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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人对于痛觉是可以掌控的，然而能够通过训练抵挡情/欲的人总归是不多，”玉罗刹幽幽道，“百草堂就是靠着这一点成为了江湖中有名的转运站。”
乔晟特别赞同地跟着点头。
对啊对啊，谁那么闲没事培养自己抵挡情/欲啊！还有你不要用那么正常的语气讨论这么诡异的话题好么！万一等下我面红耳赤岂不是显得我很猥琐！
玉罗刹微微一笑，鬓发有几丝垂下来，在耳侧绕了个弯。
很多时候乔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他天生就有那么一点妖孽气质，比如说玉罗刹。不仅仅是那邪肆的长相，更是那让人摸不清道不明的性子。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乔晟认认真真地想了想——
估计就是蛇精病吧。
门吱嘎作响，里面走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盯着二人看了良久，竟是徐徐笑了，他抚弄着自己的白胡子慢慢道：“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你在等我们。”玉罗刹语气笃定。
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有人说过，六十年一甲子，你们定会来的。”
……
……
这里的人神经好像都不太正常。
不管人长得多么年轻，自己和身旁这位都不像是六十多岁好么？！
玉罗刹却是浑然未觉，只点点头问道：“绝杀令又返中原了。”
“那么二位要点什么呢？”老人忽然扬了声道。
“血溅三尺。”玉罗刹就像是在打哑谜，神色却是冷霾的。
乔晟不自知地看过去，这个角度正好看得到玉罗刹似笑非笑的侧脸，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就见老者竟是从抽屉里面抽出一个卷轴递过来：“有人曾经寄放在这里，说过要给有缘人。”
“我们是有缘人？”乔晟忍不住问道。
玉罗刹在旁点头，表情终于松弛起来：“是。”
乔晟疑惑地看过去，正正迎上玉罗刹戏谑颇深的目光：“阿乔若是与我不是有缘人，那么与谁更有缘？”
乔晟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
老人的目光已经浑浊，却依然很坚定地看向玉罗刹：“那人还说过，你要护的人，终究会飞离。”
玉罗刹适才还微笑的神情瞬间收起，他将那卷轴合起来递给乔晟，双手放在柜台半晌，竟是忽地发难——
十指翻飞，掌风朝着老人的方向疾驰而去！
乔晟心下大骇，刚想出手相救，就见老人竟是空中蒸发一般消失了。
不多时，他苍老的身躯在不远处重又凝聚起来，老人依旧在笑，神色却带了悲悯意味：“玉教主心思不宁。”
玉罗刹脸色阴霾，却是收了杀机冷笑一声道：“还不到你的死期，炎老鬼。”
乔晟听过这个名字，虽然他已经想不起这个名字的来龙去脉，可是隐隐约约就是觉得，他知道这个人，知道他曾经作恶多端，知道这人是云隐山的死对头。
那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感觉，几乎不需要多思忖，呼之欲出。
玉罗刹却已是没再言语，也不理会身旁的乔晟，自顾自地往外走。
乔晟怔了怔跟上去。
一路上，玉罗刹走得很快，就像是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人一般。
乔晟心底暗自叫苦，之前街上已经有人知道自己下山了，万一等下有人来暗算自己怎么办！江湖剧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如果自己被迫祭出弯刀，总觉得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啊……还是身旁跟着一尊西域战斗力爆表的保镖比较好。
似乎是察觉到乔晟的心思，玉罗刹脚步放慢些许，忽地开口：“我把尧歌叫来。”
乔晟盯着玉罗刹看了片刻：“为什么？”
“我还有些事要去做。”玉罗刹难得解释了一句。
乔晟点点头，习惯性地来了一句：“注意安全。”
说完他就很想割了自己的舌头！
关键是身边它居然又一次安静了！
乔晟默默站在风中凌乱……
玉罗刹看了乔晟一会儿，竟是笑了：“算了，我先和你回去看卷轴，”他将一包药粉抛给乔晟：“之前从百草堂拿的。”
“这个有什么用？”乔晟在心底嘀咕一句，没好意思翻来覆去打量。
好在玉罗刹非常善解人意地补充了一句：“这个可以让人很兴奋。”
乔晟忽然非常想把它带到现代，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发明，一定会很赚钱！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乔晟脸上的雀跃，玉罗刹唇角弯起好心情地补充了一句：“剑尊看来精通此道。”
身旁的目光顿时非常意味深长。
我其实并没有啊……
乔晟泪流满面，我是很纯洁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玉罗刹愉快转身：“骗你的，那个是用来治你那个尸体的，走吧回云隐山。”
乔晟自然地点点头，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明明自己才是剑尊云隐山主好么！
事实上他们并没能及时回去，因为乔晟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生着一副书生模样，穿着一身青衣，看起来似乎伤的很重，正靠在墙边正往自己的腿上敷药粉。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乔晟依然能够感觉那人每撒上一次药粉，整个人就要痛得颤上一颤。
乔晟下意识停住脚步。
那个垂死挣扎的人……求生意识却是极为强盛。
他并不想死。
那么多的人，有人上前看了，也不见那书生抬头。
玉罗刹跟着停住脚步，看了那人一眼，神色便有些异样起来。
乔晟问道：“是教主认识的人？”
“武学造诣不错，可惜垂死挣扎罢了。”玉罗刹淡淡下了个定义，转身欲走。
乔晟却是忽然来了些兴致，径自朝着那书生走去。
玉罗刹眉心微微蹙起，遥遥望过去，正看到乔晟和那人说起话来，眉心顿时蹙得更紧了。
旁边人不由默默绕道，乖乖杀气这么盛真是很可怕好么！
不愧和剑尊一家的，啧啧。
☆、第六章 教主英雄救美？
那人乍一看上去狼狈的很，却是没打算答言，他抬眼看了乔晟一眼，复又垂下眸去专注于自己的动作。
就在那一瞬，乔晟看清了书生的容貌。
他穿着一身青衣，形容风貌俱是极佳，然而掩不住的是眉眼之间的一抹煞气，一抹邪气。
这人并不是个书生，而是个高手。
也是，若不过是个书生，又怎么会狼狈至此？
想到这里，乔晟将手中刚刚从百草堂顺的各式药材放了些在绢帕上，包好放在那书生身旁的干净处，拍拍手便打算离去。
这时候，那书生却是开口了：“你不怕我是恶人？”
乔晟站住回头。
书生看了乔晟片刻，唇角溢出一丝讥讽的笑：“罢了罢了，你和他一样，不过是些盲目相信他人的滥好人罢了。”
乔晟忍不住唇角抽搐，他听得出来，在说起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人时，书生难得有了一点情绪波动。
“不想死的话，记得用药。”乔晟抛下一句话，便去寻玉罗刹了。
他知道那个书生会用药的，毕竟他还想活着，那书生眼底的光芒太盛，伤的那么重那么痛苦，却没有一丁点求死之心。
乔晟心底感慨，快走几步走近玉罗刹道：“回去吧。”
玉罗刹站着没动。
乔晟无奈：“教主还有事？”
“没什么，”玉罗刹微微笑了：“没想到剑尊也是个热心人，不愧是武林盟主。”
他这话明褒暗贬，好在乔晟也是习惯了。
这一次玉罗刹根本没打算等他的回应，负着手往前走。
乔晟也不知道这人又是哪里犯抽，想到那时辰所限，也只好紧赶慢赶往云刹山去。
没成想时辰明明没到，却到底还是出事了——
令严堵在山下，神色凝重地看过来：“剑尊，希鹤师弟不见了。”
……不见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起尸了。”玉罗刹在旁凉凉接道，神情颇像看了一出好戏。
乔晟忍不住朝他看去：“若是本尊没记错，教主曾言还有两个时辰。”
玉罗刹闻言认真望天想了想，摇摇头：“有过吗？阿乔，我不记得了。”
乔晟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却不觉两人的动作落定在令严眼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令严忍了半晌方才闭紧了嘴巴，心底大疑。
“如若希鹤出了事，会不会功力大涨？”想到之前看过的那么多武侠剧，乔晟问玉罗刹。
“很明显，会。”玉罗刹淡淡道：“我去寻尧歌，阿乔不必担心。”
他的语声暧昧非常，最后甚至伸出手试图拍上乔晟的肩膀，这一次乔晟反应极快地向旁侧一闪，让玉罗刹的手指拍了个空。
乔晟眉眼凛冽道：“教主自重。”
玉罗刹挑挑眉，唇角微弯到底还是没有答言。
长空中掠过一道红影，却已是消失不见。
令严巴巴地看着自家剑尊，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乔晟这才转回头来，他心底明镜玉罗刹这是不愿出手相助，方才会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他拦不住玉罗刹的脚步，只好将自己变得更强。
“全员召集，五人一队安排巡逻监管，去吧。”乔晟之前看多了云隐山中秘笈，自然知道此事不应当分头行动，他吩咐罢了，自己却是朝着那停尸房走去。
总觉得那里会有线索，乔晟想着，加快了脚步。
他没有看到的是，山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人正埋伏在暗处，慢慢勾起了唇角，像是伺机而动的猎人。
停尸房周遭依旧一派荒芜，乔晟定了定心神推门而入。
那定尸珠被人抛在地上，甚至还踩了一脚，乔晟蹲下身去看了看，复又捻了一点泥土。
这是之前拍一部现场侦查的电影时学会的，案发现场总能找到不少线索。果不其然，这一次也没有让乔晟失望。
停尸房的门是被人一掌拍开的，而地上又留下了这人的脚印，如果是在现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惜……这里既没有鉴定设备，也没有电子数据库。
想到这里，乔晟不由得盯着门上的掌印看了起来。
这人内力深厚却发虚，很可能是邪门中人，然而这动作却又极快。
为何有人要来劫走希鹤？唯一的可能就是，一旦希鹤的尸体被查出了端倪，那么整个谜团也就曝光了！
想到这几日的平静还有今羽门的到来，一个假设在心底大胆成形，乔晟蹙起眉头，忽地扬声——
“……”
在这种时候不能说话了要怎么办！！！
妈蛋难不成玉罗刹就是自己的发声器，你一定是在逗我！！！
乔晟在心底疯狂怒吼，却也只能苦逼地走出去，迎上了门外那人。
那人须发皆白，手中拄着一个沉甸甸的蛇头拐杖，而此时他正含笑看向走出来的乔晟：“多年不见，剑尊依旧耳力过人。”
不好意思啊我靠的是明教心法真是让你见笑了，乔晟在心底说着，也跟着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老人。
那老人看了乔晟良久，忽地问道：“难不成传言非虚，剑尊当真走火入魔武功尽废？”
这种时候那奏必须有气势！
乔晟目光淡漠，却有种不容他人质疑的威慑感。
内力排山倒海地向面前人压去，几乎让他忍不住移动了一下步子！
见好就收，乔晟可怜了一下自己本就不多的内力，继续沉默摆谱。
那人终于摇头叹息一声：“想不到这么多年，我弯刀古尘还是输了。”
弯刀？！
乔晟竖起耳朵，非常想要打一场。
然而稍微想想好像也不对……自己是剑尊啊！拿着弯刀和人打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剑尊既然在这里迎上我，想必也是发现了什么。”古尘眼底有叹息，也有嘲弄笑意：“既然如此，不若就让老朽问个明白，剑尊可是看清了这绝杀令背后的真相？”
……那必须还没有，当然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很高兴的。
乔晟在心底说。
有些时候，没有语言能力未必不是件好事，因为乔晟一直没开口就用眼神紧逼，所以古尘愈发摸不清眼前人的底细。
古尘每每直戳关键点，乔晟就更加淡漠地看过去，再不济就握紧手中用来摆谱的一柄轻剑。
这是前些日子从剑尊的屋子里面淘出来的，虽说看起来也不是凡品，到底比那苍云剑差了很多。
乔晟之前遣人下山去鉴过，是一柄上品轻剑，以自己这明教心法估计是用不来，用来吓唬人还是足够的。
可惜，这古尘说到关键处竟是不说了，将弯刀缓缓抽离刀鞘，摆明了是要决斗！
乔晟泪奔，不能这样好么！你这是欺负我不敢和你打啊！
说时迟那时快，古尘一个箭步向前，整个人竟是鬼魅一般缠了上来，弯刀祭出朝着乔晟的面门就是惊天一刀！
古尘怪笑道：“素闻剑尊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