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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加快脚程护送我,若是提前到了虞山槿园,这银子就归你了。”
方才屠苏心中确实闪过一丝不忍,眼下却已烟消云散,他淡淡道,“这银子本就该给我,加钱。”
仇馨蕊脸一白,吐舌做了个鬼脸,收起银子道,“将我送到未婚夫君那,想要多少银子都有。”
她这性子倒是随性可爱的很,屠苏却不陪她胡闹,只是起身快步赶路。
本是一日多的路程,两人一日便到,可令两人诧异的是,卓云飞好似已将仇馨蕊忘记。她找了三年的人,一朝相见竟如陌生人般,仇馨蕊自是不肯离开。她央着屠苏试了多个法子仍是未让卓云飞说出心里话,万般无奈下,她只有离开。不想屠苏却未离去,而是设计将了卓云飞一军,这才让两人袒露心声。
屠苏蹲下身望着靠在一起离去的两人,眼中情绪万千。
仇馨蕊提起卓云飞时的笑还在眼前,卓云飞对他说的话好似仍在耳边回响,眨眼间两人却已离世。
谁也未想到卓云飞的真实身份竟是吃金赏人组织中的杀手影煞,仇馨蕊爹娘皆是被他所杀。救自己的正是杀父仇人,仇馨蕊忘不了爹娘死前眼前的画面,她做了决定,即便痛彻心扉,仍是毒害了卓云飞。而卓云飞却在最后关头从组织手中救下了她。
屠苏想到那时卓云飞说,“只要不计前尘往事,珍惜眼前人,一样能过得很好。这世上有许多人,并不是因为相爱,就能在一起。”
他想他明白卓云飞话中意思。
很多时候,我们无能为力。所以,更要珍惜当下的每一分钟,若卓云飞当初便想通这一点,便不会让仇馨蕊找了他三年。这三年,也许他们会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即便今日死别。
屠苏望了眼天空,骄阳正高,清风和煦,这般美好的日子,却让人莫名生出一股萧索之感。他站起身,在槿园附近寻了块僻静的地方安置两人。屠苏离开时,背后的木槿花开的正盛,就如卓云飞藏在怀里本欲送给仇馨蕊的那朵一般。
屠苏空手而回,不得不继续为晴雪的伤势而担忧,他这银子所剩无几,只得再去捉妖。师兄曾送给他一个铃铛,那铃铛极有灵性,遇妖则响,向来无错。令屠苏诧异的是,这延枚竟是妖,更是上古神兽夔牛,虽因性格懒散法力低微了些,却极其罕见。
延枚本就忌惮屠苏,眼下又被他识穿了身份,更是惊颤不已,他连声哀求,这若是取了他的内丹给晴雪治病,他这修为可就毁了。
“我上有大哥下有大哥,我大哥不能没有我啊!”他哭哭啼啼个不停,屠苏被他闹的一脸不耐。
他忽的灵光一闪道,“自己老家咕噜湾宝物众多,可寻几个相助晴雪。”
虽说他是妖,平日里有些欺善怕恶,倒也无大的过错,若真毁了他的内丹,屠苏亦于心不忍。他既肯去咕噜湾找寻宝物,屠苏便欣然同意。虽有他相助,晴雪尤不放心,两人思量去找姚老板再问问,不妨却遇上了幽都长老。晴雪负伤在身不便相战,倒是欢欢相助,两人这才逃回客栈。
屠苏自回来后便有些发呆,晴雪知晓他是为了银子而发愁。屠苏赚钱的法子很简单,捉妖,奈何此处着实无妖可捉。屠苏想了想便要去当东西,晴雪有气无力的撑着身在坐在床上道,“你全身上下也就焚寂和阿翔最值钱,难不成你还去当了阿翔。”
他自不会动焚寂,更不会当了阿翔,晴雪说的没错。
有一点晴雪却是错了,除了它们,屠苏一直带着未曾离身的另一法宝便是师兄送给他的铃铛。
这一铃铛跟随他多日,当日茶小乖想要,他未作思考的决然拒绝,而今更不会将主意打在这上面。
他无事时喜欢摸向腰侧,那里挂着铃铛,好似摸到它,便如同师兄一直陪在身边。
他摸了摸铃铛,离开数日也不知师兄如何了,明日飞书一封给师兄也好。
他极轻的笑了下,却现出脸颊处的一个酒窝来,晴雪看他目光游离,微微垂下眼眸。
忽的,却是向天笑闯了近来,责问两人可曾对延牧不利,他们这才知道延牧失踪。
三人一番对话,猜测眼眸怕是在咕噜湾出了事。
这不,一到咕噜湾,向天笑便发现了延牧丢在地上的手绳。这东西虽不值钱,却是他们结拜时所戴,自是不会丢下。向天笑当下便知延牧出了事,急的他整个人无神无主。
晴雪看着他,不由诧异半晌,不知他是否也如延枚一般是只夔牛。
他哭丧着脸说,“其实我是人,延枚是我兄弟,是顶好顶好的妖。”
屠苏闻言极快的看了眼向天笑,这人待延枚极好,向来两人关系极为亲密,他这般关心延枚,倒与师兄待他一般。
三人决定分头找人,屠苏与晴雪这才遇上了欲把延枚烤着吃的章鱼妖。屠苏颇费了一番功夫,这才取了这妖物的内丹,救了延枚族人。也因这内丹,晴雪的伤势才能好转。
此番,屠苏救了延枚,对向天笑来说那就是天大的恩情,对于屠苏借船去榣山一事,虽延枚极力劝阻,向天笑却是一口应下。
此去榣山,前途未扑,又不知会发生何种变数。
作者有话要说: 纯剧情过渡,竟然把36、37、38集中晴雪,屠苏,小黑球在姚家镇的线一章搞定了 明天搞定陵越、兰生、少恭、千觞、二姐在江都的线,顺带看能不能搞定39集中苏雪在蓬莱的线,然后就可以愉快的刷起脑补了 总觉得到了周三会虐的很惨,啥心情都没有了 话说我其实很喜欢仇馨蕊和卓云飞这一对QAQ
PS:问一句,如果出本有人要么,其实我是没出过本,对这个一窍不通,想出又怕麻烦
☆、章四十九:远方来信
章四十九:远方来信
陵越尚且留在江都,打算这几日便去青玉坛查探情形。欧阳少恭正在捣药,巽芳倾身给他沏了杯茶,这才停下接过茶喝了口,露出个淡笑。他微勾着唇角,眼神亮的过分,虽是笑着却隐有一分说不出的诡异,不知为何,巽芳竟觉得浑身一冷,险些撒了手中的茶水。少恭慌忙搁下茶盏去握她的手,熟悉的温度让她稳了稳心神,方才应只是错觉。
少恭揉着她手背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烫着?”
他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就连责怪亦带着关怀的味道,巽芳望着他俊朗的一张脸,只是轻摇了摇头。
“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子仍未痊愈?若是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吧。”他一脸关切的道。
雷严已死,这易容丹不知能撑到何日,锦娘成日提心吊胆,只怕被少恭看出破绽,绝了她的念想。眼下,她还是巽芳,便想时时皆能见到他,自是不愿离开。她方想开口说无事,少恭又道,“你若不去休息,我在此也无心炼药。巽芳,不要让我担心。”他说的情真意切,一双眼眸中皆是担忧,锦娘也知此时若强求留下,倒是适得其反,不如乘此回去也好让他时刻挂心。
她轻抚额头,一副娇滴滴弱柳迎风模样,语气轻缓道,“少恭,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过操劳,我不放心。”这最后一句含嗔带怒的说出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欧阳少恭好似未察觉般,只是一脸忧心道,“我晚些时候再去看你。”锦娘这才淡笑着款步离开。
巽芳甫一离开,欧阳少恭便变了脸色。他眉目本生的清朗,此时却阴着一张脸,无端让人发寒,嘴角那抹轻笑更是慢慢变了味,只见他扯动嘴角扬起个讥笑,眼中讽刺意味十足。他一摆衣袖那茶盏便滚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好似他脸色的神情般渐渐裂开,再也无法复原。
冷哼几声,他紧绷着脸,眼中闪现出狠决的目光。
屠苏离开已有三日,陵越极为挂心,今日不想却见到了阿翔。
方兰生一挥手高声叫道,“笨鸟!阿翔!阿翔!”
阿翔只是盘旋于天空,朝着陵越嘶鸣了几声。方兰生闷闷收回手,嘟囔道,“这屠苏偏心你,连这阿翔也偏着你,你说他们怎么都对你这么好啊。”
陵越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衣袍,显的人莫名多了几分俊俏,只见他振臂一挥,阿翔便迎着他俯冲直下。方兰生一看这架势,猛的躲在了陵越身后,紧紧抓着他衣衫不放手。阿翔一垂首便去啄他的手,方兰生一缩手这才悻悻的又往陵越身后躲了躲。
陵越看他一副慌张模样,轻笑道,“阿翔只是不喜欢人叫它笨鸟。”
方兰生敢怒不敢言,只是躲在陵越身后不出来。
陵越也就随他去,伸手让阿翔停在他手背,这才从他腿上取下一封信来。他顺了顺阿翔的毛发道,“屠苏这几日可有异样?他找到榣山了么?”
阿翔扇着翅膀,对陵越不停的点头,方兰生这才磨蹭的从后面出来,暗想这笨鸟竟可以与陵越大哥交流,倒也不笨。
陵越平静的双眸染上了一抹锐利,他蹙着眉心,神色凝重道,“既晴雪有伤在身,多休整几日也是应当,让屠苏不要急于出海。向天笑兄弟若是愿意相助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屠苏一人出海时万事小心。”
阿翔轻啄了下陵越手背,点了点头。陵越忽的想到天墉城时,他常深夜才归,屠苏有时趴在桌上入睡,有时正点灯钻研剑术,阿翔总是站在桌前不时看下屋外。他一推门,阿翔便向他扑来,极亲昵的啄下他手背。陵越便会顺手轻抚它羽毛,阿翔便又飞到了别处。
这些年来,阿翔的习惯仍旧未变。
方兰生掐着腰跳出来凑到阿翔眼前道,“你是来给屠苏送信的?”
阿翔只顾着梳理羽毛,未曾看过他一眼,方兰生便又道,“只给陵越大哥一人送了么?我的呢?少恭的呢?”
阿翔仍是未搭理,方兰生便捶胸顿足委屈道,“在琴川时,木头脸可是三句话不离少恭,对我也是极为上心,怎么现在偏心成这样?”
他这一脸倍受打击,倒是未曾注意到陵越表情微变,蹙紧的眉心一挑,带了三分冷然七分警告。
方兰生兀自对着阿翔喋喋不休,说再也不给屠苏准备行囊,也不再给它买五花肉。阿翔只在听到五花肉时方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方兰生一脸懊恼,捂着脑袋无奈道,“给你买。”
连一只鸟也敢欺负他,方兰生觉得自己遇到屠苏以来,这日子越过越回去了。
陵越瞥了眼阿翔,见它不停挥动翅膀,知晓应是急于去找屠苏,这便展信一观。
这信极简单,只说人已达姚家镇,不日即可找到前往榣山之路,让陵越勿担心。待他取了月灵花,这便回来与师兄相聚。信上问及陵越可到了青玉坛,鬼面人之事查探的是否顺利。陵越握着信径直盯着落款处的屠苏二字看了片刻,这才回神捏起法诀给屠苏回信。
方兰生本在逗弄阿翔,一见陵越使法术便腾的跑到他身边紧紧打量。陵越双指并拢,倏然划出一道白色光芒,空中便现出张纸来。陵越凝神聚气于指,白光所到之处便是一个字。不多时,这信已极好,他这便找来阿翔,将信送了回去。
方兰生盯着阿翔飞去的地方,愣神道,“它还没吃我的五花肉呢。”
陵越淡淡道,“等屠苏回来,有的是机会。”
方兰生便又露出笑容来,他拍了拍手掌,赞许道,“陵越大哥说得对,我便在这江都等他回来。”
陵越蹙眉道,“你还是陪你二姐回琴川吧。”
方兰生一甩手不情愿道,“陵越大哥,我的法术还未练好,无事时便教我些法术吧。”
陵越想离方兰生回琴川的日子不远,他便乘此机会多教教方兰生,日后也可自保。
这几日,陵越无事时便教导方兰生法术。自闲山庄后,方兰生终究有了些变化,修炼法术时竟也不想着偷懒。他盯着头顶隐约出现的星蕴,笑道,“终于有点像狮子而不是狗了。”
他资质不似屠苏,能修炼成这般已是不容易,陵越对此只是笑笑,方兰生便又上前笑道,“还是你的法术比较厉害。”他喜笑颜开,看着陵越时,眼中便又多了几分崇敬。
陵越见他欢喜,神色却隐有担忧。方如沁不许兰生修仙问道,他这私下教授,若是被她知晓,怕是得起了别样的心思。想到她,他便又道,“是有点进步,你二姐不喜欢你练这些东西,你就趁着在江都的时候多加练习,回到琴川,就不要再惹你二姐了。”
虽是夸奖,方兰生却是不领情。他皱着眉围着陵越说了一通,直说的口干舌燥,火气直冒。
他嘟囔了半天不愿回琴川,近来倒是越发不认识二姐,就连少恭待他也冷了几分,他着实不理解女人的心思。
方兰生自小便被娇惯,方家宠他宠上了天,这才让他养成了这般任性天真的性子来。方如沁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