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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闻言转头看向一旁的狼毒,目光中带着惊讶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厌恶。
没有在意沢田纲吉的反应,六道骸继续道:“我来对付白兰。”
“不行!”
“骸君还想要继续?”
沢田纲吉和白兰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个大空相视,看向彼此目光并不友善。
“沢田纲吉,我不会死在这里。”六道骸向前迈了一步,他的后背此时完全露给沢田纲吉。
顿了顿,他说道:“Aricbalano也告诉过你吧,守护者并不需要你的守护。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是现在我姑且还拿着彭格列雾戒。”
“彭格列的雾戒已经在我手里了呢,把自己的戒指丢掉的骸君~?”白兰插嘴道。
直接无视掉白兰的挑衅,六道骸转头,斜视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从他的左眼中看到了坚定。
“……你自己小心。”沢田纲吉点了点头,嘱咐道。随后他腾空向狼毒飞去,并刻意将狼毒引到稍微远离白兰的地方。
六道骸看着白兰,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打开通信器,用一种调笑的口吻道:“喂,要死了么?”
“你才要死了吧!”狱寺隼人的狂吼声从耳麦里传来,即使传递来的只是声波,六道骸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怒气,“一声不吭地就自己对上白兰,要不是十代目及时发现我们现在就输了!”
“狱寺别太激动,骸现在不是没事吗?”山本武当着和事老,打着哈哈和稀泥。他语气里带着点玩世不恭,不过却听得出认真,“不过下次可别一个人蛮干啊!”
“啧。”云雀恭弥那边在沉寂了一会后才传来轻微的一声轻嗤。若不是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已经不再说话,六道骸必然是听不到这个人竟然发出了声音的,“别小看我。”
“Kufufu,云雀恭弥,最多只有三分钟。”他所能再做的,就只有为云雀恭弥争取三分钟的时间。
“草食动物。”说完,云雀恭弥那边的通信断掉了。
“怎么样,遗言留完了么,骸君?”白兰向前一步,手指夹着三枚指环,咄咄逼人。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死在你的手上。”六道骸并没有被白兰激将,而是以一种极为傲慢的态度回应道。
“那可真是……”白兰毫不在意地说着,正准备出招。就在此时,他指缝间夹着的地狱指环中名为失乐之霹雳的指环突然一阵震动,“?!”
还没来得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兰只觉得自己的手指被炽热的火焰烧得一痛。再没有主人的波动下,这枚戒指竟然自动燃烧起来!而且火焰逐渐增大,将其他两枚戒指也相继点燃,最后竟然将白兰的脸染成了雾之炎特有的靛色!
眼前一花,白兰发现自己身处的空间已经不是雷之场地某座大厦的天台。他周身是无尽的黑暗,只有脚下有亮光。他低下头看去,却发现脚下的是整个地球。
一时间,人们的哭嚎声、叨扰声、膜拜的声音涌入他的耳朵,钻进他的大脑;无数的人的面孔从他面前闪过,其中甚至不乏他认识的人。这场面太过纷杂,让他觉得烦不胜烦。白兰并没有压抑心中的烦躁,他大吼道:“都给我停下来!”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
仿佛刚才的声音、景象都只是他的幻觉而已——事实上,就是整个空间,都只是六道骸的幻觉而已。可看上去却那么的真实。
白兰试图在这种可怕的静谧中回想一下刚刚的场景,然后他惊慌的发现,他竟然想不起那么多人对他说的任意一句话,记不住眼前闪过的任意一个人的脸。
他什么都没有,即使他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茫然四顾,他发现整个世界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再提起兴趣的东西。
平行世界会有吧。他这么想着,然后催动力量。
但是没有成功。
他的力量丧失了么?!白兰有些惶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你的力量还在。”六道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他一只手抬起横在身侧,金色的雕立在上面,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着雕的羽毛。
白兰一下子从慌乱中解脱出来。他不想承认,他逃脱不出这个幻境;更不想承认,他心底已经确信了这是他统一世界后的情景。他强硬地扯出笑容,几乎是狰狞地对六道骸说道:“你知道我的力量?”
“你所拥有的是去往平行世界的力量。不过此时世界早已合而为一了。”六道骸微笑着解释,“所有人的可能性都只有灭亡。而你,白兰·杰索,就只有统治着已经死去的世界,慢慢等死而已。”
“不可能!”白兰喊道。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真的。
“我曾怀疑过,为什么你会要做这种事情。这样空虚的结果你这么狡猾的家伙不会预测不到。”六道骸说着,将目光转到白兰的手上。他目光在白兰手上的玛雷戒指上停顿了几秒,眼底流窜过一些晦暗不敏的情绪,他微哂道,“不过现在我已经能确定了。”
白兰突然感觉到有一种愤怒的情绪从自己心底升腾起来,可他分明没有理由感到愤怒。他感觉自己张开口,又听到自己的声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脱口而出:“六道骸,你知道的太多了。”
怎么回事?!白兰陷入了瞬间的惊惶。他发现不单只是声音,甚至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不再接受自己的控制。而控制自己身体的显然不是在场的另一个人。难道这周围还有什么人他竟然感觉不到气息?!
好在这种感觉只有一刹那,他很快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六道骸淡淡地看着仍然被白兰夹在指间的戒指道:“如果想要脱离这个环境的话,就松手吧。”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拿回戒指么?”白兰讥笑道。不过他还是松了手。
反正以后会拿回来的,不是么?不过他究竟为什么会想要统一世界呢……
第一次,白兰对自己产生了动摇。
幻境逐渐消失。等白兰终于又看到头顶炫目的阳光的时候,六道骸的手上也已经出现了那三枚被他放手的戒指。
在他眯起眼适应头顶上强烈的日光和它给予的温暖的同时,耳边传来原本以为不可能听到的声音:
“确认密鲁菲奥雷一方的晴之守护者雏菊死亡。Choice的最终获胜者是,彭格列。”
☆、战略转移
面对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白兰,六道骸闭上眼微微侧头,眉宇间不经意间透出些许疲惫。不过他的声音听上去仍然很轻松,甚至还能听出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你似乎很不甘心呢,白兰。”
这么说着,他抬手将附在胸口的标牌摘了下来丢在一边,牌子上的火焰逐渐熄灭。做完这些后,他向后退了两步,轻轻地向后一跃,他轻巧地落在金雕的背上。向白兰挥了挥手,乘着金雕离开。
打开因为Choice结束而全部开放的己方通信系统,六道骸快速道:“往超炎传送装置那边移动。”
“等、等等,可是明明是我们赢了啊!”入江正一的声音匆忙响起。他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不解,同时还有压抑的恐惧。
“意思是他会反悔吗。”Reborn严肃道。他沉默了几秒,还是做出了决定:“听骸的。”
金雕奋力振翅,很快追上前面的沢田纲吉。他们同时落在同伴们的前方,终于聚集齐了全员。不过白兰也在同时领着自己的部下追至他们身后。
“赢了就跑这可不行呢。我可是特意为你们准备了庆祝会呢。”他压低声音道。顿了顿,他又用一种变得干涩而凌厉的声音道,“这可不行呢。”
“……”沢田纲吉皱眉看向白兰,感到有些诡异。每次白兰露出这种表情是,他都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并非全然的厌恶,亦非完全的排斥。
然而就在两房僵持之中,一个女孩的清脆声音从旁响起:“白兰,我不同意你对彭格列下手。”
无论是谁听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有一直微蹙眉头的六道骸此时却因为这个声音而稍微展颜——在他决定改变Choice的结果时,他就一直担心因为原本预知到彭格列在Choice的失败而出现的大空的Aricbalano这回不会出现。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即使他能够改变细节,大致的历史走向还是不会改变的。
这究竟是是谁的力量呢……
六道骸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了沢田纲吉的身上。在反应过来后,他飞快地将目光撇开。
“小尤尼怎么能乱跑呢?如果你跑丢的话我可是会很担心的。”白兰笑着对尤尼说,他向对方的方向跨了一步,并伸出手,似乎是想接女孩到他的阵营里。
女孩却摇了摇头,走向彭格列的方向。她边走边说:“我知道你想要我的原因,因此我更加不能过去。”
“即使你的同伴将会因此沦为牺牲品?”白兰笑着威胁道。
“……大家会理解我的。”尤尼走到沢田纲吉身旁顿住,她在听到白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但是很快就被坚毅所替换。
沢田纲吉和尤尼对视,他从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了决绝和隐忍。
而此时,六道骸和迪诺同时动了。他们一前一后挡在尤尼和沢田纲吉的前方。白兰的攻击正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这个方向袭来!
更快的是Reborn的子弹。
“Aricbalano的BOSS可不允许你随意欺负。”
“哎?”
“沢田纲吉,你的决定呢?”六道骸看了一眼挡在自己前面执鞭的迪诺,转过头看向背后的沢田纲吉问道。
“我……”沢田纲吉看了看尤尼,又望了望身后等着他决断的同伴,最后咬了咬唇道,“我们要保护她!”
“Kufufu……这回倒是意外地果断呢。”六道骸耸了耸肩评价道,似乎是在称赞沢田纲吉难得的果决。同时,他用三叉戟的平头一端戳中迪诺的腰部,将其拨到一边——没有部下在的这个家伙也只能是个有个花架子的累赘而已。他后退一步,状似自言自语,实际上在和所有人说:“既然最终的目的相同,那么姑且帮你一把好了。”
说着,地狱之眼的指环上燃起极为亮眼的靛色火光。随着火焰的燃烧,黑色的粒子从眼球中飞出,随着众人背后吹来的微风向两方人马中间飘去,最后它们停在正中,快速地聚集成了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怪物。
这只长着一对巨大的蝙蝠翅膀、有着近两米高的庞大身躯,一身灰黑色的皮肤上青筋突起,长而尖锐的獠牙交错着。如果说它哪里最可怕,大约就是它那唯一一只和地狱之眼的指环别无二致的眼睛。
“走!”在怪物出现的刹那,六道骸大喝一声,转头抓住尤尼的手腕带着她向超炎传送装置跑去。
众人连忙跟上。
身后传来怪物的咆哮——“吼——!!!”
将火焰注入装置,所有人都在超炎传送装置投下的耀眼光芒中回到了并盛神社。
沢田纲吉刚刚松了一口气,余光就瞥见六道骸手套上落下的血滴。他惊呼道:“骸你受伤了”
“不是我。”六道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地狱之眼的戒指已然出现了裂缝,里面正流出汩汩的鲜血。
距离六道骸较近的狱寺隼人眼尖地发现了真相,他惊叫道:“那枚戒指在流血?!”
六道骸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点燃火焰,让地狱之眼被雾之炎包裹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枚指环就像是活物一样,上面的裂痕奇迹般地渐渐缩小,最后愈合。等这些做完了,六道骸才给出提示:“刚刚的是恶魔。”
“恶魔?”山本武挠了挠头发,“那不是小说里才有的东西吗?”
“传说地狱指环是与恶魔签订契约的信物,但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见过指环所联系的恶魔的样子。”Reborn抬了抬宽檐礼貌向众人解释,看向六道骸的目光意味隽永。
“不,那并非完全的恶魔。”并不在意自己的底细被别人知道,六道骸补充道。不过那个恶魔到底是如何出现的,他终究还是没给出解释。只是抽空瞥了一眼超炎传送装置,他看了看尤尼,道“那接下来就去后山吧。基地的位置已经被白兰知道了,回去也只能给六吊花当靶子使。”
像是应和他的话一样,众人头顶的超炎传送装置竟然又一次的运作起来。
“糟糕!”惊叫一声,狱寺隼人举起手臂上的重金属枪炮对准装置,骷髅头口中喷射出赤红的光芒将其击中。一侧冒起滚滚的黑烟,超炎传送装置向旁边一歪,斜着向并盛后山的方向坠去。然而当它落至半空,还是有几个光团从中飞出,分散开来向不同的方向。而其中一个,却是正正地向他们飞来!
随着光团的接近,六道骸脸色一变。他急急地跨出几步拦在几个女孩子前面。顾不得其他,他右眼中已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