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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楚留香的解释,苏丹虹才想起这时代大约等同于明朝,柳梦璃虽是美好,但若就这副样子站在了大街上,估摸着不到一刻钟就被人当成下三滥拖去浸猪笼了!
向来惜命的苏丹虹不禁搓了搓肩膀:“要不……我再换个中规中矩的模样吧?”他好像还有一张夙瑶的变幻卡——琼华派掌门人其实也是挺美丽的,还穿得很端庄,一看就是豪门正房夫人的气派,用在此时正是恰当!
楚留香没说话,他解开了自己的外衫将苏丹虹整个人兜在了里面,然后将他打横抱了起来,用最好的轻功往闽南城热闹的市街而去。
楚留香清朗的声音在风中笑道:“这样太麻烦了!”
不,他觉得被这样抱着到处跑,四处找做衣服的地方才更麻烦!
再次被抱着满街跑的“忧郁”男子苏丹虹郁闷地将脑袋缩在了楚留香的怀里。
画意坊是闽南城内最大最好的做衣坊,价格昂贵、手艺精湛、花样繁多,自太祖立国以来已有了不下百年的历史,闽南城内的达官贵人大多都是在他们家采购布匹定制衣裳。
苏丹虹笼住衣口,望着四面墙上陈列的各种款式的衣服,几乎看花了眼。
衣料是楚留香亲自挑的,他的品味当然不会差……至少不会太差!四匹布,一匹湛蓝,一匹素白,一匹姜红,最后一匹——苏丹虹偷眼瞧了一下,貌似土豪金……
尽管知道这最后一匹做出来的衣服效果完全是为了映衬张啸林的身份,苏丹虹还是不免在心里唾弃了一把楚留香的品味,这尼玛多毁柳梦璃姑娘的形象啊?
楚留香出手豪爽,挑买了布料,又多给了一百两的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这笔银子,画意坊十二位熟手师父立即推开其他单子,专做这新来一单的生意,倒也十分快速。
楚留香却还不满意,在见着画意坊年轻美貌的女老娘时,又“甜言蜜语”地拜托对方为苏丹虹盘发——夫人夫人,哪有盘着少女髻的夫人的?
看在楚留香那张英俊的脸,抹了蜜似的的嘴,以及那一百两额外的银两的份上,女老板尽管奇怪这个好样貌好气质的漂亮男人,为什么他的老婆却穿得比青楼艳魁还暴露,最后还是爽快地将苏丹虹拉进了内室,帮他盘发。
楚留香最后还替他家“夫人”买了一盒子的首饰——苏丹虹望着檀香木盒中不少于二十件的金银黄白,默默地吐出了一口血:他若真将这些粗俗之物弄到了柳梦璃的头上、手上,他能在大半夜被广大仙四粉咒死!
苏丹虹默默地收了这一盒子真金白银,却是到最后也没有用上,连那一身霸气的土豪金衣裳也没能穿上,大概连楚留香自己也不能忍受这样暴殄美人的打扮,最后只好双双作罢,将之丢到了客栈的衣箱里。
从闽南到济南却要花费多了一倍的时间在路程上。苏丹虹在死扛了半天时间后,终于抵抗不住睡神的召唤,倚靠在楚留香的身上,慢慢地眯上了眼睛。楚留香本在低头看着手里为了解闷,让苏丹虹默写的一些属于他们家乡的那种文字,在感觉到苏丹虹快要睡着后,他立即转手将他拍醒。
只是一次拍醒,没过多久,苏丹虹又开始打起了瞌睡。香帅没有办法,只好放下手里的纸张,想一些法子吸引苏丹虹的注意力——他实在觉得苏丹虹现在这样,身体一定会一日不如一日,迟早有一天他会真的睡死在梦境中。
无奈,能够吸引苏丹虹这种懒人的事情实在不多,楚留香近乎绝望地将最后一项本事——赌技搬了出来,才将苏丹虹眯起来的眼睛一点点撑开。
赌之一技,古来有之,后世更将其与“黄”、“毒”这两件合作最危害人心的事情,可见它对人类的吸引力是多么的可怕!
何况,正儿八经给他传授赌技的人是楚留香,名师出高徒,楚留香将赌桌上每一种玩法每一种暗手,天南地北各种赌派各种规矩娓娓道来,由着他清亮温和的声音穿入耳中,饶是苏丹虹这样的宅男也被吸引得深思不属,沉醉其中,恨不得立刻上桌来上一把。
济南最大的赌坊是快意堂,城内又有依托在它之下的十三家名目各不相同的赌坊,三戏赌坊便是其一,只是除了赌桌它还向客人出售甜美的膏药、陪送柔美的女人。
所以,当张啸林张大老板老板带着一个穿着正经的女人远远向三戏赌坊走来时,看门的程三已在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过去。
张大老板自然是极有钱的派头,像他这样有钱的人实在不该带一个正经女人来这种地方的——这里的女人难道还不够多不够骚?竟需要他自带一个来?
可是等他看清张老板身后的女人时,他的眼睛就几乎黏在了她的身上。
有种女人,合该被男人一直捧在手心里!
这种女人漂亮、迷人、高雅、清冷,生来就是远在云端俯视众生。
当你看着她的时候她绝不会瞧你一眼,她只会看着自己想看的;她也绝不会随意对别人笑,连最浅显客套的微笑也绝不会丢给她看不上眼的人!
这样的女人,你若有幸被她看在眼里,能得她一笑,那真是几辈子里得来的福分!若还能有幸将她娶回家,那真是是要时时攥在手里,恨不得不让别的男人看见他一眼,才觉得安心!
可是张大老板却很大方地将这个漂亮迷人的女人带进了三戏赌坊——他甚至还给自己叫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叫小翠,是三戏赌坊里最漂亮的女人,此刻却已经羞愧得脸都红了,几乎忘记了她的老本行。
这个漂亮的女人竟比她的男人还大方,一点也不介意张老板搂着另一个女人的腰肢,甚至连别的男人肆意黏在她身上的猥琐眼神也丝毫不在意。
起初,她只是坐在张老板身边,脸色变也不变地瞧着他坐在赌桌前大把大把地输钱,一个晚上他竟已经输了三万——这样的阔绰,即便是在日进万金的快意堂也不多见。
程三忽然心动了,他的眼睛终于从那个漂亮的女人身上挪开,挪到了张啸林张老板身上。
张啸林忽然朝身边端丽的女人笑笑道:“你为什么不去玩几把?你在这里,姑娘们都不好意思起来!你难道看不见小翠姑娘已经手足无措了?”
一直冷着脸不说话也不笑的漂亮女人竟然抿起唇角,朝着张老板温柔体贴地笑了起来,答应他立刻就从他身边离开,到别的地方去找乐子。
色迷心窍的男人们立刻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了位置,慢慢聚拢到了她的身边。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的张老板,眼光立刻冷了下来。终于恢复了一点本色的小翠姑娘立即伸出柔软的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抚摸:“你不要不开心,我绝不会像她那样无情,轻易地离开你的。”
就因为这一句话,张老板赏了小翠姑娘整整五千两银子,这已比她这一个月来赚的都要多!
小翠姑娘越发地迷恋起了这个出手阔绰的大老板,殷勤地伺候起他,像最亲密的情人询问他的一切,来自哪里,又为了什么来到济南。当她打听到这些时,程三便也知道了这些事情,知道大财主是长白山一带最大的参药商,这次到济南就是为了花钱寻乐来的。
看着象征真金白银的银票子一张一张源源不断从张啸林的手中流出,可他紫黑的面庞上却除了兴奋一点其他的表情也没有,程三不禁心动了,他心里已有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若能将这个冤大头带到快意堂,带到主管孟秋魂面前,或许明天他就能升迁到快意堂里做个管事,而不用每天每天冷风凄雨地蹲在这家三戏赌坊的门外迎来送往。
比起张大老板的手气,他的女人竟然格外的好运,推了几副牌九之后已经将她的荷包塞满了银票,足足有一千两银子之多。她似乎对此十分满意,却突然收了手。在程三带着她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说要去快意堂再玩一把的时候,她对张老板摇摇头道:“我困了。”
张老板体贴地笑道:“你确实该困了,不如你先回客栈,我玩够了就回去找你。”
漂亮的女人点点头,然后恢复了刚刚冷漠的神情,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了三戏赌坊。
自然有些色胚子想要尾随出去,但是张老板魁梧的身躯竟然刚好将他们所有人去路都堵住了!直到女人迷人的背影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张老板才挪开了身躯。他对程三颇为得意地笑道:“家里有个这样漂亮的妻子,就要格外当心一点才行。”
程三了然地点点头,实则内心却在嗤笑,只有像张啸林这样的蠢人才会不知好歹地将漂亮的妻子带进这种地方得瑟——叫你得瑟,叫你得瑟,总有一天叫你戴满绿帽子!
作者有话要说:
☆、血海飘香(四)
作者有话要说: 只听牛魔王大喝一声:小畜生,放开那位大师,让为父来!!!
济南的夜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里的灯火并不比别的地方多些,居民的房舍内传出的声音也并不比别的地方少些。
但是这里的道路十分的宽阔,笔直地来笔直地去,而且被打扫得十分干净,人走在这暖热的夜风中,踩着一块块铺得平整无比的石板上,心情也能格外的轻松些。
苏丹虹独自一人走在空旷但是舒适的大道上,偶尔经过一两棵倚在路边,柔美多情的柳树,在他的脸上投下一道道妩媚的阴影。
但他本不是会这般劳累自己,老老实实地用腿脚去走路的人,不是吗?
那他为何又要一步步走在这条大道上?
苏丹虹最后在一户墙头爬满蔷薇花的人家兀自停下了脚步。他微微抬头,看着墙头上掩去娇容的花骨朵,却没有伸手去摘一朵,戴在自己的头上。
这静谧的夜幕,却忽然传来了声声的狼声,深沉、幽怨,仿佛将西北高原上血腥的风也带到了这个沉静、安宁的城市。
西北三狼已来,来的却不仅是他们,在他们身后还有黄河瞎子金雕霞。
苏丹虹转过身来,背靠着一墙的蔷薇花,冷漠木然地看着西北三狼与金雕霞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这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我实在是羡慕楚留香的艳运,真不知道他怎么总能招来这些个漂亮的娘们!
这漂亮的女人,是否也拥有一颗足够匹配她这副容颜的聪明脑袋?
西北三狼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包抄而来,各自心中已有计较,他们是稀少的三胞胎兄弟,拥有罕见的默契,甚至一个眼神也不需要就已经明白了另外两个兄弟的心思。
西北三狼的老三方苦愁忽然开口了:“我们兄弟都是怜香惜玉的人,这一次来找姑娘不过是想请姑娘帮一个忙。”他说起话来,竟然还算是斯文有礼,透着股书卷气。
可惜的是他们所面对的美人竟对他们的邀请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明明该是在看他们,视线却掠过他们,看向他们身后的金雕霞。
金雕霞是个瞎子,自然看不见花墙下少女对他的“青睐”,他只能听到西北三狼的脚步声、少女平静柔软的呼吸,还有花枝被风吹动的细微动静。
方苦愁却善解人意地笑道:“姑娘不用担心金老兄……”
“你们是一路的?”花墙下的人终于开口问道,声音不急不缓,清凉凉的好似济南城的泉水。
方苦愁满意地点头道:“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那你一定也是一个十分识相的好姑娘,对吗?”
花墙下的人没有回话,他的表情也没有因为方苦愁的回答而露出一丝惊讶,依旧冷冰冰的一丝变化也没有。他这个样子实在让方苦愁等人吃不准他的心思。
金雕霞突然道:“和她啰嗦什么,捉了去,不信楚留香不拿百宝箱来换!”
穿着蓝白相间襦裙的美丽女人闻言忽然弯下了腰,西北三狼立即警惕起来,可是他却只是扫了扫裙摆,而后又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站起了身。
只是这时,他的手上已有了一把箜篌——“她”是什么时候拿出这样东西的?此前她又是将它放在哪里?难道……百宝箱竟是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上?
西北三狼不禁激动了起来,除了百宝箱他们实在想不出这个女人有什么办法能凭空拿出东西来。
但是百宝箱又是在哪里?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他们是十分走运的,他们甚至不用大费周章与楚留香这个可怕的男人面对面,只要直接将这个女人活捉,便能完成任务,然后得到那一百二十万两的银子。
那狼似乎也感应到了西北三狼激动的心境,嘶吼出的声音竟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尖锐。
听着这凄厉高亢的狼呼声,金雕霞心中竟升起一股恐惧感,这种恐惧感只有在他将面临生死一线的艰险时刻才会出现。
金雕霞是个爱惜生命胜过金钱的杀手,他