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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妩心底腹议着,却是轻轻闭了眼,准备再睡一会儿。免得瞧见皇上那张得意的笑脸,她就想坐起来再咬他一口,让他继续缀朝。
“啧啧,爱嫔,这后宫中,谁人不知姝婉仪最是张扬跋扈。方才朕的回答才符合你的性子,说不去就不去!”皇上算是彻底醒了,就再睡不下去了,瞧见沈妩不理会他,便主动挑衅起来。
沈妩在心底长叹了一口,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轻轻扬高了声音对外面的明音道:“明音,你去跟寿康宫的穆姑姑知会一声,就说本嫔身体不适,无法前去请安,望太后见谅!”
明音低声应承了下来,低声冲着明语叮嘱了几句,便快步往寿康宫走。她这一路都在腹议,姝婉仪这个借口找的可真不英明,和皇上一样都是身体不适。一个不去上朝,一个不来请安,两人却都躺在龙乾宫的龙床上。呵呵,逗谁呢!
明显就不是身子不适啊,多半是在龙床上缠绵悱恻了吧!
皇上听到沈妩如此吩咐,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他轻轻眯起了眼眸,由于沈妩还闭着眼,就错过了皇上眸光里闪过的那一丝狡黠。
寿康宫中,穆姑姑得到了明音的禀报,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更加僵硬。姝婉仪昨晚被召幸龙乾宫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本以为沈妩只是张扬,平时威风一下便罢了,并不是不懂规矩。再怎么得宠,这请安还是不能省。这回却是光明正大地不来了,分明就是在挑战太后的威仪!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是对手戏,啊啊啊,待会儿去改肉章的和谐内容,希望一次成功,不要小黄牌!捶地
baby们,看在歌爷如此苦逼的份上,记得留下你们的祝福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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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中,穆姑姑得到了明音的禀报,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更加僵硬。姝婉仪昨晚被召幸龙乾宫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本以为沈妩只是张扬,平时威风一下便罢了,并不是不懂规矩。再怎么得宠,这请安还是不能省。这回却是光明正大地不来了,分明就是在挑战太后的威仪!
☆、054 睚眦必报
请安的妃嫔依然是站成了两排;鱼贯而入。众人坐到各自的位置时;一抬头便瞧见了太后那不大好看的面色。眼睛一扫,姝婉仪的位置空下了,各自的心里就有数了。
姝婉仪真是胆大包天;荣宠正盛又如何,入宫才不到两个月,就敢打太后的脸面。不过在座的妃嫔也都沉得住气,就连往日唯恐天下不乱的瑞妃和丽妃;也只是讲两句笑话凑趣罢了。只字不提关于姝婉仪和储秀宫里斐小主的事儿。
太后的面色稍缓;原本她正在气头上,恐怕谁若是那没眼色的胡说八道;就直接成了撒气筒。
许衿封了位;她的位置就在沈妩的斜对面,此刻她刻意地瞥了一眼那个空位置,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
不用她刻意去打听,姝婉仪一个巴掌,把斐小主扇得上吊这事儿,早就在后宫之中传得沸沸扬扬。而且冲着皇上昨儿的态度,众人皆知恐怕这回吃亏倒霉的是此刻还昏迷不醒的斐安茹,而沈妩则借着这个机会,复宠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许衿这心里头是越想越窝火,沈妩复宠后,第一个丢了脸面的竟然是太后!她的手里紧紧握住一个茶盏,捏住盏壁的手指,都因为太过使力而微微发白。
在她的心底,沈妩给她的那种巨大威胁感,又一次袭遍全身。这回,她一定要有所作为!
太后很快便露出了一副疲乏的模样,不再留着众人,手一挥便让人退下了。
龙乾宫里,沈妩这会子总算是挣扎着起身了,她只让明音和明语二人进殿来伺候。她们两人进来之后,一眼就瞧见了沈妩脖颈上的印记,虽是一愣,却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边,便开始着手替她穿衣梳妆。
皇上是在外殿梳洗的,李怀恩指挥着那些宫人收拾外殿,他的眉头“突突”地跳着。这平日里皇上批奏折用膳的神圣之地,恐怕在宫人眼里,早就变得暧昧起来了。瞧这满地狼藉的样子,殿内到处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男女欢好后的奢靡痕迹。
几个收拾的宫女,早就习惯了此种场景。面不红心不跳地将那些被撕碎的衣衫收拾起来,齐钰半闭着眼眸,张开双臂,任由宫人们替他穿衣。
待沈妩出来的时候,齐钰已经坐在软垫上,宫人手端着餐盘来回进出,显然是在准备早膳。沈妩特地瞥了一眼那梨花木桌,桌面上干净如初。
“这桌子刚换过了,爱嫔,过来用膳!”齐钰瞧见她的目光,便低声解释了一句,冲着她招了招手,脸上自然地就带上了几分温润的笑意。
侍立在一旁的几个宫人,都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瞧皇上脸上的表情,待看清楚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如遭电击。原来皇上也是有这种温柔的时候,看见这样的笑容,忽然觉得这辈子也值了!
李怀恩也是满脸惊讶,不过他却是看向沈妩。能让皇上露出这样表情的,后宫里也就这位姝婉仪了。
不过此刻姝婉仪却是板着一张脸,明显不高兴的模样。面对皇上的邀请,她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儿坐到了皇上的侧边。
李怀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上回阮玉和许晴可不就因为一人霸占了皇上的侧桌边儿,最后连侍寝都没挨到,就直接用良媛打发了。现如今姝婉仪坐到这儿了,皇上还是一副十分满意的神色。
“来,爱嫔,尝尝这白面馒头!”皇上边说边亲手用筷子夹了半个馒头过去,唇边的笑意越发明媚。
沈妩的脸上的面色一僵,这小桌上的早膳,都是御膳房精心准备的,各色菜肴应有尽有。光米粥就有好几种口味,这面食类更是种类繁多,皇上却偏偏爱极了这最普通的白面馒头。
沈妩不好推辞,慢条斯理地将手边精致的陶瓷碗推了过去。还不待她咬上一口,皇上又用筷子夹了一口小菜递进她的碗里。
“这是御膳房新出的小菜,爱嫔尝尝!”皇上的声音里是说不尽的温柔,动作也是极其轻柔,完全就是一副万分宠爱她的模样。
沈妩一律不推辞,倒是省得她费尽心思,想着皇上爱吃哪些东西伺候他。这一顿早膳,直接反了过来变成皇上照顾她用膳。
身旁侍候的几个宫人,都快僵化成石雕了,何时见过皇上如此温柔地对待过一位妃嫔的。姝婉仪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皇上的美好形象。瞧,皇上也是凡人,也会笑的。谁下回再敢在心底腹议他是阎王转世的,都该去死!
不过沈妩脖子上面那个青紫的痕迹,内殿里的伺候的宫人自然都瞧见了。再对比皇上如此迁就姝婉仪,心底就有了几分揣测。
李怀恩送沈妩出去的时候,一直点头哈腰的,眼睛里直冒光。这以后姝婉仪就相当于龙乾宫上下的救世主啊,他自然得巴结着些。
沈妩却是彻底黑了一张脸,她一只手搀扶着明音的手臂,另一只手里攥着锦帕,轻轻地捂在脖颈上。即使她努力站直了身体,莲步款款,和平时的风姿相比,却还是差了一截,那手放的不是地方,无论从什么地方儿瞧都带着几分怪异。
直到坐上了轿撵,沈妩的境况才好些,那只捂住脖颈的手臂,搭在了轿撵的边缘上,倒有几分美人托腮远望的景象。
总算是看着姝婉仪的轿撵远去,李怀恩也长舒了一口气。还不待他感叹两句,屋子里头已经传来了皇上的喊叫声。
李怀恩那口气还没喘完,便连滚带爬地小跑进殿。只见皇上悠哉地坐在案桌前,手里把玩着一支狼毫,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无意识地看向狼毫,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
“皇上,奴才已经去朝堂宣布过了,大人们都让您保重龙体呢!”李怀恩冲着他行了一礼,低声地汇报着。
不待他说完,齐钰已经冷哼出声,低声道:“行了行了,那一帮老狐狸心里头的花花肠子,朕不想听。实话告诉朕,方才姝婉仪走得时候高兴么?”
李怀恩忽然觉得牙疼,皇上对于朝堂之事如此厌烦,倒是颇为关心姝婉仪的情绪,还真是让人意外。
“不高兴。”他斟酌了片刻,在皇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之前开了口。
齐钰脸上的神情却是松了几分,似乎姝婉仪不高兴了,他才会高兴一般。
“她狼狈么?是怎么走出去殿的?”皇上显然是被这句话吊起了胃口,不由得扔了手中的狼豪,身子前倾满脸兴味地追问道。
李怀恩细细回想了一下,虽然他暂时看不透皇上的心思,却也顺着他的话说,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十分狼狈。姝婉仪是用锦帕捂住脖子走出殿的,奴才远远地瞧着,觉得怪异得狠。”
皇上彻底被愉悦了,不由得抚掌朗声笑道:“她狼狈了,朕就开心。去莲花池里,把姝婉仪的牌子捞出来吧!朕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计较了!”
李怀恩低下头,轻声应承了下来。心里却是暗自腹议道:呸,皇上瞧您那点儿出息!姝婉仪走出去那狼狈样儿,不就是前几日皇上的真实写照么?开心吧?前几日您也是那副衰样儿!
沈妩的轿撵一路摇晃到了锦颜殿,兰卉和明心早就出来迎接了。瞧着她那副怪异的模样,心里虽是疑惑却都没开口说话。
直到进了内殿,兰卉才匆匆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这印记得几日才能消下去啊?
不过太医没请来,倒是司药司的宫女带着药方子过来了。
“回婉仪的话,皇上特地派了人去跟杜院判知会过了,杜院判说不用诊治了,您跟皇上得的是一个毛病。药方也差不多,他开了过来,这些是外敷的。待会子就有人送内服的药过来!”那个小宫女伶牙俐齿,虽然杜老头儿这话说的有些阴损,不过这个小宫女倒是不害怕,三言两语便讲清楚了。
沈妩暗憋着一口气,让明心送这丫头出去。兰卉亲自过来替她敷药,脖子上青紫的痕迹再沾上黑乎乎的药膏,真是看不进眼。
她对着铜镜照了照,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在心底决定了,下回即使再和皇上如何闹,死掐也不能往旁人能看见的地方招呼了。依皇上那龇牙必报的性子,最后这罪她自己也得受一回,还是加倍的。
储秀宫之内,经过几个宫女的不眠不休轮番照料,斐安茹总算是从鬼门关绕了一趟又回来了。刑姑姑依着皇上的意思,不敢再给她灌药,但是却小心翼翼地调制着药粥给她补身子。
皇上那也只是一时气话,再怎么说斐小主既然活过来了,就不能再让她死过去了。
送往两广总督府的口信儿也传出去了,就等着斐家来人把这位倒霉的嫡姑娘接回去。
☆、055 杀伐之地
斐安茹即使醒过来了;也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任人摆弄。有宫女喂她喝粥;她就乖乖张嘴。刑姑姑若是劝她睡一会儿,她也一声不吭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却不知究竟有没有睡着。
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色;就连嘴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刑姑姑低叹了一口气。就坐到她的床边;低声劝道:“小主;奴婢本不该说这几句话。不过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好让您的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皇上已经降下了旨意,您若是醒过来,就直接让总督府来人接走。估摸着没几日;您就能和家人团聚了;也不用再寻死腻活了!”
斐安茹的眼皮动了动,却是没睁开。只是鼻子却是酸酸的,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出来。
刑姑姑瞧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无心再劝。恰好外头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先伸着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斐安茹,见她还睡着,脸上就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这是,连规矩都忘了?”刑姑姑一瞧她这副没头没脑的模样,心里顿时就涌上了几分火气。若是这冒冒失失的样子,到了皇上那边,可不得连累着整个储秀宫陪葬么!
那个小宫女连忙俯身行了一礼,然后怯怯地抬起头,低声对着刑姑姑禀报道:“姑姑,远顺仪来了,说是要见斐小主。”
她的话音刚落,刑姑姑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怎么最近这些刚爬上封位的妃嫔们,都来找斐小主。先是姝婉仪来了一趟,斐小主就闹得上吊了,再是这位远顺仪,难不成是知晓了斐小主没死透,再来刺激一番让斐安茹彻底蹬腿闭眼了?
“去回远顺仪,斐小主身子孱弱,现下又睡了过去,等她好些了再来吧!”刑姑姑挥了挥手,轻声指挥着那小宫女下去通传。
倒是方才躺在床上的斐安茹,抬起手轻轻拉住刑姑姑的衣袖,柔声道:“让她进来吧!”
因着她都是要出宫的人了,所以这话说出来就没有丝毫尊敬的地方,倒像是要见府里头的下人一般。
那个小宫女的眼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