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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佩多脚下突然传来微弱的震动。他眉头一皱,飞快地向后退去。岩石被从地心喷出来的火柱轻而易举地击碎成几块,所有的火焰都聚成一束冲天而去。它甚至破开了两人头顶的岩壁,顶天立地。
然后突然有一丝火星从火柱中分裂开来。它并没有熄灭,它反而慢慢地壮大,一点点地变成了一朵尚未绽放的红莲的样子。
斯佩多知道这并不是真的莲花,若是认真地说,这是大红莲花,摩诃曼珠沙华——来自于地狱的死亡之花。
慢慢地这朵花沿着火柱向上攀爬,抵达整个幻境的最顶端。它绽放开来,火红的花瓣纷扬落下。
斯佩多感觉到自己所用的现在这具身体并不足以抵抗六道骸这样强大的幻术,仅仅是看到这样的花瓣,他就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不过他丝毫没有慌张,只是对六道骸扬起一个笑容,轻巧地说道:“多亏了西蒙指环,我似乎可以稍微和你玩一玩呢……”
六道骸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斯佩多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觉得有什么东西陡然一变。他所制造的幻境在一瞬间被不知名的力量瓦解,原本极具真实感的画面一下子碎裂开来,最后化为黑色的粉末彻底消失。
而金雕则在此时发出一声悲鸣,化作一道火焰回到了指环里。
脸色一变,六道骸连忙向旁边侧身,只觉得带着寒气的风擦着自己的身体飞过。周围的景象趁着这个时机又是一变。
用三叉戟架住对头劈来的镰刀,锋利的刀锋擦着他的后背将他勾住,若不是三叉戟将镰刀死死卡住,六道骸毫不怀疑斯佩多镰刀的刀尖已经刺进了自己的后背。
周围的幻觉已经完成了再造,由扑克牌的背面围成的空间将他们两人包裹在最中间,它们旋转着,每出现一次正面就会变化一种花色。正和斯佩多角力的六道骸看不到,只有他脚下的那张牌的花色从未改变,一直是黑桃的King。
“不再努力点,我可就赢了。”斯佩多勾起嘴角说道。
“……”六道骸没有说话,他的眉头突然皱起。他可还没有忘了这场战斗失败的惩罚将是“被关入水牢”。那个该死的地方,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一次。
突然发力将斯佩多的镰刀挡到一边。六道骸左眼里迸射出愤怒的光。他向后一跃,将手伸入上衣的口袋里。然后他将彭格列耳环拿出,轻轻地夹在自己的耳垂上。这还不算,他右眼中的数字兀地突转,竟然定格在了象征着人间道的“五”的数字之上。
黑暗的斗气瞬间从他体内释放出来,夹杂着浓浓的恶意向四周扩散。
六道骸暗自咬了咬牙。
现在他的眼不知为何有些失控,可是这样的紧要关头他又不能选择停止使用眼的力量。他可以感受到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充满恶意的斗气中掺杂着眼的诅咒的气息,它向外扩张着,同时也在侵蚀着他的身体。
只有速战速决。
扑克牌的旋转在瞬间有着非常不明显的一顿,然而它们再显现在人前的时候上面的图案却从五十二张扑克牌全部变成了一至六的汉字。
“呵……”丝毫不在意自己对感官的支配权已经被六道骸夺去了一部分,斯佩多轻轻地低笑起来:“果然是你啊。”
“……”
“既然如此,这场战斗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斯佩多说着停了手。他在瞬息之间便撤去了自己所有的幻术,扬了扬下巴啧啧叹道:“这个容器容量真是小。”
复仇者适时地扬了扬手中的铁链,宣布了战斗的结束;“加藤朱利,你败了。”
“果然还是要换一个更合适的容器……我刚好找到了一个呢。”斯佩多却置若罔闻地道。他的目光嘲讽,扫向一旁的复仇者。之后他闭上眼睛,周身浮起雾气。
加藤朱利的身影逐渐重现在众人面前。
“那么我们现在将要对战败的西蒙家族处刑。”复仇者如是道。
仍沉浸在方才幻觉中的彭格列和西蒙幸存的几人还没有力气反驳,而刚刚恢复自己神智的加藤朱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六道骸捂着右眼,冷眼旁观。
“不,我不能……”强忍着还没有退去的恶心感,沢田纲吉费劲地从地上撑起身体,咬牙激励着自己。
然而复仇者却意外的没有说些其他的话,因为第四个复仇者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随着破空裂开的口子,高礼帽的狱卒匆忙出现,他的声音依旧是复仇者们一贯的冷硬,但是语速却要快得多:“监狱被毁了。”
原本在场的三个人身形微微一颤:“具体情况。”
“原本应该已经几分钟前死亡的艾萨克·格雷斯坦突然毁了水牢。”
“艾萨克?”沢田纲吉听到这个极为陌生的名字愣了一下,然而对意大利黑手党极为熟悉的狱寺隼人和Reborn的表情都突然一变。而六道骸则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艾萨克·格雷斯坦,前世界第一的幻术师。”Reborn拉了拉帽檐,说道:“因为触犯了幻术师最大的禁忌所以被关进了水牢。”
沢田纲吉眨了眨眼,用带着困惑的语调问道:“幻术师最大的禁忌?”
“Kufufu……用有幻觉制造出曾经真实存在的生命体。这是幻术师最大的禁忌。”六道骸接口解释道。对于幻术师的一切,没有人知道的比他还要清楚和详尽——当然,戴蒙·斯佩多不算在内,“艾萨克在十几年前试图用自己的幻术制造出他亡妻的有幻觉,然后有一天,这个幻觉崩溃了。因此他居住的那个小镇的所有平民因此丧命。”
“正是如此。不过艾萨克本应该在几分钟前就去世了。”复仇者立刻接着六道骸的话道。但是他们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将身体转向六道骸的方向,似乎在等着六道骸的解释。
瞥了一眼明知故问的复仇者,六道骸还是按照他们的意愿说了下去:“现在在他身体里的应该是刚刚离开的斯佩多。”
“此事我们不便插手。由你们来解决此事。”
“我拒绝。”沢田纲吉硬声道。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复仇者,眼神冷漠:“如果你们不释放彭格列和西蒙家族在此战中被你们关押的所有人的话,我拒绝。”
为首的复仇者沉默了一下。仿佛在考量这样的交易到底是否合适。几分钟后他点了点头:“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沢田纲吉。”
“这里不适合战斗,我们先上去吧,纲吉君。”古里炎真看向复仇者的目光带着厌恶。
“我知道了。”吞下死气丸,沢田纲吉捏紧了拳头。在心中默念着被关入水牢里的朋友们的名字,沢田纲吉迈出了坚定地脚步。
斯佩多早已在外面等候。他仍旧是刚刚那副样子,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见到沢田纲吉,他愉悦地笑了出来:“Nufufu……我还以为你会缩在里面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出来。”
没有理会斯佩多的讽刺和挑衅,沢田纲吉朗声道:“我是来打败你的。”
“真是爱说大话的家伙。就让我来粉碎你不自量力的谎言吧。”
这样说着,斯佩多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副完整的扑克牌。它们就像是活的那样,一张接着一张从他手中飞出,围着自己的主人绕成几个圈。牌面向外翻着。
“奇怪。”Reborn观察了一会突然开口道。
沢田纲吉眉头一皱,整个人突然进入了戒备的状态,他问:“怎么?”
“少了一张牌。”
“黑桃K。”狱寺隼人眉心紧蹙在一起。在观察了那些旋转的扑克牌几秒后,他开言道。
“并没有少哦。”斯佩多抬起手,大王的牌便从那些绕着圈子的牌当中飘了出来,停在他的指尖转动着。他的目光别有深意地停在六道骸的身上——对方仍旧捂着右眼,甚至顾不得受伤仍在流血的手臂。
现在的情势一触即发,而在此时,云雀恭弥的声音却横□来:“哦?找到你们了。”
“哟,云雀!”山本武笑嘻嘻地举起手对云雀恭弥打着招呼,却只得到对方一个带着少许困惑和不耐烦的眼神。
“你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来的太慢了!”狱寺隼人状似不满地抱怨道。
“又来了碍事的家伙。”斯佩多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云雀恭弥、狱寺隼人、山本武、昏睡中的蓝波以及库洛姆。同时他身边几张扑克牌突然快速地旋起并向外飞出。
“快躲开!”距离斯佩多最近的沢田纲吉直觉不对,他赶快回过头向同伴们大喊。然而扑克牌抵达的实在太快。从牌面裂开的裂缝将云雀恭弥等人一下子往里面吸去。虽然这几个人都企图挣扎,但都没有能够成功。只有库洛姆因为六道骸的阻拦而得以幸免。
“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有闲心管别人?”斯佩多低笑一声,显然是在说六道骸。
“你把狱寺他们怎么了!”沢田纲吉见状,心中的焦躁再也无法压抑。
“冷静,他们只是被送到斯佩多的幻觉空间里,暂时没有危险。”六道骸左手拿着三叉戟,武器的尖端正好刺破那张飞向库洛姆的纸牌。
但他的右手仍然没有挪开。
“对了,刚刚你们不是问了一个问题吗?”斯佩多突然开口将话题转移,“黑桃K,就在这里哦。”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六道骸突然感觉到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裂开。他低下头,黑色的空间裂缝正慢慢地长大嘴从他的脚跟一直向上吞噬着。
本应该躲开的,可是在他发力之前,眼睛就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突然传来一阵异动。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而且无法移动。
伴随着这样的感觉,六道骸感到一阵无法抵御的晕眩感向自己袭来。它来势汹汹,导致他连外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太清楚。
在库洛姆无力的哭喊和沢田纲吉以及古里炎真的大喊声中,六道骸从脚到头,终于被裂缝完全吞噬。
当他的最后一根头发都被完全地纳入到裂缝之中的时候,咧着极大的黑色口子的裂缝突然一收,带着空气收缩的“噼啪”的响声,它飞快地合拢并消失在空中,不见任何痕迹。
然而六道骸并没有精力再注意这些。晕眩感在他坠入幻觉空间的时候就汹涌地退去,然而随之而来的则是源自于右眼的刺痛。这种痛仿佛来自于眼的中心,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疼痛并非直接传达到大脑,而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一样先是扩散到他全身,然后才到达意识里。
眼前的真实的景象此时开始变得模糊,随之而来的则是许许多多从未见过却又让他感觉到莫名熟悉的画面。它们像是要讲述什么故事一样不断地向他的脑袋里钻去。随着这些画面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六道骸感觉自己的的意识被更多地拉扯进这些画面之中。
直到六道骸完全失去意识,他的左眼中已经失去了焦距,那只漂亮的蓝色眼睛此时无神地半开着,他也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紧紧按住右眼的手——在他半睁的右眼中,那暗红色仿佛是自己有了生命活过来了一般开始流动,而正中的数字,则定格在了“五”上。
☆、人间道(一)
六道骸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一沉,眼前的黑暗被面前一抹并不遥远的弱光一点点照亮。那是一盏并不明亮的煤油灯,在这个时代早就见不到影子,可是现在它好端端地在六道骸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看上去七成新的样子。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人,煤油灯的火光给他头发染上一层浅浅的红色,不过六道骸知道对方的发色原本是接近白色的淡金。
仿佛早就和这个人十分熟稔一般,六道骸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身处此地有什么违和感。对面这个人是彭格列初代的云之守护者阿诺德,他从对方和云雀极像的面容上分辨出来。
这是莫非是斯佩多的记忆?
六道骸蹙起眉这样想到。因为方才在场的人当中,和阿诺德认识的也只有斯佩多一个人而已。
抖了抖手中的文件,阿诺德就着火光快速扫了几眼,他的眉头因为文字叙述的事情慢慢有些紧蹙——那是关于最近一些帮会组织的内斗情报,六道骸不知为何脑子里灌入了这样的信息。
然而阿诺德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