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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就一脸厌恶地拒绝了，只说会在附近注意动静的，但是没说这“附近”到底是有多近，韩吉现在一点也不怀疑利威尔会因为这里夸张的血腥味把这个“附近”变成了远方，不然她都发出那么凄厉的惨叫了，为什么那家伙还没赶来？还是利威尔那家伙其实是已经赶来了，但是嫌弃着屋子太脏了不愿意进来？
韩吉现在真的很想挠墙，只是现实没有给她这个空闲，她才勉强避开陆征那朝着她咽喉割去的刀刃，陆征又再次贴近了她。韩吉有试图去反击，想要打晕陆征，但是在陆征的攻势下，她防御已经是有些吃力了，加上手臂受伤，之内躲着陆征攻击，在屋子内转圈。
等等！这屋子里不止她一个人吧？她为什么要等着利威尔来啊？地上躺着的三具又不是真的尸体！
“艾伦！三笠！阿尔敏！还躺着做什么？快点帮忙啊！啊呜！卡洛这是疯了啊啊啊啊！”
“嗨！”艾伦应着就要爬起来，却被身边的三笠一把按倒在地上。
“让她再尝一会自作自受的滋味！”三笠道。
“嗷嗷！三笠，我听到了哦！”韩吉一边躲着陆征的攻击，一边喊道，“你还在记恨我让艾伦毁容的事啊！不是都已经恢复好了吗？嗷！救命！阿尔敏！”
“呃……韩吉分队长，我是很想帮你来着，但是……”阿尔敏僵硬地坐在窗口下边的位置，“但是我被卡洛分队长锁定了，我觉得我只要有点动作，他会先对我动手的……”
确实，在战略上比起受伤的韩吉，作为需要攻击的对象，阿尔敏一定会被放在韩吉前面，韩吉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呵！就算失去意识，判断力还是在的么？哎？”韩吉突然近距离对上陆征的双眼，眼神是死寂的，但并不是之前利威尔所说的失去意识的状态……他是保有有意识的！那么为什么要攻击她？是跟过去的某个场景重合，产生的下意识反应？还是他就是看她不顺眼？
“三笠，韩吉分队长……”艾伦有些着急地对按着他的三笠说道。
“没事的，韩吉分队长死不了的。”三笠一脸温和地安慰艾伦道，“你仔细看卡洛分队长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明显带着不自然地迟钝，就算韩吉分队长受伤了，避开要害还是能做到的。”
“那是因为卡洛还没有完全想起属于他本该有的战斗力！他现在的状况是把现在的场景误解成了过去的某个时候，然后发动攻击的也是过去那个时候的该有的攻击套路，跟身体记忆的战斗方式有所不同，所以才会疑惑迟疑！”韩吉一边躲避着陆征的攻击，一边解释道。
三笠扫了一眼韩吉，道：“看吧，韩吉分队长还有余力对我们进行学术的分析，所以不用太担心。”
韩吉：“……”
艾伦：“三笠……”
“啊！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哦！”韩吉突然道，“如果知道你打了卡洛，利威尔一定会很生气……”
“真的？”三笠猛地从地板上站起来，“能让那小矮子生气的事……好吧，我就帮你一把。”
韩吉已经被折腾得差不多了，上次在审判所利威尔踢断艾伦牙齿的事她可没忘记，能借此让利威尔不爽三笠觉得值得她出手了。
只是三笠还没出手，利威尔进推门走了进来。
三笠扭头啐道：“啧！错过时机了吗？”
利威尔没理会三笠，看着上蹿下跳的韩吉道：“韩吉，你在做什么？”
“喂喂！什么叫我在做什么？明明是你家卡洛在对我做什么？你不是在附近吗？怎么现在才进来？啊啊！我要被砍死了！”
利威尔凉凉道：“是谁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的？”
“……”她……貌似是有说过这话，但是……“在我的计划中应该是卡洛大声喊叫才对！你还不赶紧过来制住他！”陆征手中的匕首划过韩吉的眼前，削断了她的刘海，韩吉终于抓狂了。
利威尔轻哼一声，便动手了。
利威尔没有带立体机动装置，也没有带任何武器，就那么徒手跟陆征对上了。现在的陆征攻击力并不弱，但是比起利威尔第一次跟他见面交手的那场战斗，还是差了些许，两人几个来回之后，利威尔就卸掉了陆征的匕首，狠狠地把他按在了地上。
“说话！我知道你清醒着的！”利威尔按着陆征的肩膀，看着他的双眼命令道。
被利威尔按住的肩膀很疼，疼得陆征有些想哭。眼前扭曲的景象开始变得真实，那叫人悲伤、恐惧的画面终于消失了，只剩下利威尔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利威尔……”陆征用嘶哑的嗓音喊了一声，抬手抓住利威尔按在他肩头的手。
——怎么办？我已经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了？为什么那种明明没见过的地狱修罗场，我会觉得那样真实，真实得仿佛亲身经历……怎么办……
陆征缓缓地阖上双眼，抓着利威尔的手也渐渐地松开了。
“这是……晕过去了？”韩吉凑过来说道。
“哼！这叫的终于不是那个什么巴克了。”利威尔松开按着陆征双肩的手，将人抱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喂！利威尔，你去哪里？”韩吉问道。
“送他回房间睡觉。”
“诶？实验就这样结束了？”
利威尔垂眸看着昏迷中的陆征，轻声道：“到此为止了，他不是能随便让你玩的玩具。”
看着利威尔抱着陆征消失在门外，韩吉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撇了撇嘴，嘟哝道：“什么嘛！这样就心疼了？也不知道当时是谁说卡洛必须恢复记忆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也许更不了……
第36章 实验04
利威尔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陆征，即便在昏睡中依旧死死地皱着眉头，好像在拼死抗拒着什么，痛苦、悲伤……又委屈。利威尔看着陆征的目光有些复杂，原本已经决定好就这么让陆征恢复记忆，所以他才在韩吉发出呼喊声的时候忍住了没进去，为了防止自己动摇。然而，最终还在忍到最后……
他进去了，然后看到这家伙那副拼死挣扎的模样动摇，最后……在他喊着他的名字，惶恐又绝望的眼神中，他反悔了。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想起那么痛苦的事，
因为陆征知道的情报有可能事关重大，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有可能”让他那么痛苦？
因为陆征那“有可能”知道的情报可能给他自身带来危险？自己没有尽全力去保护过，为什么要否定自己无法护他周全？
利威尔叹了口气，按住自己的眉心。他这是在做什么啊？居然会为了这家伙动摇到这种地步，还为了他对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一再反复，变得一点也不像他自己了。
……
混乱的街头，人群惶恐无措地推挤着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陆征站在路边，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自己在梦中，这里仅仅只是一个梦。
突然，一个穿着驻扎兵团制服的男人跑了过来，陆征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他有一头黑色的乱发，还有不知道几天没刮的胡子。陆征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认识他的，却莫名地感觉他很熟悉，熟悉得让他鼻子泛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男人跑到他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喘了两口气，抬手揉了揉陆征的脑袋，用他那震得人耳朵有些疼的音量说道：“太好了，你跑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还在家里呢！差点急死我了。”
陆征感觉自己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巨人打进来了，大家都跑，我为什么不跑？我又不傻。”
“嗯，做得不错，陆征。比我那傻儿子聪明多了……”那男人的五官依旧模糊不清，但陆征知道他此刻在笑，愉悦地露出他那口大白牙。“你现在就跟着人群跑，去罗塞之壁内避难，我去解决了那群该死的巨人，就过去找你。”
说完，男人再次揉了揉陆征的脑袋，不等陆征回答，便转身大步地朝着与人｜流的逆向离去。
陆征看着那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他有种强烈地想要留住他，不让他离开的冲动，那种情绪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心脏，但是他却不受控制地转身顺着人｜流朝着罗塞之壁的城门而去。浑浑噩噩地在中途脱离了避难人员的大部队，他梦中的自己似乎不受自己操作一般，有意识地朝着一个偏僻的住宅区走去，然后走近一件陈旧的小木屋，伸手敲了敲门，喊道：“萨克叔叔，快点去避难了，玛利亚之壁被巨人入侵了。”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陆征敲门的手顿了顿，然后用力推了推门。门被轻易地推开了，屋里的景象也在刹那间呈现在陆征的面前。
到处都流淌着鲜血，属于人类的残肢散落了一地，中央的位置堆满了许许多多的，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的尸体……
陆征感觉自己在颤抖，却忍耐着没有逃离，目光落在了那堆尸体边上正在挪动的地方，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伸了出来，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慢慢地爬了出来。
“萨克叔……”声音在发出一半之后戛然而止，那个男人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身形不稳地晃动了一下，随即身体陡然变大……瞬间成为了一个三米左右的人形生物。
陆征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看着那男人开始啃食地上还在挪动的人的身体，梦中的他在那男人吃掉一只手臂之后，陡然拔出腰间的短刀，朝着那人冲去，随即眼前是一片溅开的血色……
躺在床上的陆征猛地坐起来，抓着床单剧烈地喘息。
这个梦是什么？应该只是梦而已，但却真实得可怕，仿佛自己曾经亲身经历……不对！那不是他，但是梦中那个黑发的男人确确实实喊了他“陆征”。为什么是“陆征”？如果是“卡洛”，那他就可以认为那是卡洛的记忆，那只是卡洛的亡灵在作祟而已……
但是——那人喊得偏偏是“陆征”。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卡洛的亡灵，那个所谓的卡洛真的是他，只是他忘记了。
“怎么了？”利威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征惨白着脸上满是冷汗，仰着头盯着屋顶的双眼涣散无神。
“利威尔……”陆征用干涩的声音喊道，“怎么办？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
利威尔走过去，在陆征床边坐下，抬手捋了捋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难得温和地说道：“你就是你，别想太多了。”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想起来么？也许我真的是卡洛，也许我真的能想起来了……为什么现在又不让我想太多呢？”陆征垂眸看着被子上自己的双手，轻声道。
利威尔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道：“如果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就不要想了。”
“但是我现在根本控制不了啊！！！”陆征陡然间失控地嚷了起来，“我也希望自己不要多想，但是那些明明画面总是断断续续地在我脑子里浮现出来，不清不楚的，这都是些什么恶心的东西啊！我一点也不想想到这些东西！但就是……控制不了啊！”
利威尔道：“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那种东西上。”
陆征冷静下来，看着利威尔一脸轻松的嘴脸，抽了抽嘴角，“……我现在就是没办法把注意力从那些画面上移开啊！”
利威尔：“我有办法。”
陆征：“什么办……唔！”
唇上是温软的触感，眼前是利威尔半垂着的双眼，他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利威尔双手抓着陆征的肩膀，在他惊诧地瞪大双眼的时候，骤然使力，将陆征按倒在床上，然后略微有些粗暴地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霸道地探入，入侵他口腔被的每一个地方。不同于上次食堂中只是唇瓣相触的吻，这个吻就如同在宣誓着什么一般，充满了占有欲的味道。
良久，利威尔才松开喘不过气来的陆征。
陆征躺在床上，双手抓着利威尔的衣襟，双眼失神地喘着气，心脏失控地快速跳动着。口齿间还残留着属于利威尔的气息，那并不让他反感，甚至有些莫名的喜悦，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又突然吻他？！还把舌头伸进来！这人不是有洁癖的吗？洁癖去哪里了？！
等到陆征缓过起来，他才松开利威尔的衣襟，一把推开他，坐起来跟利威尔拉开距离，“这次又是为了确认自己喜欢是不是男人？”
利威尔有些奇怪地看着陆征，他的脸上还带着被他吻过之后红晕，却在用明显不高兴语气质问着他。
“你不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转开注意力吗？这样就可以了。”就跟上次他在食堂吻了他之后那样，他的注意力就暂时地脱离了原本的方向。
陆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