关的案件……
还有他们彼此间,这种……这种关系的未来又是如何?
他不知道。
黑羽快斗也不知道。
即便表面上如此开朗乐观,心底也有着与他相似的不安。
“睡吧,我们都会好好的。”怪盗在他额头印下轻柔的不带一丝情‘欲的浅吻。
他攥紧拳,不再排斥那个又收紧了些的怀抱。
“会的。”黑羽快斗的探查技术没的说,而那三个足以令所有日本警察都羞愧的侦探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份细致到标注了每一个廊道宽和长的地图密密麻麻的备注了他们行动路线的三个方案。
一个主方案,两个备用。还有一系列探讨过的应对突发事件的紧急措施。
世良真纯最后笑道,恐怕就连那设计了这个研究所的建筑师和他们玩捉迷藏都要甘拜下风。
这当然是玩笑话。
相类似的还有什么若是白马探在场一定会郁闷自己的位子居然被个怪盗替代,否则就能凑成纯正的侦探打牌四人组。
他们开往新宿的过程中,服部平次充分的发挥了他强大的八卦和吐槽能力。
——比如世良你有没有日本的驾驶证啊。
——比如工藤你昨晚到底几点才睡的啊。
——比如基德你小心小兰空手道招呼啊。
总之,一路嗡嗡嗡,搞得完全不像是去闯什么龙潭虎穴,反而像野餐。
但当世良踩下刹车,小型面包车抵达规划好的地点时,四人都默契的收起嬉笑打闹的话。
“那个魔女在哪儿?”小泉红子做为后勤和以防万一的存在,并没有和他们同车前来。
“那边。”黑羽快斗指着马路对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咖啡店,“她到时候会在那里一边监视我们的车,一边监视研究所入口和附近是否有可疑人员。她手里的电脑是和我们车上的总控制电脑想连的。”
另外三人和魔女都不是很熟悉,包括彼此间的情报交换也仅仅靠着怪盗一人。
“当然,我们主要还是按照世良手里的路线。她那里只是以防万一。如果我们之间的联络,或者我们和主电脑的联络被切断,她有办法联系到我们。”
“嗯,那个地方选的很不错。视觉死角。”侦探赞了一声也不加多言。每每提起小泉红子,他就会联想到灰原哀……
而灰原哀……
名侦探心中隐隐冒出了躁动的不安。
“怎么了?”怪盗奇怪的问。
“没事。”
“那么开始行动吧。”怪盗打了个响指。
江户川柯南掏出口罩盖住自己的半边脸,黑羽快斗带上一个黑色的帽子,弯下腰将其抱起,他的侧脸恰好被名侦探挡住。然后伪装成带着弟弟去看病的模样率先走出小巷。
黑羽快斗的上半身穿着一件鲜亮的红色外套,打眼的很,他按部就班的去排队挂号,拿着病历本往门诊走去,拐了个弯就岔开了路。
“那边是摄像头。”趴在肩膀时不时咳嗽几声的侦探附在耳边提醒了一句。
走入住院区的怪盗不明显的点了点头。
停在摄像头范围内,他向不远处的护士打了个招呼:“请问XXXX往哪里走?”
“往前面左转。”
“谢谢。”他有礼貌的微微鞠躬,然后抱着名侦探继续往前,顺便装模作样的看一下路标。
“前面没有摄像头了,右边有个垃圾桶。”
怪盗停下脚步,把套在外面的打眼衣服一脱和帽子、口罩一起塞进了垃圾桶。他掏出一个口罩罩住了自己的脸,然后牵着名侦探小心的绕过摄像头往回走。
穿着一件最普通的夏天白色短袖,黑羽快斗掐着换班的时间,闪进了药库的大门。
“入口很隐秘么。”按照录音带里的开启方法摁下开关,最后一排放置药物的架台缓缓移开,“这地方果然很利于药物流通。”
“嘛,另外一个出口感觉警卫力量比较足,不在医院里在边上。我猜这边是因为长期废弃,时间久了,对医院掌控力不如从前,所以会比较松。与其冒着一开始就硬碰硬的危险,还不如在医院里甩人。”
侦探转身望着暗门再一次缓缓合上,打开眼镜上的通讯按钮:“已到达,诱饵上钩。”
还守在原地的世良真纯和服部平次两人听了,相视一笑。
“该我们了。”
他们冲不知何时坐在咖啡店里的魔女轻轻颔首,扮成一对看病的情侣同样走进了医院。
小泉红子端起手边的咖啡,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线路,轻轻饮下。
14:31
汇合。
“到五点半药物储存间换班为止,我们一共有约三个小时的时间。超过十五分钟,药房的外大门就会上锁,医院启用另一个小型的备用药房来供应晚间的用药,到时候即便是基德也没办法打开。所以我们最后的机会是五点半到五点四十五这十五分钟时间。”
“倘若失去这个机会,我们就要考虑强行突破另一个出口的方案。”
“这些我们之前都已经强调了很多遍。但是我还是想在真正进入之前说一句——现在还可以离开。”
江户川柯南停下叙述,抬起头非常认真专注的说出最后一段话,眼神之严肃,让人不自主的忘记这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即使是那真实的少年人的十七岁。
“世良,服部……快斗。你们所有人都不一定必然参与这件事。不要取笑我什么临到头了还说这些废话。我是认真的。”眼镜的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睛,另外三个比他高了一倍个子的人只听见吐字清晰的陈述句。
“你们知道,这极可能是送死。”
世良真纯攥紧拳,脸上是几乎下一秒就会爆发的怒火。而服部平次则用那标志性拖长的关西腔调侃道:“哟,难不成你觉得我会怕么?”
“你不怕,可是别人会。”
这个看上去只有七岁的孩子一字一顿的说:“服部,你做好了身边的人看到你尸体的觉悟了吗?”
黑皮肤的侦探怔了怔,慢慢收起脸上散漫和放松,正面迎上江户川柯南的眼睛毫不示弱。
他用同样认真和缓慢的语速反问:“工藤,你以为只有你一个做好了看到同伴死去的觉悟了吗?”
名侦探呼吸猛地一滞。
“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我们也不需要,不是么?”
始终沉默的黑羽快斗弯下腰,像方才来时候一样牵起名侦探的手。
掌心相触,他清楚的感受到侦探手心渗出的汗。
他莞尔一笑,转过身率先迈出一步。
“无论如何,现在的我们……可是同伴啊。”
于是,再不必多言。
就连最忿忿不平的世良真纯都默认了这个认知。
收拾好心情,以最坚定的姿态快速穿越那一条条在纸上模拟演练过不知几遍的廊道。
这个研究所几乎有十分之九都埋在地下。
做为组织过去最顶尖的实验所,这里汇集了那个年代最高端的精英们。
自然的,硬件设施非常的好。
最先穿越的廊道是一条下坡,旋转蜿蜒的望不见尽头。这部分的摄像仪大部分因为年久失修而损毁。先前踩过点,怪盗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们避过几个漏网之鱼。
为了避免灯光问题,他们全都佩戴了经过改装的有夜视功能的眼镜。
研究所的供电被拆封成好几个不同的系统,最核心的存放资料的宫野厚司办公室有一个独立的线路。
稍外些,是大型的资料处理房间,堆叠着来自实验室的各项数据,又通过玻璃隔离成独立的如同蜂房一般的个体,各自分工,观察药性。这些又是一个线路。
而蜂房靠近另一个出口的地方是一排排紧挨的包括人体解剖,临床观察,动物培育等等一系列的大型房间。为了防止彼此干扰,这些每一个都有着独立的供电,彼此又联系,由一个总控开关来控制。
蜂房靠近怪盗等人入口的地方则是一些会客室,休息室之类,专业性并不强的处所。这是最后一个线路。
而以上两处因为实验室不再使用,长时间废弃,没有维护的必要,线路大多都已老化。
“所以,我们直接切断它的电路,也不会引起监控室的怀疑。”黑羽快斗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向旁边的三人解释,“到了蜂房附近,就是这个行动的重头戏。我们要先绕到大房间那侧,同时也切断它的电路,以防万一,再潜入。”
“时间差不多,一旦靠近蜂房,就会有暴露的危险……我上次感到了那种被窥视感也是。我怀疑就在那附近有什么我没察觉到的监视手段。”
名侦探笑了笑:“世良,到时候就拜托你最快速度拿到资料了。”
“我会的……”她顿了顿,很认真的再一次重复,“我会做到的。”
“嗯,那么就继续前进吧,已经不远了。”
另外三人也点了点头。
正待前进之时,黑羽快斗突然脚步一顿。
“怎么了?”
“……没什么。”
侦探皱眉:“怎么,这么快就已经来了?”
“不,只是突然想到好像忘了什么而已。”他摇头,带过了这个话题。
于此同时,坐在咖啡厅的小泉红子取下耳麦,对着医院门口凝眉不语。
如果没有看错,那么刚才进去的人的确就是——
她咬住唇,不安的盯着按照固定频率走动的分针,然后猛地一口饮尽剩余的咖啡。
如果……
他们来迟了……
小泉红子捏紧了拳。
她不信任那些人。当获知了全盘计划后,她唯一忧心的,就是这所谓的致命反击一招。
赤井秀一到了现在都不肯暴露身份,站出来……
她不相信单凭江户川柯南和世良真纯就能把他们说服。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日本警方怎么看?
如果是用工藤新一的身份来摆平日本警方,必然意味着那个名侦探做好暴露身份的准备。
——但显然,他们并非这个打算。
如果是服部平次来……
——不,他对关西的警察或许更有话语权。
也许她应该……
小泉红子犹豫的拿起手机,在手里把玩着。
她知道,还有一个人选。
不过相对的,也要冒另一个风险。
“不,不会出事。”她猛地握紧手机,冰冷的金属机身磕到掌心也无所反应。
“他已经知道这个意外了,会想出应对的方法……对,事先也曾经讨论过……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小泉红子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重复着相似的话。
然而那种从目送黑羽快斗二人走进医院大门时就涌现的焦躁感,丝毫不曾消退。
小泉红子有无数次想要直接冲进医院。
——但她不能。
所谓的后勤,看似不重要,却偏生被“以防万一”四字死死卡住。
这是信任。
亦是不信任。
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明白聪明的做法就是安分的做好本职工作。
虽然她也很想像刚才那个有着不输与她的聪明人难得糊涂一把。
——不,不是糊涂……
“铃铃铃。”手机的震动令她回过神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微微一怔。
“毛利小姐?”
“柯南……柯南是不是——是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58
58、不得不说的善意谎言 。。。
江户川柯南怎么也不会想到,毛利兰竟然会对这个行动有所察觉。
他所知道的,仅仅是自己百分百已经暴露了。
那天晚上,他闭着眼睛装睡,隐约间能感到她在自己额头贴了一样东西。接着轻轻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长时间的静默。
当他在这过于安静的气氛里渐渐睡意上涌,快要真的睡去才模模糊糊的捕捉到很细碎的耳语。
他听见毛利兰用有些哽咽的声音非常低的一遍遍呼唤。
新一。
新一……
工藤……新一……
她叫他工藤新一。
明确无误的Kudo shinichi。
也是明确无误的砸在虎口的温热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