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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像这样普通地交谈已经能算得上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因为火神不愿意配合赤司的决定,最後四人乾脆以猜拳的方式决定谁先上场,结果一如赤司先前所说的,由降旗火神黑子三人上场,而赤司则作为替补。
「即使是猜拳,我也不会输的。」赤司语气平稳,
隐约听得出一丝自信。
在旁边的火神一脸怒气,却也只能照著猜拳的结果,与降旗及黑子三人一起上场,
跟过去几次来到这里时经常较量的队伍打起了三对三的比赛。在第一回合即将结束时,因为把气愤都化成打球力量的火神的缘故,他们的队伍没有意外地占了上风。
降旗擦了擦汗望向了场边,
赤司笔直地站在那里,似乎正专注地注视著他们的比赛,在注意到降旗投去的视线时,露出了一个隐约像是微笑的神情。
「降旗!」火神的声音从後方传来。
他回过头,
慌慌张张地接住篮球,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走神险些被砸到。
「降旗君,别发呆。」黑子对他道。
降旗感到有些窘迫,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认真的模式,与黑子火神配合著,最终赢得了这一回合的比赛。三人回到场边休息时,
降旗接过赤司递来的毛巾与水瓶,一边擦汗一边平复著急促的呼吸。
赤司望著他,
用另外两人听不到的声音道:「下次比赛的时候别看其他地方。要是因为这种原因输掉也太可笑了。」
「那是因为赤司君在这里……」降旗有点不自在地小声道,
「知道赤司君在这里,
我没办法装做不知道啊。」
「你是笨蛋吗。」虽然是斥责一般的言语,语气却十分温和。
对方并没有生气。这麽想著,降旗不由得傻笑了起来。
下一回合的比赛由作为替补的赤司上场,被替换下来的降旗坐在场边,
对於眼前的情景感到相当怀念。自从上了大学,
赤司就几乎不再打篮球了,虽然还是会藉由运动锻鍊体能,但多半是长跑之类的运动,从高中毕业以後就不曾再看过对方打篮球的姿态,降旗始终感到十分遗憾。
打球的赤司跟下棋的赤司并没有太多差别,往往是运筹帷幄地掌握著所有的局势,只是在打篮球时,
赤司的行为与情绪都会更加外露,全然不像平常令人难以捉摸的内敛模样,
在队友犯错时赤司也会毫不留情地指责,比平常表现出更明确的斗志与好胜心。
那样的赤司非常吸引人,即使彼此已经是恋人了,降旗也不由得为那样的姿态而著迷。
虽然赤司说自己并不喜欢打篮球,但实际上也不讨厌吧。降旗这麽想著。
就像现在,
纵然是第一次跟火神一起打篮球,
赤司却很快就洞悉了火神的习惯动作,再加上曾经是队友的黑子,三人配合得相当不错,
虽然对手并不弱,但仍然成为他们的手下败将了。
「哼……你这家伙,打篮球也还算不错。以後要来也可以。」在道别时,火神有些别扭地这麽说道。
「那种事情以後再说吧。」赤司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
望著黑子与火神在夕阳下一起离开的背影,降旗感到满足之馀,
又有点遗憾。虽然这一次赤司答应与他们一起打球了,不过……大概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吧。对於喜欢打篮球的降旗而言,能够跟恋人从事自己喜欢的活动确实很令人高兴,不过要是考量到赤司自身的意愿,
就觉得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光树。」赤司叫了他一声。
降旗回过神来,赶紧应声:「怎麽了,赤司君。」
「我们来一对一吧。」
「……咦?」
为什麽这麽突然。甚至来不及问出口,
一颗篮球就已经被扔了过来,因为时间接近傍晚,原本在街头篮球场打球的人们都渐渐散去,
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降旗感到有些不解,但仍顺著赤司的话来到了球场中,两人在场中对峙著。
「一对一,
如果你赢的话,就答应你一件事情……怎麽样?」赤司这麽说道。
虽然很明白自己赢得对方的机率不大於百分之一,然而听到对方说出这样的言语时,
降旗仍然感到被挑衅了,即使并不会因此而愤怒,但好胜心却也同样被撩拨起来了。
真正直面赤司时,才能体会到对方的气魄有多麽惊人,行动沉著之馀,却同样出人意料,即便明白对方具有过人的洞察力,但在一次又一次被抄球之後,
降旗在佩服对方之馀,也不禁感到有些气馁。
「赤司君好厉害啊。」他诚实地赞叹道。
「是吗。」赤司不以为意,一如以往平静地道,「这种程度的厉害根本不算什麽啊。我之前也说过吧,这样的体格打篮球打到高中毕业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为什麽……」降旗下意识地反问,「为什麽今天答应过来呢?」
「我不喜欢败北,不过如果只是陪你打球或者跟你一对一,
倒也还能忍受。」赤司少见地随手拿衣襟擦了擦汗,
平息著呼吸,「你打球的技术还可以,在观察敌人这方面做得不差,只是还欠缺一些决策能力……光树,你有在听吗?」
「啊,抱歉……」
直到对方叫了他的名字,降旗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神了,赤司明明只是拿衣襟擦汗罢了,
但自己的视线却胶著在衣服下方露出的白皙腹部,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明明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根本不该这麽沉迷。
「在我说话的时候,
你到底在看哪里。」即使这麽问著,赤司却露出了明白了一切似的神情。
「别取笑我了,
赤司君。」降旗放弃为自己辩解地嘟囔,「看到赤司君打球的样子却还无动於衷的家伙,
不可能会有的吧。」
「是吗。」赤司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现在满身是汗,甚至有些狼狈的姿态,你也喜欢?」
「最喜欢了。」降旗笑了起来,「打篮球的赤司君非常帅气啊!我没说过吗?因为看过赤司君打球的模样,所以才开始对身为同性的你有了兴趣,现在想起来,或许是我先单恋赤司君的吧。」
「篮球打得好的家伙你都会喜欢?」赤司并没有沉溺於他的甜言蜜语,
带著些微兴致反问道:「那麽你也喜欢火神吗?」
「只有这点还是饶了我吧。」降旗起初还隐忍著笑意,最後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02)手指
深夜。
彼此赤裸的身躯交缠著,
还残存著先前的行为留下的热度,在温暖的棉被中拥抱著恋人,没有什麽比这件事情更让人满足的了。难得地从後方抱住了恋人,
降旗一边在对方的後颈上印下亲吻,一边握住了对方的手,满怀著迷恋道:「赤司君的手指真好看……」
虽然是男人的手,也并不纤细,但是明显的骨节与修长的轮廓却同样让人著迷。这是自己喜欢的人的手,方才还在自己身上热烈地碰触著,
甚至在自己的背脊上留下了抓痕,光是想到这件事,降旗就不由得微微支起身体,倾身亲了下对方的手。
「光树喜欢我的手指吗。」赤司的声音懒洋洋的,彷佛有些昏昏欲睡。
「喜欢啊。」他诚实地回应。
「只要你想要,
不管是一根还是两根……砍下来给你也无所谓。」赤司若无其事地给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回答。说起来这也不是对方第一次说出类似的话语了,但每次依旧都让降旗哑口无言,全然不知道该怎麽回应。
降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口:「赤司君意外的小气呢。」
赤司坐起身,
大概并不满意他的回应,不仅离开了他的怀抱,连神情之中都隐隐浮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你说什麽。」
「我说,
赤司君真吝啬。」降旗鼓起了勇气,
将剩馀的话从喉咙里挤出来:「只给出一根手指什麽的,根本不像是赤司君的作风啊。」
「哦……」赤司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并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
因为对方没有立刻反驳,降旗的胆子也大了些,继续道:「就像打算送人一套餐具,
却只给了一根汤匙一样,赤司君不觉得这个样子……有点小气吗。」
「那麽你想怎麽样,
光树。」赤司乾脆地反问道。
「我想要的是赤司君的全部啊,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完整的赤司君。赤司君也明白的吧?作为贵重的物品,
其完整的程度才是最大的价值之所在。」说到这里,降旗露出了有些犹豫的窘迫神情,却仍坦然道:「如果不是全部的话……我不想要。」
「……你真是个贪心的男人啊。」良久,
赤司终於叹息一般地道,却也没有任何发怒的徵兆。
「那麽,
赤司君的答案呢?」降旗有些战战兢兢,压抑著紧张问道。
「全部都给你也可以。」赤司又重新躺了下来,凝视著降旗,若无其事地伸出手,碰触著降旗微微发热的脸颊,「手指也好,心脏也罢……就算给了你,
得到这些以後,
你又想怎麽办呢?」
「我也不知道。」
「哦?」
「作为一生中最贵重心爱的收藏品,
也只能好好地珍惜了吧。」降旗明显并不习惯说出这样的话,但却没有停下不流畅的言语,「虽然还不明白该怎麽做,但只有心情是不会改变的……最重要的东西,也就只能用最慎重的态度对待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全部都给你……似乎倒也不坏。」在短暂的沉默後,赤司将脸埋入降旗怀中,
发出了像是笑声一般的声音。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神情,但降旗也明白,自己的言语多半是取悦了恋人。即使只是这样的小事,却也让降旗心满意足。
(18)冲动
在那一瞬间,伴随著剧烈的疼痛而来,有许多影像在眼前如灿烂的光点般浮现,
又飞快地消逝。
当初加入诚凛篮球部时的情景,第一次输了比赛的懊悔,被前辈交付主将责任时的慌乱,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紧张,後来与恋人顺利开始同居生活的那一天,许许多多景象在眼前掠过,
父母、朋友、篮球部的同伴……当然,还有那个人……
要是赤司知道自己为了拯救一只冲到马路上的野猫而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一定会非常生气吧。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逞强,不过,
这一次绝对不是逞强,降旗是确实地注意过交通情况後才谨慎地走到马路上抱住小猫,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那一瞬间,一辆闯了红灯的车子突兀地从街道的转角出现,降旗根本来不及闪躲。
只能祈祷赤司不要太过生气了,希望他至少能饶自己一命啊。想到这里,降旗眼前一黑,
在巨大的疼痛下,终於失去了意识。
「你醒了啊,降旗君。」
「啊……黑子。」降旗才刚睁开眼,
就被周遭一片雪白的环境吓了一跳,「我在医院里?」
「是的。」黑子合起了手上看到一半的书,面无表情地道:「降旗君出了意外被送到医院,医院方面暂时联络不上你的双亲,
所以就联络到我这边了。不必担心,
只是左侧小腿骨折罢了,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
「这样啊。」
降旗并不意外,父母在几天前去了海外旅游,联络不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话说回来,自己出了这样的意外,却没受什麽重伤,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他望了望自己被打上石膏吊起来的小腿,
几乎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
那只野猫呢?」他忽然想起这件事,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野猫没事,已经被送到能暂时收容的地方去了。」黑子叹了口气。
「太好了。」降旗歉疚地道,「说起来,你是请假从公司过来的吗?抱歉,
总是这样麻烦你。」
「没关系,工作方面没什麽大事,请假也没关系的。」黑子毫不介意地回答。
就在降旗还想向对方道谢时,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匆匆走进来的人神情紧绷,眉毛深深蹙著,但在看到降旗的那一瞬间,毫无情绪的神情彷佛稍稍放松了些许。赤红的头发,端正的仪容,惹人注目的异色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