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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无双眼底掠过一丝微光,他冷冷笑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必在剑尊心中,江湖和庙堂,当真是可以并存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晟忽然觉得就要接近问题的中心,可惜木无双打定主意不肯再提。
他微微颔首敷衍道:“既然剑尊倦了,不若就去休憩片刻吧。下毒这些龌蹉手段,木某还是不屑做的,”他的目光在桌上微微停顿片刻,忽地嗤道:“可惜了这一壶好茶。”
“不……或许还可惜了一个人。”乔晟忽然道。
木无双似是微微怔了怔:“什么人?”
乔晟冷淡地摇摇头,飞鸽传书已经离去良久,也不知道令严……是何时才会到。
去客房的路恍惚漫长,身后跟着一个沉默不语的木无双,乔晟也不知道如何挑开一个话题。
他忽然很怀念当时武林大会,木无双似乎还不是眼前的样子。
那时的他们,还能一起说说话,而不是眼下,各自江湖。
“剑尊,”木无双忽然开口,他看向乔晟,表情似乎是有些悲悯的:“木某只是奉劝剑尊一句,皇上不可尽信。”
半空中有什么声音倏忽而过,似是一种警醒。
乔晟知道,那是皇上的暗卫。
他淡淡颔首:“多谢。”
木无双知他没听进去,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颔首离开了。
青泽被青麟拽走,一时半会似是回不来,乔晟在院中待了片刻,索性进屋去。
皇上正坐在案前饮茶,脸色疏冷,仿佛是在生什么气。
乔晟揉揉眉心:“怎么了?”
皇上抬起头来,表情略纠结。
乔晟这才想起来!
好像一不小心用上了哄小孩子的语气!
“乔晟,”皇上忽然连名带姓地叫出了乔晟的名字,沉默片刻,他方才问道:“你信朕么?”
乔晟怔住了。
半晌,皇上眼底掠过一丝宛如自嘲的笑,他摇摇头道:“罢了,宣人进来,朕要布置明日大典的事情。”
乔晟领命而出。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茫然,相信吗?
这个问题如果放在几年前,当时的乔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说相信,可是现下……
他到底还是犹疑了。
即使能看得出皇上眼底隐隐的企盼,也同样犹疑了。
接收到的信息太多,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想象介绍着事情的一切,孰真孰伪,却也只能靠内心来断定了。
接到青麟消息时,乔晟蹙紧眉头:“玉教主有何反应?”
青麟默默举起了手中的字条。
乔晟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良久,神色忽然沉了下来:“将这字条给师父,玉教主可能更希望我师父看到这张字条。”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默契,乔晟就是这样确信着。
能够解开字条秘密的人,只有明火圣人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凉介,听安,小船,思源尔雅,青梅,琴月,向右看君的评论支持(づ ̄3 ̄)づ╭~
嘛,嘛……不知道能说点什么,挨个么么哒一下,我爱你们!
☆、第五十八章 那个悲剧的木无双啊
青麟急匆匆地赶到明火圣人的所在时;明火圣人动作非常快地站了起来:“小笼包?”
青麟顿感压力很大,因为他来去匆匆彻底把小包子给忘记了……
明火圣人倒也看出了事态紧急;没说什么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怎么了?”
青麟立刻拿出了那张纸条递给明火圣人:“前辈您看……”
明火圣人盯着上面的字迹看了片刻,微微蹙眉:“不对劲。”
语气慢吞吞的,让人听着就非常忧心忡忡!
“这字看起来不像是你们教主的;反而像是那老鬼的。”明火圣人盯着上面看了半晌;微微颔首:“想必是你们教主希望你拿给我看,也是因为这一点。”
青麟觉得自己的智商可能是有点不够用……
要不然为什么明火圣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懂,放到一起就这么不好理解呢!
明火圣人笑了笑:“如若当真是这样;想必我也只有去一趟地宫了。”
青麟连忙道:“前辈;地宫入口已经封住了。”
“自然不只是那一个入口,如果只有那一个,当年我和那老鬼何必请动皇上?”明火圣人嘟囔了一句;想了想问道:“没告诉炎圣吧?”
青麟摇头,事出紧急,根本没来得及找到另一位前辈。
明火便了然笑了笑:“很好。”
既然这样;那么也就容易多了。
哎……明火圣人望着天叹了口气,觉得事情略纠结。
本来是自己徒弟要闯的劫啊,怎么到最后还是自己出马了?
另一边,乔晟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屋里和皇上面对面。
他心事重重,总想往外走。
尤其是想到之前青麟说的话,感觉总是放心不下。
皇上坐在那儿四平八稳地饮茶,见乔晟要往外走立刻抬起头来:“怎么了?”
乔晟只好止住步子,回过头来有些无奈地问道:“皇上……”
皇上表情略怨念。
乔晟叹了口气:“玉教主那边可能有了麻烦。”
“朕现下需要晟王。”皇上淡淡道。
没有任何一个时候,乔晟比现在更加纠结,他看了皇上片刻,复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凉茶,干净利落地坐了下去:“皇上。”
他的语气淡淡,神色亦是淡淡:“现下的晟王,不仅是晟王,同样是剑尊,”他的表情很平静,看向皇上却是微微笑了:“如若百鸟图不破,天下危在旦夕,皇上也会如此平静吗?”
“擒贼先擒王,”皇上蹙眉:“莫非晟王认为,朕没有顾全大局?”
这句话从皇上嘴里面出来,莫名带了点戾气。
乔晟倒是没打算辩驳,只问道:“皇上当真认为木无双乃是那幕后之人?”
皇上冷笑:“不然为何朕要千里迢迢带晟王来此?”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的皇上再没有了前番的温和,同样消失不见的,是儿时那脆弱地不堪一击的记忆。
早就散尽了。
时过境迁。
乔晟看了皇上片刻,忽然摇了摇头:“不知皇上此行带了多少影卫?”
皇上将茶盏放下,笑意微微问道:“晟王要刺驾?”
“不敢。”乔晟笑着摇头:“只不过是请皇上换个地方,当百鸟图的劫难一解,乔晟自当任皇上处置。”
皇上咬牙,到时候还能怎么处置?
到时候跑到西域去,往魔教里面一呆,难不成还要大军打过去?!
乔晟面上的笑容人畜无害,伸手示意道:“皇上,地宫请吧。”
“慢着。”皇上忽然冷声道。
乔晟微微一怔。
皇上的神色掠过一丝隐约悲凉:“晟王最后还是信了木无双,为何?”
乔晟莫名语塞。
他想起前世的最后,似乎两人就是因着皇上的阻碍,方才有了那么悲怆的结局。
除却剑尊的痴,似乎所有的局都与皇上脱不开干系。
现下记忆全数回笼,让他用什么来对皇上尽信?
“抱歉皇上,”乔晟眼底掠过一丝歉意,他看向皇上,神色愈发凉淡起来:“还请皇上移驾地宫。”
前些时日明火圣人却是说过,在皇陵地宫中,有另一条通道,从皇上的御书房下去,那条通道可以避开所有的机关秘术,直奔绝谷所在。
而绝谷之中,则有解开最后一道劫难的办法。
根据青麟的形容,玉罗刹他们走向的,很可能并非这个通道罢。
虽然并不知道前魔教教主到底是何用意,只是现下……
乔晟微微握拳,神色冷静而自持:“皇上,时候不早了。”
“在木某的栖云山庄,”木无双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情势不由笑了笑:“却也常常见到这临阵倒戈的戏码,皇上,木某护驾来迟。”
乔晟眉眼微微一动。
皇上沉默着,看向眼前的闹剧。
片刻后,木无双忽然换了个语气,对乔晟微微笑了笑:“阿乔?”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乔晟只觉整个面前情境尽数换了一遭。
仿若还在那冰雪尘封的山上,仿若前世重回。
玉罗刹就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冷淡无比,对自己的一切毫无反应。
并不是他人的模仿,连内力都是无二。
乔晟从来不敢相信,自己会认错玉罗刹。
可是现下,他不得不承认,木无双……是天生的好演员。
不去现代拿个影帝真是可惜了。
乔晟忍不住苦笑。
犹记得前世,亦是将木无双当做自己的知己至交,至死不渝。
没想到一直以来不曾相信的皇上,却是当真不曾负过自己,那么多指向皇上的证据,细细想来却不过都是木无双的诡术罢了。
多么可笑……
乔晟心头巨震,却也因此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别动。”木无双的折扇逼在皇上颈侧,匆匆赶来的影卫竟是丝毫动弹不得。
只因为木无双的位置太过巧合,他就站在皇上身侧,神色冷淡,唇角却是含笑的:“当时在林间路上,本以为吾命休矣,却没成想过,竟是因为教主和剑尊的一念之差放过一马,多谢剑尊。”
乔晟想起当时逃脱的青年,没来由地心头一凉。
他看向眼前的情境,慢慢抽出自己的剑:“木无双。”
木无双微微颔首:“剑尊有事?”
“说你的目的。”乔晟冷声道,心底充斥着疯狂的悔意。
“我?”木无双似乎是听到了一句极好笑的话,他看了乔晟片刻微微颔首:“我要所有皇室众人死。”
他的语声疏冷,却又含着无穷无尽的欢喜意味。
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玩笑,而他站在剧中,将悲剧演到了极致。
“不若你我一战。”乔晟冷冷道。
“不必,”木无双在皇上身上轻轻拍了一掌,皇上闷哼一声,木无双便拍了拍手:“现下毒药已经深入骨髓,不出十日没有解药,饶是神仙也难救。”
乔晟盯着木无双松开的手:“想必你也不怕严刑拷供。”
木无双的眼底有淡淡的厌弃:“木某对这世间早已厌倦,何况晟王你……”他淡淡沉默片刻,忽然又笑了笑:“亦不是真正的皇室众人吧?”
他看着痛苦不已却依然直直站住的皇上,眼底掠过一丝冷霾:“最后的皇族中人,想必也只有襄王一个了。”
乔晟岂能容他出去,他挥手止住影卫,自己则是一闪身冲了上去!
苍云剑已出鞘,只求饮血长歌!
然而木无双却是头都不曾回,他的手中拿着一小包药粉,虽说只是一小包,却是致命的剧毒:“剑尊,木某并不想赶尽杀绝。”
乔晟冷笑一声,手中什么东西隐隐一现,整个人霎时没了踪影!
木无双唇边溢出一丝冷意,他的药粉朝着四散挥洒一圈,冷声道:“十丈之内,近身者死。”
“呵……”木无双的折扇被人从身后狠狠夺去,朝着远方轻轻一掷。
不知为何,木无双能够看到乔晟身上隐隐笼罩的光芒,而此时此刻,乔晟的唇角紧紧抿起,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霾:“不交出解药,你以为你可以安然离开么?”
木无双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手上动作微动,就发现自己整条右臂都动不了了。
乔晟的弯刀逼在木无双的右臂间,目光带着莫大的悲悯:“本尊不想杀你。”
“剑尊与那魔教教主,却也当真相似了。”木无双冷嘲道。
“是么?”乔晟倒是不介怀:“本尊当做夸奖。”
木无双笑出声来。
他眼底掠过一丝冷光,正待动作,就觉乔晟的弯刀微微下滑,竟是电光火石之间挑了他右手的手筋!
这动作太快,快的根本来不及反应。
木无双只觉得指间微微一痛,整个右手便彻底麻木了。
随之而来的是让人承受不得的剧痛,他狠狠咬住了唇,看向面前的乔晟长笑道:“剑尊当真是修罗性子,既是如此……”
木无双的笑声却是彻底顿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令严手中执着一柄长剑,站定在屋顶,却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隐隐的痛惜。
太久了,没有人曾经用这样的目光看向木无双。
这种感觉太过微妙,却是让木无双心底愈发百味陈杂。
明明承受得了的手筋剧痛,竟也忽然撕心裂肺起来。
木无双看向令严,忽然见令严的唇动了动,他尽力去听,耳边却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乔晟发觉眼前的人昏厥过去了。
他还没动,皇上也没有言语,就见令严一纵身落定,表情有些复杂道:“师父。”
自打弱冠以来,令严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叫过乔晟了,他总是叫剑尊,仿佛一种习惯,又仿佛是拉远的生疏距离。
乔晟微微一怔颔首:“怎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