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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计划到处绕一绕，最后在躲到流浪儿自己经营的小黑市，混进那儿勉强安全——或者可以偷偷换衣服扮成脏兮兮的男孩子。不对，不用特意扮成男孩子，他本来就是男的，只要穿得脏一点让人认不出来。女孩子装久了，真把自己当成少女了吗？傻子。
“电话！”布鲁斯扑向公共电话，拿起来就开始按电话号码，但没有吃到硬币的公共电话完全不搭理他。
塞利在心里偷笑。
“我没有硬币，你有吗？”
“没有，一块钱都没有。”他摊手耸肩说：“再说他是你的管家，你不需要这么担心他吧？”管家先生能干得可以处理好一切，小孩儿根本不需要这么担心他吧。
布鲁斯用一种你真是不可理喻的表情看著塞利说：“他是我的家人。”
唔。总觉得被插了一刀。
“给你。”塞利无奈地掏出一块钱铜板给他。
看他兴奋地投下硬币，开始播号。塞利后退一步告别：“好啦，那就祝你好运，后会有期。”
“等等！”小孩儿不明所以地挂下电话，想挽留他。
“听著，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所以你是安全的。快点回家吧。”
“可是你说——”
“我骗你的。”
“这种事你怎么可以开玩笑！你这样太……无情了！”
小孩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什么指责人的坏话，但是他的指控还是戳在塞利的心上。
“我只是想跟你多玩一会儿。我不是一个好人，你是好孩子。”他对沉默地小孩儿说，“快回家吧，我要走了，再见。”
“你不能走！你要跟我回家。等高登警探捉到人，你要帮我作证，帮我找到杀死我父母的凶手。”
所以他只剩下作证这么作用了？听起来真让人不舒服。
“你真的觉得有这么一天？”他报复地戳穿小孩儿的天真。“总而言之，再见。”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跟未来的大BOSS蝙蝠侠好好玩耍，他想自由很久了，刚好趁著机会离开。
“等等，我要跟著你。”
塞利不搭理他，三两下爬上建筑物顶楼，接著助跑跳跃到另一栋大楼楼顶，被风吹拂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稳稳落地，看来自己一点也没有退步嘛。
“塞琳娜！”小孩儿看见塞利想追过来，直到他奔跑到楼顶边缘，被建筑物的高度吓了一大跳。
塞利得意地挑眉看他。
跳不过来了吧？他可是练了很久，没这么简单能被小孩儿追上。
布鲁斯定定地看著自己，然后反身往回跑……他想助跑跳过来？
“别跳！你跳不过来的！”塞利著急地说。
喵的！要是小孩儿就这么领便当，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吧？
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塞利眼睁睁地看著小孩儿跳起来，直到他落在建筑物边缘，他才松口气连忙抓住小孩儿的手，免得他因为平衡不了重心摔了下去。
“你简直疯了！”他后怕地骂道。
“别再跑了，我快喘不过来了。”小孩儿喘著气笑说。
还笑！
“好吧，你有资格跟著我了。”
已经够胆量了。
塞利想了想，也笑了。
“要跟就得听我的，后悔就赶快离开。”他定下规矩说。
“我跟你走。”小孩儿坚定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基本就在跑剧情。
我在思考呢，是要跑剧情多一点，还是就不解释这麼多，让大家去看高谭自己脑补场景跳跃的问题OTZ
想一想还是照著写吧，顺便多补一些心理变化～还有给没有看高谭的读者多一点画面感。
打斗戏真难写（其实根本还没写到啊）。虽然高谭好像没武术指导打得也不好看？
☆、偷
“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我以前常去的地方。”去还没有遇见老爹之前，他讨生活的小黑市。
只不过他以前很低调，刻意不和其他人交朋友，以他的真实年龄，实在不知道跟这些流离失所的小孩儿怎么相处——他自己不算，至少上辈子很健全，他现在这情况比较像是自己讨生活。
只是方式另类的一点。
“去那里就安全了？”布鲁斯询问地看向他。
“一点也不安全。”
这世界上没地方是安全的，只有相对之下比较安全的地方而已。
不安全还去？小孩儿苦恼地张了张嘴，想继续往下问，塞利怕他继续问出十万个为什么，赶紧打断他说：“要吃点东西吗？汉堡？”
布鲁斯闻言摸了摸饿扁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笑说：“好啊。”
“行！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汉堡店，他的汉堡份量很足，味道也很好吃。”塞利这才觉得饿了，在问小孩儿之前，他根本没感觉。不过现在身上没钱，这里人又少，待会得想办法蹭一个皮夹，他一面想，一面漫不经心地问，“你平常吃汉堡吗？”
未来的高谭义警根本不晓得眼前的人正在打著偷窃的坏主意，认真地回答少女的问题。“阿尔弗雷德有时候会做给我吃。”
“你以前没在外面餐厅吃过汉堡吗？”
“没有。”布鲁斯想了想摇摇头。
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塞利记得这条小巷子穿过去，会有个小市集，但那都是带钱去买菜的老太太，钱包里没有太多钞票，一点油水也没有，而且他不想偷老太太。
他继续随便问说：“你以前不常吃汉堡薯条之类的垃圾食物？”
唉。现在算是非常时期，之后再把钱补给老太太好了。偷个时常去花街勾搭女人的白痴上班族的钱包去补贴老太太……就像罗宾汉一样！劫富济贫！给自己点赞哈哈哈。
“我的爸爸告诉我吃多了不好。他是医生。”布鲁斯想到过世的父亲，情绪有些低落。
“他是对的，汉堡就是垃圾食物。不过偶而吃一点也没什么。”
“我也这么觉得。”布鲁斯附和说。
“那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塞利考虑完了，决定出发摸皮夹去。
布鲁斯拦著他问：“你要去哪里？”
他不想告诉小孩儿他偷东西，可是他也不会非要瞒著他，猫女喜欢偷跟猫有关的珍品，成为品味卓越的珠宝大盗——或者兼艺术品大盗之类的，这是自己未来的生涯规划，他不会为了小孩儿改变。
塞利耐心地说：“听我的，在这里等可以吗？”
“我可以听你的，可是我要跟著你。”布鲁斯非常执著。
他很无奈，只好小声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我要去摸个皮夹，你跟来不方便。”
“你要去偷东西？为什么要偷皮夹！”他惊讶地问。
“嘿！你小声点——那当然是因为我没钱啦！”塞利嫌他大惊小怪。
小孩儿很直接地说：“可是偷东西很坏……”
他偷东西是为了享受偷东西的过程，上辈子他宅，只学了黑客的技术在网路上过过瘾，现在可以身体力行了，他当然更愿意动手。塞利一点儿也不觉得偷东西很坏。
有规则得小偷就不坏，例如说罗宾汉就是好人，所以他觉得小孩儿的话有些刺耳。
“哦，高登没跟你说他为什么抓到我。”他想著干脆全部摊开来说好了。
“他怎么抓到你的？”布鲁斯顺著他的话问。
“我偷东西被他逮个正著。还有，第一次碰到你的那天，我才把偷来的皮夹扔进下水道，然后正好碰到你，看到那件事发生。”
小孩儿这才知道他以为很可怜，在外头流浪、餐风露宿的少女是个惯偷。塞琳娜人很好，可是她这么做不对。
“……一定要用偷的吗？”他为难地问。
塞利简直拿他没办法，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好孩子，我们去卖掉一点东西，再拿钱去吃饭总可以了吧？”小孩儿这么坚持，他只好妥协，“直接去我说的地方，卖掉东西再回来吃汉堡。”
布鲁斯大少爷终于点点头答应这项提案。
“好。那可以先打给阿尔弗雷德或高登报平安吗？”他期待地问。
“不行。我们得隐藏踪迹，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样，不留任何痕迹。”塞利俐落地拒绝他的要求，领著小孩儿进了一栋老旧的破公寓，顺著楼梯往下走。“而且刚才你用掉的是我身上最后一个铜板——到了。”
吵杂的人声、摇滚乐、古怪的气味扑面而来，小孩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一点也没挑剔，乖乖地跟在自己身后。
“我，还有许多在街头流浪的小孩儿，都会来这里买卖一些东西。天黑之前，这里很安全。”
“好多人。”布鲁斯觉得人多得不可思议。
“可不是吗？听说其他城市都没有像高谭有这么热闹的小黑市。”塞利笑道。
老爹跟他说这里的小黑市很适合锻炼胆量，要他多来这里，引人注意的打出猫的名号也没关系，说是这里适合适应大人的黑市买卖风气。
被保护很好的小孩儿问：“高谭的社会福利机构——”
“这个城市早就从根部烂了，我以前待的地方会卖小孩，不晓得都把人弄到哪里去了。现在你父母过世，很多韦恩支撑的社会福利机构跟著垮了。”
韦恩夫妇地死亡简直直接压垮高谭市正常发展的希望，之后几十年还得靠长大的小孩儿镇压这城市。
完全称得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怎么会？”小孩儿不可置性地问。
“怎么不会。你先去换一身衣服，现在这样太显眼了。”塞利不想再跟他讨论糟心的城市发展。
塞利推著布鲁斯到旧衣摊贩那儿挑了一身旧衣裳要他换，平凡的布料，略旧、可是还是洗干净了——他以前在这里买过，这家的衣服不是最好看的，但至少都很干净。
布鲁斯换了衣服，很不适应，忐忑不安地任凭塞利打量。
“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小孩儿觉得不好看，皱著小脸咕脓道：“真的？我不觉得。”
“海，小猫。”棕色长发的女孩以飘忽的嗓音唤他。
噢，讨厌的事发生了。
艾薇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下午要去玩桌游，于是晚上又码了一章存稿，是明天的存稿。
因为周日工作比较忙，通常没更新是正常的，有更新算是加更这样。
本来打了一段剧透，后来发觉还是不剧透比较妥
祝大家假日愉快。
☆、害怕
“海，艾薇，你怎么在这里？最近怎么样？”塞利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变得自然一点，他自然地向前给艾薇一个拥抱。
“还不错吧，就那样。”女孩顶著乱糟糟的棕色长发，穿著绿色的毛衣，看起来就像一株古怪的盆栽。
“噢，那——”塞利想快点结束寒暄，就被打断了。
“我先被送到少年看守所，然后被新的家庭收养。”艾薇说。
“新的家庭怎么样？”他只好顺著她的话题问。
艾薇兴致不错，不过脸上还是没什么笑容。“哦，他们是好人，就是要求我剪头发，穿得干净一点……”
“那真不错。”塞利敷衍道。
“我知道你。”布鲁斯突然插话说：“你是马里奥·佩珀的女儿。”
“你是谁？”艾薇不高兴地微眯眼睛问。
塞利拼命给他打眼色，但小孩儿一点也没意会到他的意思，诚实地说了自己的名字。“我是布鲁斯·韦恩。”
“噢，我知道你——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艾薇怪腔怪调地说。
塞利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他还是维护了小孩儿一句：“嘿！艾薇，友善一点。这不是他的错。”
说完塞利就有点后悔，他不是一直躲著人，就是尽量和人友好的相处，难得他第一次对艾薇说了句有点冲的话。谁知道这会不会触及艾薇那古古怪怪的敏感心灵？要是她真的是未来高谭疯人院的一员，真的是毒藤女怎办啊。他不想得罪蝙蝠侠，也不想惹上高谭的疯子们。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指认我父亲，害我父亲被警察枪杀，我母亲最后割腕自杀吧？”艾薇没生气，她只是冷冷地说。
“……不是。”布鲁斯突然发觉自己告诉对方身份很不恰当，回答得很迟疑。
“所以我不怪你。”艾薇下结语说。
塞利赶快打断他们的对话。“好啦，艾薇，你知道收货商在哪吗？”
“他待在平常的那个地方。”
“谢了，我得带布鲁斯去找收货商。掰啦。”
总算找到离开的藉口，塞利连忙拖著小孩儿远离艾薇。
“掰。”女孩儿慢吞吞地对塞利和布鲁斯的背影说。
“……你好像不太喜欢她？”布鲁斯察觉到塞利的情绪，好奇地想回头再看一眼艾薇。
塞利赶紧阻止他。
“别回头！她让我毛骨悚然。”
艾薇就像鬼片里面的小女孩，他总是被艾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