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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长嚎了一声,啸声中说不出的惊慌。
安风与银夜大骇:“爷——”
七月初一的桃村。
夜深人静之时,林小宁突然醒来,出了一身的汗,头发与衣裳贴着她的身上,口干似火,又觉得心中似有九只猫儿在抓,慌得无以伦比,如同生了重病一般。
望仔与火儿吱吱乱叫,从暗处跑来。跳到她的床上。
此时,她手腕上的胎记一阵巨痛,便不省人事。
她苏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明。浑身疼痛不已,有一种特别绝望的情绪莫明的围绕着她。
望仔与火儿在她的床头焦急地吱吱乱叫着。
她凄然一笑:“空间不能用了,我失去了空间?”便试着要进入空间。然后失望地又笑。
她躺在床上。暑天已到,屋里的窗棂透着外面热烈的阳光,这才什么时辰,阳光就这么烈,又热又堵。她呆呆的躺着,浑身的汗也不觉得难受。只是静静看着帐纱被一丝儿风吹过时,轻轻柔柔地微微拂动……
她怔了半天,大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听起来很怪异,她边笑边说:“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是吗,没了就说明我才真正与他们没什么两样,我的爷爷,我的大哥大嫂,我的妹妹与弟弟,我的亲朋好友……”
她笑完了又说:“我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名朝最普通的女人,我第一个愿意嫁的男人,苏大人,我爱不爱他不知道,却是被郡主抢走了。后来我爱上一个男人,可他的家人不喜欢我……”
她的声音充满悲伤:“因为空间,我才那么勇敢,我敢舍,没有了它,我就是一个胆小鬼?”
她坐在床上,不言也不语。
望仔与火儿小心的看着她,许久后,又小心上前,跳到她的怀中,轻声吱吱叫着。
“我不难过,不伤心,我的望仔,我的火儿。”她恍惚地说道。
望仔扭了扭屁股,讨好地叫了两声。
“哈哈哈……”林小宁诡异地笑了,眼泪流了下来,“原来有人在坏我的天命之星,空间是天星的一部分。原来望仔你现在是空间主人了,我失去了,你就成了它的主人。不用等我死了。”
望仔与火儿,在林小宁的怀中蹭着,叫着。
林小宁摸了摸望仔,笑得奇怪:“我知道了,我是你的主人,你的就还是我的。别担心,我不生你们的气。”
望仔与火儿小心翼翼在林小宁怀里躺下。林小宁靠在床上,抱着望仔与火儿。
“小姐可是醒了?要进来伺候吗?”荷花在门外问道。
林小宁没应。
荷花站了一会,又道:“小姐,您再多睡会吧,给您留了早饭。”
林小宁还是不应。
荷花走了。
林小宁靠在床上,仿佛睡着一般。望仔与火儿静静趴在她的怀中。
屋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突然,她直起身,抓住着望仔与火儿,神情复杂说道:“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就是这么可笑,就是这么微妙,兜兜转转,是我的仍然还是我的。可我不会一直这么好运。我在想,我之前,是凭了什么,要做那么傻的事情。舍?勇敢吗?我为什么要舍?傻啊,我若有舍的勇气,为什么不去抢呢?!”
望仔与火儿吱吱兴奋叫着。
林小宁笑得灿烂:“怪不得我上一世是老姑娘,我要去找他,告诉他,除了我,他休想娶别的女人!”
望仔跳了起来,大声叫着。
林小宁的眼睛闪着光芒:“好,去抓住那个坏我天命之星的坏蛋,把他杀了,用他的血来肥空间的地。坏我天命,欺负我,当我是病猫呢……”
她跳下床,叫着:“荷花,我要洗个澡。”
林家众人早就吃完早饭,干活的干活,上学的上学,教书的教书去了,只有她起得最晚。
林小宁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让人端上早餐,吃得饱饱的,神清气爽地去找姑奶奶林氏。
林氏还有付奶奶正在后院的水亭中纳凉,她们这对老姐妹小声低语着,林氏的脸色红润,眼神泛着愉悦的光彩。
林小宁请了平安脉,笑着打趣着:“姑奶奶,付奶奶,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两个老妇相视而笑,避而不语。
“不说算了,神神秘秘的。”林小宁娇嗔撇撇嘴。
“去去去,去你嫂子那看你的小侄儿去。”林氏笑着轰赶着。
林小宁笑嘻嘻地走了。
林小宁抱着那个团团的,肉肉的,粉粉的小玩意——她的小侄儿,哄了半天,逗了半天,只觉得生命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小小的孩子,白白的小小的手掌与脚丫,散着*。咿咿呀呀地流着透明的口水叫着笑着,让她胸中泛起说不出的爱意。
她没头没脑亲着这个小婴孩,心中感动。
“小宁,腮别亲狠了,他就是被人亲狠了才老爱流口水。”
“没事,我不嫌。”林小宁笑道。
付冠月笑骂着:“还你不嫌呢,就是被你亲坏了,不许亲脸。”
“他喜欢我亲他呢,看他开心的样子。”林小宁笑着又亲了一口。
付冠月无奈道:“你亲吧,啊,回头他长大了还流口水。”
“傻子才会流口水,我侄儿才不傻。”林小宁笑道。
付冠月吃吃笑了。
林小宁突然蹙眉,傻子,他临走那天说,别醉了,记得以后要喜欢傻子的笑容……
还有,他让她再说一遍小王子的故事。
小王子不是死了,是回到他来的地方。
林小宁顿时心慌,她预感到她错过了什么,错过了他想告诉她的。
“我现在就要去西北,”她对大叫着,“荷花,叫安雨来”。
☆、 第299章 出发
她现在就得去西北。
她大叫着,“荷花,叫安雨来”。
宁王仰躺在荒岭脚下,动也不动。他望着无垠的天空,这是夜晚,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满空繁星,闪得人眼花。然而帝星辅星黯淡无光。
这是什么时候了,离他的百日大限还有多少日子?
他静静地躺在一堆骨骸中,这堆不知是什么野兽的骸骨,其中一根肋骨刺透了他的背。这根肋骨像弯刀样尖利,深深的没入他的背脊,生命如同他身下的血一样在慢慢流逝。原来真的活不过百日。
安风与银夜还在大小白的声音在夜中响起。他凄然一笑,原来夏国的预言只是一个笑话。他是这个笑话里的一个戏子,奸细王妃也是,夏国的那些个刺客也是,曾经中盅的银影也是。都是个笑话,如今戏演完了,要落幕了。
他要刺杀的人还好端端地活在夏国的王宫中。他是那样不甘心与懊悔,他应该早做决定刺杀夏国国主。
百日灭夏,真是做梦啊,夏国不富,可地方广阔,人口分散,站线如此之长。没有几年,岂能灭得了。
那么他为何要来?他来不是为了看到梦灭,他来是要以身死激励士气。和顺长老曾对他说过,当你遇到你的增上缘就明白了。
他要做西北军士的增上缘,他死后皇兄、尚将军、银夜、安风定会灭夏!
皇兄,我说我会平安归来,其实我是希望我能平安归来。
母后。走时没有看您最后一面。
他看着满天繁星,想到自己在西南时已经死了。是啊,他已经死了,死的时候如同睡着一般。然后就又醒了。他们告诉他,是丫头救了他。他欠她的。
他欠了她的不止这些。但是他还不了了,下辈子,等下辈子。一定要找到她。他一定能找到她的,看到她,闻到她的气味,就知道是她了。如那次在荒山上看到她的脸,突然意动难耐的感觉。
是了,这辈子,他其实就在找她的,只是那时自己并不知道。只是下辈子一定要记清,她的笑容。气味。眼神。不能再错过。
只是不能在有生之年灭夏了。他轻轻叹息。背上的伤口的巨大痛楚让他脑中混乱。
他是安国将军,他是宁王。天下安宁,宁安天下的预言说明了他是要为名朝打下周边之国。让皇兄一统天下的。
为什么,什么他却躺在这儿动弹不得?
血汩汩的流着。他很快就要离去了。原来没有谁是无敌的,他两次死亡都这么遗憾。西南那次,是银影中盅杀了他,这次更是荒诞,从山上摔下来,被一根肋骨刺中。血流尽而亡……
他没有死在战场上。
但是,名朝统一天下是必然的,哪怕没有可笑的预言。他就是相信,他甚至都看到了那一天。
混乱的思维慢慢远离他,他眼睛沉重。
丫头,等我找你。
他合上眼之前,看到了林小宁的笑容。丫头爱笑,丫头笑起来特别好看,她心里应是知道的,所以爱笑。其实她长得的确好看,虽比不得京城艳丽佳人,却那样独特智慧自信。并且她从不脸红,出征前,她眼神中那么多的情义与暗示,却依然脸不红,落落大方地热情似火看着他,这样的女子,天下就她一人,她真是对他的心意……
安风与银夜其实很快就找来了。宁王躺在骸骨中,失去了意识,身下血流满地。
“爷!”安风与银夜绝望地叫着。
林小宁对林老爷子与林家栋只说要回京城去,曾姑娘都催了。之前因为姑奶奶的病,现在姑奶奶的病好了,有耿大夫的药养上半年一年的就没事了。
林老爷子与林家栋相视而笑。果然,丫头长大了,心就向外,急着要回京城等那六王爷给交待呢。便也没有阻拦。
林小宁撒谎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但她心中却是满怀歉意,真对不起爷爷,大哥,不是有意要骗你们,只是你们要知道我去西北,而西北战乱,肯定是不会允许的。
荷花收拾了行囊,吩咐了安雨、小丫、李二几人。林小宁偷着拉过荷花道:“小丫与李二不带。”
荷花疑惑看着林小宁。
“我们是要去西北,不是京城。”林小宁说道。
“啊——”荷花轻声惊叫了一下。
“闭嘴,你敢说出去,我打断你的腿。”林小宁压着嗓音恶狠狠地说。
荷花忍着笑忙点头:“知道了小姐,放心小姐,我去多收拾些行李。”
不止是小丫、李二没带,林府给京城几位交好大人的礼都不让备。
林小宁撇嘴说:“京城太医院外院事急着呢,这些礼回头你们备好了,叫人送去就是,哪非得要我带啊。”
林老爷子与林家栋想想也是,丫头急着要回京,备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专程送去也是无妨的,到底这和个大人的回礼也得有几车呢。
卢卫两个先生上门来,林小宁与林家栋在正厅客气接待着。
两个先生又是酸拉拉的啰嗦一堆,林小宁心急如焚,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面上就显出不耐烦。
卢卫两位先生却话峰一转,说起运动会的事来。
林小宁按捺住心情,笑道:“两位先生还记得运动会呢,先生们自己的看着办吧,不用与我商量。我只是觉得这法子对孩子们不错,不至于读死书,把身体读亏空了,得像两位先生一样,又满腹经伦,又身体健康如少儿郎才是正理是不。”
卢卫两位先生本来对林小宁之前面上的不耐烦颇有微词,听到这句,却是忍不住笑了。还少儿郎呢,这丫头。
两位先生笑完又想到林家这丫头是客气,运动会一事,早前就应预承过的,丫头现又说让他们看着办,总归得办一场才行,至于运动会的良性反应,并没有抱以太多的期望。见得林小宁说得真诚又风趣,少不得夸了一番,便又与林家栋聊起目前桃村的管理之事来。
林小宁先是按捺着心情在听,可听听却又听出味来了,两位先生对林家栋的回归带着满心的欢喜与赞誉。
之前的桃村,富是富了,但人一多,事就多。暗下的不公不平、欺上瞒下、冷漠嫉妒等事不在少数。更有甚者,还有拉帮结派之风,虽不成气候,但若不严加管治,怕之后少不得要惹些麻烦。
自林家栋回村后这阵子,制定了一条条的规矩制度,事务安排,时间管理等,细得很,比林小宁定的那些个不痛不痒的制度要严厉太多。他是用了军中的制度来管理林家的家业,其实就是在管理桃村。虽然苛刻了些,却与三虎、张年、马大总管、以及安水、安雨他们几人都马上达成共识。众人一致认同。
这阵子下来,竟见奇效。首先荒地上那些开荒的众人做事有条不紊,效率提高,再就是以前的佃户在田间与窑间两边忙活也不显乱像,砖瓷窑里的产量慢慢上去了。抱括郡主传出的退婚的流言,在林家栋等人的手段下,也很快就没了声息。
还有马家的宅子建得更快了,商铺又开始加建。
桃村几千号人,都对林家栋这个年轻的候爷世孙服得不得了。想浑水摸鱼的机会没有了,作怪的小人少了,风气好了,踏实干活的人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