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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并没接话,二人不多久就沉沉睡去。
然而此刻,冯衡却不知,他的义兄心中也是时刻惦念着他,而他与周伯通的再见之日也很快就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意外来客
又是一季的冰雪消融,冬去春来,岁月似水如烟,桃花岛上春意盎然,四季变幻,每天的景色都好似与昨日不同,叫人看了顿觉自然的奇妙。
冯衡沿着游廊观赏着含苞待放的桃花丛,小巧的锦袋被他攥在手里,那里面是两枚指环,他按着记忆中黄药师手指的尺寸,做了个指环,这微不足道的小东西,据说象征着天长地久的羁绊,在一段时间内曾经很是风靡,他将这个当做礼物送给黄药师,说实话,自己也是有些赧然的。
他四处溜达了会儿,才向着黄药师的书房走去,几日来,黄药师大半时间便都是在书房里度过,自从他回岛之后,不知怎么就发愤起来,整日埋首书卷,好似要进京赶考的士子。
冯衡进了书房,见黄药师果然埋首于案,笔走龙蛇,他不想打扰他,想了想又转身走了出去,将握在手里的锦袋收了起来,心里想着,晚上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他没走几步便看见小梅面有急色地快步走来,见他立在院中,急忙走过来,冯衡只见她来到自己近前,一脸的凝重,当即有些奇怪。
梅若华却是谨慎地环顾一周,然后扯着冯衡的袖子,将他拽到一旁的桃树下,低声对冯衡说道:
“公子,你可认得一个叫周伯通的人?”
冯衡不知小梅怎么知道她大哥的名讳,当下惊讶地问道:
“自然认得,怎么了?”
小梅似乎比刚才还要紧张,攥紧了他的袖子,小声道:
“我刚才到山前的桃花林外去寻找珊瑚,在清音洞附近发现了个人,不知他怎么上得岛的,却一直被困在桃花阵外,他一现身,吓了我一跳,本以为是有外人闯进来,可是他张口便是要寻公子,我见他一身狼狈,问他找公子做什么,他却不肯说……”
冯衡心中一动,立刻问道:
“那人长什么模样?”
小梅歪头想了想,回忆道:
“我没能仔细端看,只觉得那人长得颇为年轻,似乎是张娃娃脸,看起来并不像公子的大哥……”
冯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
“他可是说了什么?”
小梅点点头,道:
“他问我认不认识他弟弟冯衡,又嘱咐我不能将这事告诉师父,本来我是不信他的,可是看珊瑚对那人甚为亲近,并不像是与陌生人相处时候的样子,他一定要让我带公子前去,我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便来先知会公子,公子看要如何?”
听梅若华这样描述,似乎正是周伯通,但冯衡却觉得奇怪,分明周大哥是没有时间来岛上的,即便来了也不至于这样偷偷摸摸,便满心疑惑,他跟着梅若华,两人来到了大佛岩,那清音洞位于大佛岩中腹,是个天然的岩洞,洞中有一条石缝,直通岩顶,有阳光射入石缝,直通岩底。
这洞里洞外皆静悄悄的,梅若华小声道:
“我就是在这附近遇到他的”
她话音未落,就见不远处的灌木簌簌抖动,不一会一个脑袋钻了出来,那脑袋顶着一头乱发,间或夹杂着几片树叶,正是本该在全真坐镇的周伯通。
冯衡赶紧过去将他从树丛间扶出来,可不等冯衡问起来,就见周伯通紧张地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冯衡,之后急切地问道:
“阿衡,你身体如何了?”
冯衡一愣,不明白他大哥为何此刻在桃花岛上,也不知为何一见面就面带沉重地询问他的身体,冯衡下意识地回道:
“我身体好着呢,之前的风寒也早就好了”
周伯通似是不信,抓起冯衡的手来,就按住他的脉门,冯衡暗道,怎么一个两个都愿意给人把脉,他正这样想着,只见周伯通一拍大腿,跳起来叫道:
“你还说好了,这不是没好吗?你这脉象还是内力全无的样子,看来黄药师还是没有找到给你治病的法子”
冯衡被他自说自话弄的一头雾水,只得打住他,道:
“大哥,你说什么呢?”
周伯通一点也不受干扰,还在自言自语道: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连九阴真经里的内功心法也对你的病毫无作用吗?”
冯衡听的心脏扑通一下翻了个个,赶紧双手握住周伯通的胳膊,道:
“什么病?大哥,你别急,慢慢说。你从哪里听到我的生了病的消息的?”
周伯通道:
“不是说你得了一种怪病,内力全无了”
他看冯衡一脸震惊和不敢置信,遂道:
“是黄药师跟我说的,他来终南山上拜祭我师兄,我说起师哥假死复活、击中欧阳锋的情由。之后他便对我说,你近况不大好,身体衰弱,竟然内力也没了”
冯衡只觉得荒谬,正要解释,只听周伯通接着道:
“后来他央求我借九阴真经的上卷一看,想找到适合你重新修回内力的心法,我一时心软,便借予他看了。当初师兄不许全真上下修习九阴真经里的武功,我想要是对你有益处也是好的,想必我师兄知道了也不会骂我。”
周伯通说到此处大概触景生情又想起刚刚辞世的王道长,面露悲戚。冯衡知晓他心中悲痛未散,然周伯通那娃娃脸却立刻鼓了起来,道:
“谁知他看后竟然说我这上部经书是假的,他把书还给我,只道我上了欧阳锋的当了,”
说到这儿,周伯通便有些愤愤不平,气道:
“他说这部不是《九阴真经》我自然是大吃一惊,这怎么不是呢?这明明是师兄遗下来的,模样儿一点也不错。”
“然而黄药师却说:模样儿不错有什麼用?欧阳锋把我的经书掉包了去,这是一部算命占卜用的杂书”
此刻周伯通仍然仿若不信,在原地转了个圈,才道:
“当时我心中大惊,以为是欧阳锋在我师兄从棺材中出来之前,已把真经掉了包”
“黄药师见我见我呆在当地,做声不得,半信半疑,又问我《九阴真经》真本的经文是怎样的,然而自从经书归于师兄之后,无人翻阅过。师兄当年曾道,他以七日七夜之功夺得经书,是为武林中免除一大祸害,决无自利之心,是以遗言全真派弟子,任谁也不得习练经中所载武功。我如何能知道这经是真是假……”
“黄药师便感叹师兄的仁义之心,令人钦佩无已,他说也正因为如此,才著了人家的道儿。便让我翻开书来瞧瞧。我当时颇为迟疑,记得师兄的遗训,不敢动手”
梅若华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却知道公子和这人果然是旧识,甚至他还是公子的大哥,此刻他二人正在说的,就是她师父,黄药师。她看冯衡后背僵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的不安越发骚动起来。
只听周伯通接着道:
“我当时信以为真,一想到师兄费了那样大的力气最后竟然被欧阳锋骗到经书,而师兄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真是又悲痛又气愤,一时冲动便将那九阴真经的上卷撕得粉碎。”
“后来送走黄药师,越想越觉得蹊跷,加之担心你的身体,便立刻追在黄药师后面,也到了这桃花岛,这岛上环境不错,但这古怪的桃花林,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出。”
他说完才有了自己独自闯岛的自觉,但似乎不是后怕,而是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
冯衡知他平时向来游戏人间,好似个顽童般,可是对于他这个义弟的事,就立刻谨慎正经起来,和他平时的感觉迥然不同,又看他自觉有负王重阳所托的懊悔,前因后果聚在胸中,把那份怡然自得驱得毫无踪影可言。
回去的路上,梅若华偷偷拿眼去瞧她家公子,只见冯衡沉着一张脸,默然不语。她心中忐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眼看到了碧落居的垂花门,四下安静无人,冯衡转过身,对着梅若华道:
“小梅,今天这事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也不要说遇到过周大哥,好吗?”
梅若华赶紧答应道:
“我知道了,公子,我不会说的”
冯衡出去这么半天再踏入碧落居的时候,只见黄药师还坐在那儿,姿势似都未变过,奋笔疾书。
冯衡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来,只见黄药师正在纸上书着几个字:……左旋右旋天地旋,左踏右空平地旋。合手阴阳为上旋,右踏左空旋不为……
他便状似好奇地问道:
“你这是在写什么?怎么如此认真?”
黄药师施然一笑,手上却没停下书写,笑道:
“自然是在默书,这书甚为重要,我早日完成,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冯衡心不由地一沉,面上却丝毫不显,问道:
“这是什么书,有这么重要?”
黄药师不疑有他,便回道:
“是本内功秘籍”
黄药师这一回答,做实了冯衡心中本来将信将疑的想法,那本来在他心中只有一星半点的疑惑,被周伯通的一番话,被黄药师毫不掩饰的回答,瞬间点燃,失望和滞闷犹如一场燎原的火,在他心头烧了个遍,只剩下荒芜的灰烬。
他此刻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心绪不宁得黄药师都觉察出来,停笔问道:
“怎么了?”
冯衡勉强一笑,问道:
“这书你要写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黄药师此时心情大好,加之注意力被这经书分散,竟完全没有察觉出冯衡的异样,只以为冯衡少了他陪伴而孤单寂寞,在他听来这疑问完全带着撒娇之意,遂高兴答道:
“别急,很快就能完成,到时候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冯衡只是看着他执笔不停的手,默不作声。
冯衡趁着黄药师沉湎于经书的期间,见了周伯通两次,为了不被岛上其他人发现,多数情况下都是让小梅去传话,只告诉周伯通耐心等待。
那本来已经深埋在心底疑惑的种子,渐渐催生发芽,本来已经做好准备送上一份迟来惊喜的生日礼物,再也没有那激动兴奋的心情了,本来自己的身世缘由已经想好怎么告诉对方,可此刻冯衡的心,犹如被搅乱的一池春水,再不能平静。
他已经不作他想,只在心中做好了打算,等着时机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不辞而别
这日约莫黄昏,冯衡一人独坐在窗前的方桌旁,落日的余晖已经散尽,原本火红的云转眼变得黝黑,夜色慢慢降临。
他屈起的手指轻叩桌面,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正在沉思。良久,他终于露出了一个苦笑,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起身,往黄药师的书房行去。
黄药师这几日默写这《九阴真经》,总是反复推敲许久才敢落笔,誓要还原一本如出一辙的秘籍,眼看到了这最后的部分,他丝毫不敢大意。
这几日他忙于此事,鲜少有闲暇陪着冯衡,他本是醉心武学,但同时心里却也难耐,只得提笔挥毫,尽快完结此事。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黄药师正凝神书写,就听敲门声响起。
只见冯衡裹着浓黑的夜色进了门,双手里一边提着一坛酒,一边还提着食盒。
冯衡将东西放在里那离案头不远的矮榻上,有些抱怨地说道:
“我问过厨房,你竟是连晚饭都没吃,做什么也不需要废寝忘食到这个地步,左右不过是一本书”
黄药师见冯衡似乎真的不高兴,心中却甜如蜜糖,便应声道:
“阿衡,你坐在榻上等我一会儿,还有几段,这书就完成了”
冯衡果然不说话,坐在榻上只等着黄药师结束。
他多日不曾与黄药师亲近,此时于这寂静中,便凝视着黄药师的侧脸。
初见黄药师时,他线条硬朗,眼神冷峻,一身傲骨,桀骜不驯。而此时灯下眼前这人,嘴角含笑,眼神柔和,看向自己时,只有满眼的宠溺与温情。
他合该是爱自己的,冯衡心道,起码自己在他心中与别人是不同的,对黄药师而言,自己应该是特别的,只是那分量,是多是少,是轻是重,冯衡并不敢去妄加衡量。
黄药师没用多少时间,刷刷几笔。不一会,这他写了几天几夜的经书终于是大功告成,冯衡只见黄药师意气风发、喜形于色地向矮榻走来,边走便道:
“趁着我还记得真切,早些默下来也是好的”
他坐下后去看冯衡,只见冯衡低着头也不瞧他,默默地从食盒里往外拿出一碟碟精致的食物。
他离得近了,只觉得冯衡的一张脸似乎是要笑非笑的样子,他心下奇怪,待想要凑近一点看清楚,突然冯衡猛地抬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招呼他享受美餐。
两人对坐,冯衡给他和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