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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比拍碎小狼需要掌握的内力火候,但这种动刀子的事情也同样不怎么容易,它需要很精细的身体构造知识以及强大的精神力,以防真正开始剖开肚子的时候稍微一个细小的差错而导致的悲惨后果。
但这显然不是现在的曲灵风能够做到的。
莫狂子轻舒一口气,握紧了短刀。
现在这里工具简陋,连最起码可以充当消毒水的烈酒都没有,然而再回过头去拿那些东西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莫狂子看向旁边精神状况似乎平复了一些的曲灵风,皱皱眉了。虽然很不想托付给他,但显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莫狂子下了下决心,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他必须得叫醒他。
这一拳带来的效果还算不错,曲灵风的嘴角甚至擦出了血丝,不过这也使得他回过神来,脑子清醒了一些。不过哪怕现在,他还是有些呆愣,他睁着迷茫的眼睛,愣愣的看向莫狂子,像是迷路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莫狂子掏出木板,飞速写道:‘现在注意听我说,我要剖开银的肚子,取出小狼。’按住明显又激动起来的曲灵风正色,‘你若是还想要银活着现在最好冷静下来,我这里缺少很多东西,但大多已经来不及了,你用轻功回去,帮我取来烈酒、针、和棉线,要快,只有这样银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曲灵风的眼睛动了动,看着伏在地上低声哀叫的银,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你知道银有多在乎自己的孩子,而且虽然我说可以拍碎银的孩子,可我们能不能保住银的命,谁也不能确定,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去赌一赌,至少我可以保证,用第二种方法我一定能保住小狼。’
“……你有多少把握能保住银?”曲灵风定了定神,看向莫狂子,眼里满是认真。
莫狂子顿了顿,还是说出了那个数字,‘一成。’
曲灵风慢慢的垂下了眼睛,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的心已经沉了下去,只有那只小狼能保证吗?而银却……只是一成的把握而已,然而即便这样,他却不得不去拼,“解开我的穴道,东西我帮你去取。”他的声音恢复冷静,只是有些颤抖的尾音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然而现在已经没人在意。
莫狂子看曲灵风慢慢冷静了下来,知道现在他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这才终于解开了他的穴道,让他回去取东西。莫狂子大致算过,若是以曲灵风的本事,把轻功运到极限,来回一次半刻钟也已足够,这般看来还算来得及,希望等到他缝合的时候,曲灵风能够赶回来。
莫狂子看着曲灵风飞快离开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拔出短刀,抵在了银的肚皮上。入目的是银恳求中带着信任的目光,莫狂子闭了闭眼睛,让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沉静下来,再慢慢吐出,再次睁眼,里面已经满是坚定。
……
其实若是在现代,剖腹产什么的再平常不过,各种仪器设备和专家坐镇,银大抵也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到底这里是古代,卫生条件以及手术的工具都简陋到不行,在加上他到底不是专业的手术人员,虽然对于人体构造算是了解,但狼和人差别其实很大,他实在是无法保证银最后能够活下来。
不过他必须要试一试,为了那哪怕一丝的希望。
突然,一阵刺痛从左肩传来,起初只是微微的刺痛,但下一秒便蚀骨的疼了起来。
糟糕!是附骨针!他竟然把这个忘记了!
原来这个时间正好是附骨针发作的时间,之前事情太多,莫狂子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发作开来,让他一惊。
该死的,这附骨针怎么在这个时候发作了!莫狂子暗骂。他接着咬紧牙关,却仍旧忍不住泄露出了一丝□。不行,现如今手术已经刻不容缓,若想银还能有一丝生机,就只有……
莫狂子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他调动了身体里全部的内力,运到左肩抵挡起来,虽然他知道这般下来下一次的疼痛一定会增加到超过他的忍耐力,可是他却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银出事。
果然疼痛立减,莫狂子重新把刀抵在银的肚腹上,抿紧了唇,接着,撘在刀柄上的拇指压了下去。此时的莫狂子,额头上满是汗渍,一滴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显然他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再分不出一丝精力去擦擦汗,不过即使这样,他握刀的右手却干净利落,没有一丝颤抖。
破开肚皮,小心的避开里面的内脏,只是没有麻醉的手术疼痛非常,白狼终是哀哀的低叫了起来,然而似乎这次长时间的生产已经耗费了它太多的力气,现在的银只是歪着头,微侧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莫狂子的短刀压下,大量的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鲜血淋漓的肚腹中,三只小狼静静的蜷缩在里面,莫狂子小心的呼出一口气,直接把手伸进去,一一把那些小狼掏了出来。
莫狂子的动作很快,曲灵风自然也不慢,所以当曲灵风一阵风的赶来,正好看见莫狂子从银的肚子里抱出小狼。
银这次本来怀有三只小狼,只可惜有两只一出生便已是死胎,唯一存活下来的是一只小公狼,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很是柔弱,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只手掌般大小,瑟瑟的蜷成一团,合着小眼睛,鼻翼却在一抖一抖的动,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然而莫狂子来不及松口气,便一把抓过曲灵风带来的针线,用烈酒消了消毒,便开始动手缝合银的肚皮。
那长长的刀口甚是骇人,暗红的鲜血流了满地,直看的曲灵风一阵鼻酸,然而他却知道,现在不管他多么心疼,都不能过去打搅哑七,因为银的生死就掌握在哑七的手上了,所以哪怕他再想跑故去安慰拥抱银,也还是站在这里硬生生的忍着,直等到哑七缝合完毕,好叫他好好安慰安慰银。
这厢莫狂子缝合的手法十分迅速,毕竟他曾经无数次为自己和队友做些紧急缝合,倒是熟练的多,只不过他依然不能保证,银能安然度过这次的危机。只不过精神高度集中的莫狂子却是没有注意,在他专注缝合的时候,这一波附骨针所带来的疼痛已经结束,倒是他仍旧运着内力,没有撤下罢了。
等到莫狂子缝完最后一针,再把长长的棉线打了一个结,余下的线有些过长甚至拖到了地上。银侧躺着,看着头侧的小狼显得十分安详,他把头蹭过去,吃力的舔着自己的孩子,直到把它身上最后一点血迹和薄膜添净,才心满意足的躺回去,长长的喷了一口气。
突然,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动了动前爪,把莫狂子送给他的木雕从窝里扒拉了出来,又拱了拱挪到了小狼的身边,那小狼实在是太小了,巴掌大的木雕甚至还要比它大上一些,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兄弟。
可是银这时却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头重新倒回了地面,看的曲灵风一阵心慌,它冲着莫狂子哀叫了一声,似乎在诉说什么。
莫狂子大约能够明白,银似乎已经到了最后,他最终还是没能救下它,就像他曾经的队友,那个十分崇拜他的何和,他最后也还是死了,哪怕他把他的伤口缝合的再完美,他也依旧没能等到救援,就这么死在了他的怀里,那是他失去的第一个队友,却不是唯一的一个,而现在,哪怕在这个再平和不过的小岛上,没有硝烟没有战火,银却还是没能撑住。
但他其实明白银的意思,银这是在托孤,曲灵风和它太过亲密,怕是不会喜欢夺走它性命的小狼,可是它却全心全意的爱着它的孩子,所以只能把小狼托付给莫狂子,希望莫狂子能够在小狼能够独自生存之前保护它、喂养它,这倒是也算是选对了人。
莫狂子从回忆中出来,看着直直盯着他的银,缓慢却又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会照顾那头小狼,直到它不再需要为止。
银也似乎是了却了最后的心愿,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心力,眼睛一瞬间暗淡了下来,曲灵风似乎也感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瞪向莫狂子,满眼的不可置信,银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衰败了下来?
莫狂子感到身边曲灵风的目光,不忍的移开视线,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那个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他的好朋友确实已经油尽灯枯。
但曲灵风并没有追着莫言要什么答案,那个其实根本毫无用处,他只是默默的跪坐下来,缓缓的轻抚着银的颈毛,那带着薄茧的修长大手常年温暖,现在却冷得吓人。
曲灵风吃力的翘起嘴角,显得有些牵强有些干涩,像是试图给银些鼓励,却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
最终,银还是最后蹭了蹭曲灵风的手掌,不顾曲灵风失魂落魄的哀求,缓缓的闭上了那双带着眷恋不舍眼睛……
沉闷的夜色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巨大黑网,狠狠的压下,他们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夜,静的吓人。
18曲灵风的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已经想好了,打算让那些对曲七七曲还存留着哪怕一丢丢念想的妹纸们死心,咩哈哈~~~
另言,经过这两天的尝试,青蛙痛定思痛,决定以后还是用莫言的名字吧……
以后妹纸们看文,请脑补Q版的小哥,别的就算了……真心给跪了……
面瘫脸……
QAQ……压力好大……
莫言最终还是离开了,在和曲灵风一起把银掩埋之后,因为小狼还很虚弱,若是一直在外面冻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像它那两个兄弟一样夭折,所以莫言一直是用外衣包着它的,毕竟答应了银的,他便一定会做到,所以等到事情一办完,就赶忙把它带回了屋子。
曲灵风却是没有离开,虽然他也明白银的死不干莫言的事,也知道只有选择剖腹才能至少保全一个,但他就是心里难受,总觉得空落落的。
这时天已经微微亮了,曲灵风蜷坐在狼屋前微微叹气,虽说银只陪伴了他不过两月,可是想想这些日子和银的相处再想起银临死时望向他的眼神,曲灵风的心里就不是滋味。让哑七带着那头小狼回去,曲灵风低叹口气,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自己如此迁怒也有些无理取闹,可他现在真的不想见他们。
挪到银木屋旁,轻抚着磨得平滑的木头,那是他和哑七一起做的,怕木刺扎到银,所以磨得很仔细,他们刚刚做完,可银还没能住满一天,却已经不在了。曲灵风觉得银走了,他做什么便都没了兴致,他想,怎么也要帮银最后收拾一下屋子吧。
把稻草规整,反正也用不到了,还有哑七送的木雕,小心的包好,回头给小狼送去,曲灵风默默的整理着,突然,木屋外的食盆引起了他的注意。
银的食物一向都是由他负责,除非自己找到吃食,否则别人给的东西他是一定不会乱吃的,就算是哑七也要他在的时候才能喂食成功,所以这食盆里的东西一定是今天他们拎过来的那桶食物。
用手指沾了点残余的食料,曲灵风凑到了鼻尖……
眉头一瞬间皱的死紧,这……这是藏红花!记得一年前师父给师娘调理身体,买了许多药材,这藏红花赫然在列,可是这活血化瘀的药材怎么却会在银的食盆里?曲灵风一下子站起身来,他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不应该这样……她不应该……
等等,似乎不止是藏红花,曲灵风一顿,视线移向银饮水的水桶里,沾了一点在指尖,极淡的浅黄色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凑近闻了闻。拳头一下子攥紧,曲灵风瞠大了眼睛,这里面竟然还有骨筋草!银显然是吃过了食物又喝的水,这般看来,难怪银生产提前了这么久,还遭遇了难产。
他想了想,拽过旁边填料剩下的空桶,沾了沾桶壁剩下的残渣,确认了一番,这里面却是没有的了,显然这些东西是在他走之后才加进去的,绝不是自己的马虎了。
曲灵风愣愣的站在那里,实在想不明白,若是她的话,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是她的话,又还能有谁?
还能有谁呢? 冯蘅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想起今天大概那只讨人厌的母狼就会消失,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连那些粗鄙的武夫她都讨厌到不想对着他们说话,冯蘅又怎么会喜欢狼这种生物呢?她本是娇娇小姐,若是养宠物也会养些猫儿小狗,这种凶猛的野狼,她可是受不了的。再说在这岛上冯蘅除了黄药师其实少有可以说话的人,黄药师却又是个清冷的性子,又哪里来的那么多功夫和冯蘅你侬我侬,到叫冯蘅平时甚是孤单。
而她却不明白,其实这次黄药师同意曲灵风把白狼带上岛来,其实也是怀着一丝与冯蘅逗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