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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足够。
然后很神奇的，完全不需要孟去找白蛇让她将驱魔人玲引来收拾残局，这两只倒霉灵，居然在最后的一刻幸运了一把，不需要超度就升天了？
……人类，真是神奇的生物，哪怕是人类变成的灵也这么……
孟想不出该拿什么词来形容，不过只等待了六十九年就能够将挚爱拥入怀抱、而在那六十九年也是和挚爱在一起的……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幸运了吧……
虽然实在还是有点囧……
7171。匆匆流光逝水催
孟就这么过了两年；遇上各种趣事，虽然偶尔会被囧到雷到，但囧着雷着也就习惯了。
所以在遇上那个不只是华国、也是人类历史上追求永生的帝皇之中唯一的成功者；却在成功之后又后悔了的嬴政的时候，孟也已经完全是见怪不怪的了。
人类变得那么快；而且嬴政“死”的时候到现在都多少年了？比孟有记忆的时间都长了！改变主意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作为一个吸食了不知道多少年活人血的僵尸，在一朝后悔之后，就能够忍住四十九年不沾染人血；也算是有毅力的。
由人类那么脆弱的生物变成僵尸这样大多都没什么自制力的生物，还能一忍四十九年，更是称得上有大毅力。
虽然孟实在觉得他有些儿傻，他不喜人血只是因为爱上一个人类女子才在结婚前戒掉的，但在婚礼之上，因为盗贼杀入导致挚爱垂危；所以狂性大发将盗贼和其他来观礼的包括爱人的家人都杀光了，爱人也被他咬成僵尸——现在还在外面四处咬人吸血中。
“反正都是僵尸了，她也吸人血，你就是破戒又有什么关系？”孟想不明白，虽说一样曾经是人类，但他不吃人类不是因为不想吃爱人的同类什么的——他的挚爱还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呢，如果不吃挚爱的同类，孟也只好先什么都不吃了……不过相比之下，孟更愿意在找到挚爱之后，如果爱人的种族在自己的食谱之上，到时候再剔除也就是了……是了……
嬴政，现化名莱利的英国贵族浅笑摇头：“不是破不破戒的问题……我在婚前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吸食人血了，但结果却咬死了她所有的亲人朋友，而她自己，也被我咬成僵尸……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吸食人血了。”
“就连死人血都不吃？”孟觉得莱利实在太过矫枉过正了。
“不是。”莱利皱眉挑剔，“死人血的味道……我宁可饿着都不愿意吃。”
好吧，人是帝皇出身，即使那个帝皇已经变成历史好多年，到底也一直都是侍女环绕养尊处优的，反正也饿不死，宁可饿肚子也不肯迁就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虽然孟其实不太能理解，如果是他，饿肚子也就罢了，但是如果因此让实力大幅度下降的话，但是绝对不干的。
尤其是莱利还有着挚爱的僵尸要保护的时候。
说起保护……
孟又不明白了：“既然那么爱她，怎么不将她带在身边好好保护着？”
“……她不愿意见我……”这些年也是见过面的，可是每次都是来杀他来讽刺斥责他的，就算他不介意她一直在身边斥责他恨他谋杀他，她也根本不愿意留下来……
“所以你就由着她到处杀人？”孟实在想不明白莱利那个爱人，如果那么介意被变成了怪物，怎么还要到处杀人吸血？
“我有阻止她……再说了，她杀的人，都只是我的孽，她原本不需……”莱利忧郁了。
孟抽抽嘴角，也就是说莱利爱的人已经是一种另类的怨灵，而莱利的爱也实在太奇怪了。孟觉得，如果是自己，那么挚爱若是真心愿意那么做也罢了，无论是屠杀人类还是灭尽整个世界，只要屠杀的不是自己的家人也不是孟家后人生活的那个世界，孟不只不会阻止，只要挚爱需要，他完全不介意帮手；但如果不是真心愿意那么做的话，孟可不会无条件纵容，虽然说就算做完再后悔他也不介意陪着挚爱后悔，不过明知道挚爱做完会后悔会难受还纵容，那就不像溺爱，而是溺杀了。再说了，莱利的阻止非常薄弱也就罢了，居然还……
“你就这样放着她在外面乱杀人，却不担心那些驱魔人？”虽然说很多都只是打着驱魔人的招牌骗钱的，但也有不少有真材实料的好不好？例如玲……收复个四代僵尸完全不是问题的……
莱利更加忧郁了，但沉默许久之后却只是说：“如果那样的话，也是我当年为了消除隐患命令手下大将杀了当时那个巫女的报应吧……不过无论如何，她杀人，我愿意承担一切罪孽；但如果人杀她……我一定会报仇的！”
很不讲理的话，却难得引起了孟的认同。
孟也是很护短的人，虽然挚爱至今依然不知道在何处，但他对家人朋友或者仅仅是庇护之下的半野生者，从来也是只许自己欺压和他们欺压别的生物，却不允许别的生物欺辱他们一丝半点儿的。
虽然莱利和孟还是有很多分歧，例如孟就绝对不会将挚爱随意置于危险之中，无论是因为什么，哪怕被怨恨，也要好好守护着——当然，这不是说孟会像将孟翔他们当圈养物对待时候那样，一狠心就将人给关起来了。不说挚爱，就是孟翔他们，那时候也是因为孟不记得他们是家人，虽然爱护纵容，到底没将他们平等看待才会采取那样简单粗暴的手段。如果孟记住了他们是家人，再多危险，只要确认他们是有足够的理智和判断力做下的决定，孟在劝阻无效之后只会舍命相陪，绝对不会直接将人关起来那么专横……
可莱利，不只没有作为帝皇最常见的专横，连紧跟着挚爱保护她不受伤害的死皮赖脸劲儿都没有……
好在，莱利对于孟只算是可以交谈的萍水之交，不说知己好友，连朋友都算不上。孟该说的说了，莱利不听，孟倒也没再多话。
莱利摇着红酒叹息：“再过九个月，就是又一次精灵节了……好在，天使之泪也有消息了，她……就算还是恨我，看到精灵之泪的话，多少还是会高兴一点的吧？”
孟没有回答，好在莱利也不需要孟的回答，自言自语自叹息。
而孟则自顾自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圆环，一边想着不知道自己的挚爱会变成怎样的生物，一边暗自下了决心：反正不吃也死不了，修炼得到的能量也不差，以后还是多多努力修炼，吞噬能量……不，连其他动物植物，也都不吃了吧……谁知道挚爱会轮回成什么，虽然一般来说等确认后再剔除出食谱也不迟，但万一那么倒霉，在认出挚爱之前先吃掉了爱人的家人什么的……
将心比心，哪怕再爱，孟也不可能对杀害甚至吃掉自己家人的生物心无芥蒂的。
所以依然扮着珍珍的白蛇在再见到孟的时候，很是吓了一跳。
见识过孟吞噬罗睺尸体的样子，白蛇已经认定了孟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存在，实在没想到，再再次见面，孟居然不只茹素、而是干脆什么食物都不吃了。
连果汁都不喝，就喝水。
白蛇端着红酒，以珍珍绝对不会有的慵懒妩媚的姿势慢慢品尝，可是喝了大半杯红酒，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孟先生，您怎么……”
孟抬头看她：“什么？”
白蛇对上孟的眼神还是有点不自在，没办法，传说中那种存在太恐怖，她唯一见过的神佛对着孟的态度也有些古怪。不过白蛇到底是白蛇，与孟也算熟识，又是连情孽都放开了的，不自在了一小会，温柔浅笑：“孟先生以前似乎偏爱美食。”
孟淡淡“啊”了一声，没反应。
白蛇再接再厉打探：“上次见面都没注意，孟先生怎么忽然不爱美食了呢？”
孟不会和白蛇解释原因，只说：“也就是九个月前的事。”
白蛇看看孟的样子，还是好奇，只是孟的态度再温和她也忘不掉那些传说，也不想做那只因为好奇心死掉的猫，于是转移话题：“您带着的小绅士倒是越发强大了，只是似乎还是没有孵化的迹象……说起来，也有段日子没见到小淑女了……她还好么？”
“还不错，只是还不会化形。”说起自家宠物——小长条儿因为被小可爱选定作为同伴的关系、还没孵化出来的蛇蛋又因为和小长条儿的关系，都被孟纳入了宠物的范畴——孟的脸色明显带上了几分温柔。
白蛇眨了下眼睛，或许，那种存在也没有传说中的可怕？就像在人类的传说里，妖怪都是会吃人的差不多？
或许是小青没在身边，又或许是放开了纠缠千年的情孽之后连心态都年轻了，白蛇俏皮明快了许多，好在她性格还是相对谨慎稳重，对于孟虽然不那么戒惧、甚至会腹诽讲那些传说给她听的其实心存恐吓，到底不曾真的忘形。
好奇心没有打消，但问话极具技巧，从对小长条儿和小可爱的问候说起，以孟那句它们“还不会化形”作为切入点，一边倾囊相授动物化形的各种诀窍，一边婉转打听孟九个月前、决定不再进食的时候身在何处。
总是活了将近两千年的生物，虽然在遇上许仙之前一心修行、在遇上许仙之后又困于雷峰塔多年，到底还是很有些阅历，旁敲侧击婉转曲折，偏偏对于小可爱它们尤其是小长条儿又是真真切切的关心，虽然还是未必有说出自己的独门技艺，但对于一些有点年头的妖怪基本都会的小技巧小法术，却是毫不隐瞒一一耐心解释。
孟明知道白蛇旁敲侧击什么——他的年纪虽然比不得白蛇，但在人群中生活的时间却未必比她少，虽然因为性格的方式没那么长袖善舞，但白蛇话里话外打听的，孟都明白——只是白蛇的态度确实不错，九个月前的行踪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事情，孟将自己的、小可爱它们的，所有目前在修炼白蛇给的修行方法化形技巧时遇上的问题一一问过、又得到了详尽的解答之后，才微微抬了抬下巴：“九个月前整整一个月，我都在这座古堡里。”
莱利一直在旁边看着，白蛇原本只是他的侍女在带回天使之泪的时候，因为要躲避驱魔人的追杀所以挟持的人类。莱利一开始也只当她是马家那个驱魔人的普通人朋友，救下她不过是因为不想再造杀孽，却没想到，她和他看不出底细的孟居然认识，而且这么有趣。
白蛇固然算得上阅历丰富，但莱利却是活了两千两百多年、又曾经统一过六国的帝皇。
两人——确切的说，是一蛇妖一僵尸——你来我往好一会，白蛇完全占不到上风，好在莱利不当皇帝许多年，又扮演了几百年讲究绅士作风的英伦贵族，而且白蛇感兴趣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他只是和白蛇轻轻碰杯：“白小姐怎么会隐藏身份跟在马家人的身边？”莱利看不出白蛇的具体种族，但从她和孟对话时提起的一些事情，也可以猜得出至少她绝对不是人类，而且还很可能是和自己同时代或者起码接近时代的生物——因为白蛇感叹过一句“这将近两千年来……”——那么这样的生物，怎么可能在马家人身边却不被识破、反而还成了好友？
白蛇微笑：“我扮演的人，是本就该存在的。只是我不忍心本该有自己宿世姻缘的她搅合在别人的爱情里……佛允许我以她的性格将她的命运走一遍。”
莱利当皇帝的时候，佛教尚未兴起，更别提传进他的国土了。只到底许多年，莱利多少知道些神佛，只是从未见过罢了。听白蛇提起，两个非人类就神佛的存在讨论交流了一下心得，莱利感叹：“竟然真有神佛，我还以为都是人类基于畏惧胡乱膜拜的泥胎木偶……”
白蛇合掌，虔诚垂首：“神佛无处不在。”
莱利嗤笑：“无处不在，那为什么我……”
白蛇温和轻笑：“世间事，总是有因才有果。神佛固然无所不能无处不在，却不是什么都管的……佛祖说了，人类的路由人类自己走。”
“……有因才有果……”莱利神色怔愣，确实是有因才有果啊！若非自己妄图长生，若非自己变成怪物之后还要和人类相恋，若非自己没能忍住咬了那一口……
孟也相信因果论，却没有完全相信。没有因，自然没有果——就算有，也不过是意外的偶然。但有了因，未必就一定要认命接受怎样的果。毕竟事在人为，若只一心认命、不曾努力试图改变过，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不能改变的最终结果？
桃子一般结在桃树上，但通过嫁接，也不是不能结在其他树木之上。
听了孟的论调，莱利白蛇愣了一会都是微笑，莱利在孟九个月前劝他的时候就知道了孟的某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