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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这心里头总是堵得慌啊,你说哀家争了一辈子,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命,可不就为了许家么?现在倒好,许家为了一个小白眼狼,竟然不听哀家的话——”太后侧躺在床上,声音哀切而嘶哑,只是她的抱怨还没结束,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许嬷嬷挥了挥手,一旁的穆姑姑端着碗亲自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子温水喂进她的嘴里。
穆姑姑先喂了一口,便连忙停下来,轻轻地拍着太后的后背,替她顺气。
太后挥了挥手,眉头紧紧蹙起,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不耐。
“这水怎么没味道?哀家不是说了,要御膳房做些甜的来,口苦得很!”太后的语调十分不满,不过明显是抱怨的话,却因为浑身没力气,而失了往日的威仪。
穆姑姑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水,又偏过头有些为难地看向许嬷嬷。许嬷嬷从她手里接过碗,低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水?”
“奴婢吩咐御膳房特地熬制的雪梨,太医说了能止咳的。”穆姑姑柔声回了一句,便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
许嬷嬷看了一眼碗里,果然里面的水不是清的,而是带着一种偏白色。鼻尖若是凑得近了,依稀还能闻见几丝甜腻的气味,看样子这水里放了不少的雪梨煮着。
“太后,用一点吧。”许嬷嬷边说边用勺子送了一口过去,太后叹了一口气,努力地往下咽。
无奈她这是被气出的病,浑身皆不舒服。头昏脑涨,气喘咳嗽,几乎什么毛病都来了。现在连喝口水,这嗓子都咽得极其痛苦,每咽一次,就像有刀割似的。
许嬷嬷看着她这副痛苦难耐的模样,心里头也不是滋味。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愁思着什么,想了片刻才开口道:“太后,若您真的如此难受,不如把远容华叫来伺候您。将她放在跟前看着,您再多指点她几句,她自然——”
只是许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太后便猛地睁开眼怒瞪过去,她抬起手死命地拍打着绣床。绣床上传出几道闷响声,有些吓人。
一旁的穆姑姑被吓了一跳,心里暗道:还好喂水的人是许嬷嬷,估摸着要是换成别人,太后就直接把碗夺走了往那人脸上泼了。
“太后,您消消气。老奴也知道远容华做的事儿不地道,您不要她来便不来!动气伤身作甚,还有一个月就是您的寿辰了,到时候可不能拖着病体去,让那些命妇小瞧了!”许嬷嬷也是吓了一跳,她还没曾想过太后会如此发怒,连忙把碗递给穆姑姑,转过身来轻轻地替她顺着后背。
太后不停地喘息着,好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了,只是面色更加低沉难看。
“放她在哀家眼前,哀家怕折寿!”太后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便再次咳喘连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显然是对许衿失望透顶了。
许嬷嬷不好再劝什么,现在连许衿的名字都不能提及,否则只会惹来太后更深沉的怒火。她在心底叹息连连,前有世家、新贵虎视眈眈,后有许衿不懂事儿地拖后腿,当真是左右为难。
太后勉强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们。许嬷嬷知道太后不想再说什么,便替她捻了捻被角,退到了一边。太后却是不想睡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她睁大了一双眼眸,眉头紧皱。
许侯府这次的行为,已经在预示着,相比于她这个垂垂老矣的太后,他们更支持年轻貌美有机会往上爬的许衿。太后从来没想过,把许衿拉进宫,也会形成这种局面,她和许衿竟会形成一种对立的形式,反而便宜了皇上!
太后病倒的消息,自然是传遍了后宫。皇上和诸位妃嫔的慰问礼源源不断地送进寿康宫,不过真心来看望得倒是少之又少,只是意思性地坐会儿就罢了。许衿自然是要过来的,不过她连门都没进去,便被太后下令撵了出去,落了个没脸。
沈妩根本没去,太后是肝火太盛,此刻正是发脾气的时候。许衿那是没法子,明知要被打脸也得往上凑。她和太后可是无亲无故,不过没受太后的挤兑,她的心情也好不起来。整日肃着一张脸,往常有些傲气的姝婉仪,现如今变成了冷傲,让人不敢靠近。
因为太后病了,连请安这种事儿都免了。沈妩整日待在锦颜殿,更是无所事事。那月季已经完全秃了,绿油油的一片,没一朵花儿在上头,瞧着好不可怜。锦颜殿上下都暗自在心底把皇上骂了无数遍:混账东西,你有本事宠女人,怎么没本事继续啊!你有本事宠女人,你有本事哄好啊!混账!
正端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的皇上,没来由地打了三个喷嚏。英俊的脸上表情立刻变得不好了,一旁的李怀恩连忙小跑了几步,双手将锦帕呈上。
齐钰猛地擦了擦嘴角和手指,一下子就将手中那份奏折扔出了案桌。
“混账东西,又是哪个老不休的在背后嚼朕的舌根子!朕日日夜夜守着这些奏折,整个人都快废掉了!”皇上的心情也不好,他这大半个月,一直过着苦行僧似的日子,奏折就快榨干了他所有的精力。
上回好容易得了闲,本想放松一下,偏生他作死地要去哄许家那女人。虽然心里头一直不舒服,不过把太后弄病了,许家弄得两头不讨好,这还是笔划算买卖。
“瑾嫔身子怎么样了?”男人的手轻轻划过桌上那所剩不多的奏折,冷声问了一句。
李怀恩悄悄抬眼打量了他一下,才压低了嗓音道:“回皇上的话,太医前几日诊治过,说是已经大好了,云烟阁那边也收拾好了,这会子估计已经搬过去了!”
齐钰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露出特别的神色,只是轻拧着眉头似乎想了一下,才道:“那就让她准备一下,今儿晚上侍寝,这位份也该升升了!”
李怀恩轻声应承了下来,便悄悄退下去吩咐人办事儿。
当龙乾宫的小宫女把这消息告诉斐安茹的时候,云烟阁上下都替她高兴。毕竟只有侍寝之后的妃嫔,才能算是真正地融入这后宫之中。斐安茹却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并没有一丝一毫欣喜的神色。
原先就一直跟着她的大宫女,自然瞧见了她的表情,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斐安茹的性子倔,虽同意了安生待在后宫,可是这侍奉皇上是另一回事儿,伏低做小那是必须的。
斐安茹也不理会宫人们的心思,只是兀自地四处看着云烟阁,偶尔吩咐小宫女去为她找几本书册。
好容易熬到了晚膳后,皇上的龙撵来了。斐安茹带着云烟阁上下恭迎他,按照宫里头的规矩,妃嫔既然被定下了侍寝,那当晚迎接皇上的时候,是一定要准备好的。纱衣、绣鞋必须是要穿好的,恭迎皇上的时候,只需在外面裹上厚披风就行。
不过齐钰眼睛一扫,便看见斐安茹身上仍然穿着宫装,不过后脑垂下的满头青丝却是半干的状态,显然是刚沐浴完。男人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斐安茹这半调子的打扮,真不知是在搞欲拒还迎的把式,还是为了表达自己不愿,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无论是云烟阁的宫人,还是齐钰带过来的人,都瞧见了斐安茹这身异样的打扮,心里头便有些忐忑不安。不过皇上却没有发火,面无表情地让他们起身,便带头走进了内殿。
“你们都下去吧!”齐钰刚进入内殿,便对着身后跟着的宫人挥了挥手,脸上的神色淡淡,却是一个眼神都不肯给。
其他人皆摸不透皇上的意思,只好看着李怀恩。李怀恩恭敬地冲着二人行了一礼,便带着满殿的宫人退下了。
“脱衣裳吧!”待殿门被关紧,男人把下巴一挑,冷声说了这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斐安茹的侍寝,倒霉得肯定是她,我怕不剧透,妞们会拍我。
混账东西,你有本事宠女人,怎么没本事继续啊!这几句吐槽的话,请用雪姨让傅文佩开门的口吻念!虽然不怎么押韵。
还有一更今晚再来,现在要出去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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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裳吧!”待殿门被关紧,男人把下巴一挑,冷声说了这一句。
☆、063 升为容华
斐安茹直接愣住了;她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皇上一开始什么废话都没有;直接就是让脱衣服,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齐钰看着她一脸惊恐和屈辱的神色;脸上带着几分冷笑。
“瑾嫔究竟是什么意思?朕现在给你机会说清楚。”皇上见她没动静;便挑了张椅子坐下,双手十指交叠放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显然在等她的答案。
斐安茹沉默了片刻;心里始终有两股势力在拉扯,一边是斐家人轮流着劝说;另一边是一个男人深情地看着她。最终她慢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却终究一个字都没有吐出,却是将手放到腰上,轻轻地将身上的衣衫一层层脱掉。
男人一直盯着她看,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斐安茹死命地低着头,不过男人的目光太不容忽视,她的脸上渐渐染了几分绯红。齐钰难得的耐心,彻底烟消云散了,他的眸光里带着几分讥诮和阴冷。丝毫没有□的意味,不过他也不准备放过这个女人。
过刚易折,斐安茹从入宫开始的表现,就让齐钰心头不满。若不是有斐老夫人亲自入宫,恐怕她此刻早就回到了两广总督府了。
齐钰难得的破例,在他心情不爽的时候,还允许别人解释。可惜斐安茹不珍惜,依然是一副虽不情愿,但却不得不为的表情。帝王的权威和尊严,怎么会允许旁人挑战。
皇上的脸上露出几分阴测测的笑意,待斐安茹脱光了之后,他二话没说直接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往绣床上拖。
男人的手掌很有力,同样也很冰冷,斐安茹的手臂被他捏着,带着几分难忍的疼痛。皇上的脚步迈得很大,斐安茹哆哆嗦嗦地跟在他的身后,踉跄了几步。赤/裸的胴/体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在瑟瑟发抖。
很显然,面对此刻一言不发的九五之尊,她害怕了。
可是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她就一下子被皇上扯到了床上,还不待她爬起来。细瘦的脖颈,已经被男人的手掌遏制住了。她憋着一口气,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地换口气。
男人另一只手在扯着裤带,他根本没脱衣服,只是心烦意乱地将裤子扒下,露出稍微硬挺的热烫,根本不顾斐安茹,直接便整根送进了她的体内。
撕裂般的疼痛一下子便传遍了全身,虽然齐钰完全没有情动,不过男人的尺寸,根本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斐安茹的脖子被按住了,她根本无法开口喊痛,眼泪却是一下子流了出来。因为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屈辱,此刻她可以肯定,皇上并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看待。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侍寝的这一工序,同时又在羞辱她一般。
齐钰并没有顾惜她的疼痛,猛地抽了出来,再插/进。总共狠狠地插/入三次,再猛地□,最后一次便没有再进去。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斐安茹正在流血的身下,却连眉头都不挑一下。
斐安茹似乎已经疼得麻木了,齐钰便松开了遏制她脖子的手,从绣床上把那块白布抽了出来,慢慢地擦拭着自己的热烫上沾染的鲜血。直到擦拭得干干净净,他才把白布往斐安茹的脸上一丢。
“斐安茹,你记住,不是朕要你留在宫中的,是你的爹娘祖母!所以别摆出一副清高自傲的嘴脸来!朕方才给过你机会,你若是说出难言之隐,兴许就不用遭这个罪了。朕有许多女人,原本不稀罕多你一个,可你偏生不领情。那朕便告诉你,在这个后宫,朕便是天,朕便是神。想要忤逆朕的话,你只有生不如死的下场!”皇上的声音十分冷硬,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一般,让人听了便觉得满腔的热血开始慢慢变冷。
他轻轻瞧了一眼那白布上的血迹,眉头下意识地便蹙起。那块白布正是为了接妃嫔们头回侍寝的落红,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斐安茹已经没有力气在说话了,她无神地瞪大了双眼看向帐顶。只是那块带血的白布遮住了她的其中一只眼睛,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作呕。身下也已经疼得麻木了,眼泪像是已经流干了一般。
皇上将裤子穿好,腰带也胡乱系好了。他最后看了一眼斐安茹,冷声道:“你的封赏明儿早上自会送来,朕也不会再宠幸你。自己选的路,就好好走下去,哪怕咬着牙吊着命,打落了牙齿混着血咽进肚子里也得撑住了。斐家对你的期望,可不是让你死在床上!”
皇上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了。
李怀恩在外头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瞧见殿门被人猛地踢开了,皇上冷着一张脸从里面走出来。
候在外头的宫人们都吓了一大跳,心里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