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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请七兄带路”
洪七仿佛顺着某种香味,毫无阻碍地找到了这以银丝面著称的翠仙楼,他二人上得楼来,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不等坐稳,那洪七就开口报起了菜名,熟练程度让一旁小二都有了些危机意识,只听他道:
“炖菜核,八宝豆豉鸡,橙酿蟹,西湖牛肉羹各来一份,银丝面两碗,再来两份点心,就单笼金乳酥和贵妃红好了”
小二还来不及插嘴,只听他又道:
“炖菜核的菜,需用茎短、梗白、心黄、叶肥的青菜;八宝豆豉要用上好的大黑枣;橙酿蟹要那种黄熟带枝的大橙子;银丝面要加盖虾仁、肉丝和黄瓜丝”
冯衡见他每说一句,仿佛就要从熠熠的双眼中飞出一道道热腾腾的菜肴来,心中忍俊不禁,暗道,这洪帮主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对吃食情有独钟。
倒是那小二听完,出了会神,随后略一弯腰,将肩上的白布巾抽下来搭在手臂上,默默看了一眼虽然相貌堂堂却浑身补丁的洪七,又转头看着品相相对完好的冯衡,状似提醒地说道:
“二位客官,点了这么多菜怕是要吃不完的,不如…”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面前那蓝衣公子,一只纤细又骨节分明的手从袖口里拿出五两银子放在了桌上,抬头问道:
“这些银两可还够?”
那小二一见银子,立刻训练有素地满脸堆笑,低声下气地改口道:
“承蒙公子二人看得起小店,只要能做的,一定不让公子失望,还要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惠顾。”
小二边说边低手收起银子,倒退着走了。
洪七仿佛还沉浸在即将上桌的美食里,并不将这小二的势力看在眼里,冯衡看他这样豁达,觉得他倒是个率真性情的汉子,值得一交。
那厢洪七还沉浸在美食中不可自拔,只听他道:
“冯兄,我和你讲,面条要好吃,就要讲究‘面、汤、哨、热’这四个字……”
这个时候已日近晌午,这酒楼里食客渐渐多了起来,他和洪七坐在二楼,楼梯上人来客往,再寻常不过。脚步声、吆喝声、交谈声混成一片,融在饭菜里似乎给美食的味道增添了几分生动。
忽然,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冯衡起初并不在意,只听洪七还在说着:
“我在临安就听说这银丝面以“洁白如银、面细如丝、柔软滑爽、汤鲜味美”而著称……”
他微笑而对,正觉得洪七此刻温情脉脉的声音,描述一碗面好比谈起自己的心上人,却听得咻咻的破空之声急速而尖锐地向着他呼啸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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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寻衅滋事
冯衡此刻正对着楼梯,他听那破空之声袭来,迅速地抬头看去,只见一枚中指长度、比筷子略细的铁钉,迎面射来,那铁钉周身漆黑,钉头尖利闪着锋芒,急速射来,显得不怀好意。他握掌成拳,正要出手,却见洪帮主也是不慢,他背对着那铁钉袭来的方向,一张脸还沉浸在美食里,嘴也未停道:
“所谓“汤”,自然是面汤”
却嗖地举筷,稳稳地夹住了那铁钉,不待稍息,又手腕一弹,将那钉子原路弹射送回,才又道:
“但这面汤却是有讲究,大都是用黄鳝骨,猪肩胛骨、鸡、海蜒等精心煲制出来的。”
那铁钉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惊得那发射暗器之人一身冷汗,赶紧用袖子一卷再一甩,只见钉子斜着飞出去,叮的一声射中椽子,几乎整支没入。
冯衡顺着那铁钉袭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二楼楼梯口处,站着一群人,高矮胖瘦堆在一处,好像四五只成群出游的鸭子。
为首那人三十左右的年纪,身材中等,脸色光润,穿着葛布长袍,打扮得非道非俗。一头黑发梳的溜光水滑,此刻他双目圆睁,一脸恶相,指着冯衡道:
“可就是你,坏我家主人好事?”
他身后围着四人,打扮怪异,其中一人,小眼尖嘴,探身上前道:
“上人,就是他,我上次跟着主人办事,遇见的就是他”
那上人,立刻怒目看过来,瞪着冯衡道:
“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江湖上有句话叫少管闲事!”
他说完这话,扫了眼纹丝未动的洪七,暗道,刚才那钉虽有试探之意,却被这一身花补丁的人轻松拿住,这人想必不好对付,我今日只要捉住这白面小子,送到主人跟前就算立了功,也可平息主人怒火。这白面小子倒是好说,看起来也没几斤几两,倒是背坐之人,想必不好对付,就希望他懂得规矩少管闲事。
冯衡看这几人火急火燎地表演完毕后,皆瞪着眼睛看他,有些莫名其妙。
他转过头看着洪七,二人对视一眼。还是洪七率先开口,他对银丝面的赞美还没表达完就被打断,一脸惋惜的表情,只见他拿起桌上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仿佛将未完的孺慕之情混着茶水一起喝下,品了品才随意地飘出一句:
“几位朋友,不知尊姓大名?”
那上人眼见洪七先开口,心中顿觉棘手。但还是鼓足气势,向着背对他们的洪七道:
“你又是何人?休要多管闲事?”
洪七听他这么说,倏地一扭身子,也未起身,就这还坐在凳子上的姿势,整个人就反向转了半圈,抬头正对着那几人。
那上人本来觉察洪七武功高强,以为他定是个前辈高人,转头一见,却是个还没有他年纪大的青年,顿时起了轻视之心,他一想身后还有四人,他们五人就不信还对补不了这两个毛也没长齐的愣头小子。
还是那一身补丁的愣头小子站起身来,略一抱拳道:
“不知几位朋友为何而来?还需说明身份,我们也好按江湖规矩办事”
这上人此时根本没把洪七放在眼里,趾高气扬地背起手,还是他身后那小眼尖嘴的人会看颜色,见那上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立马表彰道:
“这位正是长白山高手,参仙上人梁子翁”
他见冯衡二人毫无反应,为了增加说服力,又指着算他自己在内的四人得意洋洋地说道:
“而咱们四人正是鬼门龙王座下黄河四鬼!”
冯衡:……什么死鬼?
那上人大手一挥,喝道:
“少跟他们废话,将那小白脸给我活捉”
冯衡:……小白脸难道是说我么?
他话一说完,就奔着冯衡而去,周围的食客见眼一场是非而起,纷纷做鸟兽散。
可不等他近的冯衡身,洪七闪身便拦住他的去路。那上人抬手就是一拳,本照着洪七的心口而去,可快到近前却是极快地虚晃一招,转而又奔着他腹部砸去。
洪七略一闪身,躲过他那拳,就势抬腿一脚,向着那上人肚子上踹去。
那上人也是往后一躲,就是比起洪七要狼狈许多,那四鬼看他不敌,便要一拥而上。
冯衡只见洪七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手掌一扫,对面五人便齐声应倒,好像一排被强风吹过的小树苗不堪一击。
冯衡眼见洪七不费吹灰之力地将那五人挨个调理了一番,便不动神色地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也不顾那厢死鬼们鬼哭狼嚎,心里琢磨起这几人的来意。
他想到刚才那小眼尖嘴的人口称和主人一起见过自己,便猛地忆起街巷拐角遇到的那个少年及他阴沉的一张脸,终于明白了这插播节目的由来。
那厢洪七踩着摞在一起的几人,皱眉喝道:
“说,是什么人指使你们对冯兄不利的?”
那几人哼哼唧唧也不吭声,洪七刚要发作,就听身后冯衡道:
“七兄,我大约也知道来龙去脉了,打发了他们吧”
洪七转头看冯衡,只见冯衡面色一缓,微微弯起嘴角笑着说道:
“你那银丝面可是等候你多时了”
洪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见小二缩在角落里,托盘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上面撒着肉丝、黄瓜丝和虾仁。
洪七立刻虎躯一震,低头对着呲牙咧嘴鼻青脸肿的的几个人道:
“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冯公子是我丐帮的座上宾,要是想对他不利,得先过了我洪七这关”
说完一抬脚,便将这碍眼的一堆,踹向楼梯口。
那几人顺着他这脚屁滚尿流地下楼梯,洪七也不管他们,而是大步流星地走向角落里腿软的小二,从他手里接过托盘,用及其标准的跑堂姿势和速度,端着面回到冯衡面前。
只见他咧嘴一笑,嚷嚷道:
“冯兄,快快,趁热吃,也不知耽误这一会功夫,这面是不是化开了,不要影响口味劲头才好……”
他二人注意力被这面吸引,便没看见那梁子翁爬下楼梯的一瞬,回过头阴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瞪了冯衡一眼。
这一场架打完,丝毫没有影响到洪帮主的兴致,冯衡只见他不停地招呼小二,张罗上菜倒酒,倒是吃的不亦乐乎,冯衡便也被他的好胃口感染,也吃了不少。
直到冯衡已经喝完两杯茶,而洪七也已把这满桌的菜品吃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时,冯衡才见他撂下筷子,一抹嘴,举杯仰头喝尽了一杯茶水,之后面色略有些凝重地说道:
“冯兄,这些人冲着你来,我看许是那金国人派来的”
冯衡略一点头,颔首道:
“我猜也是八九不离十,我并未得罪过什么人,自然轻易也不会有人来找我寻仇”
那洪七却是眉头皱的更紧,略显担忧地说道:
“我却是不知,中原武林竟然已经有人沦为金国的走狗,如今看来,能压制蒋长老的武功,想必也是高手能人,只是不知林前辈可否能安全到达临安”
他一脸忧国忧民,垂眼思考了一会,又道:
“不行,此事关系重大,恐生变故,还是我前去助林前辈一臂之力才好”
冯衡没有插话,只默默地听着,这时洪七对着冯衡道:
“冯兄,金人既然已经认出你,你还要多加注意,不若我托玄苦大师安排你住在果成寺,周围多是我丐帮弟子,也好有个照应”
冯衡听了这话,不禁一笑,回道:
“难不成金人还能吃了我,再说就算对上他们,我也未必就会吃亏,七兄不必费心了”
他说完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有些狭促地看着洪七,二人对视,都哈哈一笑,这顿饭虽吃的波澜起伏,但也算是宾主尽欢。
这时冯衡身后便站着这酒楼的跑堂小二,他此刻正背着身子抹桌子,只见他收拾妥当便下得楼去,一路来到柜台,伸头对柜台里的掌柜小声说道:
“这公子,是姓冯”
掌柜听了,略一点头,二人又很快地散开,各忙各的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救得血鸟
冯衡和洪七在翠仙楼告别之后,便转身去了市集。他心中也知这建康不是久留之地,他对那些金人倒没有什么国仇家恨,但却不能保证那金人能不记仇,今日能派人生事,他日遇见想必也是不能善了。他也不欲多生事端,便想着早早离开,奔着他长河落日的塞外而去。
只是这以后的日子里怕是免不了跋山涉水,也不能总徒步而行,冯衡便想要买匹马来代步。
到了马市,看了几圈,便相中一匹全身油亮的枣红马,付了钱,让那马贩子将马送到客栈,冯衡就打算要离开。
正在这时,他转头便恰巧瞧见一群人围在一处,里外三层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冯衡好奇心发作,便也上前去看。
只见这人群中站着一人,手边上放了个木台,台上放着个鸟笼,笼里关着一大一小两只鸟。
这两只鸟却是通体都是血红色的,让人啧啧称奇,怪不得围着这些人看热闹。
但这笼子里那大鸟却是浑身僵硬,直挺挺地横在那里,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它虽然死去,却也看得出与众不同。
只见它那身子比乌鸦稍大,尖喙极长,如能站在当地,也能约有半尺,而边上那只小的,显然是只幼崽,只有巴掌大小,一身还未退去的绒毛凌乱地贴在身上,此刻它也不叫,睁着一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珠,警惕地看着四周,它的双爪上拴着一对细链,连在笼子的铁栏上。
只听那人叫卖道:
“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都来看看,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有这样的珍奇异兽。在下上山砍柴偶见这血鸟,真是惊叹不已,费了好大周章才抓到这鸟,只可惜这大鸟没过几天就死了,好在这小的还活着,各位可不要错过机会,买回去养个十天半月,也能长得这般艳丽夺目”
他说的天花乱坠,围观的人却不买账,边上几个人围在一起,说道:
“孟德元,你休要骗人,这鸟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